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震驚的看著六子,連忙給他遞過去一杯水,讓他詳細的說說是怎麽迴事兒。

    江冰和黃國忠也沒有急著離去,麵色複雜的看著六子等待他將話說完。

    六子喝了一口水,喘了一口氣道:“剛剛屍檢的時候,正哥發現耿陽秋被割下的心髒有點兒小。不符合耿陽秋心髒的空位,於是就讓我拿去化驗一下。”

    “化驗結果顯示……那顆心髒不是耿陽秋的心髒!”

    “繼續說。”江冰催促道。

    六子蠕動了一下喉結,艱難的開口道:“確定的說是……那不是一顆人的心髒!”

    “而是……狗的!”

    “狗的?!”我和江冰對視了一眼,滿臉的不可思議。

    “是的。根據化驗結果來看,那顆心髒不屬於人類,而是狗身上的心髒。再有就是根據心髒的器官細胞來看,這條狗的死亡時間在十二小時前,應該是和耿陽秋的死亡時間成正比。”六子點頭確定地說道。

    我皺著眉頭思忖道:“從耿陽秋身體內發現的道符來看,耿陽秋應該和5.7碎屍案有著不小的關聯。說不定兇手還很有可能是一個人。如果是一個人的話,那麽兇手為什麽殺了耿陽秋之後還要將它胸膛剖開取出他的心髒換成一顆狗的心髒呢?”

    “會不會是因為兇手對於耿陽秋懷恨已久?”黃國忠想了一下提議道。

    “從目前的狀況看起來,兇手很有可能是殺害主持人以及歌手和梁子文的兇手,既然碎屍案是他做出來的,他如果是懷恨耿陽秋的話,完全可以將耿陽秋給碎屍。我想這樣更加的解氣,可他偏偏卻把耿陽秋的心髒割走換成狗的心髒……”我搖了搖頭仔細的分析了一下。

    “人麵獸心。”江冰這會兒突然開口道。

    “人麵獸心?”我和六子對視一眼,不解的看向江冰。

    江冰抿了抿嘴道:“很好理解,兇手將耿陽秋殺死並沒有碎屍,而是將他的心髒割下換成了一顆狗的心髒,這是在表達著什麽。”

    說到這裏,江冰衝我問道:“發現耿陽秋心髒的位置是在哪裏?”

    “臉上……”我猛然迴過神來,開口道:“臉上!耿陽秋的心髒,不對,是那顆狗的心髒被放到了耿陽秋的臉上。臉為麵,而人麵則為人臉。心,是狗的心。狗則是獸!人麵獸心!”

    “要是這樣推斷的話,也可以說是兇手好似在宣告一件事情一樣。這件事情就是

    耿陽秋這個人人麵獸心,不是善類。”黃國忠插嘴道。

    “是不是這樣也隻能等著調查迴來以後才能知道。”江冰從座位上站起身來看了一眼黃國忠,再次吩咐道:“你繼續找人去一趟耿陽秋的辦公室,追查一下看看有沒有被他盜走的屍塊,同時也要找人看一下耿陽秋最近資金流動的現象。”

    布置完以後,江冰衝我招手道:“你跟我去耿陽秋家裏看看。”

    我點了點頭,和六子說了一聲以後就跟著江冰朝著外麵走去。

    途中我和江冰相對有點兒沉默,我心裏有點兒想法,一直不敢確定耿陽秋的死是不是和主持人碎屍案有關係。

    但是從道符那裏的表現來看,應該差不多了。這也是最為模糊的一點。

    兇手每次行兇以後為什麽要放一張道符在死者的身上?

    亦或者是死者的身體裏?

    是這張道符有著別的用處,還是兇手在指引我們說:這幾件案子有著關聯?

    我突然想到江冰帶我去的那個老頭那裏。老頭看完這張道符堅定不移的搖頭說:這張道符是假的沒用,而且後麵還加了一句:持符隻差一筆。

    要是這麽說的話,這張道符是沒有多大的用處。那也就隻剩下了另一個可能。

    也就是:兇手在指引我們這幾件案子有著關聯!

    一路上胡思亂想著,不知不覺間就到了耿陽秋家裏。

    我也不知道江冰是怎麽知道耿陽秋家裏位置的,不過也沒多問。我想應該是江冰從死者檔案裏找到的。

    耿陽秋家住在我們西山市的一處別墅區,這裏多數都是別墅,看得出來都是有錢人的住所。

    耿陽秋是一家娛樂公司的老總,能住在這裏麵沒啥說道。

    進入小區的時候我們又一次被小區的保安攔下,江冰沒有拿出證件而是讓我出示證件。我也沒多想,將證件遞給保安看了一眼之後就被成功的放行了。

    車子在別墅區內行駛了大約五六分鍾的時間,最後停在了一處小型的別墅前。

    我從車裏看過去,別墅還是燈火通明。估摸著這就是耿陽秋的家了,想來是耿陽秋的家人知道了耿陽秋的死訊,現在還沒有休息。

    現在的時間是淩晨一點多鍾,我還真怕這樣過去的話有點兒打擾人家。

    但是看到江冰是直接從車裏出去走向了別墅,我也就釋然了。家裏都死人

    了,誰還有那麽大的心睡覺啊?

