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一章記憶中的隱秘

    可是當我聽到十三的答案之後我隻覺得很無語,而且深深意識到這的確是他的一貫作風,一點也不像我知道的那個傳說中的蔣的樣子,隻不過從剛剛十三說的那一係列發生的事中,看得出他的心眼還是很足的,雖然很可能他故意忽略了許多細節,但是我依舊能看到他反應的迅速還有心機之深,與我看到的十三完全就是兩個樣子。

    所以十三的這個答案既讓我很無語,又讓我有一些懷疑,懷疑十三並沒有說出他當時真正的想法,當然這些我都不可能親口去問他,隻能暫且相信他的確是這樣想的,因為十三告訴我說他也不知道他比出的一巴掌是多少錢。

    我又細細往深處想了想,忽然覺得十三可能說的是真的,我不該懷疑,因為這是一種最好的方式,也可以看出十三的聰明之處,他雖知道翡翠玉璧很稀有,但是卻不知道這個人能承受的價錢是多少,而從他所能包容的價錢就能看出這件東西究竟特殊在哪裏,而像蔣這樣看人如此毒辣的人一眼就能看到對方的態度,從而確切知道這塊翡翠玉璧的價值來,甚至還能看出別的什麽來。

    我在心裏暗暗這樣想著,而十三繼續說道:“這人見我比了一巴掌,皺了皺眉頭,開口問了一句——五百萬?我見他一口氣能開出這麽個數目,就知道他是一頭肥羊,隻是他才剛出口我就聽見旁邊店鋪老板唏噓像是要心髒病發作立馬昏死過去的樣子,為了不想嚇到他,我讓他暫且迴避一下,他倒也懂事,知道我不會虧待他,就暫時離開了。

    “店鋪裏隻剩下了我和這人兩個人,對於在日喀則這樣的地方能開出這樣價錢的人已經不是肥羊這麽簡單了,而我既然已經決定試探他的底細,於是搖了搖頭,我看見他皺了皺眉,反問了一句——五千萬?我不動聲色地依舊搖了搖頭,然後我就聽見他笑了,但是他笑的很不自然,像是超出了他的能力之外,又好像是別的什麽,總之他的神情很複雜,他說道——你要說的是五億的話就有些誇張了,而且這東西未必……

    “說到這裏的時候他忽然就不說了,像是想到了什麽,然後又改口說——當然有些地地方的確能有這個價,但是你也要知道那也是要有運氣在裏頭的,很多時候也要有命來花這些錢,更別說是在日喀則這樣的地方,這樣的價錢簡直就是癡人說夢。我並沒有理會他的恐嚇,我知道即便我真的要價五億隻怕他也是會不惜一切來要的,即使讓他傾家蕩產,但是這不是我的目的,我需要知道這塊翡翠玉璧對他和對你來說究竟意味著什麽,於是我跟他說我比的這一巴掌不是錢。他聽見不是錢立即就懵了,反問我不是錢那是什麽。

    “我雖然心上有譜,但是卻想知道他能夠想到的都有些什麽,我於是很神秘地對他說:你知道的!而我這句話才剛出口,我果真就看見他瞬間變了臉色,然後他忽然就警覺了起來,厲聲問道——你怎麽知道我有這些東西的!其實他說出這樣話的時候我心中也是一驚,而且絲毫不知他說的是什麽,他可能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很快就緩和了表情,接著說了一句很奇怪的話。”

    我見十三又說道關鍵處,於是追問道:“什麽話?”

    十三說:“他說——玉鯉金龍串七串,敲得閻王殿中殿。”

    我重複一遍:“玉鯉金龍串七串,敲得閻王殿中殿?這是什麽意思?”

    而這時候在一旁默默聽著的薛忽然開口說:“這是暗語。”

    十三說:“薛說的沒錯,這的確是一句暗語,那人念出這句話之後見我毫無反應,反而是一臉茫然的樣子,似乎已經看出了什麽,然後我聽見他忽然開口說——這塊翡翠玉璧五百萬,你如果願意我即刻付錢給你,如果不願意的話那就沒辦法了。

    “聽他這樣說我知道我的計劃已經徹底失敗,那一句暗語已經讓他知道我是唬他的,而再裝下去隻能功虧一簣,於是我答應以五百萬成交,這人倒也爽快,問我是要現金還是支票,我當時心不在焉的,心想你要急著將這塊翡翠玉璧出貨隻怕也不是因為錢,於是我說要支票,最後他拿著翡翠玉璧就走了。在他離開的時候,我留意到一個很細微的跡象,他手中提著一口黑皮箱,看他手上用力的樣子,似乎很沉,而我忽然有一個念頭,這裏頭是不是就是現金!這個念頭劃過腦海的時候我自己都被嚇了一跳,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他完全是有備而來的,而且早已經做了十足的準備,如果當時我說要現金隻怕他當場就能數出五百萬給我!

