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意,表麵上似乎是很明白的兩個字,但真的琢磨起來,這兩個字就大有章了。


    鄭先模模糊糊的觸摸不到關鍵,似懂非懂,一時間覺得自己明白了劍意,一時間卻又覺得劍意距離自己尚有十萬八千裏的距離。


    鄭先手摸索著那號稱仙器的至大劍閣,半晌之後輕輕舞動至大劍閣。


    鄭先從老怪那裏得到了三十三劍,但鄭先現在領悟的也不過是八劍而已,其餘的都在鄭先的腦海之,不曾施展就不敢說已經學會了。


    鄭先決定,用這至大劍閣來練一練劍法。


    鄭先當即一邊疾飛,一邊舞動手的隻有三寸長短的至大劍閣。


    鄭先舞動此寶並不注入丁點生機之力,所以這至大劍閣在鄭先手,和普通短劍沒有什麽區別。


    鄭先舞劍片刻,便興趣大發,感覺被煙怪種下的三十三劍,變成了三十三團光團種,在鄭先的身軀之不斷鬧騰。


    鄭先索性在空停住身形,此時鄭先腳下是一座大山,這山不高,但卻呈現出灰白色,山頂如同被刀削掉了腦袋一般。


    鄭先一看就知道,這是一座活火山,或許幾年前剛剛噴發過,四周到處都是凝固後的熔岩。


    鄭先當即身形墜落,直直落入這活火山的火山口上。


    隨後鄭先開始潑灑自己得到的經劍密意。


    劍意劍意,經劍密意,聽名字講得就應該是劍意了。


    鄭先手三寸短劍猛的吐出十丈金鋒,縱橫開闔,最初如同一根鋼刺,直來直去,後來慢慢的鄭先手的金鋒變得如同鞭一般,來去抽打,再後來,鄭先手的劍鋒連鄭先自己都控製不住方向走勢,鄭先手的劍鋒如同活過來一般,擁有自由意誌。


    終於,鄭先忽然鬆手,手的劍鋒發出一聲咆哮嗖的一下脫手而出,在空蜿蜒如龍,圍著鄭先盤旋數周後,猛的向上衝去,一路之上雲霄。


    鄭先抬頭仰望,這劍鋒久久不迴。


    忽然之間天降金色光雨,豪雨之一道粗弱小山般的金柱直降下來,轟的一下插入鄭先身前的岩石之。


    鄭先身前出現一個百米寬窄的大坑,深不見底。


    一把瑩瑩小劍橫寰在鄭先身前。


    鄭先至今不明白什麽是劍意,但卻知道,這把號稱仙器的寶貝,與他心意相連了。


    一百個人有一百種劍意,一萬個人就有一萬種,各不相同,並且所謂劍意,可以意會無法言傳,需要個人感悟,悟得到,就是一層窗戶紙,悟不到,就是天地之別。


    所以老怪從不曾和鄭先提及劍意,因為無論老怪說什麽對於鄭先來說,都是錯的。正因如此,老怪索性一字不提,就看鄭先悟性如何,若是鄭先和至大劍閣有緣,那麽一切自然水到渠成,若是鄭先和至大劍閣無緣,那麽也不必強求,畢竟至大劍閣就算是在他們經劍門,也已經至少數百年沒有人能夠掌控了。


    正如采芸所言,經劍門若是能夠操控這件仙器的話,怎麽可能落得當下這種局麵?哪怕經劍門不願意吞吃生靈來增長修為,但一件仙器在手,不說蕩除群魔,但至少也能夠叫邪魔外道不敢有半點不敬。


    鄭先伸手觸摸那瑩瑩而立的金色小劍,尚未觸及,那小劍便遊魚般的一閃,從指縫之間溜走。


    鄭先伸手再去捉,結果依舊捉了個空,不過那小劍似乎不願意戲弄鄭先了,嘭的一下散為一蓬金光細雨,鑽進鄭先的手掌之,隨即消失不見。


    鄭先詫異之時,腳下嗡嗡震動起來,鄭先尚未琢磨腳下的事情,遠處天空陡然傳來一聲爆吼:“小奴好大的膽,鄭先我奴,你可還記得主人麽?”


    這聲音兇焰如雷,地麵上石頭四處亂滾,卻是以笑嗬嗬的語氣說出來的。


    這聲音鄭先一輩都忘不了!


    鄭先雙目一閃,哈哈大笑道:“笑麵童虎,我不去要你的腦袋,你竟然主動送上門來了!”


    此時遠處的天空之出現密密麻麻的黑點,望過去如同芝麻瓶打翻了一般,朝著鄭先急衝過來。


    鄭先狹長的雙目微微一眯,將為首的那個有著一張笑麵的男可能的清楚真切。


    笑麵童虎依舊還是笑嗬嗬的模樣,但這笑容之更多的是陰沉,是冷冽,是叫人生出透骨寒意的冰寒。


    笑麵童虎眨眼便到了鄭先百米之外,攜著一陣狂風吹過,鄭先的衣袍被這狂風吹得獵獵作響。


    童虎身後是十二影騎,鄭先殺了十三影騎的首領,這剩下的十二影騎恨不得將鄭先拆股吃肉。


    在十二影騎之後,是土地門的十數個大修士,再之後是是滾滾如潮的上前陰毒門弟,外加數千湊熱鬧的其他門派弟。


    一時間鄭先被團團圍住,水泄不通,鄭先想要逃走,簡直就是做夢一般。


    “小奴,現在乖乖跪在地上,懇求主人的寬恕,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鄭先哈哈大笑,笑罷之後麵目變得冰寒起來,“童虎,我也給你一個機會,現在跪在我的麵前,將我腳底下的泥巴石頭吃個幹幹淨淨,我就饒了你的性命。”


    童虎聞言,那張笑嗬嗬的麵容變得越發歡樂起來。


    “小奴,你以為我成日笑嗬嗬的就是個麵慈心軟的家夥?你以為你的主人沒有手段收拾你?你以為破掉了人奴令,你的主人就拿你沒有辦法了?”


