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蒙陛下抬愛。”


    “遵旨。”


    藺棋的聲音與三位官者共同應聲道。


    南秦禮製並不是李尚所想所說的那種稱謂,但,大家大概已經理解了李尚意思。


    負責那三部門的官員是硬著頭皮應的。


    李尚為皇帝,新皇帝上任,已除三公之一,他們現在是萬萬不敢觸了李尚這新皇的眉頭,李尚錯的他們也認是對的。


    考慮亡國後事,也要先活到那時候再說呀!


    議事完成後,李尚帶著三女在禮官的指引下到了一旁的偏殿裏,也稱是禦書房。


    南秦國廷尉已在那裏等候,數幾十個小頭目也已經在偏殿的大院中集結。


    由廷尉統領的五千衛軍與八百帶刀侍衛已經在議事大殿正前方的出師廣場集結起來。


    “末將龐衝叩見陛下,吾皇萬歲,萬萬歲。”


    廷尉參拜。


    廷尉,專職負責南都司法與警衛的官職。


    “龐廷尉免禮,大戰在即,我若讓皇衛軍與城防軍調換位置,你看如何?”


    李尚話說的很客氣,也很明白。


    一朝天子一朝臣,他要對皇宮守衛,進行大換血。


    “陛下,此事不妥,不論素質還是能力,城防軍怎麽擔當的起保衛您安全的責任?那都是一群莽夫。”


    龐衝迂迴繞圈的表示不行。


    “莽夫?”


    李尚眼睛一亮道:“那就這麽定了,你著手去辦吧。”


    “陛下?”


    “給你半日時間,前往城防軍挑選兩千精銳到我這裏來報道。”


    李尚下了死命令。


    “末將遵旨。”


    龐衝沒有再強,盡管很不情願,但他聽說了太尉的下場。


    三公九卿,太尉都被盤了,幾位王爺屁都不敢放,莫說他了。


    能保住位置,他已經很慶幸。


    “半日時間,夠我想出方法了。”


    李尚扶額,愁眉不展。


    如何,才能讓南秦國反敗為勝呢?


    這是個很重要的問題。


    在朝堂上爾虞我詐是小事兒,決戰,關乎南秦命運,是大事。


    尤其是,對麵是實力究極強大的贏無雙。


    高權的博弈,萬眾會為棋子。


    分毫之差,便是死傷無數。


    這一局,李尚執棋。


    他萬分的慎重。


    ……


    “想不到南秦的皇帝是個軟骨頭,南秦的民倒是很硬氣。”


    一日連下三城,這戰績,足矣成就千古名將了。


    但這對贏無雙來說,太慢了,是恥辱。


    他們遭到了抵抗。


    是那幾城的城備軍和民軍的殊死抵抗,盡管雙方實力相差懸殊,但這也是給贏軍造成了不小的上網。


    攻方,總該是不占地利的。


    唿延森提著辛城城主的頭顱,到了中軍大帳裏。


    “明日天黑之前,殺到南都城下。”


    贏無雙看著戰略沙盤,伸手在其上麵撥動了幾麵小旗的位置。


    大營裏沙盤兩邊的將領立馬點頭,皆都散去了。


    “郡主,怎麽這麽急。”


    “不用去楚國了,我想見的人出現了,就在南都。”


    贏無雙說這話時,嘴角竟罕見的出現了一抹溫柔。


    她不知道的,在看到她因為想別的男人而露出溫柔的表情,唿延森眼中殺機爆現。


    “哢”他手中的腦袋,不知不覺的多出了五個深深的手指印。


    “唿延三木,你辛苦了,接下來的幾仗,我來,你好好休息下,準備決戰。”


    “是,郡主。”


    唿延森將人頭放下,行禮後退出了營帳。


    這是贏無雙的營帳,也是中軍大營,在沙盤的邊上是一個竹筐,裏麵稱得著的,是南秦的將領頭頭。


    每到一城,框裏就會多幾個。


    這是對贏國兵士將領的激烈。


    虎狼前行,步步飲血。


    贏無雙躺坐在包著獸皮的大椅上,看著那一頭上的手指印,若有所思。


    ……


    “這一戰,丞相有何高見?”


    對藺棋,李尚姿態放的很平等。


    不像對太尉禦史大夫他們那般的粗魯。


    因為,藺棋是聰明人。


    不該出頭的時候不出頭。


    “求和。”


    藺棋搖頭歎息著說道:“這一戰若是打了,贏了會是慘勝,若是輸了,惹得了贏軍的惱火,南秦國必定生靈塗炭。”


    李尚沉默了。


    藺棋說的是對的。


    但,他現在手裏掌握了十幾萬人,不戰而降,他是真不甘心啊。


    李尚已經感覺到權力在握時那種權勢左右思想的感覺了。


    “不瞞陛下說,贏軍大魔頭贏無雙已經放下話來,不接受皇室投降,要將皇帝一脈趕盡殺絕,故此,先帝離開了。”


    藺棋倒是也坦誠。


    這是他知道,就算他不說,李尚早晚也會知道的。


    “嗯。”這件事,李尚的第一號貼心馬仔武木已經稟告給他了。


    “陛下,不如也離開。”


    藺棋說完這話,跪倒在地。


    這是大不敬的話。


    “不離開。”


    李尚笑了笑,他緊握著的手鬆開了。


    “我去和贏無雙談。”


    他想打,但他知道,打的代價,太大了。


    會死很多很多的人。


    炸藥。


    高壓縮量的炸藥。


    病毒。


    毀天毀地毀空氣的瘟疫級病毒。


    李尚有這兩大利器,可以扭轉南秦國的乾坤,但,他不想用。


    贏國人,也是人。


    贏無雙,曾幫過他。


    如果贏無雙要的是贏旗插滿南秦國土,那小事兒,李尚都可以幫他。


    “陛下,不可啊,臣所謂之求和,乃是陛下離去,我們起聯名書求和。”


    藺棋聽完了,滿臉的不可置信。


    讓李尚去找贏無雙,那不是上門送人頭嗎?


    “就當是你們叫我一次陛下,當一次皇帝,唯一能為你們做的事情吧,但我要送我的人走。”


    不知怎的,李尚心裏有一種迷之自信,贏無雙不會殺他。


    甚至是會,給他三分薄麵。


    若不行,就再挾持她一把。


    保住了南秦,再做南秦盛世的皇帝也不遲。


    李尚想的很好。


    “陛下大義,吾皇萬歲萬萬歲。”


    藺棋朝拜李尚,這一次,他誠心誠意。


    這一次,李尚受的也是誠心誠意。


    晚上,是夜。


    皇宮裏。


    李尚已經令人給朱芷若秦曉衣準備好了冕駕。


    從南都的再南方,從南秦國的另一邊,繞道走另一邊的邊境走楚國,護送他們去上秦帝國。


    放棄了戰的想法,李尚便讓那些候著的人都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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