    “意識到這點,我覺得自己一定是遺漏了什麽,於是我給這家店鋪的主人一些好處費就急急忙忙地跟著這個人出去,隻是這個人很狡猾,還沒走出這條街,他已經沒有了蹤影,他很可能從我沒有對出暗語之後就已經對我多有防範,也肯定會留意我的一舉一動,我心想他這邊算是沒有任何線索了,於是就到酒店來找你。”

    聽十三說到這裏的時候我再次有了同樣的問題:“這個人長什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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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這迴十三卻猶豫了一會兒,然後說:“我估計這個人的模樣並不是真的,而是易容出來的,這還是後來我從一些細節上推斷出來的,我猜測,他很可能是來酒店找你的那個人!”

    我驚道:“怎麽可能,他將翡翠玉璧給了我,我又讓你銷出去,他又買迴來,他是吃撐了還是咋的,要費這樣的功夫?”

    十三卻說:“起初我也是這樣想的,可是後來我想過一個問題,你和他之所以這樣做,是想將我卷進這件事裏來,又或者是想用這樣的法子告訴我一些什麽。”

    我隻覺得這件事蹊蹺詭異的很,隻是對十三的猜測依舊有些不能理解的地方,也許他比我想得的多想得周全,所以才有了這樣的猜測,於是我便沒有作聲,而是聽他繼續說下去,隻聽十三繼續說道:“我找到你的時候已經快到淩晨了,你見我拿了支票來隻是輕輕說了一句‘這兒快就迴來了’,隻是你嘴上這樣說卻並沒有多少驚訝之意,然後你看了看支票又說:‘我以為你會賣的更高一些或者拿迴些別的什麽來。’我隻是聽你說並沒有多說什麽,然後你將支票收了起來說讓我明天中午過來找你拿一半的酬勞。

    “我本來對這一筆錢並不在心上,也不怕你耍賴,於是就答應了,迴到我的住處之後我一直在想這件事,但是卻百思不得其解,而到了最後我不得不相信一個結論,那就是這件事是你設下的一個局,至於是個什麽局,我卻有些猜不透。”

    連蔣都猜不透,那麽他的言下之意是不是在說我的心機比他還要深沉?隻是聽到這裏我自己也是一頭霧水,我問道:“那你第二天從我那裏拿到一半的酬勞了沒有?”

    十三說:“我拿到的不是那一半酬勞,而是整張支票,中午我到那裏的時候門是開著的,而你早已經走了,隻有那張支票被壓在桌子上,我去問酒店的服務人員,他們說309沒有退房。於是我更加奇怪了,而之後我就再沒有見過你了。”

    聽十三說到這裏,我開口問道:“那麽你在日喀則見到我是什麽時候的事?”

    十三說:“我隻記得是鬼節之後一些日子。”

    我心中想著這就對了,鬼節是七月十四,離中秋隻有一個月,而剛剛薛說四叔得到了我的蹤跡,想必之後我再沒有出現在日喀則就是被趕來的四叔給接迴去了,隻是為什麽後來我又變成了原來的自己,十三看到的那個我是誰,還是說是我的什麽情況,而後來四叔又是如何讓我迴到正常的,以至於我完全缺失了這段記憶,而且還去見了明老有了後來的經曆?

    消失的半年裏,我又都做過些什麽?

    我想到這裏隻覺得太陽穴一陣陣突突地跳疼,十三說:“我知道的就隻有這些了,我在日喀則也沒見過你四叔,大約是那日之後你就被他找到帶迴洛陽了吧,再見到你的時候已經是在龍潭北溝的墓裏頭,你已經完全變了一個人。”

    細細算起來,這件事已經時隔五年,而當我前不久再次去日喀則的時候怪不得四叔這樣阻攔不止,而且這樣擔憂,原來是有原因的,並且還是十分重要的原因,而且日喀則這個地方,絕對是一個分外蹊蹺的地方,因為當我兩三歲的時候也曾被擄到了那裏,這是我早已經知道的事實了。

    龍潭北溝,日喀則再到這裏,看似完全毫無幹係的三個地方,竟然就這樣悄無聲息地連在了一起,還有魏王長生墓,更是與這些地方有著脫不開的關係,倒底,將這些地方完全聯係在一起的最關鍵因素究竟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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