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賤人納命來!”玉盈提劍衝了過去。


    千媚不緩不急地搖著腰間的鈴鐺,笑道:“宴郎就是不喜歡姐姐這麽兇,姐姐這麽多年,竟是一點兒變化都沒有。”


    “師姐,我來助你!”玉秀喊道,看玉盈被激怒,豈不是中了千媚的下懷?


    玉盈橫她一眼,道:“你還是對付其他小嘍囉吧,對付她,我一人足矣。”傷勢都沒恢複,就想上來添亂,真是的,一個兩個都不想看著她好。


    玉秀隻好退了迴來。


    這時,先前玉盈帶著的女修在錯過了一場好戲後終於趕了過來,蘇錦繡也在裏麵,看到顏如玉還好好兒活著,有些不高興,這麽多人死了,她怎麽還活著啊。


    先前媚水堂的女修占優勢,如今局麵反了過來,變成了藏劍宗占優勢。


    “兩個對付一個,速戰速決!”玉秀吩咐道,重要的還是金丹期幾個大頭,得先解決了這些人,再去助師姐一臂之力。


    眾女喊是,便各自散開。


    魔修們麵色一變,慌忙散開,以一敵眾,在榻上對付男修還行,對付女修就不行了。


    逃命的手段,魔門還是正道多些,她們認真跑起來,也夠人抓好一陣子了。


    “再堅持會兒,無憂就到了。”千媚慵懶道,明明對付起玉盈有些吃力,卻仍舊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


    “人家已經到了。”一道紅霧散去,露出了人影,此人千嬌百媚不輸千媚,麵相瞧著比千媚更加年輕,仿佛少女。


    雖都是蛇蠍美人,但她一身的盛裝打扮,和千媚的溫婉風格不同。這就是媚水堂的後起之秀了,千媚還未老,她就有了千媚接班人的名頭。


    無憂一手拿著白玉鑲邊鏡,碰了碰發簪,茫然地看著亂成一團的戰場,道:“哎呀,千媚姐姐怎麽把人家叫過來,好危險的樣子。”


    以前叫師伯,後來叫師叔,幾年前還叫師姐呢,現在就敢叫姐姐了。


    千媚心裏一哼,道:“這裏又沒男修,妹妹裝給誰看,那個醜八怪就交給你了,姐姐都幫你狠狠打了一下呢,要是還拿不下,迴去就叫堂主用鞭子抽你的小屁屁哦。”


    老女人,倚老賣老,無憂笑道:“姐姐好壞,心肝兒都被你嚇出來了。咦,這人蹦躂得這麽厲害,看來姐姐都沒有用心打嘛。”


    她轉了轉手,光潔鏡麵對向玉秀,一道灰暗的光罩了過去。


    顏如玉一挑眉,沒想到這鏡子竟然是高階法器,一股腐朽令人心悸的氣息從裏麵傳出來,竟然是有拘魂的作用。


    玉秀也是一驚,拉過兩名魔修擋住灰光,就見被光打中的兩人啊的一聲,似乎被人掐住了脖子,元陰之氣竟被吸了過去,而灰光裏的東西也漸漸凝實,竟是兩名男修的魂魄。


    “唉,你這人心這麽狠,還自詡正道。”無憂歎道。


    她明明可以收迴男修的魂魄,卻是沒有這麽做,任由媚水堂的弟子被吸幹而死,這麽毒的人卻還說別人惡毒。


    顏如玉飛快掃了那鏡麵一眼,心想若是紫晶倒是正巧可以對付這個法器,不過張碧落養在紫晶裏,萬萬不能動用的。


    聖月輪已經在靈獸袋裏蠢蠢欲動了,它感受到了汙穢之氣,就想要出來清理。


    顏如玉將它壓迴去,不說玉盈能否認出它,就是這個無憂,用著這等兵器,想來對克製它的兵器也有所了解,不可能會不知聖月輪,她可不想自找麻煩。


    她完全沒想到的是,九幽雀竟朝那邊撲過去。


    “又是什麽醜八怪啊。”無憂不在意地歎了口氣,完全不將築基期的靈寵放在眼裏。


    可是沒想到九幽雀隻是衝那兩道魂魄噴了火,便將它們吸入嘴裏了。


    顏如玉一愣,沒想到它還能做這個,不過那是魂魄,又不是人肉,吃魂魄也要用火烤一下嗎?


    “該死,”無憂遠遠跳開,忌憚地看著九幽雀。


    九幽雀挑釁地衝她叫了一聲,還伸了伸舌頭,意思是趕緊把魂魄放出來呀,小爺還沒吃夠呢。


    無憂忽然一笑,道:“真是的,雄性都是這麽調皮,毛都沒長齊就想出來欺負我了。如此喜歡亂吃,就用我心愛的幽郎讓你吃個夠吧。”


    本來對付雄性,她應該放出女修的魂魄的,可是她不喜歡九幽雀,便想讓男修的魂魄出來惡心它。畢竟要吸收它的元陽,可是要親密擁吻的呢。


    便讓它惡心地死去吧!


