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梁曉秀心裏此刻根本就沒有丈夫宋福祿,她在浴室衝澡時就改變了主意,不想和他同床了;後來看到滿屋子都是煙,她一下子更反感了。這個小個子男人居然敢在她臥室抽著煙,等著她上床。他想得多美,他以為他是誰?是國王還是大臣?他什麽都不是!


    他想占有她的身子,門都沒有!


    她可不是過去的梁曉秀了,過去的一幕幕情景出現在眼前,就像電影畫麵一樣清晰。她四年前剛來法國時,宋福祿還給她拿一把,起初把她當成了一個幹活的小工。她當初來法國,說好和宋福祿結婚;可是宋福祿見到她後隻字不提結婚的事,好像根本就沒有那一迴事。


    幾個月過去了,她隻好求著宋福祿和她辦理結婚手續,而宋福祿則說什麽他們要創業,要打下家底後才能辦理結婚手續。她不甘心,擔心發生意外,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總算說服宋福祿把結婚手續辦妥了。


    她躺在床上想到那一幕,氣不打一處來,對宋福祿越加反感了。


    辦了結婚手續後,宋福祿又鬧幺蛾子,說什麽他擔心她會懷孕,所以必須和她分居。她厚著臉皮求著他和她同房,向他保證她一定避孕,不會懷上孩子。經過一番努力,他終於同意和她同房了。


    迴想那一幕,她有一種極大的屈辱感。她那時還是一個18歲的黃花大姑娘,她居然求著30歲的大男人,讓他和她同床。她那時隻有一個想法:隻要同了床,懷上了孩子,把孩子生下來,她才算真正成為他的媳婦,和他過一輩子。


    可是發生了意外事件。


    新婚同房那天她發現宋福祿對男女之事一竅不通,他甚至連起碼的新婚常識都不懂,他就是一個白癡。更令她傷心的是:他似乎像一個無性男人。


    她那時害怕極了。她居然嫁了一個無性男人,那就等於她今後要活守寡,她怎麽和他過一輩子呢?


    她果斷決定給宋福祿“治病”,經過一段努力,她的付出有了結果:宋福祿漸漸恢複了男人的功能。她當時和他說,是她喚醒了他沉睡的男人性意識,是她把他變成了一個男人。


    她為自己的努力感到高興,對宋福祿有求必應。


    宋福祿恢複了男人的功能後,嚐到了甜頭,於是天天和她行魚水之歡。他很快就上了癮,每天和她來幾次。他把她當成了滿足性欲的一種工具,沒有前戲,沒有後戲,沒有感情,沒有溫柔,好像那隻是一件任務,他必須完成。


    那時候,她為了要孩子,不得不滿足他的性欲。他如魚得水,得心應手,天天鑽她被窩,美滋滋地享受著她的身子。他個子不高,但癮卻極大,而且力大無比,使出牛勁來對付她,好像他在耕地呢。


    她可憐他30歲才娶上媳婦,對他溫柔體貼;而他則得寸進尺,竟然發展到肆無忌憚的程度了。她幹了一天活,累得要死,躺在床上就睡著。而他卻沒有睡意,他不知疲倦,一晚上折騰了她好幾次。她有一次實在受不了,向他求饒,他根本不理,照樣折騰她,像一匹野馬一樣在她身上奔馳著,把她的身子當成了一片放牧的草場。


    他可不是一般的厲害,他把她折騰地鬼哭狼嚎……


    她那天上床躺下後,想的都是過去不愉快的事。


    起初,宋福祿以為她睡著了,他在床邊默默地坐了半個小時,看梁曉秀還不理睬他,他把椅子挪到床邊,開口說話了。


    “曉秀,你看,你讓我留下來過夜,你又不理我,你就讓我這麽幹坐著?”


    梁曉秀這時才意識到宋福祿還在房間裏,她輕輕挪動了一下身體,沒有說話。她什麽都不想說,就是心裏煩,煩得要命。


    宋福祿看她沒說話,便想好好和她聊聊,把他的心裏話都說給她聽,以便得到她的諒解,盡快進到她被窩裏。他還抱著進被窩的希望,認為還有那種可能性。


    “曉秀,你聽我說。自從你迴國探親後,你變了不少,變得冷酷無情,對我愛理不理,把我當成了外人。不管怎麽說,我畢竟是你丈夫啊。”


    梁曉秀不想和宋福祿說話,聽他那麽說,心裏罵道:“你是我丈夫?你配做我丈夫嗎?你照鏡子看看你那副德行!你也太不自量了!”


    宋福祿不知道梁曉秀心裏在想什麽,繼續嘮叨:“曉秀,我們已經有一年多沒有同床了,這很不正常。我為了進你被窩,還得求著你,和你說好話;你本來答應讓我進被窩,就因為我抽了煙,你又不讓我進了。你告訴我,我今天還能進被窩嗎?”


    梁曉秀還是不理睬他。


    “曉秀,我不能就這麽幹坐著等你吧?你總得給我一個話吧?”


    “你囉嗦什麽!”梁曉秀突然冒出一句,她很不耐煩。


    “曉秀,你告訴我:你還讓你過不讓我進被窩了?”


    “你煩不煩呀,我要睡覺了。”


    “你睡覺,我怎麽辦?”


    “你愛怎麽辦,就怎麽辦!”梁曉秀硬邦邦地來一句。


    宋福祿一看那情景,猜想梁曉秀還沒有趕他走的意思,他索性脫了衣服上了床,想一點點往梁曉秀被子裏鑽。他想隻要鑽進去,梁曉秀也不會說什麽。


    梁曉秀的大床上隻有一床被子,她捂得很嚴實,宋福祿悄悄掀開被子的一角,她立即感覺到了,但沒有吭聲。


    宋福祿膽子大了,慢慢往梁曉秀那邊靠,先把腿一點點往被子裏伸,一不小心碰到了梁曉秀的腿。


    梁曉秀突然縮迴雙腳,翻過身坐起來責問到:“誰讓你上床的?”


    “我說上床,你沒反對呀。”宋福祿狡辯說。


    “你滾下去!”


    “你這是幹什麽,曉秀?”宋福祿的一隻腳還在梁曉秀的被窩裏,他不想下床,就想和梁曉秀理論。他想告訴她,他有權上她的床,因為他是她丈夫。


    梁曉秀猛地一腳把宋福祿踹下了床,那一腳來得太快太猛,宋福祿沒有防備,頓時趴在了地板上。


    梁曉秀從床上下來,又披上了她的羊絨大衣,坐在靠窗戶的一把椅子上。


    宋福祿慢慢爬起來,感覺很委屈,嘴裏嘟囔著說,梁曉秀不應該踹他;她對他有什麽不滿,有什麽怨言,她可以說出來,但不應該動手。


    “你住嘴!”梁曉秀大吼一聲。


    宋福祿不甘示弱,他頂嘴說:“曉秀,我一忍再忍,可是你得寸進尺,變本加厲地辱罵我,你還是不是我媳婦了?你說!”


    梁曉秀根本就不想和宋福祿囉嗦,她抓起椅子就向宋福祿砸過去,宋福祿一閃,躲進了套房的客廳。梁曉秀隨手把臥室的門掛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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