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天的時間很快過去,終於到了檢查成果的時候。 江餘笑的跟隻黃鼠狼似的, 掃視眾人。 “誰先來?” 眾人沉默。 江餘故意沉下臉,佯怒道:“沒有誰主動是吧, 那我自己點名了。” “毛看起來很興奮啊, 就你吧。” 嚇得瑟瑟發抖的毛:………他哪裏看起來興奮了!! 萊推了他一把,冷酷無情道:“江餘叫你呢, 上啊。” 毛:世界對我太殘忍了。 在江餘的逼視下, 毛結結巴巴的背了出來。中間錯了好幾個地方,江餘卻沒叫停。 等毛好不容易背完, 江餘才指出錯誤,毛頓時心如死灰。 江餘抿嘴樂了, 走過去拍拍他的肩膀:“行了, 別喪眉耷眼了, 勉強算你過關。” 毛瞬間複活,不敢置信的看著江餘:“真的?” 江餘頷首:“嗯,不過之後有空還要加強記憶,不許忘了。” “沒問題沒問題,這是小事。”毛拍著胸脯,豪氣幹雲。 在這一刻,毛覺得他升華了,他跟其他人都不一樣了。 他是人群中最酷的崽。 有了毛這個成功例子,大家緊張的情緒稍稍放鬆。 畢竟毛那樣笨(劃掉)的人,都能過關,他們肯定沒問題。 第二個抽到萊,他背著比毛順溜多了。 第三個是炎,然後是承,利,雨,他們都背的非常好,無形給了後麵的人信心。 等到江餘一通抽查完,發現大部分人都會背了,極少數背的磕磕絆絆,江餘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眾人沉浸在喜悅中,江餘也沒打擾他們,默默走到鐵鍋前,生火做飯。 大家學習取得了階段性的勝利,應該嘉獎,還好他前兩天就開始做準備了,泡的豆子,今天也該發芽了吧。 吃了這麽多天葷,難得可以吃些清爽可口的小菜,想想心情就很好。 江餘心裏盤算著還有什麽能吃的,手上動作不停,不一會兒就把火生起來了。 “江餘,今天你做飯嗎?”有人注意到他,走過來問道。 江餘:“嗯,你們學的不錯,今天中午給你們做一頓火鍋。” “火鍋?” “那是什麽?” “是在鍋裏燒火的意思嗎?” 毛和秋一大一小湊過來,好奇問道。 江餘:“………並不是。” 他想解釋一下,然後又覺得解釋起來太麻煩。 “算了,你們看我做吧。” 火鍋的靈魂就是火鍋底料,然而在這裏,材料不全是正常的。 菜油,牛油? 沒有。 豆瓣,八角,三奈,桂皮,香葉,香草,小茴? 通通沒有。 那有什麽? 野蒜野蔥生薑辣椒粗鹽,各種動物的葷油。其中有一種葷油味道接近牛油。 哦,還有大豆,延伸一下就是豆芽。 吃火鍋怎麽能沒有豆芽呢。 江餘把現如今有的各種調料準備齊全,然後下葷油,油溫升高,下生薑,辣椒,粗鹽,來迴炒製,辣味漸漸在空中彌漫。 眾人被嗆的直咳嗽,打噴嚏。 “江餘快住手,我受不了,這味道好衝。” “阿嚏,阿嚏” “我眼淚都掉下來了。” “………” 人群裏一陣騷亂,不過炎很快就和承他們安撫住了。 芽帶著幾個成年人走過來,用一把大大的蒲葉扇忙著把味道扇出洞外,然而那並沒有什麽卵用。 江餘放了不少辣椒,其他人看的眼睛都直了,平時放一點點辣椒在湯裏都受不了,今天放這麽多,可怎麽辦喲。 芽臉色糾結,看了一眼江餘,欲言又止。 江餘關注著鐵鍋內的情況,見調料炒的差不多了,下蔥段。 這小蔥是江餘在靠近山洞的位置,做了個小盆,裏麵放著土,栽上的蔥。 加入了野蔥之後,鐵鍋裏的味道,變得更鮮了一些。 江餘見機,把陶罐裏化好的雪水倒入鍋中。 滋啦啦的響聲,鐵鍋內冒起濃煙,江餘也不介意,拿上木蓋蓋住。 他拍了拍手:“搞定。” 結果一迴頭,發現大家都用一種複雜的神情看著他。 江餘:……… “怎麽了?”他問的小心翼翼。 毛扭曲著一張臉,問:“我們今天中午就吃這個?” 江餘:“對呀。” 毛:他覺得他今天中午可以省一頓飯了。 反正他再餓,他都不會吃那種辣死人的肉湯的,太可怕了,光是聞味道就受不了。 江餘不知道他在想什麽,這會兒辣鍋的湯底熬著了,還有清鍋呢。 江餘走出洞外,外麵雪茫茫一片,冷風如刀,刀刀刺骨。 他用棍子,在雪地裏挖出冰凍的骨頭。 雨原本站在山洞邊沿,見狀,也走出去幫忙。 江餘有點不好意思:“外麵冷,你跑出來幹什麽?” 雨斜了他一眼:“那你跑出來幹什麽。” 江餘一滯,“我,我這不是想給大家燉點骨頭湯嗎。” “骨頭湯喝了對身體好。” “補腦子的。” 江餘:啊啊啊啊,我在說什麽亂七八糟的。 江餘幹脆閉嘴,多說多錯,少說少錯。 雨靜靜聽著,沒聲了,他抬起頭看著江餘,那表情仿佛在說:怎麽不繼續說了。 江餘:我一定是眼睛花了,看錯了。 “外麵的風雪好大啊,嗬嗬嗬嗬嗬嗬,都迷我眼睛了。” 他低頭抱起骨頭,凍的直哆嗦。 “臥槽,好冷。” 下一秒,旁邊伸來一雙手,把他懷裏又冷又硬的骨頭抱走了。 江餘隻匆匆看清一個背影。 江餘:“哎,等等我。” 他把棍子隨便一扔,搖搖晃晃追了上去。 一進山洞,又被人推了出來。 “誰整我。”江餘剛要開口懟,手就被人握住來迴揉搓,然後是胳膊,脖子。 末了,兜頭蓋下一張獸皮。 “愣著幹什麽,還不進來。”一道冷冰冰的聲音傳來,語氣不怎麽好,江餘卻下意識照做了。 他重新進入山洞,身上的濕意卻少了大半。 毛圍在他身邊,眉頭緊鎖,“雨什麽毛病,好端端的又來找你的麻煩。” “什麽麻煩,誰找江餘的麻煩?”承嚴肅問道。 “沒有。”江餘忙不迭反駁了,他擺著手,笑道:“沒誰找我的麻煩,你別聽毛瞎說。” “我才沒有瞎說,雨嗷嗷嗷,我不說了,鬆手鬆手。” 毛捂著被擰好的胳膊,癟著嘴,委屈巴巴的走了。 承看著毛離去的方向,若有所思。 江餘心裏一個激靈,順嘴禿嚕道:“別去找雨啊。”話一出口,他才驚覺他現在這樣,分明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江餘煩躁的撓頭:“反正沒有我的命令,不許跟其他人起衝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