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成止的話再次讓我陷入了無限的慌亂之中。

    他已經開始將那朵花拿起,然後用手一片一片的摘著上麵的花瓣。

    江冰和趙繼佑同樣很是焦急,但是他們卻完全的不知所措。因為他們根本沒有想到還會有一個人被複仇!

    在沒有想到這種情況之下,他們又怎麽可能猜測出還有一個沒被複仇的人是誰?

    所以,現在他們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了我的身上。他們倆的目光緊緊盯著我看,而我卻是完全沒有任何的思路。

    穆成止臉上掀起了一抹玩弄意味的笑容,他緩緩的將花的花瓣摘下,剛剛還花瓣密集的花朵在這片刻的時間就變得有些稀疏起來。

    我試著讓自己沉寂下來,將所有的事情都拋到了腦後,然後仔細的琢磨著穆成止剛剛給我的提示。

    兩年前死的……並非是一個人!

    兩年前的受害者明明就是瑤雨露一個人,怎麽可能會說並非是一個人呢?

    穆成止手中的花朵花瓣越來越少,漸漸地就隻剩下寥寥數片。

    我依舊沒有多大頭緒的想著關於兩年前的一切。

    如果真的如穆成止所說兩年前死的並非是一個人,那麽還會有一個人,那這個人是誰?

    “準正……”幹著急的江冰終於忍不住輕輕的用腳踢了踢我。

    我抬頭去看江冰,江冰衝著穆成止的挪了挪嘴。

    我緩緩將目光放了過去,赫然發現穆成止手中的花瓣僅剩下兩朵,而這兩朵之中的一朵以及被穆成止摘了下來。

    穆成止滿臉嘲諷的笑容,他的眼中布滿了血絲,他的一切動作都被我盡收眼簾,而我卻始終都沒有想出兩年前死的還有誰。

    “血絲……”

    我盯著穆成止的眼神突然的定格在他的雙眼上,穆成止的雙眼布滿了血絲,就像是一個很久沒有休息的人一樣。

    然而,就是那些血絲帶給了我一抹靈感。

    “我……我知道是誰了!”

    就在穆成止即將將最後一朵花瓣摘下來的時候,我卻是豁然起身盯著穆成止看。

    穆成止的動作微微一頓,他緩緩收迴伸出的手笑吟吟的看著我:“說來聽聽,是誰?”

    不僅是他就連江冰和趙繼佑都滿眼茫然的看著我。

    我深吸一口氣再一次的坐在椅子上,輕聲的開口道:“

    你給我的提示是,兩年前死的人並非是一個!兩年前的案子在我腦海裏千變萬化的走了數遍,我一直沒能明白你為什麽會說:兩年前死的並非是一個人!直到我看見你布滿血絲的雙眼,我才明白這一切。”

    “看……看到他布滿血絲的雙眼?”趙繼佑愣了愣,然後皺著眉迴頭看我。

    我點了點頭道:“沒錯,就是他布滿血絲的雙眼。說的確切點,倒不如說是血!其實事情很簡單,隻不過我們想的太過於複雜,一直向外尋求答案,而答案卻在內。看到了血,讓我想到一件東西。那就是……瑤雨露的血樣!”

    “瑤雨露的血樣?”江冰喃喃自語的重複了一遍我的話,緊接著恍然大悟:“兩年前死的並非一個人,還有一個就是……瑤雨露肚子中的孩子?!”

    我讚同的點著頭:“沒錯,兩年前還有一個人也喪失了無辜的生命。那就是瑤雨露肚子裏的孩子!你說的兩年前並非死一個人,或許另外一個人就是指的瑤雨露肚內孩子吧?”

    我將目光放到穆成止身上,盡量讓自己有些顫抖的聲音逐漸的平靜下來。

    穆成止緩緩抬起手,輕輕撫摸著那僅剩下一朵花瓣的花朵,淡然的笑著:“沒錯,就是雨露肚子裏的孩子。但是……你好像還是沒有猜出,下一個被複仇的人是誰。”

    我深吸一口氣,目不轉睛的看著穆成止,淡淡的開口:“其實在我推斷出死的人是瑤雨露肚子中的孩子時我就知道了下一個被複仇的人是誰。”

    “是誰?”

    “耿清瑩!”

    當這三個字被我脫口而出時,房間內陷入了寂靜之中。我想除了我和穆成止,應該不會有人對這個名字很熟悉。

    穆成止的臉色變得蒼白起來,他咬牙切齒的看著我,應該沒有想到我會這麽輕鬆的就拆穿他複仇計劃的最後一步。

    “耿清瑩。耿陽秋和蘇彩晴的女兒,我們第一次去蘇彩晴家的時候有見過那個小姑娘。”我解釋了一句之後就看向了穆成止:“耿陽秋殘忍的令人發指,殺害了瑤雨露不說就連瑤雨露肚子內他自己的孩子都不曾放過,你的目的是複仇。不擇手段的複仇,複仇的道路上誰要阻止你你就會殺了誰。你已經被仇恨蒙蔽了雙眼,你隻知道血債血償!耿陽秋殺害掉瑤雨露時一屍兩命,將瑤雨露肚子裏的孩子也殘忍的殺害。你為了達到血債血償,也一定會殺掉耿陽秋的女兒……耿清瑩!”

