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的大草原上熱浪逼人,雖然前幾天剛剛下過一場及時雨,可空氣中依舊充斥著燥熱和高溫。這就是大草原,一年四季的氣候分明。

    冬天能夠凍掉行人的鼻子,夏天也可以活活把人給熱死。

    幸好深宮中綠樹成蔭,遮天蔽日下頗為涼爽。即便是在炎炎夏日,也還能凸顯出一抹幽冷和清涼之意。

    但皇後所在的宮室內卻是個例外,裏麵的溫度竟然比其他地方還要更熱三分。

    尤其在這火熱的空氣中,偶爾還會傳出盡量壓低了聲音,但卻仍然控製不住的低吟。聲音當中充滿了熱情和滿足,還透出一絲淡淡的慵懶。

    也不知道過了多長的時間,宮帳內的搖擺起伏波動才慢慢停頓了下來。

    雲收雨歇,一道膩的幾乎能夠融化了靈魂的魅惑嗓音才輕輕響起:“丁郎,丁郎!我的丁郎,能和你在一起,定是我前世修來的福果。這種感覺,天呐……隻有和你在一起,我才知道以前的日子竟是全都白活了。若是沒有了你,我怕是連活著都沒有什麽感覺了呢。”

    丁陽沒有說話,卻很是意猶未盡的又將身邊美人攬入懷中,視若珍寶般流連忘返。

    盡管早就已經熟悉到不能再熟悉,蕭觀音的身體根本對他沒有了任何秘密可言。但是偏偏就怎麽也不夠,隻有不斷的掌握在手中才稍稍滿足。

    話說蕭觀音這個“玉美人”的稱號當真是再貼切不過了,非但是膚色猶如漢白玉一般,就連手感都和溫暖柔膩的頂級玉石差不多。

    手指觸摸上去,簡直就像是碰到了世間最珍貴的寶玉。

    俗話常有“人養玉,而玉也養人”的道理,等到丁陽遇見蕭觀音之後才明白什麽叫做美人如玉。她的皓腕上當然帶著頂級玉鐲,可相形之下卻比她遜色的很多。

    因此和蕭觀音的開始雖然有些陰差陽錯的意思,可是第一迴之後剩下的次數,全都是他本身的心意體現。對了,也有蕭觀音的熱情。

    今天剛剛才從黃龍府迴來,傍晚還去赴了耶律洪基親自主持的國宴。為的就是給他解除了落陽災厄的功績慶賀,基本上聚集了全部遼國的高層貴族在內。

    可晚上正當蕭觀音輾轉反側不能入眠的時候,丁陽卻再次悄悄鑽進了她的被窩。

    差不多一個月的相思積攢下來,那幾乎是火一般的熱情。若不是丁陽如今打磨身體,早就不同於以往,肯定是有些扛不住這種如狼似虎的需要。

    以他的經驗判斷,眼下蕭觀音的熱情就算分給安馥和紅玉兩個人,說不定還有剩餘。

    而丁陽這段時間也是一直徘徊在危險邊緣,直到今晚才算徹底的發泄了幹淨。兩廂惡戰連連,好不容易才算是告一段落,彼此都心滿意足了。

    僅僅看進來收拾狼藉現場的幾個皇後貼身宮女滿臉紅暈,連走路都有點打晃的狀態,就知道他和蕭觀音之間的戰況何其激烈了。

    蕭觀音嘴上不說,可是臉蛋卻也紅撲撲的。

    剛才其實也沒感覺出來,但到了此刻看宮女們收拾現場,才迴過味來。

    真是羞死人了!迴想剛才的所作所為,哪怕是盡量壓抑住了聲音,可仍舊難免外泄。隻憑幾個貼身宮女進來時候奇怪的走路姿勢和滿麵紅暈,蕭觀音就察覺到了。

    這些小妮子們隻是在外麵聽動靜,都一個個眼兒媚的水汪汪,膩的快要化不開了。

    天知道她們都聽到了什麽,才會變成如此摸樣來。

    哪怕當下的蕭觀音早就身心俱爽,可也還是壓不住心中那股強烈的羞意。隻能盡量擺出一副冷豔不可芳物的神態,裝作沒看見大家的情態。

    可是再怎麽偽裝,也不能看著有宮女走路形態古怪而最終腳下一滑,摔倒在地了還不做聲吧?可惜隻看了一眼,就瞧見宮女的滑到居然是因為宮裙下擺有些濕了的緣故,就不知想到了什麽,登時無力再發作什麽。

    隻是揮揮手,閉上眼睛裝作看不見:“算了算了,扶起來,快出去把裙子換了吧!”

    “撲哧!”丁陽實在忍不住了,轉過臉去偷笑不已。

    隨著宮女們全都離開,已經重新被收拾清爽了蕭觀音這才過來,說不上是撒嬌還是發火,輕輕向著男人的腰間嫩肉上擰了一下:“讓你笑……”

    “哈哈哈……笑笑都不讓,這也太霸道了一點吧?”

    “你還說呢,我這又是誰害的?”

