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啊啊啊啊!!!”


    十指連心。


    受襲擊的魏風當即就是大聲慘叫了出來,手中這劍和他的手跟銀筷子給連在了一起。


    哪怕是動上一分一毫,那都是痛的撕心裂肺。


    他手舉著劍,如何也劈不下去。


    疼,實在是太疼了,根本就動不了,一絲也不行。


    魏風要是再年輕上二十歲,他哪怕不要了手掌,也殺了那言官。


    用新言官的言語,將他的話語給淹下去。


    那樣子,照樣還是有理由的。


    如今,他五十多歲了,饒是沒有那個決心與勇氣了。


    老了。


    心裏也是跟著老了。


    已經沒有曾經的狠勁了,身體也沒有以前的好了。


    魏風舉著劍,連連的往後退了好幾步,李尚的表情都痛的扭曲了,才是止住了步子。


    周圍的人嘩啦啦的往後退了好幾步。


    地上跪著的那言官也是懵了,在魏風高舉那劍的時候,劍的寒光映照在魏風有著兇惡表情的臉上,他恰是時候聞著那動靜抬起了頭。


    殺他。


    魏風竟是要殺他。


    他感覺自己都死了。


    然,轉機出現,是那上堂過堂飯桌上的李尚丞相救了他。


    “奴才新命,將為丞相大人做事。”


    這徹底是叫他下了大決心。


    說出了那些話語來,魏風和葛仲是不會放過他的,他唯有一條新出路。


    那就是和那麵貌儒雅實際上恐怖至極的新丞相一隊,是與虎謀皮。


    他確信,剛才他的言語,就他而言,現在是對李尚有用的。


    李尚既然是救下了他,短時間裏,便是需要他活著的。


    活著,就有轉機。


    他,不想死。


    “大膽!你是何人,竟敢謀殺朝廷命官,來人,給我拿下!”


    李尚站了起來,一臉怒火模樣的瞪著魏風。


    接著,他大聲喊道。


    叫人拿下魏風來。


    李尚這做戲的模樣,還真叫人是不寒而栗。


    明明,這人之前是要將那言官全家遭殃、祖宗十八代都受/辱的。


    現在轉換的竟是那般的自然。


    要為那麽個言官站出來了。


    “來人?你有人可用嗎?”


    魏風怒吼。


    他看得出先前從軍中得到的情報是對的,李尚是有些實力的,他肯定是不能再上去拚殺了。


    但他就等著言官那個理由了,就能讓一千禦林軍,硬上前磨死李尚,耗死他。


    那是葛仲給的命令。


    他是不能直接叫人動手的,那樣即使是直接除掉了李尚,也不會有他的好果子吃,那時候,魏風相信,葛仲絕對會將他給推出去當一個棄掉的棋子的,那不是魏風想要的。


    李尚身邊有幾個武將,幫他穩住了手。有人抓住了他的手給拖著,有人拿住了那劍。


    大量的鮮血,從那兩處傷口上往下流著。


    魏風的話語剛落。


    就有十幾號大內侍衛從房中後麵的甬道裏湧了出來。


    一半人護在李尚的身前。


    一半人上前,去緝拿魏風。


    “啊呀呀呀~”


    這下子,前麵的言官直接失去了作用一般,都是一個勁兒的往後退,唯恐沾染上因果。


    刀劍可是無眼。


    不論是誰之勝敗,他們可都不想自己的小命玩完。


    活下去,才有以後。


    死了的,無論站隊哪邊兒,可都是白死了的。


    “大膽,這是兵部尚書。”


    兵部武將們,自是認識魏風的。


    來這前麵湧進禦書房的有十幾人,其中有不少人都是兵部的心腹,但他們都是規矩去上早朝的,身上都是沒有佩戴武器的。


    他們有人站隊葛仲,便是站出來擋在魏風的前麵。


    也有人心裏是搖擺的,拿不定主意的已經是開始往後退了。


    也有人臨時拿定了主意,視這些人為李尚最後底牌的人,想了兵部有禦林軍和保衛贏都的贏軍的兵權,便是徹底的站在了葛仲的隊上。


    他們認為,李尚如何,也是翻不了天。


    一人,難為萬士之敵!


    一人,終究是一人罷了!


    一人再強,也沒有和千軍萬馬的可比性。


    這是凡人的思想。


    事實上,這對應一般的修煉者,是的確如此的。


    在深度上,這對大部分的修煉者都適用。


    天境之下的修煉者,沒有度過真正的天劫,若是屠殺過百萬凡人,其在渡劫的時候,是萬分的艱難的,將會麵臨到百萬生靈級的業火糾纏,一不留神,就會神魂俱焚。


    在遠古大戰的時候,曾有人皇指揮,用百萬人性命耗死一強大修煉者。


    “兵部尚書在高台之上,他持兵器入禦書房,且刺殺朝廷命官,爾等若是推阻,就是為同犯!”


    大內侍衛很是高冷無情,不給一點兒麵子。


    他們似乎是已經有了歸屬了,唯李尚馬首是瞻。


    “這。”


    幾人猶豫的難以決斷間,便是被大內侍衛給拉開了。


    “放開我,敢動我,我讓你們後悔一輩子。”


    魏風本身是有幾分武力的,但現在不僅是年事已高,而且一隻手被和劍釘在了一起,幾乎就是是廢了。


    現在的他,是真沒本事了。


    擋在他身邊的武將被扒拉開,他便沒了本事。


    大內侍衛對待賊人,是不溫柔的,也不會顧及他手上的傷。


    魏風直接被幾個侍衛給按在了地上。


    “嗤!”


    “啊啊啊——”


    魏風劇烈的慘叫聲響徹了半個皇宮。


    他手中的銀筷子被侍衛統領猛地給拔了出來,被穿了一個洞的寶劍也是給取了下來。


    魏風痛的翻了個白眼,險些就昏死過去了。


    疼,太疼了。


    “堂下之人,你可知,你該當何罪?”


    魏風被大內侍衛拖著向前,拖到李尚腳下的下堂位置,他被將頭按在了地上,臉與地麵親密的接觸。


    “李尚,放開我,你好大的膽子,老子是兵部尚書,葛仲大人就在後麵,你敢傷我,你死定了,你死定了,你會比我慘一千倍一萬倍!”


    魏風臉上的表情抽搐著,狠厲的說道,似乎,他以如此狠厲的腔調,才能緩解手上的一些疼痛一樣。


    “你是說,葛仲,是你刺殺朝廷命官的同黨?”


    李尚眯起了眼睛。


    旁邊的大內侍衛統領奉著那根沾滿了鮮血的銀筷子到了李尚的麵前。


    “大人,葛仲,救命,救我,救我啊,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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