第二百五十九章銅塔棺

    手電被薛壓了下來,銅塔裏麵重新變成一片黑暗,但是這迴我看進去卻能看見裏麵這個人頭的形狀,大約是它的影像早已經勾勒在了腦海之中,所以看不見的畫麵已經由大腦自動給補充完整了。

    而我依次順著這銅塔的縫隙一層層看進去,發現大多都有這樣的陰影,幾乎都是一個人頭的形狀,我不禁稍稍有些詫異:“這些個裏麵放人頭是幹什麽,難道是獻祭的一種?”

    十三在我身邊說:“你注意到沒有,人頭是沒有腐爛的,也就是說是有古怪的,與其說人頭古怪不如說這座銅塔古怪。”

    我聽了十三的話然後看了他一眼,隻見他看著我,好像話裏是有另一層意思,我忽然恍然大悟,他這是在變相地提醒我人頭之所以不腐很可能是因為銅塔的緣故,我說:“這銅塔也的確分外古怪。”

    而薛則並沒有插入我們的話題,我看見他的注意力似乎更多的集中在這些石棺上,而且他竟然一口口地仔細地看著,也不知道在看什麽。我的注意力也從銅塔轉移到石棺上,可是這石棺卻壓根看不出什麽門道,除了上麵的人形稍稍顯得有些古怪之外,其餘的倒還真是沒有什麽值得研究的地方,我於是忍不住用手去摸了摸這雕刻出來的人形,可是摸上去的時候卻感到枝頭猛地一疼,等我收手來看的時候,卻見手指竟被劃開了一道口子,這雕刻的邊緣竟如此鋒利,就像刀鋒一樣。

    而在我抬手的時候迅速流出來的血已經滴在了上麵,鮮紅的顏色在這石麵上格外顯眼。我趕緊將傷口按住,然後放進口中吮吸,隻是就在這一刹那的功夫中我就聽見耳邊傳來了“嚓嚓”的聲音,這聲音雖然小但是在這安靜的環境中卻是極其刺耳,以至於十三和薛都看向了這邊。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十三,他離我最近,又見我蔣手指頭放在嘴巴上吸,於是走過來問我:“怎麽了?”

    邊說著他已經看向了我身邊的這口石棺,當他看到上麵的血的時候卻是一愣,然後他說道:“何遠,你流血了?”

    我吐出一口血水,這才說道:“這人形的邊緣太鋒利,我隻是碰了碰不想手指就被割破了。”

    而在我說話的時候我也看了石棺上麵的血跡,隻是當我看下去的時候卻發現這些“嚓嚓”的聲音正是從上麵發出來的,我甚至已經看到石棺表麵正在出現裂紋,而且正以這一滴血為中心散開。我不禁驚訝道:“這是怎麽迴事?”

    石棺表麵的裂紋還在繼續擴張,馬上整個石棺表麵就像龜裂的土地一樣,好似隨時都會徹底碎掉,而在這段時間裏,薛早已經來到了我們身邊,當他看見這些龜裂的時候卻一句話也沒說,他自然已經知道發生了什麽事,隻是在靜靜觀察著石棺的變化,然後我聽見他說:“這石棺裏麵是空的。”

    似乎是應證著薛的話,我看見原本已經龜裂到一定程度的石棺表麵終於徹底碎裂,隻見都變成了一些碎石子唿啦啦地往下麵落,而與此同時,我隻看見下麵一個空間果真呈現了出來,就像薛說的,這下麵果真是空的,就是一口棺材的樣子,隻是完全被封起來了而已,而在這石棺裏頭,我看見了讓我覺得很是不可思議的東西,也終於明白為什麽這石棺為什麽要封起來來了。

    這些落下去的碎石子紛紛砸落在一個翠綠色的東西上,可是這東西隻要看過一眼我就絕對不會忘記,這就是我曾在腦海裏勾勒過無數遍的翡翠人俑的原型。隻見它就這樣靜靜地躺在石棺裏麵,好似一個死人一樣,與此同時我已經徹底喊出了聲來:“翡翠人俑!”

    十三和薛似乎也並沒有料到這裏麵會是一具翡翠人俑,薛到還好,曆來就是那樣處變不驚的表情,而我看見十三的的確確是驚訝的,可能他也和我一樣一早就相信了這石棺是實心的,並不曾料到裏麵竟然會有東西。

    我看見這樣的情景之後,忽然像是反應過來了什麽一樣地抬頭看著其它的石棺,這樣說來的話這些石棺裏不也是同樣裝有翡翠人俑?我記得翡翠人俑是活的,那麽這些呢,是不是也是活的?

