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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如其來的聲音,將恍惚中的張小末嚇了一跳。


    從路邊的樹影之中,走出一個身材短小,穿著一身寬大襤褸道袍的和尚,正是那個討厭的七戒和尚。


    張小末心情正處低落之中,懶得理會對方,就權當沒看見對方徑直走了過去。


    七戒和尚看到張小末的冷漠態度,沒有絲毫的不快,樂嗬嗬的跟了上去。


    “少年郎今天的遭遇,可謂是跌宕起伏啊?嘖嘖”


    “又是美人相伴逛街,又是同學聚會的,真是羨煞貧僧了,想當年,貧僧也是”


    你麻痹居然跟蹤小爺臭不要臉的


    張小末真的很憤怒,可必須要按捺住自己,他知道隻要搭理那個死禿驢,禿驢會變得更煩人。


    七戒和尚發現張小末還無視自己,小眼睛打了幾個軲轆。


    “少年郎身處險地,依然能夠全身而退,真是可喜可賀啊”


    尼瑪,啥意思?是諷刺老子剛才麵對拓拔成宗的逃跑行徑?愚蠢這叫作智慧好不好?


    臥槽剛才你丫的在哪躲著看好戲呢?算了我忍


    “唉可憐落花有意,流水無情。那個名叫錢朵朵的少女,讓我這出家人都看得心疼。”


    “人生若隻如初見,卻道故人心易變。”


    “少年郎,你怎就生得這副狠心腸呢?”


    七戒和尚的這句話,終於戳中了張小末的疼處,扭頭轉身就一腳踹過去。


    可惜七戒和尚早已準備,輕巧就躲了過去。


    “少年郎,咱們有事說事,幹嘛要動武呢?”


    “死禿驢,小爺總有一天會把你那光頭打出毛來,把你打成牛鼻子。”


    滾刀肉之所以為滾刀肉,“阿彌陀佛,就算貧僧長出三千煩惱絲,我佛依然在心中。”


    張小末直愣愣的看著對麵的七戒和尚,也是,這禿驢連酒肉美色都常常掛在嘴邊,怎麽可能在乎有沒有頭發?


    你麻痹真是無力啊撫了撫額頭,繼續靜靜的往前走。


    “少年郎就沒有什麽疑問要詢問和尚嗎?”


    “少年郎你繼續想想,可不要忘了奧”


    張小末雖不再理會七戒和尚,可對於七戒的話,還是很上心的。


    雖然那死禿驢討厭的,讓你兩句話就想要暴力。但張小末不得不承認,對方無論是修為還是見識,都要比他強。


    我有什麽疑問?莫非


    此時,前方的視線內出現了一座小橋,張小末慢慢走到橋上,清風明月,小橋流水,讓人心情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張小末朝著同樣站到橋上的七戒和尚問道:“你究竟知道什麽?”


    “阿彌陀佛,該貧僧知道的,佛祖都告訴貧僧了,少年郎但說無妨。”


    告訴你一臉啊你這個變態跟蹤偷窺狂你一個和尚能不能要點臉?


    按壓住心裏的怒火,張小末掏出隨身攜帶的那六枚詭異古幣,遞給七戒和尚。


    “我猜測,柳湘子爺爺的無故昏迷,就跟這六枚古幣有關。”


    七戒和尚接過那六枚古幣,臉色瞬間凝重下來,撚起一枚古幣對向天上的明月,仔細的觀摩著古幣的神秘紋飾以及銘刻。


    “確實是占卜所用的卜幣無疑,而且蘊藏著龐大的因果業力,堪為靈物。”


    七戒看到張小末的不解之色,負手盤桓了幾圈,似乎是在考慮該怎樣給張小末解釋。


    “天地有大勢,諸生有因果,遂大勢滔滔,因果難測。”


    “白馬負河圖洛書出於大河,遂文王始製易經。占兇卜吉、奇門遁甲、六爻盤算,顯於人世。”


    “而龜甲幣卜,便是其中最古老的神通法門之一。”


    “這卜幣用於占卜,積年累月便會沾染因果業力。雖無相無形,卻真實存在。”


    “我恐那柳老頭,便是被這卜幣中的業力所傷,創於靈魂,所以昏迷不醒。”


    “真是可笑,以老朽凡軀,妄圖探究這等兇煞靈物,落得這般下場,也是自作孽。”


    七戒和尚憐憫的歎了口氣,張小末依然一副恍惚的模樣,表示一點也沒聽明白。


    “喂因果業力是佛家的東西,這卜幣明明屬於易經。和尚,我讀書少,你可別騙我啊?”


    七戒和尚聽了張小末的質疑,像是被踩中了小尾巴,登時炸毛起來。


    “你這少年郎,幹嘛那麽較真。佛本是道,道理相同就行。你要有大格局,大眼光,唉真是另貧僧我擔憂啊!”


    張小末摸了摸腦袋,我就是說說而已,你不用反應這麽劇烈吧?難道


    張小末狐疑的打量起七戒和尚來,發現對方在他的目光下有些躲閃,更加印證了心中的猜測,隨即露出濃濃的鄙視之意。


    “不懂你就說不懂,裝什麽大尾巴狼?丟人現眼,貽笑大方。你家佛祖就是這樣教你作和尚的?”


    饒是以七戒和尚的厚臉皮,臉色也微微有些生紅,梗著脖子反駁道。


    “什麽叫作不懂?貧僧隻是知之不甚解而已,剛才貧僧所說的,你聽的明白嗎?”


