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鶯朝著中樞便大步走去,四周的三屍果拚命鑽出來,張牙舞爪的,朝著夜鶯猛撞過來,結果被夜鶯揮手砸飛。


    地麵劇烈顫動,一隻隻手從地下伸出,抓住了夜鶯的雙腿,並且,也開始向下塌陷,夜鶯的身形開始向下沉淪。


    不過永遠沉默的夜鶯依舊一步步的往前走著,完全不在意那一隻隻抓住她的機甲腳掌的手臂,夜鶯身上鑲嵌的枯滅石開始綻放出光芒來,將那一隻隻手給彈飛彈碎,不過那手掌洶湧無比,破碎一百條,就會生出一千條來,這是綠袍屍尊重中之重的防守要地,一旦受到威脅,所有的力量都要用在此處。


    十米,還有十米的距離,夜鶯就到了那奶白色的猶如鍾乳石般的中樞的位置。


    不過那中樞竟然開始逃走,不,不是中樞逃走了,而是地麵拖著夜鶯往後退,地麵開始生出一種抽吸之力,要抽吸光夜鶯身上的生機之力,不過夜鶯身上的枯滅石也放出驟亮的光芒,和這抽吸之力相抗衡。


    夜鶯開始奔跑起來,她身上的枯滅石開始急速的閃爍,那些猶如海帶般的手掌被夜鶯撞個稀巴爛。


    夜鶯將手中的那塊枯滅石直接丟了出去,一路上無數的手掌猶如樹杈般橫伸出來,想要阻攔枯滅石,被枯滅石一路洞穿,但枯滅石內存儲的枯滅極光終究有極限,最終這塊枯滅石崩碎在中樞十米開外。


    夜鶯雙腳上傳來機械鳴響,隨後夜鶯雙腳上的機甲瞬間脫離,與此同時,夜鶯背上的渦旋氣囊猛地噴出光焰,夜鶯皎潔猶如圓月般的腳丫一腳踏在地上,地麵上轟的一炸,方圓十米,數百隻手掌轟的一下,被炸得四分五裂,崩碎為無數齏粉。


    那最柔弱的腳丫卻恐怖驚人的可怕。


    夜鶯這一腳就像是重重的踏在了鬆軟的積雪上一樣,將地麵上的積雪震飛。


    地麵猶如滾梯一般不住的扯著夜鶯後退,夜鶯一躍而起,夜鶯這一步就將地麵做出的努力給瓦解,夜鶯和那中樞的距離再次變成短短的十米,十米,是一個非常危險的距離。


    夜鶯身形猶如一個梭子,在空中劃出一道幹脆利落猶如刀鋒一般的拋物線,隨後一隻潔白光潤的腳丫狠狠地踏下去,咚的一聲,夜鶯落腳之處,所有的手臂盡皆倒伏的麥子般朝著四周放射性的撲倒,繼而崩解成灰。


    第三步邁出的時候,夜鶯已經到了奶白色猶如鍾乳石般的中樞跟前,在中樞之中,冰封著綠袍屍尊的神魂,在鄭先他們麵前顯現出來的不過是一道精神力量罷了,這裏的才是綠袍屍尊和中樞合為一體的真正神魂。


    綠袍屍尊的神魂相當的畏懼,一張臉上滿是驚恐之色,轉瞬綠袍屍尊的麵容變得獰厲起來,四周出現一個個的綠袍屍尊朝著夜鶯抓攝過來。


    夜鶯竟然還有時間環視四周,這個不因該出現的小舉動包含著相當的輕蔑,隨後夜鶯手持碗型的枯滅石,一巴掌將其拍進了鍾乳石般的中樞之中。


    夜鶯四周的數百個綠袍屍尊嘭的一下爆散成渣。


    鄭先此時已經被一隻隻手拉扯著幾乎要沉入地底,一旦沉沒進去,鄭先的死期也就著實不遠了。


    就在這個時候,那一隻隻力大無窮,扯著鄭先的手掌忽然變得僵硬緩慢起來,最終這些手掌猶如冰雕一般凝固在原地,而瞪著大眼睛的綠袍屍尊此時開始寸寸碎裂,綠袍屍尊發出一聲不甘心的憤怒嘶吼,最終崩碎成滿地的碎渣,這些碎渣霧氣般的消散無蹤。


