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和歌手的屍首以及屍塊,從案發到現在一直都是我接手處理的。

    碎屍的部位更是牢牢地記在了心裏。

    在看到主持人和歌手屍首以及剩餘的碎屍那一刹那我就基本上以及斷定了缺少的位置。

    這種事兒需要準確的判斷,我沒自負到看一眼就能確定具體的丟失屍塊。

    我衝著六子使了個眼色,六子會意將解剖台上的燈打了開來。

    我則是全神貫注的開始重新拚接起了主持人被碎屍的部位。

    從表麵來看被盜走的屍塊不是雙臂上的,經過我的拚湊很快也就證實了這一點。

    雙臂的屍塊以及十指都保持這完好無損的狀態。

    而其後我將目光放到了主持人的腿部,根本不用去細看我就能分辨得出。目前解剖台上僅有五根腳趾以及三塊屍塊。

    也就是說,丟失的屍塊很有可能是主持人兩隻大腿的其中之一。

    丟失的不僅是腿部,還有腳趾頭。

    因為腳趾頭有著象征,一般左腳的腳趾就會生長偏左,右腳則是偏右。目前沒有丟失的腳趾頭全部都是偏右,所以我斷定丟失的腳趾頭是右腳上的!

    將五根腳趾頭拚湊完成以後我又將大腿部位以及小腿部位試著與主持人的屍首拚在了一塊。

    發現正好相對的時候我又將主持人的五根腳趾和腳掌湊了上去,得到的答案是肯定的。

    丟失的屍塊是主持人右腿以及右腳和腳趾!

    我衝著六子點了點頭,六子立即開始拿筆寫起了報告。

    看著麵前缺少一條腿的主持人,我心裏有點兒惋惜。

    紅顏薄命這個成語現在用在主持人身上或許有點兒不恰當,但終歸還是死者為大。

    可是現在死者身上的屍塊卻是被人盜走,這一點就讓人難琢磨了。

    搞不明白的是,盜走死者屍塊的是不是兇手還是另一個說法。

    我按照自己的推測猜想,兇手和盜走死者屍塊的人並非一個人。

    要不然的話,兇手為何不在碎屍之後將屍塊給盜走,反而時隔兩三天才將屍塊給盜走?

    我還沒想清楚一旁的六子就說了一句:記錄完了。

    我衝他點了點頭示意進行歌手的屍塊拚湊。

    歌手的被碎屍的部位和主持人相同,我不難下手。僅用了不到二

    十分鍾的時間就將歌手丟失的屍塊也給確認了出來。

    歌手丟失的屍塊是右腿右腳以及右腳趾!

    一個左腿部位,一個右腿部位。

    這兩個到底有著什麽聯係?

    鑒定完畢後,我和六子一起將主持人和歌手的屍首重新放迴了屍櫃,然後就靜悄悄的出了停屍房。

    臨走前我還特地將停屍房裏的窗戶關上並且反鎖,生怕再出現點兒什麽特殊情況。

    全部處理妥當以後,我和六子又一次來到了另一個解剖室。

    這裏還放著無名男屍的屍首。

    無名男屍的屍檢還沒有處理完畢,按照六子所說的來看他否認了我的想法。

    說是無名男屍屍體上出現的傷痕肯定不是兇手用來碎屍的傷痕。

    因為傷痕有的雖然觸及到了骨骼,但是兇器還是沒有能力將骨骼給切斷。

    我不否認這個說法,當初我心裏有點兒著急,就沒有在這一上麵細下功夫。而現在我卻有了時間開始將無名男屍的屍檢全部處理完。

    無名男屍的身上有著兩個疑點。

    第一個就是嘴巴裏出現的道符,第二個則是身體上關節處出現的傷痕。

    第一個暫且先不考慮,我準備主要從傷痕處開始著手檢驗。

    無名男屍的屍首在水中浸泡過,雖然時間不是很長,但也使每個部位的傷口處有了輕微的感染。

    也多虧了這個感染,若不是感染使傷口處的皮肉稍微往外翻了一點兒我們也不可能這麽輕而易舉的察覺到傷口處。

    換句話說就是,傷口處實在是太小,就像是一道小小的血絲一樣,不仔細觀察的話很難發現。

    我讓六子重新遞給我放大鏡,並且拿起了尺子對著傷口處進行了細微的測量。

    在放大鏡下傷口處更加的明顯以及清晰。

    經過稍微的對比之後,我抬頭衝著一旁等待這記錄的六子低聲道:“傷口的寬度大約為0.8毫米,未觸及到骨骼處。”

    報告完以後我繼續對著其餘的傷口開始檢驗。

    還是和我起初的屍檢報告相差不多,僅有無名男屍的小拇指以及無名指的傷口稍稍觸及到了骨骼,其餘的地方盡是皮肉傷害。

    不過每一個傷口的寬度大約都在0.8毫米,由此可見行兇的人用的作案工具為同一個。

    至

    於什麽東西暫且還不好分析,隻能等到無名男屍的身份查出。然後找到第一事發現場,或許在那裏可以得到一些答案。

    緊接著我又對著無名男屍的屍體進行了徹底的檢驗。

    雖然確定為溺水死亡,但是在身體上發現的傷口讓我大感奇怪,最終還是沒有省略解剖的過程。

    答案卻並不明顯,解剖發現無名男屍胃部有著積水現象。可以斷定是跳河自殺的那一刻喝了不少河水,其餘的倒是沒有實質性的發現。

    將無名男屍的傷口縫合以後,我和六子將無名男屍的屍體存放進了屍櫃。

    等著確定全部處理妥當了,我和六子這才一同出了解剖室。

    路上我掏出煙遞給六子一根,自己點著以後開口說道:“最近我可能會和刑警一起處理案子,你這邊估計會忙活一段時間。不過時間不能太長,夏隊那頭向著省廳申請了法醫,估摸著也就這兩天就到了。”

    一聽說我要和刑警一起處理案子,六子一下子就有點兒不樂意了,嘟囔著抱怨道:“正哥,你就一個法醫他們要你幹啥?是不是想讓你白出力啊?”