    按了兩下別墅外的門鈴,沒多久我就看到一個女人從別墅裏走了出來。

    女人看見我和江冰微微一愣,緊接著有些疲憊的問我們是誰。

    我將證件拿出來也不管她能不能看得清楚,開口道:“我們是警察,想要了解一下情況。”

    一聽說我們是警察,那女人稍微猶豫了一下走過來準備給我們開門。不過就在她的觸碰到門栓的那一刻突然停了下來,看向我們道:“我看一下你的證件。”

    我的證件是法醫證件,不過外表卻和刑警隊的證件沒啥出入。所以我也不害怕就將證件拿在手裏,放到她的眼前。

    等著確定以後那女人才開門,到了這會兒我和江冰才看見那女人的長相。

    這女人大約也就是四十來歲的樣子,衣著很華麗一看就是有錢人家的標誌。隻不過這會兒她的麵容有些憔悴,眼圈也微微泛紅。

    我估摸著她是知道耿陽秋的死,然後傷心所致。從年紀上看,這女的應該是耿陽秋的妻子。

    那女人將我和江冰帶到了別墅的大廳,等著我倆進去之後才發現別墅內不止這一個女人,還有一個看起來僅有八九歲的小女孩。

    我和江冰對視一眼,江冰指了指那小女孩道:“這小姑娘是……”

    “這是我女兒。”女人給我和江冰倒了兩杯水,然後將那小女孩攬在懷中坐在沙發上,有些疲憊的看了江冰一眼道:“我是耿陽秋的妻子,蘇彩晴。你們有什麽想問的就問吧。”

    我就算是能分析一下案情啥的,也無非不是按照腦海中的思路走的。說白了就是有點兒小聰明,要是尋問盤查換作是我,我是真的不會。隻好抬頭看了一眼江冰。

    江冰好歹是省廳下來的專員,在看了一眼蘇彩晴的之後就開口道:“耿陽秋出事兒的消息你已經知道了吧?”

    這句話好似戳到了蘇彩晴的痛處,木訥的點了點頭沒有答話。

    “從我們的調查來看,耿陽秋出事兒絕非偶然,也就是說耿陽秋是被人殺害的。你如果不想讓耿陽秋死的不明不白,就請你配合我們的工作。”江冰沒繞彎子,直接開口表明道。

    蘇彩晴一樣的木納,不過迴答卻很幹脆:“你們問吧,我知道的一定會一字不漏的說給你們。”

    蘇彩晴的表情沒有什麽不同,我想每個人得知自己最親的死去了,都會是這個表情吧。

    “耿陽秋最後一次迴家是什麽時候?”江冰麵無表情,雙目緊盯著蘇彩晴問道。

    蘇彩晴不假思索的開口道:“前天。”

    “在耿陽秋離開家之後你們兩個有沒有通過電話聯係過?或者是再見麵?”江冰繼續開口問道。

    我發現在她問的時候,雙目是一直盯著蘇彩晴看的。我明白她的意思,估摸著是想看看蘇彩晴有沒有撒謊。

    “通過一次電話。”蘇彩晴皺了皺眉迴憶道:“那是他離開家的當天晚上,那天是女兒八歲的生日,我打電話讓她給女兒訂一份生日蛋糕。陪女兒過生日。”

    “然後呢?”這次問話的是我。

    從蘇彩晴的迴答中不難看出,耿陽秋前天傍晚的時候還沒有出事兒!那麽出事兒的時間段可以肯定是前天傍晚到昨天淩晨這個時間段。

    提到這一點蘇彩晴的臉色有點兒難看以及痛惜,她深吸一口氣止住將要流出的淚水開口道:“那天給他打電話的時候,他表現的很是憤怒。對我大吼大叫,說什麽現在都什麽時候了,還過生日。不過了……”

    我和江冰對視了一眼,江冰開口問道:“以前你女兒過生日的時候耿陽秋也這樣嗎?”

    “以前從來沒有這樣過。我和他結婚的時間長,但是要孩子的時候卻一直是猶豫不決的,等著孩子出生以後我和他都將女兒捧在掌心上……”蘇彩晴如實迴答道。

    我皺著眉,心裏不斷地猜測。從蘇彩晴的話中可以看得出,耿陽秋這個人非常愛自己的女兒。外加上從他辦公室的布置不難看出,耿陽秋這個人的心很細。一個心很細外加上對自己女兒寵愛有加的人,怎麽會如此對待自己女兒的生日?

    可是,為何耿陽秋的反映會是如此大?

    唯一的解釋就是,這段時間發生過什麽事情,將耿陽秋推向了壓力的邊緣!

    想到這,我開口尋問道:“最近在耿陽秋沒有出事兒的時候有沒有發現過他的不尋常?”

    蘇彩晴從茶幾上端起一杯水,問了一下女兒喝不喝。小姑娘很聽話,這個時候不哭不鬧兩隻大眼睛眨眨的看著四周,搖了搖頭表示不喝。

    蘇彩晴自己輕抿了一口茶水,然後陷入了迴憶中。

    過了能有半分鍾的時間,蘇彩晴突然開口道:“還真有點兒不尋常。”

    “繼續。”江冰眼前一亮,擺了擺手道。

    蘇彩晴深吸一口氣

    道:“以前他就算是壓力再大也從不在女兒和我麵前發脾氣,都是自己藏在心裏麵。可是那一次不同,那天他從公司迴來以後整個人就有點兒不沉穩,和以前不同。我問他吃沒吃過飯,他沒有迴答,等我再問的時候,他就發脾氣,將茶幾上的水杯摔在地上,還將女兒給嚇哭了。”

    “記不記得那天是什麽時候?”我問道。

    “好像是……五月八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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