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吧,你叫破喉嚨也沒有人來救你。」斐子言笑的活像一個偷到雞的狐狸。


    秦蘇一頭黑線,在看到文笙一臉黑墨後,也是哈哈大笑起來,放開了她。


    兩人肆無忌憚笑的直拍桌子,文笙一副被幾十人調戲過哀怨無比的樣子更是讓他們兩個笑的扯動傷口,邊嘶邊笑。


    杜陌進來看到這一副畫麵,不由得滿頭黑線,待看到三人驚悚的臉龐時,頓時也大笑起來。


    雲娘帶杜陌進來後看了看,扯了下嘴角便離去了。


    文笙一看杜陌來了,正想高興,一想到自己這個樣子,便更加幽怨了。


    誰知這一做,惹得三人笑的更加響亮。


    「你們再笑!」


    他們看到文笙似是動了火氣,隻好忍下笑意,二人抖著肩膀對杜陌打聲招唿。


    「好了好了,咱們先談正事,等下再笑。」杜陌無奈的說道。


    斐子言點了點頭從旁邊的房間拿出一個黑布包,文笙眼睛一亮,這還是第一次見到它,前幾天說了幾次,斐子言就是不給看,如今方才見到!


    看到黑布包杜陌眼神一黯,輕聲說了句:「你們辛苦了,這份恩情我杜陌記下了。」話雖輕卻擲地有聲。


    三人麵色一正道:「好兄弟就不要說這些。」


    「我們幾個何必見外。」


    「杜大哥可莫要折殺我了。」


    杜陌神色微動,然後打開布包,一柄長三尺三,寬三尺的劍鞘出現在眾人麵前,黑檀木雕梅花鑲嵌著寶石的劍鞘時時刻刻閃著文笙的眼睛,雖然她覺得這柄劍有點過寬,但是看到上麵的寶石後她馬上暗自換算著這一個劍鞘能換多少銀子。


    杜陌麵色緬懷的握起劍柄,拔出平鴻劍。


    「鏘」


    一柄精鋼未開封的劍出現在四人麵前,文笙麵帶狐疑的看了看杜陌,沒辦法,這柄劍太一般了,若不是杜陌的表情,她真的懷疑這是柄假劍。


    「這柄劍我從小看到大,找不到任何有玄機的地方,若這真的是邯邛劍,隻怕也是隱藏在這厚厚的精鋼之下。」杜陌緩緩說道。


    「可這精鋼怕是已經和邯邛劍熔為一體了,若是強行剝落,隻怕還會損及邯邛劍本身。」秦蘇分析道。


    「就是這麽一把劍,竟引得這麽多人的搶奪,真不知道傳說是否可信。」斐子言拿起平鴻劍對著太陽看去。


    「這麽一把鈍劍,如果外力強行剝去外皮會不會有影響?」文笙反問道。


    「這……」秦蘇沉吟一下,卻沒辦給出正確答案。


    如果強行剝去外衣,隻怕也會有所傷害,平鴻劍是杜陌的,誰也沒辦法替他決定,畢竟裏麵的邯邛劍就算沒有什麽武功秘籍,那也是一柄絕世好劍,損壞一點都會讓人心疼萬分。


    文笙從斐子言手中拿過平鴻劍,輕輕敲了敲劍身,隻聽到幾聲鐵塊的悶響聲。


    「原來平鴻劍是一個生鐵疙瘩呀。」


    斐子言聞言眉頭一挑,拿過劍,仔細的看著劍身,平鴻劍劍身粗糙,當年應隻是抱著毀劍的心態澆灌的生鐵,而非是抱著鍛造的心態打磨。


    想到此,他用內力渡入平鴻劍中,隻聽到「嗡」的一聲,藏在厚厚生鐵下的邯邛劍發出一絲劍鳴。


    旁邊三人麵色一動,直直的看著平鴻劍,雖然劍鳴在生鐵的阻礙中並不清脆,但剛剛那下可是真的劍鳴!


