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前……”阿彩微微一怔,緊接著麵色有些古怪。

    她看著我們的目光開始有了些躲閃,不知道想到了些什麽臉竟然也泛紅了起來。

    蔣雪看到阿彩遲遲不開口,以為她想隱瞞什麽,催促道:“你最好知道什麽就說什麽,現在南景輝的案子已經不是一條人命的事兒了,目前為止已經牽扯好幾條人命!”

    阿彩大概是被蔣雪所說的話嚇到了,臉上的紅暈立即褪去取而代之的則是蒼白,她顫抖著聲音說。

    “兩年前,南景輝帶我來過這裏。”

    “什麽時候的事兒?說具體點。”我見有結果,立即追問起來:“還記不記的是兩年前的什麽時候?”

    阿彩搖了搖頭說:“具體的時間我記不太清了,但是那件事情是我第一次,直到現在我還記憶猶新。”

    阿彩沉吟了一下,臉上掛起了不好意思的靦笑。她告訴我們說:“兩年前的某一天南景輝來找她,本來是想去阿彩家裏的。但是走到了一半南景輝突然改變了注意。南景輝告訴阿彩說,還沒有試過在外麵做,不如去外麵試試。”

    “我本來打算拒絕,但是南景輝又給我加了不少錢。說是去外麵尋找一下刺激,我做這一行主要就是為了賺錢,看到南景輝願意多加錢我也沒有再拒絕,就跟著南景輝去了外麵。地方就是選在了那裏。”

    說到這阿彩突然停下來指了指遠處的樹林道:“選地方的時候南景輝就選在了那裏,他說那裏比較隱秘,即使有人也看不清楚。所以我們就在那個地方做了起來……”

    聽著阿彩的述說,蔣雪和江冰是都忍不住紅了臉。我和趙繼佑還好點兒,畢竟都是大老爺們。

    “還記不記得當時是幾點鍾?”我沉思了一下問。

    阿彩皺著眉迴憶了一下然後說:“當時我剛接完兩個客人,南景輝找我找的挺晚的。大概是十點半左右的時間。”

    “那你們是什麽時候離開的?”我繼續問道。

    阿彩說:“也就是十一點左右離開的,但是離開的時候是我先走的。南景輝說他要方便一下,讓我先走,他方便完之後再迴去。”

    我們四人麵麵相覷眼裏多少都有些恍然大悟的意味。

    如果我們的推斷沒有錯誤的話,當初南景輝和阿彩在那個地方進行完之後阿彩提前離開,而南景輝則是獨自留下方便。在南景輝方便的時間裏,正好無意中看到了對麵山上準備將瑤

    雨露的屍首拋棄荒野的王子慶!

    至於南景輝為何會在兩年後被人殺害於這個地方。

    我想原因大概是,兩年前南景輝在看到有人拋屍並沒有做出報警的舉動,所以才被人惦記以及報複起來。

    外加上兩年前瑤雨露的死亡時間和阿彩所說南景輝身在這裏的時間對比,完全的符合。

    所以南景輝被殺一案有了完美的解釋。

    “我倒還想起一件事情。”就在這個時候阿彩突然衝我們說道:“以往南景輝是三兩天就來找我一次,但是自從那天之後南景輝差不多一個星期沒有來找我。剛開始的時候我還沒有注意,但是到一個星期之後南景輝來找我的時候,我從他口中無意間得知了點什麽。”

    “什麽?”我不解的看著阿彩。

    阿彩迴憶了一下道:“上次我們來這邊的時候因為我走的早,南景輝後來又沒有去找我所以那一次的錢還沒有結。等他一個星期之後來找我的時候,我跟他要起上次的錢時他顯得非常不在意,可能是我跟他要錢要急了吧。他就衝我吼著說‘老子現在出門身上都揣個萬兒八千還差你這點兒錢?’他說這句話的時候還從兜裏掏出一疊錢給我看,那一疊少說也得有好幾千。”

    “這也不奇怪啊,說不定南景輝真有這麽多錢呢?”蔣雪疑惑的看著阿彩。

    阿彩道:“那次不一樣,以前南景輝來找我掏錢的時候兜裏麵最多就隻有一兩百塊錢,有時候還會隻有一百塊錢。向那一次一下拿出好幾千真的沒有過。”

    我也感到有些奇怪,資料上說著南景輝沒有別的工作更沒有別的生活來源。隻有家裏的一間小賣部,小賣部生意的好差我們不知道,可以暫且不說。但是從阿彩口說得知南景輝以往找她付錢的手都是一兩百,而那一次卻突然拿出好幾千。

    這一點,不得不讓人意識到有著別的問題存在。

    “你還有沒有什麽發現?”

    如今南景輝已經死了,而南景輝平常的為人有些高傲浮誇並沒有太多的朋友,能和南景輝說的上話的人也僅有我們麵前的阿彩。

    所以一切關於南景輝的信息我們隻能從阿彩這裏得知。

    “還有……”阿彩緊緊鎖著眉頭,目光不斷的交替著試圖再想到一些有用的東西,但是想到了最後阿彩還是徒勞的搖了搖頭。

    也就在這時蔣雪口袋裏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蔣雪掏出手機走到了遠處接聽。

    而阿彩卻是突然驚訝的開口:“我想起來了!”

