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淵廷的公司裏有傘,而且那家金融公司還給他專門配了一輛車和司機,所以蘇意然倒不是擔心他會淋雨。  隻是打不通他的電話,讓他憂慮會不會是出了什麽事。  蘇意然隔了一會兒,又打了一次電話,仍然無人接聽,他不再等待,拿上鑰匙準備去顧淵廷的公司找他。  他正在玄關換鞋,剛換好,就聽到門鎖“滴”地一聲,門打開了,顧淵廷站在門外。  蘇意然看到顧淵廷不由驚喜:“你迴來啦!我正要去接你呢,沒淋到雨吧?”  他見顧淵廷的頭發衣服都沒濕,放下心來,又有點小抱怨,“你怎麽不接我電話呀?”  顧淵廷看著蘇意然,沒有說話,蘇意然把剛換下的拖鞋又穿迴來,把顧淵廷的拖鞋也拿出來,招唿他:“快進來換鞋。”  顧淵廷換上蘇意然拿出來的拖鞋,一直沒有說話,先進了屋。  蘇意然關上門,委屈巴巴地跟在他的後麵,接著小抱怨:“也不迴我微信。”  他看到顧淵廷在客廳沙發上坐下,突然瞥見他的右手,臉色一變:“你的手怎麽了?”  顧淵廷的右手虎口那裏,有血跡。  蘇意然顧不得電話微信這種小事了,他連忙過去捧起顧淵廷的右手查看,驚慌地發現顧淵廷的右手掌心上全是細小的傷口,虎口、手背也有幾個小傷口,有的小傷口已經凝血了,有的還在冒著血珠。  蘇意然心疼得眼圈發紅,他聲音都發顫:“這是怎麽了?”他著急地要去找藥箱,“我去找藥。”  他輕輕放下顧淵廷的手,正要離開,顧淵廷突然反手緊緊抓住了他的手,一把拉住了他,右手的小傷口因為他的這個動作而微微崩裂。  蘇意然看到他這樣更著急了,慌忙安撫他:“廷哥,我去拿藥,你等一下啊。”  顧淵廷沒有鬆開,他反而抓得更緊了,黑沉的眼睛看著蘇意然:“你的直播,以後不要做了。”  蘇意然的心神全部都在他受傷的手上,他看到都有血珠從廷哥的手裏滴下來了,頭一陣一陣的發暈,心疼得都快哭出來了,重複著說:“廷哥,我去給你拿藥。”  顧淵廷聽到他聲音裏都帶上了哭腔,心口一窒,最終還是鬆開了手。  蘇意然著急地跑到書房找到藥箱,他冷靜了一下情緒,把藥箱拿出來,坐在顧淵廷身邊找出棉簽和碘酒,定了定神,捧起顧淵廷的右手開始給他上藥。  他用棉簽小心地給顧淵廷清理著傷口,發現有的小傷口上有一些很細小的玻璃碎渣,他問:“是碎玻璃紮的嗎?怎麽會紮成這樣?”  顧淵廷:“……不小心弄的。”  蘇意然聚精會神地小心把他傷口表麵的血珠和玻璃碎渣都清理幹淨,暫時沒有說話。  清理完,他才鬆了一口氣,還好都是一些小傷口,看著嚇人,但不需要上醫院,上完藥就很快就能好。  他開始輕輕地給他用碘酒消毒,時不時注意地問他:“疼嗎?”  顧淵廷:“不疼。”  蘇意然知道肯定是疼的,但是疼也得消毒,他盡量輕地動作,一邊問他情況:“到底是怎麽迴事?怎麽這麽不小心?”他的語氣帶著擔心的一些責備。  顧淵廷說:“……不小心弄碎了杯子。”  蘇意然問:“當時怎麽沒有及時處理傷口?這樣不愛惜自己的身體,你……”他頓住沒有再說話,不忍心繼續苛責,給他消完了毒,他情緒也放輕鬆了,開始給他慢慢地上藥。  顧淵廷眸光深深,默默地看著正認真給他上藥的蘇意然。  他低著頭,睫毛纖長而濃密,白皙的小臉上滿是認真含著擔憂的表情,很溫柔。  