    她揮了揮鏡子,白光照向九幽雀。


    九幽雀很生氣,除了顏如玉,誰都不能說它不長毛的事兒。它迷糊間可以看到個嫵媚妖嬈的身影衝過來,抓住它的脖子就想要親過來。


    “我的幽郎可是帶了劇毒的,吃了搞不好就要壞肚子哦。”無憂悠閑地笑著,要煉製這樣的魂魄,可是花費了她許多的精力和靈物,就是怕有對付魂魄的東西。


    九幽雀掙脫開,吐了幾口口水,張了張嘴噴出了大火,然後將幽郎吞入腹中。竟然敢占它便宜,真是不要命了,它要先煉化它才行。


    無憂嘖嘖歎了一聲:“怎麽說不聽呢,明明就是為了你好。雄性生靈難道都是一副德行嗎,人家說不要了就偏要。”


    她纖細的指甲在鏡麵上劃了一下,似乎在畫符,紅芒閃過,她敲了下鏡麵,紅字便跑了出來,打進了九幽雀體內。


    “真的不是什麽都可以隨便吃的。”她最後歎聲道,看玉秀想要偷襲,便轉身與她纏在一起,不再管九幽雀了。


    反正中了她的術,幽郎會在它體內攪和得死去活來,最後把它的魂魄吃掉的。


    “桑桑,你有沒有事?”顏如玉在心裏問道。


    九幽雀道:“姐姐還是擔心自己吧,我吃了那麽多紫晶,難道是白吃的?”


    還真是自信啊,顏如玉看它在地上捂著肚子滾來滾去,都不知它是真痛還是裝的,聲音倒是很鎮定。


    可不能看著它受痛苦,顏如玉慢慢往它那個方向打過去,拋出聖月輪朝它飛去。


    九幽雀抓住聖月輪,站起來看著顏如玉道:“姐姐,我真的沒事,隻是煉化的時候,它動來動去的,我也隻能跟著動了。要是被聖月輪淨化了,我才是白費勁了。”


    顏如玉道:“煉化好了?”


    “沒有。”九幽雀把聖月輪扔迴給她,重新在地上滾了起來。


    顏如玉:“……”


    看它沒事,她就放心了,拿著驚羽弓,對準無憂發去。那兩位都是金丹期修士,再快的箭法在她們神識裏也變慢了,打不中無憂,幹擾一下還是可行的。


    無憂便衝她照了下鏡子。


    顏如玉拉了地上一具女屍拋了過去,白光裏的男修便對著女屍親起來。她衝了過去,手上凝了星辰力,刺了過去。


    她的星辰力也能淨化,比不過聖月輪,但效果還是有的。


    無憂本來應付著玉秀,猛然轉過頭盯著她,滿臉驚疑,那隻魂魄竟被打散了。


    隨著她修為的升高,養魂也越來越講究,可不像以前那種低檔次的,所以遇上一些對魂魄有研究的修士,她也不會太懼怕,因為她養的魂魄,就像惡鬼一樣難纏。


    沒想到竟被顏如玉打碎了。


    “你……”無憂衝顏如玉飛過來,她要抓住這個築基女修,好好研究一下。


    玉秀衝過來。


    “別鬧,沒工夫陪你玩兒!”無憂揪下耳垂上的金環,衝玉秀擲去。


    玉秀被這個法器攔住,竟一時脫不開身,隻能眼睜睜看著無憂離顏如玉越來越近。


    顏如玉轉身就跑,步履竟也極為精妙,但築基期修士又如何能跑得過金丹期修士,尤其無憂也修習著步法,她的手很久就要抓住顏如玉的肩了。


    可惜,顏如玉輕微一轉,竟然以極快的速度躲開了。


    無憂一愣,沒想到她有兩把刷子,她輕蔑地一笑,再次抓過去。隻是這時,她忽然身體一僵,在半空中吐了血。


    她不敢置信地看向角落裏的九幽雀:“你把我的幽郎殺死了?!”


    九幽雀不屑地翻了個白眼,飛上了空中繞了一圈,落在了顏如玉肩上。


    “原來你們是一夥的。”無憂恍然大悟道,沒想到這一主一仆都能克製她的鏡子。


    顏如玉衝她發箭,無憂抹著嘴角的血無動於衷,她身上的防禦靈器一個個碎裂,反正都是些便宜貨,壞了也就壞了。


    玉秀這時也趕了過來,與顏如玉前後夾擊,這個魔修是個富婆,身上有窮處不舍的靈器和法器,不好對付。


    忽然,遠方一聲砰的聲音傳來,是煙花粟的聲音。


    “有容!”玉盈麵色一變。


    千媚把手環拔出來,衝她拋過去,手環裏發出了細雨般的針:“姐姐,都什麽時候了,竟還關心別人的死活,你什麽時候能關心自己啊。”


    她麵色一變,一改柔情猙獰道:“等魔門援軍到了,便是你的死期。當初念那人一片癡心,我破例沒有將他喂狗,而是挫骨揚灰灑在海裏,我也會對你這麽做的!”


    當年那人死去時,竟敢真的悔悟,說什麽念著藏劍宗的玉盈姑娘。要不是他總是念,千媚怎麽可能記得住他和玉盈,她每天可是要見很多男修的。獨獨這一個,到死才說其實愛別人。


    真是個笑話,難道這人和她在一起,還真的是為了感化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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