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妻子早知道丈夫在外麵不規矩,為了保持自己衣食無憂的生活,隻當做看不見,把恨意往肚子裏咽,現在一無所有的她每天都會把這些爛賬翻出來細說。 而曾經在他們眼中不管多刁蠻都可愛的兒子,也逐漸變得麵目可憎起來。 看了時間七點多,少年吐息,胡亂收拾一通快速出門。 他現在在一家私人會所上班。因為家裏破產,他根本支付不起私立學校的高昂費用,所以現在是輟學狀態,當然要找工作養活自己。 學曆不高的少年根本找不到什麽好工作,他一開始甚至天真的去找以前的朋友救助,想讓他們幫做介紹,給他找個工資高還清閑的工作。 結果幾乎所有都人對他避之唯恐不及,也不乏有抱著看笑話的人,假意給他介紹,還全是他覺得上不了台麵的工作。 幾番碰壁之下宋寧珂學乖了,老老實實接受了有個給他介紹到私人會所做服務生的工作。 那家會所是本地有權有勢的人經常消費的場所,介紹他去的一看就知道不安好心,看在薪水可觀,隻想生存的宋寧珂隻能咬牙去了。 今天是他上班的第二個月。 期間難堪的事沒少做,遇到熟人,他從一開始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到現在硬著頭皮忍受他們看笑話的刻意刁難。 眼看就要結束今天的工作,精神疲憊的少年靠在迴廊的牆壁上,想爭取偷個懶。 “家主,這麽大的資源被我們搶先一步奪了下來,你說宋家那群人會不會氣炸?” “瞧你這出息,這都能忘形?” 空曠的走廊傳來一男一女的對話,在偷懶的宋寧珂因為怕被投訴,趁人才到走廊拐角處,他立馬低頭快速走過去,也沒來得及瞧見這兩人的容貌。 “還有,在外頭別家主家主的叫,得叫左先生。” 耳熟的姓氏使得宋寧珂愣在原地,方才沒注意,現在仔細聽這道聲音對他而言未免過於熟悉。 左先生? 左季? 不可能,這是高檔的會員製私人會所,來的人非富即貴,左季隻是一個普通的執事,怎麽可能出現在這呢? 但是這道聲音真的太像了,讓他忍不住想親自去驗證,就好像在期待什麽,期待有人能把他帶離現在這種處境。 而那個說隻屬於他,喜歡他的左季就是他的希望。 “宋寧珂,你在這做什麽?快過來。” 低聲的嗬斥讓宋寧珂迴想這段時間的身心折磨,竟是咬牙朝著之前那對男女離開的位置衝過去。也不管身後的人如何叫他,他隻知道得拚命朝前衝。 因為跑得過猛,他撞了正要進門的客人,在拉扯中,眼見那道身影快要進入前來接送的高檔商務轎車時,他忍不住發出自己所能發出的最高音調。 “左季!” “家……左先生有人叫您。” 助理提醒身邊的男人,順便好奇地循著聲音看去。 “我不聾。” 龍炤沒好氣。 這女助理比他大不了多少,叫左冉。雖然也姓左,但和他沒絲毫血緣關係。 左冉是老爺子一手培養出來的孩子,做事機靈,人也勤快,長得年輕漂亮,老爺子幹脆大手一揮就把她委派過來給兒子當助理。 老爺子藏了什麽小心機,龍炤一猜就知道。無非想派個好看的,自己也信得過的,想讓作為兒子的他別老想著跟男人過日子,找個女人收收心,給他左家開枝散葉,延續香火。 因為龍炤長得帥氣,左冉本人一開始還真想遵循安排,勾搭他們少主。 然而她在被龍炤幾番戲耍之後,強烈抗議,跑老爺子麵前說這輩子打死她,她都不要去勾搭少主,隻會老老實實做助理,不然說什麽她也不願來做這個助理。 左虯隻能作罷,叫她好好幫助龍炤就是了,其他不用管。 左冉現在則是龍炤最得寵的下屬,隻因她會和龍炤一起對宋家做壞事,幫了他不少忙。 “左季!”宋寧珂見那人沒轉身,以為對方沒聽見,不免又叫,手開始去擊打那隻拉住他的手。“你鬆開。” 這人不依不饒,他幹脆上嘴咬,趁著對方吃痛鬆手,他全力跑過去,遠遠的就伸手拉扯住那道背影。 待他見到那張熟悉的臉,眼眶快速見紅,如同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拽住他的手,聲音哽咽。 “左季,你去哪了?” “左季,我好想你。” “左季,你快點帶我走。” 在宋寧珂眼中,這個對他唯命是從的執事是他最後的希望,他堅信自己在對方心中永遠都是最喜歡的少爺,他會為了他付出一切。 他說過的,左季隻屬於宋寧珂,隻會聽宋寧珂一個人的話。 事情發生的過於突然,讓圍觀的左冉傻眼,幾秒後開始咳嗽,拚命咳嗽。 示意家主在外得注意形象,別和一個莫名其妙的服務員拉拉扯扯,作為一家之主的他得走高端形象路線,為左家樹立良好形象。 龍炤自然懂她咳嗽的含義,心道死丫頭管得挺寬,年紀輕輕的,成日跟個老媽子一樣嘮叨個沒完,不讓他這樣,不讓他那樣。 淚眼婆娑下,宋寧珂見執事抬手,以為他要溫柔地替自己擦拭淚水,正要給他一個微笑時,這雙手卻是毫不留情地推開他。 “這位先生,請你自重。” 傳到耳朵的是冷硬而生疏的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