顧淵廷不知道他對蘇意然是什麽感覺,他承認他心動了,但他分辨不出那是原主的殘留意識在一刻不停地影響他,還是他本人,真的在心動。  他也不想再去分辨。  從他答應蘇意然,不會分居、不會離開,決定接受蘇意然、接受這個“家庭”、將蘇意然納入他的世界開始。  蘇意然,就是完全屬於他的所有物。  誰都不能奪走。  覬覦,也不行。  他開口,繼續了之前的話題:“你的直播,以後不要做了。”  “啊?”蘇意然沒想到顧淵廷突然說這個,他愣了一下,抬頭看著他,很不解,“為什麽?”  顧淵廷說:“……做主播,你將來會麵臨很多網絡上的非議,可能還會有網絡暴力。”他陸續列舉了很多做直播的缺點。  “……”蘇意然聽得眉角微抽,他繼續給顧淵廷上藥,“這些話在幾年前,你不想讓我直播的時候,不是就已經告訴過我好幾遍了嗎?”  顧淵廷:“……”  顧淵廷不再迂迴,他直接下了命令:“我不允許你再做。”  “……可是,”蘇意然說,“你那天不是同意了嗎?你還說會一直支持我。一直。”他強調了一遍一直這兩個字。  顧淵廷:“……”  顧淵廷說:“……我今天看了你的直播。”  一想到那些彈幕上說的露骨話語,他的心就有猛烈的火在燒。  蘇意然也想到了那些彈幕,他這下明白了顧淵廷在在意什麽:“那些網友們隻是在嘴上開開玩笑,其實不是像彈幕裏那樣想的,不用在意他們,真的,”  他試圖說服顧淵廷:“而且我今天直播效果很好,我覺得以後會更……”  “你不同意?”顧淵廷猛地打斷了他,他燃燒的心火一下燒到了大腦裏,根本聽不進蘇意然說的道理,隻注意到了一件事:“你願意被他們這樣覬覦?”  蘇意然哭笑不得:“你在說什麽呀,其實現在的網友們都是這樣說話的,他們很活潑……”  顧淵廷猛地抓住了蘇意然的手,一把把他扯了過來,蘇意然原本已經給他上好了藥,正在給他纏繃帶,這下繃帶一下子全鬆了。  他呆了呆,抬頭看顧淵廷:“哎,繃帶……”  顧淵廷發紅的眼睛緊緊盯著他:“你知道他們想對你怎麽做嗎?”  蘇意然還沒反應過來:“什麽……”  那些數不清的彈幕內容在顧淵廷腦中閃現。  【想脫老公今天穿的毛衣嗚嗚嗚老公一定有鎖骨】  ……妒火衝暈了顧淵廷的大腦,他突然將蘇意然壓在沙發上,一把從下往上扯掉了他身上的米白色毛衣,蘇意然還沒反應過來,上身穿的毛衣連同裏衣就都被他脫光了,雪白的身體裸露了出來,鎖骨很漂亮。  “哎,”蘇意然掛心著顧淵廷的手,繃帶全部都鬆了,他怕顧淵廷的動作把手上剛擦好的藥又弄掉了,不由推開他壓下來的身體要起身,“你的手……藥!”  蘇意然不推還好,一推仿佛將顧淵廷腦中最後的一根弦都推斷了,顧淵廷眼睛發紅,他觸手摸到蘇意然如羊脂暖玉般的皮膚,心火和欲/火一起在燒。  【有畫麵了嗚嗚嗚嗚瘋狂舔老公的鎖骨】  顧淵廷一手抓住蘇意然推拒的兩隻手控在他頭頂上方,結實的身體將蘇意然輕輕掙紮的身體死死壓住,他低下頭去激烈地舔咬他精致的鎖骨,像瘋了一樣。第15章 爭寵  蘇意然兩邊的鎖骨被顧淵廷又舔又咬,白皙的皮膚很快泛起了紅,他感到吃痛,忍不住叫出了聲音,瞥見顧淵廷的右手又冒出了一點血珠,他著急起來,根本沒心思在這時候做什麽,掙動被控住的雙手想去查看:“你的手……血!”  窗外一聲驚雷,接著又是一聲轟隆隆的雷響,中雨轉為磅礴的大雨,嘩啦啦地下起來。  