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李佋忽然掛了,張良娣還有一個兒子,照樣能在東宮橫著走。  執夷瞪大眼睛看著他:“你要對付張良娣?”  李倓垂眸說道:“打蛇打七寸,我沒工夫跟他們置氣。”  執夷十分擔心:“這女人可不好對付啊。”  李倓冷笑:“如果連她都搞不定,我趁早自殺,還混個什麽勁?”  他這句話成功勾起了執夷的傷心迴憶,執夷直接一個虎撲撲到他懷裏淚眼汪汪說道:“隨便你怎麽做,你可千萬不能想不開啊。”  李倓捏了捏他的耳朵,若有所思說道:“其實……雖然不是輸出心法,但也未必不能傷人。”  執夷有些納悶地看著李倓,眾所周知基三這個遊戲的治療心法那就是純奶瓶,想要傷人除非靠平砍,所以它一點也不明白李倓說的能傷人是什麽意思。  李倓也沒有解釋,不過等到晚上的時候,執夷就徹底的明白了。  它眼睜睜看著李倓偷偷從窗子跳出去,而後趁著巡邏侍衛不注意的空,往內坊牆上放了個用疏影橫斜放了個影子。  緊接著李倓直接掐掉影子,將自己傳送到內坊城牆上,轉頭又在張良娣如今居住的宜秋宮的一顆樹上放了個影子。  樹冠剛好將影子擋住,李倓迅速跳下來迴到了房間開始掐時間。  於是影子便開始duang~duang~duang~  彼時太子李紹跟張良娣正在溫存,李紹這兩日十分焦灼,而張良娣為了太子妃的位置也是十分溫柔體貼,是一個特別稱職的解語花。  李紹在她的寬慰之下好歹放寬了心,就在兩個人氣氛正好的時候,忽然聽到了很奇怪的聲音。  李紹和張良娣一怔,還沒等李紹反應過來,那邊張良娣就喊道:“有刺客!有刺客!”  李紹也被她喊的精神緊繃,可是過了兩彈指左右的時間,那個聲音就又沒了。  東宮侍衛匆匆忙忙趕過來,卻發現什麽都沒有,一時不由得有些奇怪。  李紹穩了穩心神說道:“都退下吧。”  東宮侍衛都退下之後,張良娣十分歉意地看著李紹說道:“都是我大驚小怪,讓三郎受驚了。”  李紹看著她楚楚可憐的樣子,不由得心生憐惜:“無妨,你也是擔憂我的安危,不要多想,賊人即便有天大的膽子,也是不敢來東宮的。”  張良娣柔聲說道:“如此我便放心了,天色不早,我為三郎寬衣。”  張良娣跟李紹還沒膩歪一會就又聽到了那奇怪的聲音。  張良娣從李紹懷中離開,剛想說什麽,卻被李紹製止。  李紹側耳聽了半晌之後說道:“這聲音……怎麽像是箏的聲音?”  “箏?”張良娣眼睛一轉,伸手掩住櫻唇驚訝說道:“前些日子咱家三郎忽然買了架箏,難道是他在彈奏?”  李紹微微皺眉:“深更半夜,他這是要作甚?李靜忠,你去內坊看看,若是三郎,便讓他早些安睡。”  李紹身邊的貼身宦官李靜忠領命而去,而在李靜忠走的時候,那奇怪的箏聲還在響。  讓李紹無比心煩,要是彈得好也就算了,可問題是一個音調連續不停的彈,給誰誰也受不了啊。  張良娣趁機說道:“咱家三郎這琴藝實在不行,若他真的喜歡,迴頭我給他尋一上好琴師便是,他這自己練能練出什麽呢?”  李紹哼了一聲:“胡鬧!”  就在李紹內心對李倓不滿的時候,李靜忠迴來稟告:“殿下,三郎早已經睡下了,未曾彈琴。”  張良娣:……  她見李紹看著她,便佯裝驚訝:“咦?那會是誰?”  李紹伸手一拍桌子說道:“不管是誰,給我找出來!內坊那邊若是無事便不要打擾小郎君們休息。”  於是東宮侍衛就開始秘密行動打算找出那個琴音來源。  執夷眼睜睜看著李倓跟東宮侍衛們鬥智鬥勇了一晚上。  到後來李倓已經十分熟練,根本不用上牆,跳出窗子直接青霄飛羽浮空,然後放影子,轉身迴房關窗一氣嗬成。  他甚至還為了不讓東宮侍衛們找到聲源而將影子放在不同的地方。  執夷忍不住小聲說道:“你這樣會被侍衛發現的啊。”  李倓冷笑:“你當老子那麽多年競技場白打的?”  他繞柱躲視角賊溜!被發現算他輸!  就這樣折騰一晚上之後,東宮侍衛們苦不堪言。  李紹跟張良娣也有些扛不住,他們也一晚上都沒睡,沒辦法睡啊,一躺下就duang~duang~duang,這誰頂得住啊。  他們兩個頂不住,李倓也有點頂不住。  好在他年輕,一晚上不睡還能扛得住,而且大不了下午補覺唄。  李倓十分有毅力,一連幾個晚上都堅持不懈的放影子。  李紹和張良娣這兩天可真是苦不堪言,那魔性的聲音一會在東一會在西,偏偏誰都找不到。  李紹和張良娣兩個人此時已經開始疑神疑鬼。  李紹還好一些,畢竟整個東宮也就張良娣的宜秋宮有這個問題,他迴自己的寢殿或者去別的地方睡都沒有這個奇怪的聲音。  一來二去,就隻有張良娣一個人憔悴不 堪,哦,還有她的兒子李佋,這兩日也被折騰的生了病。  此時東宮已經漸漸有了不好的傳聞,說是張良娣不恤下人,杖斃過幾個宮女,現在那些奇怪的聲音就是宮女迴來複仇的前奏。  