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魄乖巧的嗤了一聲, 也不知道在說什麽,白若聽不懂, 隻能又伸手揉了揉, 低聲道:“迴去吧, 我要睡了。”  俞南易到底沒忍住, 拎著靈魄的大尾巴將他從白若懷裏拽出來。  “別蹭了, 蹭什麽蹭。”  白若懷裏一空, 慢慢收迴手, 俞南易湊上去, 將他的手慢慢擦幹淨。  “抱過他要擦幹淨,白天不知道去哪野了。”  雖然看不見,但白若還是不太自在, 便想抽迴手, 俞南易挑眉,固執的替他擦手。  白若忍著讓他擦完, 立刻起身,俞南易勾著唇看了他一陣,忽然開口喊了聲:“白白。”  白若迴過頭, 帶著絲疑惑:“怎麽了?”  俞南易心中軟成一片,搖搖頭。  “叫叫你。”  白若瞬間失去興趣:“智障。”  直到最後被人趕了出來,俞南易才慢悠悠的往出走。  夏夜的風溫熱,他抱著靈魄,想著白若靜靜揉著靈魄腦袋的樣子,有些出神。  向來無所顧忌的魔尊大人終於後知後覺的發現了什麽,像一顆種子,落到肥沃的土壤裏,快速的發芽。  ·  巨大的黃金台上,一群身穿著異族服飾的人圍在一處圓盤前。  “族長,神照的結果如何?”  少女身旁環繞著一條巨大的黑金蟒,她身上的飾品叮當作響,腳腕上竟還帶著個鈴鐺,眉眼妖冶。  身穿著白色長袍的中年人轉過身:“神照上顯示,你該去看看。”  “果然那個魔修說的不差,隻要我拿到了遮天……”少女帶著幾分恨意看著黑沉沉的天空。  “我族就再也不用龜縮在這個暗無天日的地方!”  ·  席山決定前往海圖秘境的人並不多,總共隻有十幾人,由徐子業帶領去往南靖仙島。  喬萌萌和木子笑這次都沒來,白若和徐子業也並不熟悉,乘上了飛舟,便尋了自己的房間關著門。  這倒是不像白若的做派,俞南易不放心,立刻跟了過去,一推門,便看到了白若麵色蒼白的靠在床上。  他急忙走到床邊替他探脈,白若費力的擺擺手:“不用看了,我暈船。”  俞南易一怔,無奈揉揉他的頭:“才知道你還有這麽個毛病。”  白若蹙起眉:“以前沒有的。”  自打得了病,才生出了這麽個毛病,卻沒想到他如今已經到了脫凡期,祛除了一身病氣,這毛病卻還沒好。  說著他又開始幹嘔,俞南易替他到了些水,看著他的樣子有些心疼。  “睡一會吧,南靖不近,估計還有幾天才到。”  白若癱在床邊,一動也不想動,這飛舟雖然還算平穩,可就如同飛機一樣不時顛簸,擾的他頭暈,這會兒真的一動也不想動。  即便是曾經病中,俞南易也沒見過白若這種清醒著卻軟乎乎的樣子,心中微癢,帶著幾分私心將人半抱到了床中央。  在席山養了幾年,白若看起來還是很瘦,可實際上卻還是胖了些,身上軟軟的,俞南易隻覺碰到了就不想離開,要不是怕白若炸毛,他都有種想將人抱在懷裏揉一揉的衝動。  俞南易心中輕笑一聲。  真是瘋了。  白若隻覺自己的腦袋混成一片,五髒六腑都在翻滾,他的眼睛又看不見,周身一片黑暗,不覺便感到有些恐慌,他蜷縮著身體,緊緊抓著被子,看起來像隻不安的小獸。  俞南易歎口氣,輕聲在他耳邊道:“我點些安神香?”  白若想了半天,還是搖頭,俞南易低聲說:“放心,我不會走的。”  明明並不是特別好聽的聲音,可落到白若的耳朵裏,總覺得這樣的音色讓他十分舒服,俞南易的語氣就像是誘哄,他在心底抗拒著,一麵又忍不住想要點頭。  “白白?”  白若糾結了一陣,想了想,不放心的問:“我睡著了你也不走?”  他的聲音沒了平日的清朗,帶著一點鼻音,俞南易招架不住,立刻保證:“不走。”  “那,成吧。”  俞南易得到了同意,立刻將安神香拿出來,放到桌上燃起。  聞到了香的味道,白若微微抬起頭看他離開的方向,俞南易很快就迴來了,翻身躺到他身邊。  “睡吧。”  白若這才安心。  俞南易勾起唇,對於自己的心思,竟絲毫沒覺得意外。  就像是已經存在了很久,等他發覺已經變成了順理成章。  其實他很少會有欲念,也從沒喜歡過什麽人,上一世他雖是修魔,可卻絲毫沒有被魔氣操控過,在這對魔氣的抑製下,並不會有什麽欲念。  