    說著笑麵童虎伸手一捏,鄭先眉頭不由得一皺,他感到自己的心髒似乎被一隻手給死死捏住,捏得渾身上下的血液都不再流淌了。


    此時的鄭先如同被定身法定住一般,渾身上下連一根手指頭都動彈不得。


    鄭先胸口處的衣服陡然被燒灼出一個大洞來,在鄭先胸口處,正有一個大大的奴字在漸漸成型。


    “一日為奴,終生為奴,就憑你也想從我童虎的掌心之逃走?笑話!”


    童虎說著懸在空虛虛抓握的手掌開始緩緩的五指靠攏。


    鄭先覺得自己的心髒已經被抓得變形了。


    鄭先嘴角開始溢出鮮血來,甚至連鼻孔之也都開始流血。


    鄭先感到自己渾身上下所有的力量全都被封死了,整個人都被大手捏著,甚至連沼池魔鏡、紫金葫蘆等寶貝都無法禦使,甚至連溝通都溝通不到他們,就如同他們一瞬間消失了一樣。


    此時的鄭先完全喪失了修為,喪失了反抗的能力,在童虎麵前,完完全全變成了一個普通人。


    鄭先卻嘿嘿笑了起來,童虎雙目微微一眯,笑道:“看來我笑麵童虎這個名號要送給你這個小奴才了,好好好,叫我看看你能夠笑到幾時,求饒吧,求饒主人我就饒你一命。”


    鄭先嘴滿是鮮血,笑道:“童虎,你身在死地還不自知?”


    “小奴,勇氣可嘉,但未免太蠢,你以為你的危言聳聽能夠嚇到你的主人?”笑麵童虎那裏會信鄭先的狂妄之言?


    別說笑麵童虎了,周圍圍著鄭先的那些修士們有幾個會認為鄭先所言不虛?


    雖然鄭先在仙界之坐下了滔天的大事,但說鄭先真的能夠戰勝碑前三侍笑麵童虎,至少有一多半的人不相信,畢竟笑麵童虎成名太久了,碑前三侍之名傳遍整個仙界,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相較起來,鄭先不過是個小毛頭罷了,還青澀得很呢。


    就算退一百步來說,鄭先真的能夠對付得了碑前三侍的童虎,童虎身後的十二影騎也不是吃素的,就算十二影騎都被鄭先幹掉了,可還有陰毒門上千修士在,就算陰毒門的修士被幹掉了,土地門的那十幾個大修士能夠放過鄭先?就算土地門的修士也完蛋了,他們這些看熱鬧的修士可不是專程來看熱鬧的,誰不知道鄭先身上藏有諸多寶貝?將其納為己有,是每個修仙者心的理想,到時候他們這些人將由看客變成兇手,將疲累不堪的鄭先扒皮拆骨。


    麵對這樣的陣容,仙界之的修士有幾個不顫栗恐懼?


    能夠在這樣的陣容下活下來,簡直就是奇跡之發生的奇跡。


    更何況現在看起來,很明顯,笑麵童虎依舊對鄭先有強大的操控力,鄭先將很快重新淪為笑麵童虎的奴仆。


    笑麵童虎開口道:“小奴,我很討厭你的笑容,從今之後,我要你在我麵前,在所有人的麵前,就算隻有你自己的時候,也都要哭,要死了爹娘一樣的給我哭!”


    說著笑麵童虎猛的一用力,笑麵童虎的手掌猛的捏合在一起,鄭先胸腔內傳來咯噔的一聲脆響,緊接著鄭先雙目血灌瞳仁兒。


    鄭先的嘴鮮血一下就噴了出來,不過即便如此,鄭先依舊在笑,笑得那樣自然純粹。


    “鄭先吐出一大口血水來,開口道:“童虎,你聽。”


    童虎微微皺眉,疑惑的看著鄭先。


    下意識的去傾聽,空氣之有一種躁動的聲音在微微顫動,這聲音如同涓涓小溪,沒有潑天的水脈,澎湃的潮音,卻潺潺不休,滾滾不止。


    四周的修士們也都詫異的看著鄭先,順耳傾聽。


    這聲音最初還如同小溪,但慢慢的小溪之的水脈越來越多,越來越寬闊,從小溪變成大河,咆哮的大河。


    地麵的顫動隨著聲音的越來越大而變得越來越激烈起來。


    童虎此時才低頭去仔細觀瞧鄭先身前那個大坑。


    一抹紅亮之色在原本漆黑的大坑之翻湧出來……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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