    「邯邛劍還活著,一百多年前的劍還活著,這真像是神話一樣。」文笙輕輕說道。


    杜陌和秦蘇也是愣愣的看著它,這時,杜陌似下定決心一般說道。


    「既然這樣,那就給它溶了生鐵!」


    斐子言笑了笑把它遞給杜陌:「既然想好了,那就開始吧!」


    秦蘇笑了笑,似乎已看到除去塵埃的邯邛劍在眼前熠熠生輝了。


    把平鴻劍放在一邊,杜陌看著自己的這二個兄弟,心中一片觸動,若是旁人怕是早已心生貪念了,有友如此,此生足矣。


    「現在外麵尋找你們的已經收手很多了,但要是真的全麵放棄怕是要再等上十日,我杜府也會在月底消了城門的盤查,但是黑衣人的懸賞告示隻怕會一直保留下來。」杜陌思索了下說道。


    「這是必然的,你們杜府要是這麽快就取下懸賞告示,隻會讓人懷疑,那場鬧劇是你們自己自導自演的。」斐子言笑道。


    「還好是我們蒙著麵的告示,不然怕是家都被那些江湖人士給踏平了。」秦蘇笑了笑。


    「要是那樣的話,我要有多少醉花樓不能去呀!」


    「你還去醉花樓呢,那個天穹宮的吳珵現在在青州城中春風得意,成家的大小姐現已得了相思病。」杜陌八封無比的說道。


    「那個畜生又禍害人!」斐子言咬牙切齒,恨不得立刻和吳珵幹上一架。


    「兩個人半斤八兩,誰也沒資格說誰。」文笙小聲說道。


    誰知,斐子言聽到後,臉色森然的貼近文笙,兩手直捏她的髮髻。


    文笙氣的張嘴就咬斐子言的胳膊。


    看了看三人臉上的墨跡,杜陌不禁莞爾。


    這一日,大家終於解脫了厚厚的木乃伊裝,看著鮮活的四肢,文笙不由得淚流滿麵。


    在她知道製做木乃伊裝的罪魁禍首就是雲娘時,每當看到雲娘對她一笑,文笙就感到背上一陣發涼。


    而現在杜府的威脅從平鴻劍被盜就已解除了,這青州的江湖人士幾乎都已離去,杜大哥把銀票給了自己後,現在是全心在平鴻劍去除生鐵的進程上。


    斐子言這人倒不用擔心,秦蘇現在也已大好,他現在已出了密室光明正大的在外麵行走,奔波與生意之中;秦於現在傷口癒合的不錯,可惜大多數時間還是要在床上躺著。


    聽杜大哥說曾爺爺和阿柱還是老樣子,偶爾外診,大多數還是在家曬太陽。


    文笙躺在院裏的長椅上,靜靜的想著自己從來到這裏遇上的所有人和事,時不時還會發出兩道輕脆的笑聲。


    一陣夾帶著脂粉香的男子氣息傳來,文笙仰頭看去,隻見斐子言身著一襲紫衣大步走來。


    「你不是和吳珵搶那個成大小姐嗎?怎麽又去青樓了?」


    「你就不能說點別的麽。」斐子言麵色不自然道。


    等斐子言出了密室後,人家早已對吳珵情根深種,恨不得嫁給他,斐子言一去就是碰一鼻子灰,沒去兩次就放棄了。


    「沒想到你也有碰壁的時候呀,也是,人家吳珵長的就是一副充滿男人味的樣子,讓人有安全感。你呀,嘖嘖,讓人沒有安全感呀!」文笙坐起身來,笑道。


    「你這人一直待在密室裏吃我的喝我的,現在還笑我,不要逼我揍你。」斐子言對文笙的調侃一點也不放在心上,看著她現在一副看好戲的樣子,隻恨不得把她的臉拉的長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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