    “什麽?”我有些急迫的看向阿彩。

    阿彩伸手指著蔣雪手中的手機道:“手機!那天南景輝找我並且掏出一疊錢的時候我發現南景輝的手機也變了。他以前的手機是一部山寨機,每次他來的時候都會把手機放在桌子上。所以我記得清楚,但是那一次來的時候他掏出錢的同時我看見了他無意間拿出一部嶄新的手機。”

    “記不記得是什麽牌子的手機?”我一聽有線索立即尋問道。

    阿彩想都沒有想張口說道:“蘋果!蘋果手機的外觀很容易讓人記住。我看得清楚,就是蘋果手機。”

    “當時南景輝好像很在乎那手機,很不想讓我看見,再拿錢的那一瞬間他又立即將手機給塞迴去了。等著南景輝下次來找我的時候,他的手機又換迴了平常的山寨機,不再是蘋果了。”

    蔣雪通完電話迴來正好聽到阿彩所說的話,擺了擺手示意阿彩等一下,然後拿起電話打了個號碼。

    過了大約兩三分鍾的時間,蔣雪的手機響了一下聽鈴聲應該是收到了個短信。

    緊接著蔣雪拿起手機遞到阿彩麵前,指著上麵的一個圖片說:“你好好想想,看看是不是這個手機。”

    阿彩咬著嘴唇盯著蔣雪的手機畫麵看了幾秒鍾,然後一口咬定道:“就是這個手機!那晚南景輝來找我的時候,他拿錢的那瞬間,我看見那個手機外套是粉紅色的了。”

    我們幾個有點兒不明白的看著蔣雪。

    蔣雪低聲衝我們解釋道:“我看了兩年前關於碎屍案的檔案,當初刑警隊的人從瑤雨露母親那裏找到了瑤雨露手機的照片。前段時間翻兩年前案子的時候,我見過瑤雨露手機的照片。剛剛聽阿彩說的和瑤雨露的手機很符合,所以就讓警局的人給我發來了瑤雨露的手機照片。經過核對,阿彩看到的應該就是瑤雨露的手機!”

    南景輝被殺案不僅牽扯出了關於兩年前的事情,還為我們留下了一點兒蛛絲馬跡。

    在南景輝家裏發現的血跡裏麵有著幹冰的成分,幹冰除了醫院有著銷售以外我們西山市銷售這東西的地方並不是很多。所以在確定之後江冰就讓人對於市裏所有銷售幹冰的店進行了排查,尋找最近幾天到他們那買幹冰的人。

    而那買幹冰的人,就很有可能是兇手。

    我們在林間尋找到的血跡讓黃國忠采集並且和南景輝的

    血跡進行了對比,出來的結果不出我們所料。大片的血跡就是來自於南景輝。

    也就是說,林間就是南景輝出事兒的地方。

    至於南景輝死後又是如何行走到自己家的,科學對於這些無法解釋。我們隻能聽取趙繼佑所說的話。

    對於趙繼佑的話我是百分百的相信,因為我經曆了平常人沒有經曆的事情。而江冰卻也選擇了深信不疑,隻有蔣雪一人麵色古怪,對於趙繼佑的解釋半信半疑。

    案件的線索調查已經證實了南景輝的死於阿彩沒有關係,調查完阿彩之後阿彩就被當地的警局放走。臨走前阿彩還說,要從良,以後不再做這一行。

    這個結果讓我們有點兒多少沒有想到,但是不管怎麽說能讓阿彩選擇正當工作也再好不過了。

    迴到了警局後,我們幾個又一次翻出了兩年前關於瑤雨露貼身物品等一些資料,而且還找出了兩年前碎屍案對於王子慶的口供。

    “在兩年前碎屍一案之中王子慶的口供中說:他本來是想要搶劫瑤雨露的,但是因為瑤雨露的大聲唿救讓他錯手殺了人。”我一邊翻看著報告,一邊開口道。

    “兩年前的案子已經調查了清楚,所以王子慶的口供就是假的。”江冰喝了一口茶水搖了搖頭說。

    我發現江冰喝的茶呈現於淡藍色,和我第一次見趙繼佑時他喝的茶一樣,還飄著淡淡的清香。

    我看了一眼趙繼佑以及江冰,然後沒有在這上麵費心思繼續道:“這句話可以認為是假的,但是下麵的一句話或許就是真的。”

    “當年的王子慶在口供中說,殺了瑤雨露並且碎屍之後王子慶因為心裏害怕並沒有在想著劫財,將瑤雨露的隨身攜帶的包和手機一起拖到了城西的山頭進行埋葬。”我沉吟一番,猜測道:“在審問阿彩的時候經過核對,南景輝拿的手機就是瑤雨露的!”

    “你的意思是說,南景輝當初不僅看到了王子慶拖著瑤雨露的屍體拋屍,還去了一趟山上將瑤雨露包裏麵的錢財以及手機都偷了迴來?”蔣雪疑惑的看向我。

    江冰抿著嘴,輕聲說:“阿彩也說了,在野外過完那一夜之後南景輝就有了一星期沒有去找她。等著再次找她的時候南景輝手裏多了幾千塊錢以及一部手機。而那部手機你已經核對過是瑤雨露的,那麽那些錢或許就是南景輝偷的瑤雨露的!”

    “也就是說當初南景輝不僅看到了瑤雨露被人拋屍荒野,還等著王子慶走了之後上

    山將屍體重新挖出來,偷走了裏麵的錢財和貴重物品!”

    “這期間,南景輝卻一直沒有打電話報警!”

    “禽獸!”趙繼佑好似很是反感這一類人一般,咬牙切齒憤怒的喊了一聲。

    我深深地皺著眉頭,緊接著豁然起身。

    “不好!出事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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