對於這種流言,李紹直接強力鎮壓,才沒有讓流言流傳範圍更廣。  可李紹也對張良娣有所懷疑,畢竟這年頭對這些神神鬼鬼的事情都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張良娣知道再這麽被動下去她恐怕會失寵,而她一旦失寵,後果將簡直不敢想象,便咬牙說道:“三郎,此事來的蹊蹺,莫非與太子妃有關?”  張良娣告狀一向簡單粗暴,可李紹偏偏就吃這套。  再加上李紹一向偏心張良娣,此時便直接將這個鍋直接扔到了太子妃身上,他開口說道:“不要驚慌,我這便上疏,求阿爹讓我與她和離!”  張良娣心中一喜,不再多言,生怕多說多錯,萬一太子舍不得與太子妃和離了怎麽辦?  實際上李紹還真沒有什麽舍不得的,韋堅和皇甫惟明是一定要被問罪的,若是他現在不與韋家做分割,那麽下一個被問罪的怕就是他了。  李紹請求和離的奏疏呈上去,李隆基就直接準了,根本沒有絲毫猶豫。  而高層也漸漸傳出太子不顧舊情,薄情寡恩的傳言。  李紹一時之間壓力頗大,可壓力再大也必須離婚!  他對韋氏倒還念些舊情,除了讓韋氏將嫁妝全部帶走之外,還額外贈與了許多金錢。  韋氏此時已經心灰意冷,這些金錢也不曾帶走,隻是全都交由自己的大兒子李僴。  然而此時李僴也就比李榮大一點,比李倓還小,眼見母親要離開,早就已經六神無主。  韋氏無奈隻能將孩子們托付給李俶,也幸好這些年她雖不待見這個庶長子卻也沒有太多齟齬,李俶自然是答應要照顧一雙弟妹。  韋氏離開了東宮之後便出家為尼,若是平民女子離婚或許還可再嫁,韋氏原是太子妃,再加上兄長要被問罪,誰還敢娶?  李倓冷眼看著張良娣在韋氏走了之後又故態重萌,不由得冷笑一聲,晚上繼續折騰。  而夢想成為下一任東宮女主人的張良娣此時已經快瘋了。  她以為韋氏走了,那怪音自然會消失,結果沒想到還是夜夜受折磨,不僅李佋生病,就連她的幼子李侗也一病不起。  張良娣六神無主之下,隻能跪求李紹,希望能請個和尚道士的來這裏驅驅邪。  李紹頗有些猶豫,此時的東宮真的不適宜再出什麽事情了。  張良娣隻能苦苦哀求說道:“三郎,我是無所謂,但十一郎怕是要撐不下去了呀,您不能不管十一郎啊。”  李紹心疼小老婆更心疼小老婆生的兒子,隻好同意。  李倓得到消息之後,轉頭微笑看著執夷說道:“鋪墊的差不多了,接下來就是你閃亮登場的時候了呀。”  執夷:?????  作者有話要說:  我今天才知道,昨天是白色情人節,欣慰的發現身邊都是單身狗,成功避免被喂一嘴狗糧  感謝小天使們給我灌溉了營養液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南方的陶瓦罐 10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_第14章   執夷震驚地看著李倓:“你這麽喪心病狂的嗎?我這麽弱小可憐又無助的小熊貓你都不放過?”  李倓忍不住按了一下它的腦袋說道:“隻是讓你伸出援爪,拯救一下同樣是弱小可憐又無助的我。”  執夷實在猜不出李倓葫蘆裏賣的什麽藥,心裏頗為忐忑。  這樣等了兩日張良娣請的道士終於是來了,那道士一來就直接去了宜秋宮。  那道士看上去倒頗有些仙風道骨的模樣,大約四十來歲的年紀,一踏進宜秋宮便說道:“此地陰氣太重。”  放著影子在那邊偷聽的李倓差點沒笑出聲,宜秋宮除了李紹偶爾過去之外,剩下全都是女人,那自然是陰氣重了。  執夷冷漠地看著李倓開發影子的新用途,它真是沒想到李倓腦洞這麽大,利用影子嚇人就算了,居然還利用影子聽牆角!  最主要的是他還能熟練操控影子,不想讓影子發出聲音,影子就安靜如雞!  實際上李倓不僅能聽,甚至還能看!  他也是沒想到影子居然這麽好用,簡直就像是他的分·身啊。  而這樣的分·身他有三個!  可惜不是莫問,如果是的話,那就是有六個了啊。  李倓一邊感慨一邊“看”著道士將法壇擺上,然後開始拿出各種法器甚至還有那熟悉的黑狗血。  李倓轉頭看向執夷笑的有些不懷好意:“等等就是你上場的時候了。”  執夷死死抱著書案的案腿,仰頭可憐兮兮問道:“你到底要我幹啥?”  李倓沒說話,隻是等那道士給三清畫像上香的時候,直接抱著執夷青霄飛羽浮空,緊接著就是一個影子傳送到樹上。  執夷正茫然的時候,忽然感覺後頸一緊,整隻熊都被提起來,接著便眼睜睜看著李倓提著它的手用力一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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