    “啪啪啪。”

    穆

    成止竟然伸手鼓起了掌,他臉上的表情由狠轉笑:“精彩。你說的的的確確全部屬實,我現在有些慶幸當初你沒死了,如果你死了的話我或許就聽不到這麽精彩的推理了。”

    我沒有迴答穆成止,而是緩緩的站起了身。

    話說到這一步,也算是已經全部說完了,我們要知道的也全部理解了。在穆成止眼中,或許我們三個的死期也到了。

    我沒有任何猶豫的將放在後腰的手槍拿了出來,用不是太正規的握槍姿勢指著穆成止。

    “穆成止,自首吧。你已經無路可逃了。”

    有所動作的不僅是我,一旁的江冰和趙繼佑也紛紛的站起身來,虎視眈眈的盯著穆成止。他們的雙手不約而同的伸向了他們隨身攜帶的布包內。

    麵對著黑洞洞的槍口穆成止竟然沒有任何的慌亂,他緩緩的站起身來笑看著我們:“無路可逃的或許是你們。如果將你們全部殺了,誰又能知道真正的兇手是我?”

    我不知道穆成止哪來的勇氣,在手槍的麵前依然敢狂言,我的手指緩緩伸向了扳機。

    對於麵前這個可以用‘無惡不赦’來形容的惡魔,我可以毫不猶豫的扣動扳機將其擊殺。

    但是,就在我要開槍的那一刹那別墅內的一間房門卻是突然被打開。

    突如其來的開門聲讓我們三的心裏同時揪了一下,緊接著我們將目光同時放到了聲音的來源處。

    當我在看到房門旁邊站著的人是,整個臉上充滿了震驚。其後取而代之的則是深深的憤怒。

    “耿……耿清瑩!”

    沒錯,站在房門外的人就是耿清瑩。

    江冰見過耿清瑩,但是她對耿清瑩並不是很熟悉。以至於剛開始我說起耿清瑩時江冰會怔住,而現在看到本人江冰自然能認得出來。

    耿清瑩方才不過是一位七八歲的小姑娘,出現在我們眼中的時候她是被人抱住的。

    我將目光放到抱著耿清瑩的人身上,卻發現那人目光呆滯、雙眼無神,緊緊的盯著一個方向看,而且在打開房門之後他並沒有任何動作。就那麽猶如一塊岩石一般站在那裏。

    發現這些的時候,我腦海裏就已經有了點信息。

    活屍。

    我沒有來得及管這麽多,而是用手裏的槍指著穆成止怒視著他沉聲道:“你一錯再錯,現在還想一錯到底嗎?放了她!”

    “錯

    ?我何錯之有?”穆成止從座位上站起身來,他麵色猙獰的盯著我們看:“一直以來我都沒有錯!錯的是你們!如果當年夏炎斌公執法,怎麽會有現在的悲劇?”

    穆成止絲毫不畏懼我手裏的手槍,或者是說他知道有耿清瑩在他手上,我不敢開槍。

    “我複仇的步伐從未停息,不達到目的我不會就此罷休!”他伸手拿起那朵僅剩下一片花瓣的黑色曼陀羅緩緩的走向了別墅的中央。

    此刻的穆成止變的有些癲狂起來,他仰頭看著別墅上方,竟然毫無預兆的放生大笑起來。

    他的笑聲極其刺耳,穆成止在這個時候就猶如一個從精神病院內跑出來的精神病一般。

    我握著槍的手滲出一層層細汗,心裏更是充滿了緊張。耿清瑩還在穆成止手上,而耿清瑩看起來並沒有慘遭毒手,她平靜的躺在那具活屍的懷中,靜靜的沉睡著。

    既然沒有死,那我們就不能輕舉妄動。不管怎麽樣都要保全耿清瑩的性命。

    “死!今天這裏的人都要死!殺了她,我的複仇計劃就會全盤完成!”放聲大笑的穆成止突然伸手指向了被活屍抱在懷裏的耿清瑩,緊接著穆成止將目光放到了我們身上,他嘴角蕩起殘忍的笑容:“至於你們……同樣也要死!你們死了,誰會知道最終的殺人兇手是我?”

    我深吸一口氣麵色焦急的看著一旁的趙繼佑,有心想要去問他怎麽辦。

    趙繼佑明白我的意思,皺著眉頭看向那具活屍沉穩的說:“穆成止不會養屍之術,那具活屍應該是那位叫做天星的人留給穆成止的。”

    “天星……會不會在這裏?”我下意識的環顧了一下四周,問出我最為關心的問題。

    趙繼佑皺著眉閉上了雙眼,片刻後他睜開眼道:“天星應該沒有在這。如果在的話,穆成止不會那般肆無忌憚的將天星教給他的東西說出來。至於穆成止為何能夠操控那具活屍,我想應該是天星教給了穆成止操控活屍的辦法。”

    “現在最為重要的是救出耿清瑩,保全耿清瑩的性命。”江冰冷冷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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