    那些圍攻血族還有修仙者的三屍果們此時一個個的跌倒在地,變成了一地的破碎石頭。


    被三屍果重重包圍的修仙者們此時已經被吃的隻剩下八十多個,而那些血族,也就剩下不到三百之數,一個個三屍果吃得滿臉通紅,血氣彌漫是一場慘烈至極的戰鬥,不,不算是戰鬥,隻能被稱之為屠殺,眼瞅著他們就要被綠袍屍尊屠戳一空的時候,一切發生了驚人的逆轉。


    鄭先掙紮著從地下鑽出來,第一時間收迴自己被那些手臂搶走的終極戰甲,隨後鄭先才開始觀察周圍。


    就見四周的牆壁開始簌簌落灰,偌大個紫金葫蘆更是顏色開始發烏,發白發脆,伴隨著一種生機斷絕的感覺,似乎這件寶物已經進入了死亡程序。


    隨後,一聲悲鳴傳來,猶如被一錘子敲碎的蛋殼一般,紫金葫蘆龜裂破碎,原本隻有一個小小的洞口能夠看到外麵的天空,此時,猶如幕布被拉開,無數碎片從天而降,繼而大片的天空呈現在鄭先等人麵前。


    生路!


    沒有比這個更確切的生路了。


    所有的幸存下來的修仙者還有血族們毫不猶豫的猛衝出去,這一次果然沒有蛛網攔截,他們一下就衝出了樊籠。


    劫後餘生,天底下,沒有比這更快樂的事情了。這種感覺,就像是遭受了礦難,被埋在地下十幾天,本以為自己必死,卻忽然被挖了出來的感覺一樣。


    劉功力護著自己的女兒還有王姐也衝了出去,德古拉帶著自己的子民也衝了出去,眨眼之間,紫金葫蘆之中的存在走個精光。


    鄭先也準備逃出去,但鄭先念頭微微一頓,扭頭看向紫金葫蘆深處,重新打量了一番紫金葫蘆之後,鄭先竟然不逃,反倒朝著紫金葫蘆深處急鑽了過去。


    一排排的子彈在地麵上濺起一道道衝天般的沙塵,各種飛機不斷的朝著從紫金葫蘆之中鑽出來的修仙者還有血族們傾瀉著各種各樣的子彈。


    一架架直升機還有戰鬥機從天空之中高速掠過,巨大的噪音和轟鳴將鳥巢周圍完全籠罩住。


    一個個剛剛衝出樊籠展顏大笑的修仙者還有血族頃刻間便被子彈擊中。


    這些修仙者還有血族們被子彈巨大的慣性砸得橫飛出去,有些直接被轟中腦袋,爆頭而死,有些則被打中身體四肢,雖然不至於送命,但那子彈的威力足以炸得他們肢體破碎,手腳橫飛。


    血族還好些,可以直接霧化,也能直接變成一隻隻的蝙蝠,降低中槍的概率,甚至叫那些子彈根本沾不到他們的邊兒。


    然而,那些本以為子彈奈何不了他們,他們便能夠從容逃走的血族們,轉瞬就成了最倒黴的家夥。


    本來他們在太陽底下施展血液力量,就已經相當吃力了,此時有幾架直升機上忽然噴出猶如探照燈般的強烈燈束,這些燈束來迴橫掃,哪裏有血族,就出現在哪裏,這燈束之中的光芒對於血族來說,比陽光的殺傷力還要強大,這是西方世界專門針對血族打造出來的沸血極光。


