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是一愣,緊接著卻是震驚不已。

    她說畫,那肯定是指那張詭異的畫!

    在匯報案情的時候我曾一句話帶過了畫的事兒,覺得以江冰的本事應該能夠理解透,但是卻沒想到她能理解的那麽透。

    隻是,她說這話是什麽意思?

    那畫我拿了吧?

    難道是說江冰早就知道了主持人家裏有畫的事情,然後正準備去拿迴來的時候卻碰巧被我和蔣雪給打攪到了就沒有得逞?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整件事情就可以完美的解釋了。

    不對,還有一點。

    那就是江冰看見我和蔣雪的時候為什麽要跑?我記得清楚,蔣雪在踹門進入的時候曾大喊了一聲:警察,別動。

    單單是這點兒信息就足能讓江冰知道我和蔣雪是警察了,既然知道那她為啥還要選擇逃跑?

    我想不通,也想不明白。我現在覺得在跟前的這個女的是越來越神秘了。

    別的專員注重案情,而她卻注重怪事兒。如果這案子換個專員的話,說不定現在會去和夏隊一起調查情況,而不是和我這個法醫去殯儀館拿什麽一個沒有任何頭緒、線索的道符!

    顯然現在重要的不是這個,而是我怎麽和江冰說這事兒。

    稍微尋思了一下,我決定繞個彎看看能不能套一套江冰的話。

    想到這,我裝傻充愣含糊的來了一句:“畫?啥畫?”

    江冰看了我一眼,然後冷笑兩聲道:“你不要給我裝蒜,別給我整那麽多沒用的。趕緊將放在襯衣裏的畫拿出來!”

    我是直接蒙圈了。

    這女的特麽有透視眼吧?她咋知道那畫被我藏在我襯衣裏的?

    我瞪大了眼看著江冰,一臉的不可思議,完全不知道這江冰咋還這麽清楚的。

    愣了足有五六秒鍾我算是迴過神來,見瞞不過,更別想套什麽話,也沒繞彎子,直接將內衣兜裏的那幅畫給拿了出來。

    臨要將畫遞給江冰的時候我突然起了個壞心眼,反手一握將畫重新握了個過來,然後衝著江冰說:“你要這畫我能給你,不過你得告訴我昨晚你去主持人家幹啥去了。”

    江冰見我這樣倒是沒給我急眼,反而還像是饒有興趣似得看了我一眼。她沒急著給我要畫,而是倆手抓著方向盤開始穩穩當當的開車了。

    見她這模樣我有

    點兒急眼了,不過轉念一想,江冰很有可能想看我能不能沉得住氣。於是我也沒有在著急,擺出一副不要就算的模樣,想要重新將畫放兜裏。

    江冰沒看我,而是邊開車邊開口說了起來:“這畫有古怪,我勸你最好別裝身上。”

    聽她這麽一說我猛然想起我要吃手指頭的事兒。

    江冰隨意的瞅了我一眼,然後繼續說道:“這畫是你在歌手家看到的那張,昨晚我故意拿來放到歌手家的。卻沒想到讓你和那女的給攪和了。”

    我不傻,江冰這話說得也透徹。稍微一尋思我就明白過來了。

    江冰的想法和我一樣,都覺得有人在事發後將這畫從死者家拿走了。我覺得江冰的用意是想將這幅畫給重新放到主持人家裏,然後蹲點守候,等著有人來拿畫就抓他個現成的。

    這是個好法子,但是為啥江冰要放在主持人家而不是放在歌手家?

    如果放在歌手家那不就更有可能將想要拿畫的人給引出來麽?

    我想了一下將我的想法說了出來。

    江冰搖搖頭沒說話。

    我不知道她咋想的,見她不說我也不好繼續問。說實在的我倆的關係還是上下級的關係,她做事兒我是完全沒理由過問的。更何況我和她也不咋熟。

    到最後我又問了個我最想問的問題,那就是為啥她知道我倆是警察還要跑呢?整的這事兒給我留下多大的懸念。

    江冰也沒有隱瞞,直接跟我說了:“我要是不跑的話,跟你們說我是省廳來的專員你們會相信麽?”

    她這一句話整的我是沒有一點兒脾氣了。還真別說,當時如果她說她是省廳專員,我和蔣雪是肯定不信。

    最後我沒法子了隻好將那畫遞給了她。

    江冰是直接接過來,然後隨手丟在了車後。

    我都看在眼裏,不過卻沒說啥。其實我現在心裏一直有個梗,那就是很想弄明白到底是誰想殺蔣雪和我的!

    昨晚隊裏的車刹車油管被剪的事兒我還曆曆在目,那可真的算是懸,都已經到了鬼門關走了一遭了。

    如果是想殺蔣雪的話那一切都好理解,畢竟蔣雪幹的刑警的行當。而我一樣,我就是一個法醫,我這行業屬於技術警,平常也不衝在第一線,誰能要殺我?

    我自問是沒和別人結過仇,而且在這城市裏我就和同事關係好,其餘還真沒幾個能說得來的人。

    實在想不通,我腦子突然一熱轉過頭衝著江冰問道:“你為啥要殺我和蔣雪?”