    張小末看著七戒和尚搖了搖頭,鄙夷的歎了口氣,一把奪過自己的古幣,扭頭就準備離開。


    他感覺自己考慮錯了,這禿驢就是個徹頭徹尾的混蛋,沒一絲正經有用的地方。


    “少年郎別走啊好吧,貧僧承認,我確實不甚清楚占卜之道,不過貧僧卻有救治柳老頭的手段。”


    “你別後悔,那柳老頭靈魂受創,沒幾日活頭了。你忍心看他那個嬌滴答答的孫女,怨恨你一輩子?”


    “喂這可是美人所托啊!你救了她爺爺,人家還不以身相許?”


    張小末聽到這裏,又轉身走到了橋上。他已經打算好,要再發現對方有一絲的不靠譜之疑,絕對幹脆離去。


    七戒和尚看到張小末轉身迴來,“唉枉我苦口婆心了那麽多,還沒有一句以身相許來得有用,少年郎果然心存歹意。”


    “你要是再不正經點,我就走了。”


    看到張小末的不耐之色,七戒和尚馬上正經起來。


    “貧僧雖不明白因果業力,但卻有醫治靈魂受創的法子,定能讓那柳老頭醒來。”


    “看到了嗎?少年郎,有些時候並非定要知曉所有道理,才能夠解決問題。”


    張小末沉思了片刻,柳湘子爺爺因古幣而昏迷不醒,確實是靈魂受到重創,他也肯定這一點。


    如果修補好柳湘子爺爺的靈魂,對方自然能夠醒來。不過,張小末看了看對麵的七戒和尚。


    “你怎麽這麽好心的幫我?”


    “阿彌陀佛,貧僧說過要度化於你,當然要先幫你學會怎麽去度人。我佛慈悲”


    嗬嗬你當我蠢啊?我怎麽可能會信你?張小末扭頭就走。


    “喂少年郎怎麽這般心急。”七戒和尚心中有些委屈,和尚我好不容易無私一會,怎麽就不被信任呢?


    “上好野人參一錢;黃芷三錢”


    “你看看貧僧都把藥方給你了,還會再訛你什麽嗎?少年郎,你能不能陽光一點。”


    張小末記住七戒給的藥方,發現並沒有什麽稀奇的藥材,有些疑惑的問道:“七戒和尚,這方子真的能救命?會不會太簡單了一點?”


    “少年郎不要想得那麽複雜,那柳老頭一介凡軀,怎能激發出古幣內的業力?”


    “定是古幣內的業力自然流轉,殃及到他。而他年以老朽,就被輕易傷了靈魂。”


    “這些傷害其實真正來說,並沒有什麽?”


    “有時候就算承受傷害,也是需要資格的!”


    “可是就算這麽說,柳老爺子依然昏迷不醒,檢查不出一點原因。這麽簡單的方子能辦事嗎?”張小末思索後便問道。


    “少年郎不要心急嘛!單靠這藥方當然不行,不過貧僧還為柳老頭準備了一份絕佳藥引。”


    七戒話音剛落,就將一個紅色的香囊扔給了張小末,張小末接過香囊,不解的問道:“這是什麽?”


    “香灰啊”七戒坦然的說道,“你可別小看這香灰,這可是大那個”


    七戒目光有些躲閃,遲疑了片刻後繼續解釋道:“這香灰沉澱了幾百年的諸生願力。”


    “以香灰的願力,來破解卜幣的業力,簡直貧僧真是天資卓絕,神來之筆啊!”


    張小末看著在那自戀的七戒和尚,不知怎滴,總感覺有些不靠譜,就算七戒和尚說得再怎麽天花亂墜。


    “我怎麽總覺得有些不靠譜啊?”


    “什麽不靠譜?少年郎不要欺人太甚!”


    “這樣,我再附送一套養元針灸之法。那柳老頭昏迷多日,靈魂受損,肯定會導致機體出現問題。”


    “再服藥之前,先用這針灸之法調理一番身體,定能事半功倍。怎麽樣?”


    張小末記住了七戒教授的養元針法,不但沒有安心,反而更加的忐忑。


    他有一種買東西,被附送饒頭的感覺。拜托好歹也是一條人命啊,咱們能不能上點心?


    “這些真的能救人?”


    “相信我少年郎,我佛慈悲。”


    七戒和尚悄悄的離去了,依如來得那般神不知鬼不覺。而張小末還是有些恍惚,還是感覺太過草率了。


    其實他是關心則亂,超脫於常人的武者,解決世俗之中的問題,本來就有舉重若輕的滋味。


    張小末慢慢迴到家中,他想等玖娘迴來,征求一下對方的意見,可是沒有等到玖娘的迴來。


    思考了好久,還是給柳湘子發了條短信,告訴對方他有一個辦法,或可一試。


    反正他認為無論是藥方還是針灸,就算治不好病,也不可能再惡化。


    要是這香灰真如七戒和尚說得那麽玄乎,治好了柳湘子爺爺的病,那就更好了。


    而且香灰也沒有毒,張小末就記得小時候被奶奶帶著去寺廟裏求過藥,那所謂仙藥就是香灰。


    處理好一切之後,張小末坐到床上,開始了每晚的修煉。


    月光灑在他的臉上,淡淡出塵的威嚴寶相,恍若來自天外。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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