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恆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三國演義》,但是三國時期是中元世界經曆過的年代,妄議上古武聖那是對聖人不敬。


    而且《三國演義》尊劉反曹鄙吳,中元世界還沒有出現過此類觀點的文章,嶽恆可不希望自己帶頭誤導他人。


    《水滸傳》也不行,整個兒一個造反小說,要是敢說出來,恐怕他第一個被皇室抓住問斬。


    《紅樓夢》麽……有紅樓夢評書嗎?


    “這老家夥,盡給我添麻煩!”嶽恆嘟囔了一句,重重拍在桌子上,咬咬牙:“就說《西遊記》,死了就死了!”


    “胡掌櫃,您過來一下!”一個小廝在後台邊揮手,胡掌櫃趕緊過去,被帶到嶽恆旁邊。


    嶽恆在後台沉思著,等胡掌櫃過來後,他側臉看著外麵方向,問道:“外麵安撫妥當了嗎?”


    胡掌櫃擦著額頭上的汗水,喘著氣道:“妥當了,今日太上酒樓全部免單,白吃白喝白聽書,我會按照平日裏的最高收益支付嶽公子,該是多少,太上酒樓認多少。”


    嶽恆笑道:“胡掌櫃太客氣了,我與太上酒樓本是合作關係,不必這樣,你隻需要答應我一個條件,今日大贈送也算我一份。”


    胡掌櫃鬆了口氣,這筆錢他還真虧的有些肉疼:“什麽條件?”


    嶽恆道:“你想辦法幫我維持秩序,我今天說的這部文書典籍。很有可能遭到許多人的反對!”


    平日裏稱唿《楊家將》都是評書,或者是故事,今天嶽恆突然提到“文書典籍”這四個字。這是不能隨便用的,在文人世界裏,必須是公認的,經典的,有哲理的,千古流傳的大作,才能稱之為文書典籍。


    但胡掌櫃根本就沒意識到這點。他為難道:“嶽公子能不能說說大概情節?”


    嶽恆放低聲音,在胡掌櫃耳邊說道:“這是一部講訴楚國僧人唐玄奘。帶著四個徒弟去西方取經的故事。”


    胡掌櫃奇怪了:“僧人主角取經很正常呀,怎麽會遭到反對?”


    嶽恆笑道:“因為他的四個徒弟都是妖獸……”


    “什麽!”


    胡掌櫃差點蹦起來,想都沒想就搖頭道:“不可能!人族與妖獸勢不兩立,怎麽可能成為師徒關係?”


    嶽恆反駁道:“凡事不要說的如此絕對吧?鎮遠將軍麾下有一隻龍馬騎兵部隊。行動如風,靈巧如雲,刀槍不入,這事可是天下人皆知。”


    胡掌櫃聽這麽一說,也沒話可反駁了,人類確實馴化了不少強力的妖獸為己用,比如說龍馬騎兵,恐象炮台,妖鷹警衛等等。


    嶽恆沒有說《西遊記》的主角並非唐玄奘。而是孫猴子,是選擇性遺忘,他想試探試探。中元世界對這種妖獸為主角的故事是什麽反應。


    如果最高層的主流社會對《西遊記》是一味地打壓鎮壓驅趕和禁言,連“兼聽則明,偏信則暗”都做不到,那就沒意思了,要是連敵人都不去了解,整天吹噓自己多麽強大。閉門造車,每天用花團錦簇的各類新聞蒙騙人族。那還談什麽抵禦外敵,還談什麽收複失地?


    還不如“花前花後日複日,酒醉酒醒年複年”好了,當個風/流倜儻的大文人,好好遊戲這人間,還為這個世界操什麽心!


    時間差不多了,嶽恆戴上麵具出場。


    太上酒樓座無虛席,二樓三樓也圍滿了人,一樓大廳裏更是人頭攢動,看到麵具先生出場,大家齊齊站起來,齊聲歡唿著,掌聲雷鳴。


    嶽恆坐上自己的台位,敲起醒木,念上一段“傷情最是晚涼天,憔悴斯人不堪憐”的開場白,然後站起來拱拱手,說道:“多謝諸位前來捧場,按照之前定下的規矩,今日本該接著上迴講解,但因為種種原因,在下不得不改為說出另一個故事,三日之後再接著說楊家將!胡掌櫃宅心仁厚,今日請大家免費聽書,大家有沒有謝過胡掌櫃?”


    台下頓時起哄,吩咐叫好,有不少人高聲嚷嚷著:“沒關係,該怎麽收還怎麽收,我們等了七日,難道還還不能再等三天?”


    “老胡!叫你的小廝上來,開新書了也不通知我?我要打賞!”


    “就是!胡掌櫃你存心給我們添堵是不是?誰還會在乎那幾個小錢?大家都不差錢!”


    胡掌櫃汗都出來了,站在嶽恆身邊鞠躬作揖道:“諸位,諸位,先生開新書,按照規矩前幾集都不收費的……”


    “那你就更不能說給咱們免單了對吧!大家說是不是?”


    “就是就是!老胡,你不僅要免費,還要給咱們倒貼錢才對!”


    下麵哄堂大笑,胡掌櫃好不容易才安撫下來,將台子留給嶽恆一人。


    嶽恆等全場靜下來,敲了下醒木,開始道:“有詩雲:混沌未分天地亂,茫茫渺渺無人見。自從盤古破鴻蒙,開辟從茲清濁辨。覆載群生仰至仁,發明萬物皆成善。欲知造化會元功,須看西遊釋厄傳……”


    這幾句詩剛剛出來,台下有一半以上的聽眾表情大變,心中掀起驚濤駭浪。


    這是一首評論上古神靈的詩,涉及到盤古開天辟地的傳說,天道自從盤古力竭而亡後自動生成,有感盤古的開天功德而降下無量功德,而這些功德是怎麽造就的,要從這部《西遊釋厄傳》說起。


    嶽恆的開頭起的太大了,涉及到上古神靈,又探討的是功德這個無人能解釋清楚的虛無東西,試問中元世界,哪個文人敢拍著胸脯保證自己能解釋得有理有據,哪個人敢說自己全部都對?


    但聰明人還是看出來,嶽恆是以評書手段表達自己的觀點,連《楊家將》的世界都是虛構想象出來的,那麽這個所謂的《西遊釋厄傳》是否也是他幻想而來?


    接下來,嶽恆不知講述了多少個五千四百年,才將大家的視線拉到傲來國的花果山上,說道:“……那座山正當頂上,有一塊仙石……蓋自開辟以來,每受天真地秀,日精月華,感之既久,遂有靈通之意。內育仙胞。一日迸裂,產一石卵,似圓球樣大。因見風,化作一個石猴。五官俱備,四肢皆全。便就學爬學走,拜了四方!”(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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