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唿——”雨重重吐出一口氣,江餘拍著他的背,喊道:“別停下呀,繼續唿氣吸氣唿氣。”第93章 教學 反正都說到這裏了, 江餘也不介意說的再深一點。 他撿起地上的衣服給雨披上, 走開前還叮囑道:“別忙穿上啊, 我馬上就迴來。” 江餘說馬上,那就真的是馬上。 他拿著一塊炭筆走迴來, 然後在雨的皮膚上,按照器官的大小, 勾勒出了了輪廓。 江餘:“看到沒有, 這裏是肝,左下腹是胃,右邊還有膽囊bb……” 雨:……… 想說點什麽,又不知道從何開口。 算了,由他造吧。 眾人隻覺得青天白日, 猶如驚雷劈下。 總、總覺得他們好像打開了什麽不得了的開關。 江餘越說越起勁, 說完人體結構, 又開始講解風濕,腰椎盤突出這些病是怎麽來的, 有什麽特征。 好不容易說完了,他開始講道:“知道為什麽割脖子血會飆出來嗎,因為脖子兩側有頸動脈。” “至於頸動脈是什麽,我一時半會兒也解釋不清楚。反正你們知道, 動脈出血的特點,一般是出血顏色為鮮紅色, 血液從傷口一股股噴出。這個情況就很危險了。” “所以接下來的話, 你們要死死記住。動脈止血有一個黃金四分鍾的說法, 即三分鍾之內無法成功止血,就等著死翹翹吧。” “這種救治方法隻能適合於四肢大出血。脖子上出血了,那就立刻死了,沒救的。四肢出血,記住,第一步在傷口上方使用軟布勒固定,然後用止血帶縛紮在表麵,將肢體纏緊,它的壓力可以阻斷動脈流血。” “並且每二十到三十分鍾鬆綁一次,讓少量血液流出,用來防止肢體壞死。” “這樣你們就有時間去周圍尋找薊草,艾葉草,這兩種都是常見的止血草藥,效果很不錯的。” “現在沒有草藥,等寒冬期過去了,大家出去打獵,互相教著辨認一下。” 原來的石部落人點點頭,算是應下了,其他人也很高興,覺得石部落人真夠意思的,對他們也好,連草藥都願意教他們辨認。 而且草藥好懂,止血嘛。 但是對於江餘之前說的那些什麽動脈,止血帶束縛,大多數人聽的雲裏霧裏,但是對於常年跟猛獸拚命的勇士來說,他們很快就理解了江餘的意思。 然而正是因為理解了,他們才更加驚訝。 因為以前遇上這種情況,那都是必死無疑的。哪還有什麽救治之法。 但是很快又有新的問題了,“江餘,三分鍾是多久,三十分鍾又是多久?” 江餘:我去,怎麽把這個問題忘記了。 他突然發現麵前的一群原始人,那是真正的百分百文盲,純的不能再純的那種。 江餘:是時候擬定一個學習計劃了。 他思考不到三分鍾,計劃就想出來了。 江餘拿起炭筆,在牆壁上寫字,卻發現牆壁的顏色跟黑色太接近。。。 炎忍著笑,遞給他一塊淺色的布。 江餘默默接過布,默默寫下了課程表。 上午:練武 下午:學習 晚上:抽查。 特別的簡單粗暴有木有。 西是不認字的,好吧,在場的人,就沒有會認字的。 他們壓根不知道江餘寫的什麽。 倒是承和嵐他們之前待的中型部落勉強接觸了幾個象形文字。 這會兒他們看到江餘歸歸整整寫好的字,眼中都是震驚。但轉而一想到江餘的身份,又釋然了。 不愧是神使,懂的就是多。 西興奮的拉著哥哥的手,小聲道:“角,你說江餘突然說這麽多,他是不是要親自教導我們。” “我想跟江餘學,他好厲害。” 角木然的看著西。 西:“怎麽了?” 角:“沒,就是第一次發現你臉皮還挺厚。” 西:……… 角剛才是在罵他吧,是吧是吧。 西不樂意了,“我臉皮薄著呢,哪厚了。” “居然想讓神使親自教導你,臉皮還不厚。”