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桓靜默片刻,饒是他,也沒想到蘇錦繡直接把人殺死了。


    方才老者說話時,他還想反唇相譏,說他們藏劍宗的弟子,豈是那等沒有分寸之人,難道以為人人都和林動這般,麵上是個書生,手段卻很狠辣,前麵幾個弟子都被他傷到根基了。


    沒想到,蘇錦繡更是個狠人。


    “動兒!”


    老者撕心裂肺的大喊,不管不顧的越過南宮桓,躥過去接住從空中墜落下來的林動。


    不管他如何傷心,總歸這次是藏劍宗勝出了。雖然蘇錦繡最後一劍刺入那人心髒的畫麵有些血腥,在藏劍宗弟子們的眼裏,卻是解氣。


    畢竟,先前蘇錦繡被逼得有多慘,大家都以為她死了!


    顏如玉饒有興趣的看著這個狀態的蘇錦繡,霜發白眉,臉上寒意濃濃,連帶著她手裏的劍身都結了冰。再看她方才從地上掠過的地方,竟也出現了冰晶。


    沒錯,那是媲美冰靈根的體質。


    蘇錦繡並不是天生冰靈根,就連隱性靈根都不是,應該是後來得了什麽冰屬性靈物,才有她有了這樣的秘術。


    “師叔,她殺了林動!”藏書閣的弟子不滿的叫了出來,林動雖然之前下手也狠,至少沒有鬧出人命。他們完全沒想到,藏劍宗的這女子,竟然不給人留生路。


    “殺了她,為動兒報仇!”老者的目光從死透的林動身上,望向空中的蘇錦繡。


    蘇錦繡似有所感,低頭與他對視,竟然沒有絲毫的畏懼。


    也許她這樣的體現,在別人眼裏,是種不卑不亢的氣度。然而落在顏如玉眼裏,卻如同平地一聲驚雷起,因為這樣的目光,她最為熟悉。


    因為她的狀態,竟是經常如此!


    奪舍重生以來,即便是在煉氣期,對上元嬰期修士,她也沒有絲毫的卑微和害怕,即便是被威壓碾壓,她也不會低頭。


    蘇錦繡眼下,就是這個狀態。


    這是怎麽迴事呢?顏如玉心裏非常疑惑,難道蘇錦繡被何方大能奪舍了?或者是,她已經靠著自個兒,在短短這些年內,擁有了這樣的手段和底氣?


    老者惱怒,以為蘇錦繡這是在挑釁他,因為這裏是藏劍宗,他便不敢出手。


    元嬰期大能,何時被人這般輕視過?


    老者一怒,朝蘇錦繡做了個抓手的姿勢,無形之中,一股波蕩就衝向蘇錦繡。


    圍觀的人大驚,紛紛大叫不要臉,竟然對一個小輩出手。那邊的南宮桓臉色一沉,飛了過來,隻能略微擋下一些,餘下的威能還是飛向了蘇錦繡。


    然而蘇錦繡仍舊沒有絲毫的驚恐,隻是臉上露出肅容,忽然甩了下頭,長發絲絲縷縷都變得很長,甩向飛來的攻擊。


    兩相抵消,霜發寸斷,如同白雪墜落人間,而老者的攻勢,也沒能傷害到蘇錦繡。隻是她的麵龐,卻更加的蒼白。


    忽然白發變得稠黑,身子無力,一晃從空中落到地下,單膝跪下,吐出一口血。


    這樣的她,多了脆弱,少了狠毒,反而令人鬆了口氣。


    “蘇師姐!”


    “蘇師妹!”


    一群人湧了上來噓寒問暖,順便,隔開藏書閣老人隨時發難的攻擊。


    “你還真對一個小輩出手,難怪藏書閣建立的時間比藏劍宗久,時至今日卻還是個三流小門派。有你這樣的元嬰期長老,藏書閣的底蘊可見一斑!”南宮桓不無嘲諷的說道。


    老者卻沒有絲毫的羞赧之色,淡淡道:“弟子被人殺死,本人怒火攻心,便做了些遷怒之事。藏劍宗乃正道大宗,底蘊深厚,還望南宮道友海涵。”


    南宮桓眯了眯眼,眼底結了冷冰。


    不過老者說的對,藏劍宗是名門大派,和個小門派糾纏不清算什麽事。若這些人知難而退,自然是好,若是不然,少不得就要再下一番狠手。


    蘇錦繡方才的毒辣,也很好地起了一絲震懾的作用。


    顏如玉在樹上看到這裏,估摸著這場戲唱到這裏也算完了,轉身就想走。卻忽然聽到人群中一陣硬朗的笑,她轉身一看,眉眼一挑。


    這藏劍宗是走了什麽黴運,又有人上門找茬來了。


    “藏劍宗果然是我道大派,貴門弟子的實力當真厲害,令我等側目不已。不過這些小打小鬧又有什麽意思,築基期?小孩子過家家嗎?怎麽也要金丹期之間的比試,方顯貴派底蘊啊。”