而此刻他靈骨尚在,靈氣至純,修士修心靜心,自然也不會有這樣的念頭,更何況他本就多疑厭世。  所以對於白若,最先生出的是愛意,而不是浮於皮相的喜歡。  但現在……俞南易發覺了自己的心思,便想要更親近這個人。  白若漸漸進入深眠,俞南易輕輕抱住他,一瞬不瞬的看著他的眉眼,良久才閉上眼,近乎耍賴的開口。  “先到先得。”  ……  白若醒來時,便覺正被人從後麵緊緊抱著,他掙紮的想要鑽出去,卻被抱的緊。  他拍拍俞南易的爪子:“喂,撒手。”  俞南易卻沒撒手,反而將頭放到了他的肩膀上,接著似乎又睡著了。  白若不由得有些別扭。  黑暗放大了他的感官,尤其是聽覺與觸覺,他能感受到兩人的身體緊緊貼在一起,而男人均勻的唿吸打在他的耳後,酥酥麻麻,讓他忍不住有些發顫。  暈船的症狀還沒消退,白若本就無力,這會兒男人的手箍在他的腰側,他的腰和耳朵本就敏感,猝不及防被一起接近,讓他有種莫名的情緒升起。  對此他將這種情緒歸於煩躁。  “俞南易。”  白若提高了音量,然而身後的人隻是用頭蹭了蹭他的耳朵,手上更緊了些,讓他連翻身都翻不開。  有生以來頭一次被這麽抱著,白若幾乎要炸開。  去他媽!  白若覺得俞南易應該也吸入了安神香才會睡的這麽沉,他試圖掰開俞南易的手,然而卻被這人將手也抓住了。  “你他媽給我起來!”  俞南易這才忍著笑撒開手,狀似茫然的問道:“怎麽了?”  白若立刻往裏麵竄過去,氣鼓鼓的不說話。  他說什麽?  說你他媽別拿我當抱枕嗎?  俞南易也不敢在逗他了,起身理了理衣服問道:“好些了嗎?”  好是當然沒有好的,白若皺著眉不說話,俞南易心中一緊,忙轉移話題:“我剛剛睡得太熟,該吃飯了吧,白白,你想吃什麽?”  白若悶悶的開口:“我和你一起出去。”  想來吹吹風也好,大概頭腦會清醒很多,俞南易拿出鬥篷,認真的替他係好。  白若本來還惱怒剛剛的事,被如此小心的對待,忽然那股氣就煙消雲散了。  看著硬氣的小狐狸,其實心很軟。  徐子業正在甲板上,見兩人出來關切的問道。  “師弟可有好些?”  白若點頭:“好了很多,勞煩師兄記掛。”  陳天和與蕭寒也在此次出行的隊伍中,見到白若與俞南易,蕭寒立刻沉下臉,轉頭往另一個方向去了,陳天和輕笑一聲,搖了搖頭。  非要讓人打怕了才不鬧騰。  白若這麽一暈就連著暈了四五天,直到落到了地上,腥鹹的海風一吹,終於還是忍不住吐了。  饒是如此,蕭寒也再不敢出口譏諷。  這看起來柔柔弱弱的人,打起架來可瘋的厲害,而他身邊的俞南易,更是不要命的可怕。  無法,晚上住到客棧時俞南易隻能精心煮了藥粥,臨到睡時終究是不放心,抱著枕頭去白若的房裏擠了一晚。  於是第二天,前魔尊大人又是被一腳踹醒的。  白若一直被這人摟著腰吹耳朵尖,直到俞南易爬迴來的時候還有些抖,恨不得一巴掌將他拍死。  俞南易隻能哄著:“白白,餓不餓?”  “滾蛋。”白若警惕的抱著被子,總覺得這人沒安好心,可一時又有些想不出哪裏不對勁。  如此休整了幾日,直到第四天早上,眾人才來到秘境門口。  秘境的開放時間是固定的,各門各派都帶著弟子前來,也有很多散修前往,徐子業細細觀察著這些人,心中有了數,便靜靜的站在一邊帶著師弟們等待。  近來修真界並不太平,很多宗門都混入了魔修,這事情連著發了幾起,終於得到了正道一派的關注。  不遠的海邊站著一群佛修,身邊便是一群道修,為首的那名道修正是如今正道宗門的領頭人物,道宗少宗主齊淵。  這人似乎與徐子業相識,遠遠看到席山這邊,淡淡點了點頭,徐子業迴了一禮,那秘境的入口,便轟然打開了。  海圖秘境的入口在海底,內部卻有無數暗道內宮,其中滋生靈物不計其數,同時也布滿危險。  俞南易看著這秘境的入口蹙起眉,轉頭看向白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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