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觴樓四樓雅間內


    「撿的武功?你唬誰呢!不想說就別說,不必拿來搪塞我們,文大小姐!」


    因為輕敵吃了虧的斐子言心情不是很好,對女人也沒有原先的熱情,口氣不似原先的甜膩。


    杜陌茗著茶看了看似乎比斐子言更不高興的文笙無言,眼神卻和斐子言一樣。


    「我有什麽理由要騙武功如此不濟的你呀!」


    被她說成武功不濟,斐子言嘴角微微抽搐,恨不得扇那時輕敵的自己兩耳瓜子。


    「天降橫災,身處異鄉,一身武功有何作用!」


    文笙不是穿越迷,在原來的世界有疼愛她的家人,有喜歡的工作,身處幸福環境的她一點都不希望有穿越這種事情!


    「如果可以我一切代價換一個迴家的機會,我決不遲疑!」


    旁邊二人都略感驚異,這女人到底經歷了什麽?


    「既來之則安之,文姑娘武功高強,雖然我不知道你有怎樣的過往,但相逢就是有緣,敢問師承何人?」斐子言淡笑道。


    雖然他不想知道文笙說的什麽異鄉,可他身處百花叢中數年閱人無數,心思縝密、八麵玲瓏,隻要是女人對他來說就沒有什麽秘密,現在那就從淺到深慢慢挖掘,畢竟不是每個女人能讓他失手一次。


    剝著花生的文笙微微一頓,不由後悔剛剛一時口快,忙道。


    「我無門無派,隻不過前段時間碰到了一個將死之人,他把畢生武功傳給我了而已。」


    這麽蹩腳理由要讓人相信真的十分困難,既然這個不想說那就換一個,斐子言接著道。


    「文姑娘武功不俗,你一人闖蕩江湖去過好玩的地方不少吧,有沒有興趣和我說說呢?」


    杜陌眼簾微抬半晌不語。


    「我……」


    文笙張嘴說不出話來,說去看過中國的名勝古蹟?他們若是問起那是哪裏,不是更頭疼。


    「文姑娘難道連這個都不肯與我們分享?」斐子言麵色不悅,似乎是傷了心。


    斐子言男生女相,可眉宇之間透著一股英氣,隻是雙眉蹙起便讓人覺得自己似乎做了十惡不赦的大事一樣,讓如此謫仙一般的人兒蹙眉,若他們身處人來人往的街道上恐怕會有不少人出來指責文笙。


    可惜的是他們身邊並無旁人,而文笙也隻是略帶異彩的多看他幾眼,並未被迷惑。


    並不是說文笙的定力足夠,而是斐子言的話語句句說在她的不能言處,擾亂她的思緒,自然沒有多餘的精力看斐子言的表情。


    「四國之中學武之人數以十億計,有實力威懾和顛倒江湖的卻隻有寥寥數十人,也就是武修到罡氣凝結外放的地步。當然,這還不是最高點,能夠力劈山嶽、斬斷瀑布這才是武學最高點。你雖然有深厚的內力,但你卻不懂得運用,若是剛剛子言一開始便與你真刀實槍的較量,你必敗無疑。」


    杜陌見文笙說話沒有真意,便岔開話題緩緩說到。


    「我……確實是學藝不精,但是力劈山嶽、斬斷瀑布?這怎麽可能!」文笙驚唿。


    「文美人,世上沒有可能不可能,有的隻是震碩世人事實。普寧國的風景地一平台就是一百三十年前殷仇一劍劈去了山峰。」


    斐子言單手撐著頭對文笙拋個媚眼,配上他這副俊美到漂亮的臉龐,文笙隻覺得這個男人自戀到讓人無語的地步。


    對麵的斐子言臉色一僵,這世上還有對我的臉沒有感覺的人?這不可能,剛剛她隻是沒有看到!我的魅力絕對沒有人能夠抵禦,看我更加深邃迷人的眼神!


