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就讓人將賀寬帶了下去,隻不過剛走到門口的時候,賀寬忽然說道:“若我招了,可能活命?”  李談心說我要讓你活我就不姓李!  不過表麵上他還是說道:“脫罪是做不到的,但我能放你一馬,屆時你便逃去吐蕃也好,去突厥也罷,都隨你。”  賀寬聽後反而放鬆下來,若李談大包大攬說能給他免罪,那他肯定一個字都不信。  這樣反而有可信度,他早就心裏清楚一旦事情敗露,他是不可能有好下場的。  隻是到了眼前還是有些怕死,略一猶豫之後才咬牙說道:“好,我說,但你若食言,我便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空是、玖玖小仙女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  雲錦 10瓶;lmrabbit、骨燭腐、餓~~~、黃桃小籠包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第102章   李談一邊心說你得做得了鬼才行,一邊一拍案幾說道:“本王從不食言!更何況你的罪證已經在我手上, 我又何必騙你?”  賀寬抬頭平靜地看著李談說道:“是張倚。”  李談愣了一下這才想起來這是誰, 就是那個前禦史中丞, 他兒子張奭以一己之力將吏部掀了個底朝天。  從那之後張倚就沉寂了不少, 雖然沒有被流放,但是也貶官幾級,後來被丟出了京城。  沒想到居然還活躍著呢?  李談想了半天都沒想起來張倚如今的官職,不過既然賀寬把他當靠山, 想必是已經迴到長安了。  想到這裏他便問道:“你說是他,可有證據?”  賀寬說道:“有, 我與他的書信來往全部都留著。”  李談挑了挑眉,這東西肯定是要他自己去拿的,但是讓李談將他就這麽放迴去又有點不放心, 正想思考有沒有什麽別的辦法的時候,賀寬主動說道:“我給大郎寫封信, 讓大郎將信件送來,這是我隨身玉佩,大郎見到它一定不會懷疑。”  呦,還挺上道, 李談笑了笑說道:“如此甚好, 那就請賀長史暫且先去休息吧,來人,給賀長史收拾出間房出來。”  賀寬本來以為自己也會迴到牢房,沒想到李談居然還給他了一間房間, 雖然也命人看著他,但終歸比在牢房之中好許多,這也讓他對李談說過的會放他一馬有了更多的信心。  他甚至開始思考如果供出更多人是不是能夠來個戴罪立功?  隻不過在他被帶下去之前,他轉頭問道:“哈塔木……他現在到底是死是活?”  李談反問道:“他是死是活你心裏難道不清楚嗎?”  賀寬沒有迴答,隻是心事重重地走了。  賀寬走了之後,哈塔木才從後堂走來說道:“殿下……你答應過我,會讓我報仇的。”  李倓嗤笑:“謀反是誅九族的大罪,我雖然說可以饒他一命,但他在大唐肯定是待不下去了,到時候必定要舉家搬遷,屆時他是死是活,難道還不是你說了算?”  哈塔木立刻說道:“隻要殿下不插手小人便感激不盡。”  李談心說你們狗咬狗去吧,反正無論是誰贏了,最後都別想走出涼州城。  當然李談更希望哈塔木能贏,反正哈塔木的生命已經進入了倒計時,他若是能夠在死之前幹掉賀寬,也算是為民除害,到了陰曹地府或許還能少下幾層地獄。  哈塔木走了之後,李談就開始整理賬本,等整理完畢之後,他發現如果真的要定罪的話,也隻有鐵家一家逃不掉,畢竟走私物資這件事情隻有鐵家參與。  或者說主要是他們家,其他人家走私的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東西,比如說皮草,而且都是銷往突厥,基本上沒有跟吐蕃來往的意思。  隻有鐵家才跟吐蕃有所接觸,得到這個結果之後,李談心裏還是有些遺憾的。  不過他也知道想要將當地這些家族一鍋端那是異想天開,做夢都嫌這個夢不靠譜的那種,能夠端掉一個鐵家已經是意外之喜,反正也算是敲山震虎吧。  若是這些家族能夠老老實實在他手下幹活,他也不介意求存同異。  隻不過他手下的人還是太少,賀寬被擼下來之後總要再來個人當長史。  不僅僅長史,就連州府的其他官員李談也都不想留下。  畢竟與其浪費時間去檢查這些人的人品好不好,再想辦法說服他們,還不如重新選拔。  隻不過李談有些擔心,以當地的民風就算選拔上來官員可能也不能滿足他的需求。  隻是他帶來的人並不多,將州府所有的位置填滿。  在這種情況下,他隻能退而求其次,將所有重要的位置牢牢把持住。  隻是李談算來算去發現,人還是有些不夠。  他帶來的人中,杜甫和王紞自是不必說,他們兩個並不能輕動。  畢竟若是沒有了他們兩個,整個王府的運轉都會癱瘓。  李白就更不用說,他壓根就不是一個適合做官的料子,或者說他適合當一個足夠清貴但並不會過多參與政事的官。  剩下的人也都各有各的位置。  還是人有點少啊,李談心中感慨。  他想了想,還是打開了知交係統。  雖然現在每一次抽取,都需要花費大量的師徒值。  但現在也不是心疼師徒值的時候,他直接點擊了中間的簽筒。  簽筒一陣搖晃之後,界麵上出現了一個身著淺蔥和白色相間服飾的男人。  