    前麵一句話聽得有點兒歧視的感覺,但是聽了後麵的話之後我就明白了。

    六子這是有點兒舍不得我。

    我知道六子為我抱不平。

    我深吸一口煙道:“5.7碎屍案有點兒難琢磨。一直到現在刑警那頭還沒有抓到一點兒有用的線索。兇手的殺人動機更是不明,這案子要是再不使點兒力的話估計會成懸案。省廳的專員都下來了,咱們這出的這點兒力算啥?”

    六子吭哧兩聲撇著嘴抽著煙,不說話了。

    我衝他笑了笑,讓他別瞎想,好好的做你的法醫就行了。

    最後六子也隻好無奈的點了點頭。

    我從兜裏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發現不知不覺已經晚上七點多了。這會兒的時間已經下班了,我也不好在和六子多聊下去,就說了句要迴家就提前離開了。

    站在殯儀館的門口,我是真猶豫了。

    一時間完全不知道要去哪。

    我家的事兒我還是曆曆在目,如果迴去了再出了點兒啥事兒,我是哭都沒地方哭了。

    但是轉念一想,我貌似出了家以及警局和殯儀館以外還真沒幾個地方去了。

    警局那邊我也幫不上啥忙,江冰臨走前說過了有事兒給我打電話,沒事兒

    的時候我完全可以自由支配時間。

    殯儀館這邊我也不能一直呆著,就算能呆下去我心裏還有點兒不敢。生怕再出現個啥怪事兒。

    一合計之下我咬了咬牙準備迴家。

    那個地是我家,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我總不能一直不迴家吧?

    想清楚以後我直接步行朝著我家的方向走。

    路上我還在想,如果要是平時還能找人喝個酒嘮個嗑。可是現在整個局裏上上下下都在忙活著碎屍案的事兒,誰也沒有那個閑工夫。

    一想到人我又想到了蔣雪。

    也不知道江冰給她安排了啥任務,直到現在還沒有一點兒動靜。

    我家距離殯儀館不是太遠,步行十五六分鍾就能到地方。

    可是走到半道我習慣性的摸口袋拿煙的時候卻發現煙已經抽完了。

    我這人在忙的時候一天不抽煙都沒問題,但要是遇到不忙的情況下這個煙就不能斷。我稍微一尋思,停住了腳步,朝著後頭走了過去。

    我家小區門口唯一一個商店前兩天也轉租出去做了賣早點的,那附近雖然有商店卻距離很遠。與其抹黑找,倒不如走一條小路順道買了煙就直接迴家了。

    這條小路有點兒偏僻,有的地方路上還沒有路燈。

    這條路直接到我家小區後門,那個地方就有個一直到晚上十一點多還營業的商店。

    這條路我沒少走,迴家的路上沒煙了我就走這條道。也算是都熟悉了。

    不過走了沒有一半的路程,我就覺得有點兒不對勁。

    這條路雖然有點兒偏僻,但是這附近並不是沒人走。而今天卻是一個人都沒有。

    起初我皺了皺眉,沒有怎麽在意,一直往前走。

    等著走了沒有一兩分鍾的時間,我就自覺地摸出了手機照著路,前麵那一段路沒有路燈,一片漆黑根本看不清楚。

    我這手機上還有一個手電筒,在這個時候也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我邊用手機照著明,邊小心翼翼的超前走。生怕再有個坑啥的把我給絆倒了。

    再度往前走了一兩分鍾,我在空氣中突然問道一股燒東西的問道。

    這味道像是在燒一些紙質的東西一樣,味道很特殊一聞就能聞得出來。

    我不解,心說這大半夜的誰在燒東西?難道是誰家著火了?

    這個念頭剛剛響起就被我否認了,因為前麵不遠處有著一道亮光。

    估摸著就是燒東西的根源處。

    往前走了一段路程,我就看到一個人蹲在路邊燒著什麽東西。

    慢慢靠近以後我看清楚了這人的模樣,看起來像是個女人。而且從身段來看我覺得這女的最起碼長得不能太磕磣。

    我心裏雖然有點兒茫然,但也沒有多問,畢竟燒東西的多著呢,我還能一個個問啊?

    想到這我就沒有管,準備悶頭從那女的身旁走過。

    可是就等我走到那女的身旁的時候,心裏卻偏偏開始作怪了,鬼使神差的用餘光瞥了一眼那女的。想看看那女的在燒著什麽東西。

    也就是這一眼讓我立馬有股毛骨悚然的感覺。

    這女的竟然在燒冥紙!

    也就是死人用的錢!

    我心裏感到奇怪,最近這裏也沒聽說有過人死,怎麽還燒起了紙錢了?特別是在這大晚上的。

    稍微一躊躇,我咬了咬牙迴過頭去看向那女的。

    那女的估計是知道我的存在,緩緩抬頭看了我一眼。

    在她麵前火光的照耀下,我能看得出這女的長得不磕磣,反而還有點兒漂亮。

    皮膚挺白的,眼睛也特別的大。看起來也就隻有二十六七歲的樣子。

    我搞不明白,她這麽年輕大半夜的出來燒紙也不嫌害怕?

    我想了一下從兜裏麵拿出證件,然後開口道:“我是警察,你這晚上在這給誰燒紙呢?”

    大概是聽到我是警察這幾個字,這女的稍微一頓緊接著從她嘴裏蹦出幾個冰冷的字。

    “給我自己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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