    問完這句話我就後悔了。果然和我想的一樣,江冰是看都沒看我一眼就罵了一句:有病。

    我也覺得自己有點兒逗比了,整的尷尬的要命。

    不過也就在這個時候放在褲兜裏的手機突然震了起來。

    我也想起來剛剛開會兒的時候有人給我打了個電話,卻被我給按死了。

    我拿出手機看了一眼,號碼有點兒眼熟,我覺得就是在我開會那會兒給我打電話的人。

    我沒啥顧忌,直接按了一下接聽說了句,你找誰。

    對麵稍微沉默了一下,然後開口說:是準法醫嗎?

    我點頭說了一句是,問他是誰。

    我是總覺得心裏有股不安往上湧,說不出啥感覺。

    對麵聽我確定身份以後,說話都變得倉促起來了:“正哥,我是小劉啊!”

    小劉?哪個小劉?我稍微一愣,緊接著就想了起來。

    我家小區門口有位年輕的保安就姓劉。以前我在門口等著蔣雪來接我出案子的時候和他聊過幾句覺得挺投緣,還留了手機號。

    我心說,是我家小區的保安那該不會是我家出事兒了吧?

    想到這我不敢耽誤讓小劉趕緊說咋迴事兒。

    小劉歎了一口氣說:“正哥,你先放下手頭的事兒趕緊迴來看一趟吧。你家被人偷了。”

    “我家被人偷了?”我是真驚訝了,說話的聲音也挺大一旁的江冰都迴頭看我了。

    我昨晚迴家的時候是發現我家有點兒怪,燈開著以為有賊。但是卻沒想到我進去的時候沒發現賊,等我走了以後倒是遭賊了!

    小劉點頭說是的,而且還給我來了個爆炸性的消息說:“正哥,這賊抓到了。”

    我一聽心裏有了底,心說這保安也不是吃白飯的。可是讓我想不到的是小劉繼續說:“不是我們抓到的,是那賊自己跑出來的。而且還……瘋了。”

    聽他這一說我又吃了一驚:“賊瘋了?”

    小劉在電話那頭挺無奈的,點頭說:“瘋了,而且還瘋的不輕。”

    最後還說電話說不清楚,讓我有時間趕緊迴去看看吧,小區的片警都等著呢。

    我是沒轍了,掛了電話將這事兒給江冰說了一聲。

    我還怕江冰不同意,又開口說了句:“要不你先去殯儀館拿你要的東西吧,東西不光我一個人知道。助理六子也知道東西在哪,我給他打電話等你到了之後讓他拿給你。”

    我以為江冰就算會為難的說行,但沒想到的是江冰卻是一口給否決了:“不用了,我開車跟你一塊過去,等你處理完了咱們再迴去。”

    警局到殯儀館正好路過我家,剛剛開了點兒路程,距離我家已經不遠了,這次江冰差不多開了能有五六分鍾就到了我家的小區。

    到了小區門口以後,我是一眼就看見站在門衛室門口等著的小劉。

    小劉看到我以後連忙跑了過來。正要跟我打招唿的時候,卻看到了江冰,還不忘笑著來了一句:“正哥,你媳婦啊?”

    我是差點兒沒一巴掌抽了他,心說這小劉真是一點兒眼力見沒。不過幸好的是江冰下車比較晚沒聽到小劉的話,我連忙拽了一下小劉讓他別瞎嚷嚷,還跟他說江冰是我們警隊的人來頭不小。

    小劉聽了以後是立即就不說話了,還衝著江冰點頭笑笑問了個好。

    江冰是麵無表情,就連頭都沒點一下。小劉還撇嘴說是冰美人。

    我讓小劉別貧,問他是怎麽個迴事兒。

    小劉拉了拉我說:“正哥,這事兒一時半會說不清楚。你跟我去看看吧。”

    說完就拉著我朝著保安室走去,臨走前我看了一眼江冰,想看看她跟不跟來。

    江冰沒說話,直接抄著口袋晃晃悠悠的跟著小劉朝著保安室走去。

    我見她這架勢是想要看看熱鬧,也就沒說什麽,一同跟著小劉前往了保安室。

    我問那片警是咋迴事兒,我家咋還鬧賊了。

    片警臉色有點兒不大好看,沒有正麵迴答我的問題,而是說:“你家沒事兒吧?”

    我心說我家咋能有事兒?不過這話我沒敢說出來,原因是我家還真有點兒事兒。

    這事兒還就發生在昨晚。一個奇葩的躺椅,還有一個是幻覺出來的馬桶有手……

    我一下想到了件事兒,我在主持人家裏看到光碟上有歌手碎屍的樣子,歌手就真的死亡了。那我在馬桶裏看到了手,是不是證明我家馬桶真的出來手了?

    我沒來得及說話江冰就不耐煩了,冷冰冰的開口道:“你有話就直說,別墨跡。”

    她這一說,人家片警肯定不樂意了,正要說話

    的時候卻突然看見江冰手裏多了個證件。

    那證件我沒看清楚是啥,但是覺得和刑警證件不一樣。我沒看清片警倒是看清楚了,愣了一下之後麵色有點兒難看,也不墨跡了衝著一旁的小劉,擺了擺手示意小劉將事兒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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