    被這光線哪怕隻是掃中一個邊兒,血族體內的鮮血便會轟的一下燃燒起來,猶如一根火柴投入了汽油桶之中。


    眨眼間,便有數十個血族淒厲嘶吼著燃燒著,翻滾著,最終化為漆黑梆硬的焦炭。


    血族和修仙者剛剛從一場殺戮之中逃出來,卻不料尚未來得及高興就再次陷入了另外一場殺戮之中,這一場殺戮,比之前在紫金葫蘆之中的似乎還要慘烈。


    血漿四處翻滾,火焰四處流淌,死亡遍布,麵對那些在空中盤旋的敵人,他們竟然生出一種無力對抗的感覺。


    ……


    鄭先掉頭返迴了紫金葫蘆,他不是不想逃走,但有件事他還沒有做,若是錯過了這次機會,以後再想做的話,就不知道要費多大的力氣,甚至永遠都不能完成,機會有些時候,對於有些人來說,隻有一次,不敢拚的家夥,永遠把握不住近在咫尺的機會!


    鄭先想要投機一把。


    鄭先並不是一個善於投機的人,他篤信的是實力和智慧還有饑餓才是勝利的關鍵,投機,需要極強的眼光,同時投機失敗的可能極大,成功的概率卻極低,當然,投機一旦成功也會帶來相當豐厚的迴報。


    鄭先投機不求迴報,他要的,是殺掉綠袍屍尊,從**到精神。


    碗型的枯滅石鑲嵌在鍾乳石般的中樞上,一道道的枯滅極光從中迅猛的遊弋出來,雷霆電力般的在鍾乳石之中四處遊走。


    最終這些力量盡皆劈擊在綠袍屍尊的神魂上,炸得綠袍屍尊嗷嗷怪叫,神魂開始不住崩解。,淒厲的聲音響徹整個紫金葫蘆。


    每一道枯滅極光抽在他的神魂上,就抽掉他一大塊神魂,枯滅石在迅速的衰落,但綠袍屍尊衰落的速度更快。


    終於,在將綠袍屍尊的神魂抽得支離破碎的同時,枯滅石也爆裂開來,崩碎為普通的岩石。


    整個紫金葫蘆之內充斥著綠袍屍尊不甘心的痛苦悲鳴。


    周芳、周正兩姐弟雖然神魂相當虛弱,此時卻不由得高興起來,“終於將那個家夥殺死了。”


    然而夜鶯卻似乎並不這麽看,碩大的潛望鏡頭盔之下,夜鶯的麵色變得嚴峻起來。


    鄭先被綠袍屍尊的痛苦嘶吼,搞得微微皺眉,聽起來綠袍屍尊似乎已經身死道消了,那悲慘的聲音,不是將死之人實在是不可能發出來。


    不過鄭先並未退走,而是繼續下行,鄭先依舊記得自己當初在仙界的陰毒山下發下的弘願,他早晚有一天要崩掉這陰毒山,滅掉這陰毒門。


    此時就是斬草除根的好時機,隻要是陰毒門弟子,鄭先就一個字,殺!


    雖然鄭先都不大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麽,但他有一點可以確定,那就是綠袍屍尊肯定受到了重創,不然綠袍屍尊是絕對舍不得放走那些修仙者還有血族的,同時紫金葫蘆也不會一下破敗成當前這個樣子。


    鄭先順著那聲音在黑暗的殘垣之中不住鑽行,前麵忽然出現一個貓著腰的身影,這身影看上去相當古怪,不過那一襲綠袍可以清楚的說明對方的身份。


    悉悉索索的聲音從那身影胸前傳來。


    配合這四周的陰暗混亂,還真有些猛鬼片的感覺。


    鄭先雙目微微一眯,管他裝神弄鬼,先來一下再說。


    鄭先張口猛地一噴,一道百毒腐霧化成一個霧團,朝著那身影便撞了過去。


    猶如受驚的小兔子一樣,一直貓著腰藏在角落之中的綠袍屍尊猛地抬起頭來,就見綠袍屍尊滿臉鮮血,此時的他正抱著一塊不知道是誰身上的血肉大啃大嚼。


    一見到眼前的果然就是綠袍屍尊,鄭先雙目猛地收窄,再次一張口,吐出六隻妙音蟾蜍來。


    這六隻妙音蟾蜍猛衝上去,一口咬住綠袍屍尊的手腳猛的一扯,就將綠袍屍尊脆弱的神魂之體給五馬分屍了。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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