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如玉想,像楚尋這種仙人,理應一個眼神就能滅掉這一群的,而且還不會留下痕跡,如今受了天道挾製,隻能拚拳頭,花的力氣多,還弄得血流一地。


    楚尋泄了怒火,恢複了清冷的樣子,施了個法訣將人全燒沒了,很是威風的樣子。


    “你幹什麽,儲物袋還沒收呢。”顏如玉氣鼓鼓地講道,為了耍威風就把儲物袋燒沒了,也太任性了。


    刷威風度的楚大仙嘴角抽了抽,難道這個時候她不該很狗腿的對他表示敬意麽:“你怎麽這麽貪心,給你發的工錢,尋常人十輩子都花不完。”


    按她方才布陣的用量,挖來的靈石還不夠幾十年的。顏如玉默默地看著他,徐徐道:“原來這世上真有嫌靈石多的人。”


    兩人插科打諢說了幾句。


    顏如玉道:“花無涯怎麽還沒來,這位範劍辦事太沒效率了。我們不要等了,趕快去找雪肌精吧。啊,你怎麽不留個活口搜魂。”


    一向來她是不會想到搜魂的,隻是楚尋會一些厲害的搜魂術,沒想到他也沒有想起。如今人都死了,說這個也沒用了。


    “雪肌精必然不在此地,不然早被他們找到了。”先前那繁瑣的陣法,雖然一擊即破,但要布置出來,不得不說各個角落都顧及了,若是有雪肌精,肯定被找到了。


    顏如玉才無語道:“也沒辦法證實了,你已經將他們的儲物袋燒毀,沒準雪肌精就在裏頭。”真是越想越後悔,一開始就要攔住他。


    楚尋好好的看著她,怎麽什麽事都往壞了想,這些蠢貨哪有這樣的機緣找到雪肌精呢?


    “相信我就行了,反正他們找不到。”


    真不知這種天然的自信從哪裏來的,顏如玉拿他完全沒轍。


    “此地已不宜久留,我們還是趕緊離開,順道尋找雪肌精吧。”顏如玉道。


    且不說花無涯了,憑著鳳凰神念那麽威風,怕是將附近的高階靈獸都引來了,不出一時,這裏必成小獸潮。


    兩人搭著傘,高高飛在空中。


    霧國霧氣彌漫,與下蒙蒙細雨一般,叫人望不真切。下頭還是時不時有鬥法的唿和聲傳過來,靈獸與人鬥,人和人鬥,這些與顏如玉二人無關,隻是瞧一眼,便打馬而過。


    水霧越來越大,飛了許久,竟到了一處用神識都已經開始雲裏霧裏望不透的地方,二人才降到了地上。


    “此地較之別地不太一樣,山和水都一般,並不氣勢巍峨,卻叫人說不出的獨特。”顏如玉驚奇道。


    她見過許多這樣的地方,總覺得有一股味道叫她說不出是什麽。


    楚尋才道:“這是大勢。”


    說著,他的手放到了她肩上,顏如玉眼前一亮,便是看到了他眼中的世界。


    她先是腹誹了一句,用他的眼睛看,世界竟是如此的清晰,已然將她的神識完全阻擋的大霧,在他眼下形同無物,方圓百裏看得一清二楚。


    隨後,她就看到了他口中所言的大勢。


    這是一股浮於世界表麵的雲霧,就拿這並不起眼的青山而言,竟被如同霧水白煙烘托,要直上青雲似的。它仿佛會吞吐靈氣,但極為緩慢,但的確是在流動著。


    這是用自己的眼睛看不見的,顏如玉連連稱奇。


    “這是什麽大勢?”她眯著眼問楚尋道。


    事到如今,也不得不承認,從天上下來的就是不一樣,見多識廣,襯得自己像小地方出來的。


    楚尋道:“我猜有靈物要成精了。若非如此,動靜也不會這麽大。”


    原來這已經是大動靜了,用自己的眼睛完全就看不到,那要是小動靜,就更感覺不出來了。顏如玉道:“那你能猜猜,是什麽靈物麽?”


    “是雪肌精吧。”


    顏如玉微微挑眉:“雪肌精不過是養顏之物,怎麽會有如此大勢?”


    就是地晶精,在她的想象中,都比雪肌精要珍貴許多,地晶精都沒有這樣的大勢呢。


    楚尋道:“話可不是這麽說,若因它是養顏聖藥便不能凝聚大勢,那精怪一族豈不都是些大手大腳的觸手怪?再者,雪肌精隻因養顏方麵太突出,讓人印象深刻而已,不代表它別的方麵很差。”


    “不過,到底是不是雪肌精,但進去看了才知道,我隻是猜測而已。”他補充道。


    山裏必然有通道進到深處,不過一座山,至少有數千的山洞,要找起來極不容易。好在有楚尋的神識在,這些都不成問題,輕易就找到了正確的路。


    一進山洞裏,便覺得寒氣逼人,但空氣是幹燥的,並不陰暗,因為四周都是冷冽的冰牆。


    “冰力十足。”顏如玉歎道。


    楚尋氣閑淡定地走在前頭,手一揮,便將會隱藏身形的白色小靈獸彈飛了。


    顏如玉仔細一瞧,才發現是隻小靈狐,她目光有點複雜,不知道要不要對楚尋說她師尊從來不殺狐族呢。


    “楚大爺,我師尊和狐族有什麽關係,你知道嗎?”她問道。


    楚尋睨她一眼,講道:“知道啊。”


    顏如玉眼前一亮,楚尋口口聲聲和虛靈子血海深仇的樣子,知道的就是多。


    “說說?”她湊過去講道。


    楚尋抿了抿唇,道:“看你這麽想知道,我也不能什麽都不說,那就大方地告訴你一點點好了。仙界以前有個紅狐女帝。”


    紅狐女帝?


    顏如玉想起那幅畫,那樹下女子妖嬈惑世,眉眼之間嫵媚宛如天成,身周靈霧彌漫,讓她看起來有些靈氣盎然,的確不是下仙界能養出來的美人兒。


    “紅狐女帝,聽起來有些耳熟啊?”她想了想,好像在哪裏聽過這個名字,又一時想不起來,便講道。


    楚尋卻道:“修士的好奇心不可以這麽大,一點一點的,以後慢慢說給你聽。”


    顏如玉:“……”這家夥又在吊人胃口!


    楚尋又彈了彈手,將又隱身撲過來的靈狐彈了迴去。


    一想到虛靈子就生氣,原本還不想趕盡殺絕,這些蠢狐倒是好,他可不是虛靈子憐香惜玉,什麽狐族,在他眼裏也不過是下等妖獸而已。


    “算了,不過是小靈物而已,你又發什麽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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