    “唉喲,我錯了,我錯了,還請皇後娘娘原諒我這一次吧!我不笑了,真不笑了。”

    誰知剛停下,也不知道又想起了什麽,丁陽再度低聲笑了起來。

    眼看蕭觀音又要動手,他連忙捉住美人的柔荑:“不鬧不鬧,聽我給你說……”

    隨即輕輕附在蕭觀音的耳邊,也不知道說了什麽過去,就見玉美人也忍不住“吃吃”的開始發笑。

    “都說女人是水做的,我直到今天才明白這其中的深意所在……”

    “呸,你就使壞吧!欺負了人家,還要說這些瘋話,也不害臊去。”不過話是這麽說,但她想起剛才燭光下那亮晶晶的一小灘水漬,禁不住也悄悄失笑。

    又一番你儂我儂之後,兩人才好不容易進入了正題:“如今落陽災變已經消解幹淨,我再留下也沒什麽意思,準備離開上京了。觀音婢,你怎麽辦?”

    遼國境內的貴族們幾乎全都是信仰佛教,因此蕭觀音的小名就叫做觀音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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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隻是原來稱唿這個名字的人,隻有她的父母兩人,旁人連知曉的資格都沒有。等到嫁給了耶律洪基成為皇後,這個小名更是徹底藏在了夢中不讓人知道。

    可是遇見了命中注定的冤家後,偏她就是忍不住要把小名告訴丁陽知道。

    特別是情濃意濃的時刻,每每在她耳邊輕輕唿喚一聲,蕭觀音就感覺整個身體都開始了戰栗和抽搐。那種感覺,簡直就像登上了天堂。

    每次聽到丁陽這樣低聲叫她的時候,蕭觀音都是心頭一片火熱。

    可是此刻聽到後麵的話語,卻讓她整個人都瞬間冷卻了下來,如墜冰窟。

    好像下一刻丁陽就會從眼前消失,情不自禁先緊緊的抓住了男人的臂膀緊緊抱住,才滿是幽怨道:“不行,我不讓你走!人家再也離不開你了,假如你要走掉,那我就隻有去死了。”

    “可是我們之間……我就不說了,但你畢竟是大遼的皇後。我倒是不怕耶律洪基,就算他知道了我也不怕!可你呢?就算我帶你走,可你跟了我,就再也不大遼的是皇後了。甚至連你和家族的名聲都可能會被毀掉,你也不在乎嗎?”

    “不,我不怕,隻要能跟你在一起,我什麽都不怕。”蕭觀音激動的坐起身來,渾然不顧薄被從肩頭滑下去,露出曲線宛然的山巒疊嶂:“做不做皇後無所謂,家族的名聲也不是由我一個人負擔!不能跟你在一起,就算做鬼我都會不開心。”

    哪怕早就擁有過無數次,可丁陽看見身前美人潔白如玉的肌膚,仍然又有些意動。

    好容易強忍下來,先將蕭觀音再度攬入懷中,這才開始說話:“好吧,皇後的位置無所謂,耶律洪基也是無所謂,可是耶律浚你也能放下嗎?”

    此話一出,登時就感覺懷中的嬌柔玉體輕輕為之一顫。

    耶律浚就是蕭觀音唯一的子嗣,眼下已經12歲了。雖然蕭觀音和耶律洪基的關係很是僵硬,但兩人卻都對耶律浚的感情很深。

    年幼的時候,耶律浚就能言善辯又格外好學,深得耶律洪基的喜歡。

    皇帝認為這個孩子聰明惠達,絕對是上天對他的恩賜!

    於是年僅六歲,耶律洪基就把兒子封為梁王。結果第二年,耶律浚隨著耶律洪基出外去遊獵。連射三箭都正中獵物,更是讓皇帝高興不已。

    耶律洪基本人就是酷愛遊獵,對於箭術好,還能陪他一起打獵的兒子就格外的喜歡。

    當然,對別人就要說出更為光明正大的理由來:“我祖先曆代相傳,全都是騎射過人。契丹正是因此而建基立業,威震天下。這孩子雖然還年幼,卻是深得先祖之風!”

    後來更是在射獵中遇見了十隻鹿,耶律浚一連射下了其中的九隻。惹得耶律洪基大喜過望,還專門因此而設宴慶祝。

    隔了一年,等耶律浚剛剛八歲,就確立為皇太子了。

    在蕭觀音和耶律洪基婚姻關係名存實亡之際,就是憑著耶律浚的周旋,才保持著蕭觀音對生活的一絲期望。

    可若她從此就離開了大遼,離開了上京,豈不是再也見不到耶律浚了嗎?

    一想到兒子,蕭觀音滿腦子的火熱頓時就冷卻了許多。

    丁陽,我所欲也;耶律浚,亦我所欲也;舍誰而得誰才能真正滿足呢!

    一夜無話,即便是等丁陽偷偷離開,蕭觀音都還是沒有絲毫睡意。無論割舍掉誰,都會讓她格外的心裏難受。

    思來想去,還是懇求丁陽留下來別走,繼續呆在上京就好。

    反正耶律洪基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中至少有三百四十天都在外麵遊獵,她可以和丁陽繼續雙宿雙飛也沒人知道。

    但丁陽卻告訴她這不可能。

    “為什麽?”蕭觀音想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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