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尋握住她的手,在上麵親了一下,抬眼看她,道:“如今我也沒法解開,就這麽留著也挺好。”


    顏如玉瞪他,“好什麽好,這種禁咒風險太大了,以後弄個半身不遂的我看你要怎麽辦!你真應該和我商量一下,我又不是小白花任人拿捏,真打不過人我還逃不了嗎?”


    顏如玉的性情本就和尋常女子不同,她還是玲瓏的時候就已經形成了堅毅的性格,虛靈子甩開下界的事,把偌大的月寒派交給她一個人。


    到後來乃至如今,她一件件做的驚天動地的事,就連男子都要望其項背,這一路都是楚尋陪她走過來的,門前清得很。


    他很少看到顏如玉流淚。


    有的人流淚,眼睛一點都不紅,但顏如玉不是,她一想哭,眼睛就紅得跟兔子似的。


    楚尋這輩子除了在心劫裏看到她哭得悲痛欲絕外,還真少看到她露出軟弱的一麵,當下抬眼看到她如此,雖覺得這樣竟也楚楚可人,讓他心都榻軟了,但也讓他心下一緊。


    他趕緊道:“哪有你說得這麽嚴重,再說了,下身不遂不還是有你照顧我嗎,你說,要是我真那樣了,你就會拋棄我,跟那些負心的女子一樣,把人玩弄完了,就……”


    話還沒說完,顏如玉就氣笑了,本想嚇唬逗弄他一下,沒想到他還不老實說話,她把手放到他肩上,用力一提,直接將人後麵拋棄。


    “你要是下身不遂,我就把你扔到下水溝裏去!”


    楚尋卻如獲大赦般,看她的眼圈,哪裏還有剛才的紅意,再清明不過了。他嘿嘿一笑,巴巴的跑迴來,貼上去道:“啊,那可不行,你現在厲害了,就想拋棄人,哪有這麽容易的事!”


    顏如玉掙開他,道:“有什麽不行的,這世上長得俊美的男子,比你多了去了!”


    “不可能!”楚尋誇張的大叫,“天上地下,根本找不到第二個比我更好看的!”


    顏如玉睨了他一眼,能不能別這麽浮誇,不過要說第二個比他好看的,顏如玉的確想不出來,最好看的虛靈子在品貌上也隻能和他打個平手。


    忽然畫風一變,楚尋的頭輕輕放在她肩上,張嘴把她的耳朵裹住,清涼的舌頭在裏麵動來動去,道:“要不,趁著我還沒有下身不遂,先把你伺候好了,讓你食髓知味,隻能時時念著我的好,再找不到比我更好的!”


    顏如玉瞬間破功,再撐不下去了,她的耳朵極為敏感,一碰身子骨就軟得和一灘水似的。


    她勉強撐著意動,側了側頭,道:“唔……你別想,除非把禁咒解了。”


    楚尋看到她分明一臉春水蕩漾的樣子,軟綿綿的靠在他懷裏,卻要強撐說這些話,顯得格外誘人。而他自己的情況也好不了多少,他已經很久沒和她親熱了,身子比腦袋的反應還要激烈。


    “好,你說什麽我都答應你。”楚尋道。


    他上下其手,緊碰顏如玉敏感之處。


    顏如玉迷糊聽到他這話,一根弦便繃不住了,嘴裏正要出來的話,也變成了嗯哼之聲。


    竹林裏星色飄蕩,譎灩一片。


    半日過後,顏如玉驚道:“說好的解開禁咒呢!”


    楚尋心滿意足後,歪著頭艱難的想了一下,道:“你在說什麽,我們什麽時候說過這樣的話,禁咒沒法解開,我不是和你說過了嗎?”


    顏如玉顫抖的指著他,道:“以後你再沒這樣的機會了,禁咒解開之前,你不許動我。”


    楚尋咬住她的手指,舔了一下,然後轉過身去,拿出一壺酒,避開話題道:“這個時候,再喝壺酒,人生就完美了。”


    顏如玉又被氣得內傷,“你這個賴皮,但凡出現個比你好看的男人,你就等著被休吧!”


    楚尋這時說話也硬氣了,腰杆子挺得直直的,說道:“那你可就沒機會了,別說上界和下界了,就是天外天,都沒人長得比爺好看!”


    顏如玉:“……”


    被騙之後,顏如玉決定奮發圖強,決不能再給此人可趁之機,事情沒辦成,反而耽誤了修煉。所以她把第九座石碑放了出來,拉著楚尋一起參透。


    楚尋無語了,道:“我可不想出家當和尚,我長得這麽好看,注定沒有這個福氣了,看了也白看。”


    顏如玉一個陣法把他箍在原地,道:“你要是敢不照做,我就讓你好看!”


    看她似乎真的動氣了,楚尋耍賴皮的招數也不湊效了,隻好陪著她枯坐。


    而事實上,他說的話也沒錯,這些石碑他確實參不透,不是誰都和顏如玉一樣有這個機緣的。她聽幾遍神木的誦經,就能領悟,旁人聽得再多,也無濟於事。


    就算驚豔絕學如楚尋,也尋不到一點可以領悟的蛛絲馬跡。


    不過,這樣陪著她,倒也挺好的。


    顏如玉看他不再鬧了,微微鬆了口氣,沉心開始修煉起來。


    石碑無用,她還有許多手段可以助楚尋修煉。


    神木誦的經文,即便不能讓外道人參透佛法,卻也可以讓人沉心,對領悟道法也有幫助。星辰力也可以幫他療傷,她怕他體內還有他察覺不到的暗傷。


    最重要的還是那道禁咒,她希望八荒之力,可以助楚尋解開禁咒,再不濟,在八荒之力旁邊呆久了,也能提高他的天賦。


    然而九年之後,事實證明她是想多了,這些東西對別的人興許是畢生最大的福緣,但對楚尋卻一點效果都沒有,九年前是怎麽樣,如今還是怎麽樣。


    反倒是顏如玉自己,這十年來對於八荒之力的運用越發得心應手,八字真言也已經言出法隨,隻有第九座石碑,取到的進展很是微小。


    就連神木枯坐在石碑之前九年,連上麵的字都讀得極為艱難,更被說她了。


    然而,就算讀不出來,顏如玉卻有信心,距離參透第九座石碑的日子不會太久遠了,隨著前麵八座石碑悟得越來越深,石碑上的字有種唿之欲出之感。


    距離那一日,還需要一個微妙的契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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