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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要死在這裏了?為什麽感覺到心裏空落落的,好像有什麽重要的事情自己還沒有做,滿腹遺憾。


    意料之中的疼痛沒有發生,文笙睜開眼睛,卻見吳珵站在身前,吃力的擋下劍罡,每次打在劍罡上身體都會被震退少許,西斜的夕陽給他周身鍍層柔和的紅霞,有些狼狽的背影落在文笙眼裏卻有另一種感覺。


    而另一旁也吃力抵擋劍罡的斐子言,麵色慎重,偶有劍罡從身旁而過,揚起一串血珠。


    文笙不過微微以怔,連忙低頭拿起佩劍再次步入劍罡之中。


    文笙的加入讓兩人壓力大減,吳珵和斐子言的劍法犀利絕妙,威力雖然不弱可比起文笙來說還是有所不及。


    劍罡本就一陣,不過片刻文笙碾碎最後一道,再次向前看去,哪裏還有柳叒子的蹤影。


    「今日讓他離去隻怕後患無窮。」斐子言道。


    「追!」吳珵麵色肅殺。


    「以他的武功,就算身受重傷也並非是你們二人可以斬殺的,我現在身受重傷速度上大打折扣,他若逃,沒人攔得住,隻是可惜今日的這個大好機會。」文笙捂著胸口那道最深的傷口,盤腿坐在地上,虛弱道。


    兩人縱使心有不甘,可文笙說的卻是實情,光是剛剛的劍罡已是應對吃力,更何況與柳叒子正麵?


    這時兩人突然想起,第一次見到文笙時,她不過是身手不錯,勉強躋身高手之列,跟他們比起還有一段距離,但不過一年的時間她已經超越兩人這麽多,她整個人像是一團讓人觸摸不及的秘密一般。


    斐子言連忙點住她的幾個大穴,想要為她敷藥,可手掌剛碰上文笙的衣襟,就被她一手握住手腕,無法動彈,見她麵色平靜,漸褪血色的朱唇微張:「這種事怎會勞煩斐兄,更何況男女有別,青衣衛中有位女子可以代勞,斐兄不如去看看那位周前輩。」


    說完她看向一旁從未派上用場的青衣衛中的唯一一位女子,那個女青衣衛連忙走了過來,輕聲告罪一聲,就扶起文笙走向一處密林中。


    吳珵看了眼斐子言,大步走向站在樹下遙望柳叒子逃走的方向的周清。


    「天穹宮吳珵多謝前輩的援手之恩,不知前輩高姓大名。」吳珵恭敬抱拳。


    周清收迴目光環視一圈,最後落在吳珵和走來的斐子言身上。


    「叫貧道周道長即可,這次貧道是受委託前來,斐家堡堡主斐華妱、天穹宮宮主吳行列以及青州杜家杜陌,按照委託貧道本要護你們周全,沒想到反倒被剛剛那個小丫頭救了,這委託貧道失信了。」


    「若非周道長來此,晚輩也未必能全身而退,周道長也不算失信。」斐子言道。


    周清看了看他道:「你父親讓貧道向你轉告,速迴斐家堡,不得耽誤。」他看了看吳珵「你也一樣,立刻迴天穹宮。」


    「周道長,父親如此急切,您可知曉何故?」


    「周道長,到底何事讓我爹這麽迫切?」


    看了看他們二人疑惑的表情,周清雙目一閉懶得搭理,有空迴去問你們爹去,貧道怎會知道。


    一股藥草香傳來,包紮好的文笙緩緩走來,麵色雖然蒼白,眼神卻依舊明亮。


    「前輩,你傷勢可還好?」


    「自然比你好的多,如果貧道沒有猜錯的話,你就是杜陌小友讓我護你周全的文笙吧。」


    「杜大哥他……」


    文笙沒想到在這種情況下杜陌還為自己尋來一個高手護佑,本已冰冷的心突然溫暖了起來。


    「你這丫頭有些古怪。」周清皺起眉頭,上下打量文笙,始終無法從她的麵相卜算出任何事情。


    文笙心中一凜,看著他正要掐指占卜,連忙說道:「不知前輩和剛剛那個殺人不眨眼的柳叒子有何淵源,剛剛從你們話語間似乎是同一個門派的。」


    感到一股明顯不善的目光,文笙亦無所懼的接著說道。


    「前輩應該知道我並無別意,隻是經此一戰役,那柳叒子絕不會善罷甘休,晚輩自問現在還無法把他斬與劍下,自然會想尋求短暫的庇護。」


    文笙如此直白的話語讓斐子言眉間有絲憂慮,若這個道長肚量狹小突然出手,局勢就不容樂觀了。


    「哈哈哈哈」


    周清突然大笑起來,許久才止住笑聲道:「還無法斬與劍下?短暫庇護?小丫頭年齡不大口氣倒是不小。」


    文笙自信一笑並不言語,仿佛不是在尋求保護的弱者。


    「柳叒子是我門中敗類,今日難得知曉他的蹤跡,貧道放下所有事情全力追捕他,並無庇護你們之意,待貧道傷好幾分之後自會獨自離開,今日之事貧道自會傳書說明,而你們哪裏來歸哪裏去吧。」周清說完,就閉上眼睛調息起來。


    文笙等人臉上有絲喜色,對周清深深一拜,輕輕退去。


    「文笙,你要和吳珵迴天穹宮?」


    在一處三岔口的官道上,斐子言看著文笙重聲問道。


    「斐兄,我是天穹宮的聖使,自然是跟隨少宮主迴宮,難道你還以為我還會什麽都不管的就跟你去斐家堡?斐子言,你該清醒了。」


    對於斐子言還一副拿自己當他的所有物的態度,文笙臉色一冷。


    「什麽是清醒?難道我們在一起的時候你和我都是不清醒的?那些往事都是我們頭腦發漲所幹下的蠢事?文笙,我知道有些事情我做不到你心中所想的唯一,但是我對你的心一如既往的沒有變過。


    我在乎你的感受所以我給你足夠的時間來想通,我沒有想到因為我給你的這段時間竟然讓你遭受這麽大的危機,當我知道你的處境後我卻隻能用著斐家堡少堡主的身份來主持大局,你知道我有多麽想來到你的身邊,給你擋去一切風雨,不讓他們傷你分毫。


    現在我終於來到你的旁邊,為什麽你還要去吳珵那裏,難道因為我幼時的執著,你就質疑我對你的感情?我們在一起時經歷的一切難道你都認為我不在乎你不愛你?」


    斐子言對著文笙字字肺腑,言之諄諄,看著他飽含真誠帶著傷痛的眼眸,文笙嘆息一聲閉上眼睛。


    吳珵在不遠處看著站的極近的兩人以及文笙的沉默,手掌不自覺的握了起來。


    「少宮主,您放鬆,不然屬下無法給您包紮手掌的。」正在包紮手背的青衣衛眉頭忍不住皺起。


    吳珵看了他一眼,鬆開手掌,眼神卻還是忍不住的瞄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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