    可是石棺裏的翡翠人俑自始至終卻沒有絲毫的動靜,隻是它的確像爺爺講述的那樣是上好的綠頭,而且它的身上根本看不出絲毫被雕鑿過的痕跡,看上去簡直就是天然形成的,而薛看了之後也說:“我一直都沒有這般仔細地看過這東西,現在看到了,果真如同傳說的一般是天然形成的,身上沒有絲毫瑕疵。”

    我問道:“天然形成的?可是它這樣子簡直是照著什麽人的模樣生成的,真的是天然的嗎?”

    薛說:“不會錯的,你別看著它外表光鮮,全身都是翡翠,若是你敢碰它一下,保證讓你全身屍骨無存,化成一灘黑水。”

    這個我已經聽爺爺說過,當時的確就是這樣的,碰過翡翠人俑的人都從觸碰到的部位開始腐爛,直至全身,最後變成一灘黑水,這些我自然是牢牢記在身上的,所以是萬不敢去碰它一下的。

    我看著石棺裏的翡翠人俑說:“既然碰不得,那麽我們現在該拿它怎麽辦,難道就讓它這樣躺在裏麵,可是萬一它像爺爺講述的那樣忽然活過來了咋辦,我總覺得它是很強的攻擊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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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說:“是有攻擊性,但是現在情況不明的情況下的還是不要去動它為宜,其它的石棺你是萬萬碰不得了。”

    聽薛這樣說我才疑惑地說道:“說來也奇怪,這石麵看上去還是挺結實的,我碰的時候也沒怎麽用力,隻是滴上了一滴血它就徹底碎裂了,看它碎裂的痕跡就好像是被這滴血給震碎的一樣,當真是讓人匪夷所思。”

    薛隻是看了我一眼說道:“你的血不是一般血,況且這石棺的石料本來也就不是一般石料,那上麵的人形本來也就是引誘你去碰的,被劃破手指也是理所當然的事。”

    聽薛這麽一說我反倒覺得這本來就是一個事先就設好的陷阱了,上麵的這個人形雕刻的存在就是為了讓人去觸摸從而劃出血來,從而打開石棺,可是打開了之後呢,又會發生什麽,總不至於就是為了讓我們看到裏麵的翡翠人俑吧,我總覺得還有其它的目的。

    我說:“這個翡翠人俑和我見過的碎片很不同,而且和爺爺當時描述的翡翠人俑的樣子也不一樣。”

    薛隻是問我:“怎麽個不一樣法?”

    薛應該是見過翡翠人俑的碎片的,想必連翡翠人俑也是見過的,現在應該隻是想聽我說出來而已,我於是說道:“我見過的碎片和爺爺講述的那個翡翠人俑身上有血紅的紋理,可是這具翡翠人俑身上沒有,它全身都是通綠的,根本找不到一丁點雜色,更別提血紅色的紋理了。”

    然後我聽見十三說:“是沒有,但是即便如此它們應該也相差無幾,當時你爺爺他們不正是在外麵的山上挖出了它來嗎,而且能走動看來這東西應該是活的,這石棺裏的應該隻是暫時休眠而已。”

    不知道為什麽聽到十三說這翡翠人俑是活的我有很不舒服的感覺,就好像有一根針忽然刺在了心上一樣,然後一種不是疼而是驚的心虛忽然從心底猛然升起,而與此同時,一個名字忽然在我腦海裏浮現,我狐疑地說道:“昆侖奴?”

    我的這句話就像一道晴天霹靂劈在了十三和薛的身上,我看見他們兩個的目光頓時聚集在了我身上,如果說十三的表情是徹底的震驚和不可置信的話,那麽薛所流露出來的隱藏在眼底幾乎不能察覺的表情則是另一種驚訝,之所以說是另一種驚訝,因為我覺得他的驚訝完全有別於十三,十三是對於知道了這翡翠人俑是昆侖奴之後的驚訝,而薛則是因為我想起了翡翠人俑的名字而感到不可思議,然後我聽見十三用懷疑的語氣問我:“何遠,你能確定這就是昆侖奴嗎?”

    雖然這個名字隻是在我腦海中一閃而逝,然後對於這個念頭我卻絲毫不懷疑,盡管我心裏也沒什麽底,但我還是點頭說:“能確定,基本上不會錯的,我記得在豐鎬古董行的時候我遇見過這種翡翠人俑一次,當時我隻是暈了過去,可是醒來卻毫發無傷,翡翠人俑是會攻擊人的,如果不是昆侖奴它不會不攻擊我,而我也早應該化成了一灘黑水,可是事實證明沒有。我記得崔和我說過,我的昆侖印和昆侖奴都是他代我保管,這也是我唯一能想到翡翠人俑不傷害我的理由。”

    可我才剛說完薛就接口道:“光憑借這些並不能完全確認這就是昆侖奴,你一定還有了別的確定之法,你是如何這麽肯定,或者說具體一些,你是如何唿喊出它就是昆侖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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