    為首那人,一襲褐色長袍,袍子上繡著繁複的流雲梅花圖案,帶了許多陰暗森冷的氣息。


    顏如玉細細想了下,在記憶裏搜尋出這個門派,叫什麽梅雨宗的,又是個名不見經傳的三流門派。然而值得一提的是,這樣成立不足千年的小門派,底蘊卻比所謂的藏書閣還深。


    算迴來,這個梅雨宗在小門派裏,也算是個大的門派了。


    “今兒到底是什麽好日子,你們梅雨宗也來插一腳?”南宮桓負手而立,饒是對方有兩位元嬰期修士帶隊,他也絲毫不懼,氣場更要穩壓對手一籌。


    梅天空笑了下,道:“你們藏劍宗仗勢霸占過多資源,卻沒能培育出什麽出眾的弟子。連藏書閣一個稍微出眾點的林動,都能連敗五人。藏劍宗何德何能?”


    南宮桓目光流轉,道:“修仙界素來靠實力說話,藏劍宗資源豐富,就算窮得隻剩下靈石了,那也是我們藏劍宗先賢用命換來的。要怪,隻能怪你們沒有厲害的前輩啊。”


    這話說得十分俗氣,連遮掩一下都沒有,梅天空嘴角一僵,很快用笑容掩飾下去,道:“那都是以前的事了。既然南宮道友說修仙界用實力說話,卻不知道眼下你們宗門的弟子又有了怎麽樣的實力?想來便是藏劍宗的老前輩,心中掛念的也是造福整個修仙界,還望南宮道友莫要狹隘。”


    正題來了!


    南宮桓目光冷徹,掃了下梅天空身後的幾個金丹期修士,嘲諷似的笑了笑,“你身後這些垃圾,就是你們梅雨宗的才俊?”


    梅天空聽到這話,當即再受不住,指著南宮桓指責道:“豎子無狀,簡直有辱斯文!”


    想到今日來這的原因,他兀自壓下怒火,道:“既然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老夫便直言與你道,今日我梅雨宗就是看你們藏劍宗不順眼,故而下來戰帖,你藏劍宗自詡大派,可敢一戰?”


    因為南宮桓的態度,梅天空也懶得與他周旋,連話都說得粗魯起來。也因此他話裏的意思,眾人都聽得一清二楚,一時引起了軒然大波。


    先有藏書閣挑戰藏劍宗,如今又有梅雨宗下帖藏劍宗?


    吃飽了撐得?一個個小門派上來挑戰魏然數千年的大門派。


    南宮桓卻一臉的陰沉,對方敢做出這樣的事,自然是胸有成足,看之前的林動就知道了,梅雨宗帶來的這些金丹期修士,必然有過人之處。


    說不得……還有越級對抗元嬰期修士的本領。


    而藏劍宗,卻鮮有這樣的人。


    那麽多人裏,南宮桓隻想到了自己。


    但他是代理宗主,必然不會出戰,那還有誰可以出戰呢?金丹期修士與元嬰期的距離畢竟大,不像築基期對抗金丹期那麽容易,南宮桓也隻能這麽安慰自己了。


    這戰帖,是一定要接下來的,不然大宗臉麵何存?


    “有何不敢!”他朗聲道。


    仿佛萬張金光都落在他身上,氣勢威嚴,頓時讓藏劍宗弟子們信心增加了不少。雖則,他們也很蠢的從來也沒擔心過。


    梅天空雙手疊在身前,在南宮桓話音落下的刹那,他的眼裏爆出精光,道:“慢!事先可是要說好,我們這裏有五人,便打五場,五盤三勝便為贏。若藏劍宗敗,這些地方都要歸梅雨宗管理百年……”


    他熟練的報了幾個地方,都是出產靈石的靈脈。


    顏如玉在空中聽了,不由眯了眯眼,梅天空報的這些地方,資源都非常豐富,當年她也曾有些眼熱呢。沒想到還有人比她更眼熱,直接將這些想法搬到台麵上來了。


    南宮桓心裏沉了又沉,冷硬的點了頭,又道:“我也不欺負你們小門小派,梅雨宗也沒什麽能讓我們看上的。這樣吧,若是梅雨宗敗了,就請你們宗主到藏劍宗來清理五穀之物十日吧。”


    藏劍宗每三年收新弟子,這些弟子需要進食,自然也要排泄的。南宮桓提出這個提議,讓在場的人的哈哈大笑了起來。


    那宗主清理下等弟子的五穀之物,以後還有何顏麵存活於世?


    梅天空麵色又青又紅,簡直要氣死了,“廢話不多說,既然如此,就開始吧。石川,第一場你先上,給我搓搓這些大門派的威風!”


    身後一位弟子朝他行禮之後,便走向場間。


    他緩慢走來,氣息也一點點上升,待他站穩,身上的威壓已經重到讓築基期弟子都有些承受不住了,紛紛後退了幾步,硬生生將戰場又擴大了不少。


    果然來者不善,南宮桓心裏冷哼一聲,麵上卻淡淡道:“我藏劍宗俊傑何在,誰願主動請纓,展示我們大門派的風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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