    想到此斐子言更是深神的看著文笙,正在這時,一隻手擋在他的麵前。


    「文姑娘見諒,子言兄隻是有些孩童氣性,你大可不必在意。」杜陌看到文笙僵硬的表情,忙說道。


    文笙聞言鬆了一口氣,笑道:「多謝杜大哥體諒。」


    斐子言看到這樣就被文笙揭了過去,不滿的哼唧一聲,旁邊二人聽到不為所動,接著談論起來。


    「聽文姑娘所說好像無家可歸且身無分文?」


    文笙麵色郝然的點點頭。


    「既然如此,文姑娘可願跟著在下?」杜陌眼色一亮。


    「噗」


    文笙剛入口的茶水朝著對麵吐去。斐子言側身躲過對著杜陌說。


    「杜陌,我還是第一次見到你這麽大膽直接呀!」


    杜陌反應過來語病,臉色微紅,忙解釋道。


    「你們誤會了,我是說文姑娘可願跟著在下做一件對大家都有利的事嗎?事成後在下願給文姑娘五千兩白銀作為報酬,而且未完成之前你的一切開銷杜某全部承擔!」


    「有這麽好的事?」


    「那件事你不會要讓她也參與吧?」


    文笙與斐子言同時驚唿道。


    杜陌輕笑著頜首。


    斐子言看著他不語,而後看著文笙麵色捉摸不定,半晌才笑道:「有美人相伴真是妙哉!」


    「到底是什麽事?」文笙看著杜陌。


    「是一件好玩的事情!」他笑的意味深長。


    「啊?」


    夜


    文笙被杜陌安排在一家客棧裏,而此時毫無睡意的她坐在房頂上看著布滿星辰的夜空感慨萬分。


    「早上我還在地球的家裏睡覺,沒想到晚上卻已經來到異時空的樓頂上看星星。」


    無奈憤恨的笑了笑,若是在地球這個時間,我們一家四人正其樂融融的吃著晚飯,父母問著今天工作是否忙碌,哥哥笑著談起女朋友,而我則是調侃著哥哥有妻管嚴的傾向,如此溫馨的一刻現在也如鏡中花水中月一般無法觸及,他們要是知道我已經死了,不知會有多麽傷心。


    「晉,我一定要迴去,就算你不會幫我,我也要靠自己尋迴家的路!」


    雙臂緊緊抱著腿蜷縮在一起,此時的文笙目光堅定毅然的看著星空,猶如困獸在對著敵人發出低吼一般。


    「文美人如此想歸家,為何不盡快離去呢?還是說留在這裏你另有目的呢?」


    一道冷冷清清的聲音響起,驚醒了沉浸在思愁中的文笙。


    斐子言不知何時已站在屋頂的一邊,麵帶微笑的看著她,隻是眼眸中盡是冷意,沒有白天時的半分溫度。


    「不,或許要叫你金樓的殺手刺牙?」


    文笙眉頭皺起。


    「斐子言,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有話能直說嗎,什麽金樓殺手刺牙?」


    斐子言笑了,笑的極其開懷。


    「刺牙,本公子還真中意你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想不想離開金樓?我可以為你尋得解藥,解除你們那殘忍而又束縛的組織,隻要你做本公子的貼身丫鬟。」


    斐子言說的篤定,自信且曖昧的看著文笙。


    「哈哈,我一直以為你隻是風流,沒想到還這麽下流!」文笙目光冰冷,嘲諷的看著他,沒想到他竟是如此不堪的人。


    「我隻說一句,我叫文笙,並不是你說的什麽刺牙,信不信由你!」


    「我也隻說一句,杜陌是我生死相交的兄弟,不準對他出手,若他有個三長兩短,不管你是不是女人,我都會讓你知道什麽叫做生不如死!」


    說罷,斐子言縱身一躍,便不見身影了。


    看著他消失的地方,文笙笑了一下接著望向漫天繁星自語道。


    「有個能為自己如此著想的兄弟真是好呀,這就是江湖中的兄弟情義啊,刺牙就是這個身體的名字?一聽就知道是反派人物呀。晉,你可真是給我找了一個麻煩的宿體呀!」


    斐子言坐在屋內那落滿信箋的書桌上,看著手中那厚厚的資料,臉色不善。


    這時房門打開,杜陌大步跨入看到此景笑道。


    「桐葉收集情報的速度真是越來越讓人驚嘆了,這才剛剛過了二個時辰吧!」


    「我的杜大哥呀,你還有心情笑?你知不知道你招的那個女人是個什麽樣的人呀!」斐子言翻著白眼說道。


    「子言,英雄莫問來處,誰沒有一些不堪迴首的過往,我第一眼看到文笙時,就知道她本性不壞,隻是有些任性而已。」


    「她是刺牙。」


    還在笑著的杜陌一頓,說道:「是金樓中的殺手刺牙?那可不是這麽容易能夠恢復自由身的,以她做殺手的習性來看,那件事我又有幾分信心。」


    「你怎麽還在說這種話呀!」


    杜陌走到斐子言的身邊,拿過他手裏的信箋放在書堆上笑笑說:「今天從文笙的雙眼中我就看出人是會變的,這些隻能說明過去並不能代表現在。」


    看著並未聽進去的斐子言,杜陌隻是笑笑,自已這個兄弟什麽都好,就是有些好美色,性格有些偏執,隻相信信箋上的內容,也不知道這到底好不好。


    「夜已深,子言你早點休息吧,我們明天一早就出發!」


    斐子言目送杜陌離去,迴想起那個在房頂蜷縮如同受傷的小獸般的身影,暗道:「刺牙,有什麽花招盡情使過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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