李談看到的一瞬間,先是鬆了口氣,就像自己抽到的是個成男。  畢竟原本遊戲中的知交正太和蘿莉都已經占據了很大一部分。  比較之下,就連成女都比較好接受一些,當然最後的自然是成男。  別的不說,雖然這個時代沒有童工的說法,但是就算他敢用正太和蘿莉,朝廷也不允許呀。  至於成女則是性別問題,受時代所限,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慶幸過後,等他再仔細一看,不由得虎軀一震——這人穿的不是長歌校服嗎?  可是他記得長歌門的知交並不是成男。  李談連忙看了一下他的簡介,發現此人名叫公孫垂。  簡介介紹說他是個嘴很甜的文化人,時常作詩誇獎各種貴胄家眷,長於審時度勢,投人所好。  上麵說公孫垂才高八鬥,但出身貧寒,入仕不順。  但他又一心報效朝廷,便借著接近貴胄家眷的空自薦。  後來公孫垂加入了天道軒,那是一個文人組織,誌在報效朝廷。  公孫垂在天道軒還結識了擅長葉子戲的呈小妹,然後他就與呈小妹扮演夫妻接近貴族家眷,以此來為天道軒提供情報。  李談看著這份簡介,深深覺得這人經曆豐富得讓人震驚,也是一個神人。  而且看這個經曆,說不定公孫垂跟李白還有點點的共同話題,畢竟都是因為出身而無法施展抱負。  他們兩個之間最大的不同大概就是李白出身算得上富貴,而本人脾氣耿直。  公孫垂則是真的窮,所以磨出了一副圓滑脾氣。  不過他的手下正好缺少這樣八麵玲瓏長袖善舞的人物。  李談將公孫垂召喚出來,公孫垂出來之後先是環視四周,這才對著李談拱手行禮說道:“草民見過寧王殿下。”  李談抬手說道:“公孫先生無須多禮,我此次召喚公孫先生出來是想勞煩先生助我一臂之力。”  公孫垂聽聞後便問道:“不知殿下需要我如何幫忙?”  李談將涼州的情況說了一遍,而後說道:“如今涼州錯亂複雜,我不敢將實權輕許於人,所以勞煩先生擔任涼州長史一職。”  公孫垂聽後眼睛一亮,繼而又有些猶豫:“涼州長史品階不低,隻怕不是殿下一人能做決定,朝廷怕是不會同意。”  他一邊說著一邊有些黯然,畢竟在這之前,他已經遇到過很多這種事情了。  李談笑了笑說道:“我若是沒有把握,又怎麽敢同先生開玩笑?隻不過這件事情的確需要一點時間來操作,所以希望先生能夠暫任臨職,還請先生放心,長史這個職位一定是留給先生的。”  所謂的臨職基本上就是還沒有跟朝廷打報告,他就坐上這個職位去幹活,但是朝廷是不承認的,如果朝廷發現了,就會將人趕迴去。  若是被趕走,也就相當於白白幫人幹活,所以一般很少有人會接受臨職。  公孫垂倒是無所謂,他需要一個空間來施展自己的才華抱負,如今這正是一個大好機會。  就算是臨職又怎麽樣?隻要他做得足夠好,入了貴人的眼,日後總有他的位置。  思及此,公孫垂十分痛快的答應了這件事情。  李談解決了最重要的長史的問題,決定將涼州司馬的職位交給李白。  畢竟李白現在頭上隻頂著一個寧王傅的頭銜也實在不合適,最重要的是公孫垂是個比較靠譜的人,他跟李白搭檔應該能看的住李白別太衝動。  李談將公孫垂介紹給眾人,眾人除了對公孫垂的出現有些意外,別的倒還好。  至於長史這個位置,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李談在涼州肯定是要有動作的,以涼州如今這麽複雜的情況,當長史就做好當牛當馬的準備吧。  當牛當馬或許還不夠,沒有能力也隻能拖後腿,眾人在跟公孫垂打兩天交道之後,發現此人做事圓滑,世故老成,能力也不錯,也就沒有再多說什麽。  唯一不方便的就是,李談還沒對賀寬那些同夥下手,所以暫時不方便讓公孫垂直接上任,隻能讓他梳理一下最近的卷宗,了解一下涼州能夠耕作的土地分布在什麽地方,幹旱情況如何。  而賀大郎在收到父親的信件和玉佩之後,到真的不疑有他,以為父親將朝廷這位新來的刺史“策反”了,畢竟以往也不是沒有刺史同流合汙過,於是他便帶著書信過來了。  然而在看到父親被人看管之後,他這才發現事情好像跟他想的不太一樣。  李談在看到了賀寬同張倚的所有書信來往之後,便說道:“如此甚好,不過有句話我必須跟你說,我能保下你,但保不下鐵家,他們犯得罪過比你大多了。”  賀大郎聽後立刻轉頭看向父親說道:“阿爹,外公……”  賀寬擺了擺手麵色平靜說道:“這件事情我明白,唯一隻希望殿下能給鐵家留下一線血脈。”  李談沒有答應,隻是說道:“就算是重罪,十五以下的男丁也會被殺。”  賀寬當然是知道這件事情的,他唯一擔心的就是李談恨極,來個先斬後奏,那他找誰哭去?  不過聽李談這麽說,大概就是要在這裏麵做手腳了,十五歲以下的男丁大概率可能是流放或者充奴,無論是哪一種刑罰,李談想要做手腳那都太容易了,隨便報上去一個夭折,這孩子就能被偷出來。  賀大郎有些震驚地看著父親,沒想到父親居然就這麽默認了,他迴過神來之後,轉頭就向外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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