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個人從炙熱中掙紮醒來,他們如同禿頭一樣被眼前的景象驚呆,蒸騰的篝火被壓製的隻能貼在柴上燃燒,赤色的火焰猶如紫色的液體在柴上滾動。


    問傳挺身體釋放者灼熱的能量,隱約中好像有一層紅色的焰層覆蓋在他的身上,地上剛剛冒頭的嫩芽變得枯黃,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灰,清風吹過,細的碎末飄蕩,一根細長的頭發隨風飛舞,從眾人的眼前飄落。在眾人眼中,問傳挺的頭發一片片的脫落,就連眉毛都不例外。


    “看,頭兒的肉皮!”暴露在外的皮膚,緩緩的向外滲透著東西,黑黑黏黏的,一股惡臭傳入眾人口鼻。


    “頭兒這是怎麽了?”


    “是不是死了,發臭了……”


    “滾,就是死也不可能半夜就發臭啊……”


    “老大,您這是怎麽迴事?”一個聲音成功的將眾人視線轉移到禿頭的身上。


    “我也不清,不過好像與傳中的洗毛伐髓類似。”禿頭摸摸光滑的腦袋,不確定的道。


    “洗毛伐髓,那不是傳中煉魄的最高階段?”有人驚唿,投注在禿頭身上的崇拜目光瞬間轉移。“嗬嗬……我也就,,我沒有見過真的。”眾人的目光中他燦燦的道。


    “卻是是這樣,到了煉魄圓滿,人身排除雜質,可也沒有聽過連毛發都脫落啊?”禿頭疑惑。他不懂,眾人更是不明白。


    “看,頭兒的沒皮了……”


    “什麽,頭兒的皮怎麽會沒了,掉了知道不,掉了!”禿頭一邊著,一邊拿手煽著剛剛喊話的人,眼睛卻緊張的盯著問傳挺那不住脫落的皮膚。


    光滑、透亮、晶瑩,從來沒有見過這麽白的皮膚。一群漢子眼珠子瞬間變得綠油油的,恍若叢林中的幽狼。


    “噗。”一口鮮血從問傳挺口中噴出,噴灑在藍色的火焰上,火苗騰地一聲竄起,木柴瞬間燃成灰燼,黑暗籠罩眾人。


    “頭兒,你咋樣哩?”


    “頭兒,……”


    “沒事。”黑暗中傳來問傳挺虛弱的聲音。對於眾人的關心,心中感動。“幸好反應過來,不然便被法則同化,後果不堪設想。”


    卻是剛剛,識海模擬無名功法,越陷越深,身體不自覺的隨著功法的修煉起來,剛剛達到築基巔峰的他,瞬間突破,達到煉魄階段,這時他尚未意識到身體已經自發的修煉起來,隨著對無名功法的了解,身體輕易的達到煉魄巔峰,這才出現眾人眼中的洗毛伐髓,身體機能達到最完美巔峰。


    此時亦進入關鍵時期,無名功法被他吃透,糅合進鬥戰秘要中,強大的靈魂讓他初步接觸到了法則,沒有準備,不了解禁忌,世界的真理**的擺在眼前,觸手可及,他迫不及待的投入其中,密布的法則之網,火的炙熱、水的柔美、金的銳利、土的厚重、木的生機、暗的幽深、光的浩瀚、風的輕盈……一切的真理呈現在眼前,他徜徉在真理的海洋,在其中沉醉、沉醉,若不是識海倒懸金塔的震動,他也許真的要一直沉醉其中,直至肉身精華盡失,靈魂消磨。


    幽暗的叢林再次映照在光亮之中,赤色的火焰在為重生而歡唿雀躍。


    “頭兒,沒事吧?”禿頭眼中閃過愧疚,看著問傳挺蒼白的臉色,身體的虛弱他能清晰的感受到。


    “沒事,不要擔心。”問傳挺輕輕搖頭,“這不關你事,是我沒有把持好。”


    “要不是我……”


    問傳挺輕搖頭,打斷禿頭的話,吩咐依舊處在迷惑中的眾人休息。拒絕了禿頭想要替換他守夜的要求。眼前飄過沉浸在法則中的情景,心中不由驚悸。


    沉入識海,寬廣的三生海波濤不起,青冥深處,倒懸金字塔顏色有些暗淡,“這便是代價?!”問傳挺心中驚懼,明明進入法則之網的時間不長,消耗的靈魂力量卻讓他膽顫,先前已經近乎填充三分之二的靈魂力量,除了已經凝結的那三分之一沒有變化,其他的幾乎消耗幹淨,那是他四年的成果,就這樣消耗幹淨。


    “也不是沒有一收獲。”問傳挺心中安慰自己,鬥戰秘要的修煉已經達到了煉魄的巔峰,再進一步便是合一境界,跳過去,便是鬥戰秘要的第七層,此時鬥戰秘要已經推演到第九層,若是細分的話應該是合一境界的中期。除了靈魂力量的損失,夢中封神已經推演到十層,隻要按部就班,靈魂力量充盈,掌握一條法則,便可開辟神庭。想想那海量的靈魂力量,問傳挺不由的膽顫。


    夜悄悄的過去,黎明即將到來,眾人早早的起身,狩獵的狩獵,生火的生火,一切井然有序。沒有鹽巴,沒有香料,草草將獵物烤熟,囫圇吞下,眾人再次啟程。


    追與逃的戲碼不住上演,眾人再次消滅兩隊追兵後,很長一段時間都不再有追兵,此時眾人已經深入腹地。丘陵地帶,山不高,林卻密,便於躲藏。


    “頭兒,我們去哪?”走出了丘陵地帶,逃脫了追兵,天高地闊,眾人卻有些迷茫。


    “去哪?”問傳挺心中茫然,“十年了,我要迴去看看我的弟弟妹妹。”


    “弟弟妹妹?”禿頭搖頭苦笑,眾人中亦有許多神情淒苦。“我是沒有族人了,不過我卻想迴去看看。”


    “我也沒有族人了,當時被抓,部落便破滅了,我們部落也許隻剩下我一個人了。”猴子輕聲的道,因為瘦弱,身體靈活,眾人戲稱為猴子,久而久之,便記住了猴子的綽號,忘記他原來的本名。


    “哎,我也想迴去看看生養我的地方,也許那裏會有族人吧。”另一人不確定的道,他的部落是部落,早在六年前便被擄掠一空,現在隻是抱著一絲的希望。


    “我也想迴去看看,不管族人在不在,總是要看一眼的。”


    眾人紛紛表態想迴部落原址看一眼,也許這是最後一眼。畢竟都是部落,這裏麵大部分人都是被大部落擄掠送到炮灰營的。被擄掠便是家破人亡,部落銷毀,大家都抱著一絲期望,期望有族人能夠逃脫,能夠重組部落。


    這也隻是一種期望,既然有逃出去的,又怎麽會在原址上重建部落,大部落能擄掠一迴,那便有第二迴、第三迴,在原址上重建,不是狼入虎口,等人家擄掠嗎?!


    “頭兒,將來我們去哪裏找你?”禿頭問出眾人心中的話。


    “去哪裏?”


    “館陶氏部族。”問傳挺輕輕出,不過隨後一想,館陶氏也不是大部族,不知道被擄掠沒有。想到此,心中不由緊張,卻不忘對眾人補充一句:“隨緣吧,有緣自會相聚,兄弟們,我先走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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