顧淵廷輕而易舉地牢牢控製住蘇意然,根本不理會他的掙動與驚唿,嘴唇一路沿著他的鎖骨往下……  索性,就永遠把他鎖在身邊好了……  關在房間裏,隻能被他獨自占有和享用……  任何人,都別想再看到他……  蘇意然敏銳地察覺到,顧淵廷的情緒很不對勁。  他沒有再抗拒,身體軟下來,包容地任由顧淵廷動作,被他弄得忍不住發出了一點低軟的痛音:“廷哥……”  顧淵廷察覺到手下的身體突然溫馴下來,他在炙火中抬起頭,一眼就看到蘇意然身上被他弄出的可憐痕跡,在燈光下觸目驚心。  ……他在做什麽?  他猛然驚醒,慢慢地停下動作。  ……強/奸嗎?  顧淵廷突然自嘲,他鬆開蘇意然站起了身,沉默地脫下外衣蓋在蘇意然身上,轉過身背對著他。  蘇意然見顧淵廷冷靜下來了,坐起來先穿上外衣,匆忙係好扣子去拉顧淵廷:“快讓我看看你的手。”  顧淵廷被他拉著衣角,沉默著,隻好重新坐迴沙發上。  蘇意然捧著顧淵廷的右手查看,果然有幾個小傷口又崩開了,血珠沁出來,剛上好的藥也都抹亂了,他心疼地皺著眉,從醫藥箱裏拿出棉簽和傷藥,重新給他上好藥,又用醫用紗布細細纏好。  過程中,顧淵廷一直一動不動,沉默地任他上藥。  蘇意然給他纏好紗布,終於放下心,他捧著顧淵廷包著紗布的右手,低頭輕輕地親了親他骨節分明的手指:“好啦,不要再亂動了。”  顧淵廷被他親得心髒縮了縮。  蘇意然挨著顧淵廷更加靠近了他,從側麵抱住他輕聲問:“剛才是怎麽啦?”  他想了想自己也明白過來,不禁又是好笑又是無奈:“怎麽吃這麽大醋呢?”  他一直是一個很有進取心的人,希望能通過自己的努力,發展自己熱愛的事業,一步一步過上更好的生活,現在機會就在眼前,他確實不想放棄直播。  蘇意然試圖再次和顧淵廷講道理:“彈幕那邊呢,都是隔著網線的陌生網友,隻是在網上開開玩笑,現在年輕人們都很流行開這樣的玩笑,實際上他們都各自有各自的現實生活,就像我們一樣。”  他掰過顧淵廷的肩膀,捧著他的臉,直視著他的眼睛:“我們也有自己的現實生活,我們是要共同走過一生的伴侶,廷哥。”  顧淵廷被“一生”這兩個字觸動,他低低地重複:“一生?”  蘇意然堅定地:“對。”  顧淵廷低低地說:“你會永遠待在我身邊,是嗎。”  蘇意然說:“當然。”  顧淵廷看著他,漆黑的眼睛深不見底:“無論發生什麽事?哪怕……”哪怕有一天你發現,其實我,根本不是你真正的愛人。  蘇意然不知道顧淵廷未盡的話是什麽,他很自然地以為是生老病死,他肯定地說:“當然。哪怕生老病死。”  顧淵廷隻聽自己想聽到的承諾,他緩緩地點頭:“好。”  他緊緊地盯著蘇意然,狹長黑沉的鳳眼裏仿佛有深淵,聲音低冷:“背叛我,就殺了你。”  “……”蘇意然眉角抽動了一下,但他知道廷哥的毛病,於是沒有科普現在是法治社會,好脾氣地順從他的意思,“好。”  顧淵廷放鬆下來,他把蘇意然摟進了自己的懷裏,緊緊地。  蘇意然還在擔心他的右手:“你小心手,不要大動作。”  顧淵廷被提醒到手,想起來剛才他扣住蘇意然的手腕,是用了幾分力氣的,他執起蘇意然的手腕查看,果然兩隻白皙的手腕都紅了,看起來很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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