角目不斜視,語調平靜,嘲諷力max。 西:無言以對jpg. 他有些懷疑,角到底是不是他的哥哥。說話太狠了。 “不是你哥,你還能活這麽大,早讓人弄死了。” 西被角狠狠瞪了一眼,才發現他剛剛把心裏話說出來了qaq 西:寶寶委屈但寶寶不說。 人群中,江餘把布掛在牆上,扭頭對眾人道:“以後每天上午我會教大家一些拳腳功夫,下午教大家文字,算數,和一些常識。晚上的時候,我會抽查,答對了有獎勵。”說到這兒,他故意頓了頓,壞笑道:當然,答錯了,也有懲罰。” 眾人如何高興不提,江餘走到三孩子麵前,蹲下與他們平視道:“你們人小,所以我會另外教你們一些招式,保證都很實用。” 三小孩互相看了看,確定他們沒有聽錯,激動的直接撲江餘懷裏,“江餘,你真好,我最喜歡你了。” 事情就這麽定下來了。 因為寒冬的時候,大家都閑,江餘也不等明天了,下午就開始教數字。 石部落人之前學過,但是架不住他們學的快,忘的快,如今跟眾人一起學習,竟然沒有太明顯的優勢。 江餘隱晦的掃了一眼石部落人,目光裏仿佛都是:我對你們很失望。 紅縮了縮脖子,避開江餘的視線,往芽身邊靠近,小聲道:“芽,15後麵是多少來著,我又忘了。” 芽都無語了,“我剛剛不才告訴過你嗎?” 紅也很委屈:“那不是被江餘一瞪,我又忘了嘛。” 芽:……… 他們不遠處,般抱著腦袋,死命揪著頭發,11-3=? 般:我的手指不夠啊〒▽〒 沒辦法,般隻好把鞋脫了,旁邊的人悄悄離遠了點。 般還沒有發覺,他實在想不出來,就去找力:“這個到底怎麽算的啊,我快瘋了。” 力也快瘋了:這道題很簡單啊,為什麽般就是學不會。 角他們如饑似渴的學著新知識,很快就趕上了石部落人,甚至隱隱有超過之勢。 石部落人生出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機感,學的更努力了。 上午江餘教了大家招式之後,還會讓幾個人切磋。 有時候是石部落人對石部落人,有時候是石部落對上角他們。 人都有好勝心,原始人隻會把這種情緒更加外放。 每天打的那叫一個激烈呀。 對著這種現象,江餘隻愁了兩天。 因為到了下午教授文字,數字還有各種常識的時候,上午還打了雞血,鬥的臉紅脖子粗的眾人都蔫了。 江餘:果然就沒有我大知識治不了的人。 尤其是在晚上還有抽查這麽一個驚悚的活動。 這會兒,眾人屏氣凝神,一臉嚴肅,仿佛正在經曆什麽特別可怕的事。 江餘憋著笑,在人群中走來走去,紅看著身側的人,麵上十分端得住,心裏悄悄默念:不要選中我,不要選中我。 然後她的同伴推了她一下,“江餘叫你呢。” 紅:藥丸。 紅一個身材高大的女人,在江餘的注視下,慢慢吞吞的站起來了,活像一個受氣的小媳婦。 江餘也是醉了,他又不吃人,又沒什麽威懾力,幹嘛這麽怕他。 他看著紅,道:“你把四季是怎麽分的,給大家說一下。” 紅:腦子一片空白,好想原地狗帶。 然而在眾人的視線下,紅低著頭,攪著手指,支支吾吾道:“四季分為春夏秋冬,春天半個月,夏天四個月,秋,秋天一個月……” 紅好不容易說完,低頭看芽,卻見芽捂著腦袋,不跟她對視。 完球,答錯了。 紅可憐兮兮的看著江餘。 江餘微微一笑,“蹲馬步,俯臥撐,仰臥起坐,你選一種吧。” 紅:我哪種都不想選。 然而不選是不可能的,這輩子都不可能。 江餘這個喪心病狂的,還故意讓群眾監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