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微微眯起眼, 不自覺的看向他,俞南易卻沒想到白若也喜歡這東西, 隨口道:“可以。”  喬萌萌笑了笑,轉頭蹦蹦噠噠的去領獎了。  俞南易本就不想讓喬萌萌在這多留,隻想將人打發走, 轉頭卻看到白若沉下了臉。  他心中奇怪,詢問的看向白若,卻見這人轉身踩著玉葫蘆就走了。  呢呢  崇戰大氣都不敢喘,生怕殃及池魚,俞南易本想追上去,看到他的神色,遲緩得停住。  “怎麽迴事?”  崇戰這才敢講話:“白若本來想要那副冰針來著,還讓我給你們放水呢,你還是先別招惹他了。”  不然這兩個說不定又要打起來。  崇戰和白若組隊,相處自然也多了起來,對兩人的相處模式也略知一二,不由得在心裏嘀咕了一句。  俞南易愣了一瞬:“他想要冰針?”  這事俞南易是不知道的,白若也不會和他說,然而連他也不知道的事,崇戰卻一清二楚,這讓他心中極度不快。  於是他冷下臉,轉身往另一個方向走了。  崇戰站在原地,不一會兒被人將第一名的獎勵送到手裏,無奈笑了。  這兩個人性格都這麽擰巴,怪不得總是打架。  白若直接從比武台飛到了另一個峰頭,這邊相對來說比較安靜,他跳下玉葫蘆,就坐在一塊石頭上,對著麵前的小瀑布發呆。  怎麽會突然發脾氣呢。  他向來不是情緒外露的人,可一遇到俞南易,就亂了套。  白若覺得自己的心態出了些問題。  他沒有立場要求別人按著自己的心意做事,也不會主動和俞南易說自己喜歡什麽,可偏偏在俞南易將冰針漫不經心給了喬師姐時,卻感到無比煩躁。  喜歡的東西沒拿到手是一方麵,而另一方麵……他竟然會下意識覺得俞南易本該和自己是一方的。  所以,剛剛他是在怪俞南易嗎?  可能是因為魂契,也可能是因為兩人相處的時間多了,白若發現自己已經無法單純的將俞南易當做敵人,甚至慢慢將對方劃為自己人這一欄裏。  白若在心裏給了自己一巴掌。  他揪了片草葉泄氣般打成一個個結,卻不知自己現在正鼓著臉,氣唿唿的樣子,像個和人吵了架的小朋友。  直到手上染了草汁,他這才愣了愣,走去水邊洗手。  接著就這麽坐在了水邊。  其實他更氣的是自己。  明明知道隻有自己可以信賴,還是忍不住對別人有期望的自己,就像父母剛剛出事的時候,那麽信賴那群親戚的自己。  -若若,你才多大,名下那麽公司總要有人幫忙打理,聽小姨的話,小姨會替你看好這筆財產,好不好?  -白若,你不能聽你小姨的,你爸媽沒走的時候她就打了你們家的主意,還被你爸爸親自趕出去過,你也懂事了,你自己想想,舅舅和小姨誰才是真對你最好。  -不能簽字!小若,你千萬別信他們的話,他們一個兩個都在撒謊。  -小若……  -白若,你聽姑父的……  -宿主,隻要完成任務,你就能擁有健康的身體……  都是騙子。  耳邊的水聲驚醒了他,白若嗤笑一聲,眼底的冷光微沉。  誰都不要相信,誰也不要依賴,更不要去指望,靠自己爭來,抓在手裏,吃進肚子的,才是真的。  白若碰了冷水,指尖冰涼,他點了點水麵,這才收迴手,歎了口氣。  有了期望才會失望,發現苗頭,及時止損才是正確的。  他一向很信任自己的自控能力。  而後他在這水邊靜靜的坐了幾個時辰。  直到天色漸晚,白若這才起身離開,走到山門口時,卻碰上了幾個閑聊的赤服弟子。  “誒,你們看見沒,我就說他倆有貓膩。”  另一人道:“還不是俞師兄故意輸的,也不知道白師兄許了多少好處。”  右邊站著的赤服弟子嘿嘿笑起來:“嘖,也不知道床上多帶勁……”  白若本想直接離開,聞言徹底冷下了臉。  這種汙言穢語他也曾聽過,也沒少收拾這種雜碎,而這幾人恰在此時戳中了他的肺管子,那就別想善了。  白若冷笑一聲,從那後麵的樹叢走出,盯著那還在笑著的赤服弟子,動了動手腕。  他身前的兩個卻立刻變了臉色,驚恐地看著他身後的白若,那人卻還兀自未知:“要是換我,非得幹.的他幾天下不來床,哈哈哈……”  他見著兩人的的神色,才方覺不對,立刻迴頭。  然而還沒全轉過身,就被白若掐住了脖子,狠狠摔倒了山門前的石頭上。  白若陰惻惻的笑著:“讓我看看,你們是拿什麽讓我下不來床的。”  ·  夕陽時分,三個被打成豬頭的赤服弟子與白若一起跪在罰正堂裏,景陽和李暄坐在主位,看著四人。  李暄放下茶盞:“白若,真是你先動的手?”  白若背脊挺直,看向李暄:“迴宗主,是。”  李暄看了眼景陽,斟酌道:“你作為師兄,無故對同門師弟動手,可知錯?”  白若沒說話。  李暄皺起眉,景陽神色不變,插嘴道:“為什麽打人?”  白若淡淡道:“平白受了辱罵,給師父丟臉。”  這話說的好聽,景陽心裏舒坦了幾分,看向那三個赤服弟子:“其中可有誤會?”  那被打的最狠的赤服弟子已經說不出話,另一人哭喊道:“請宗主和景陽長老明察!弟子真的沒有辱罵白師兄,您二位要為我們做主啊!”  白若哼笑一聲,垂下眼,沒再廢話,將懷裏一塊晶瑩剔透的晶石拿出,青麟看了眼景陽和李暄,立刻上前接取。  而那三個赤服弟子,幾乎是一瞬間變了臉色。  景陽點了點晶石,一陣靈力注入,很快便從晶石裏傳來了三人的聲音,不堪入耳的話立刻響起。  李暄越聽臉色越沉,轉頭看向景陽:“這事,師弟做主吧。”  景陽抽出條鞭子,不聲不響的給青麟拿去。  “心術不正,拖到戒門,每人五十鞭,貶為白服!”  那三人還未等求情,很快便被人拖出去了。  李暄看了眼景陽,開口道:“不過白若你也有過錯,出了這事,第一時間先動手,而不是來找你師父和我,你這脾氣也該磨一磨。”  景陽笑起來:“師兄所言甚是,白若,去迴院子裏,給我頂三個時辰的罐子。”  白若原以為動手打人會罰得更重,沒想到隻是頂罐子,忍不住看了景陽一眼。  景陽瞪他一眼:“還不滾去。”  白若迴過神,領罰而去。  他剛迴到院子裏,便有人將罐子送來了,那是個普通的白瓷罐子,上麵卻鑲嵌了塊靈石。  來人解釋道:“白師兄,這罐子是老宗主當年特意製作的,您頂罐子中途若是用手碰了,或是將罐子摔了,這時間可就自動重新算了,直到這亮著的靈石滅掉才算合格,長老有令,燈滅之前您都不許吃飯睡覺。”  這人是啟陽峰的赤服弟子,白若和他認識,聞言點了點頭,一動不動的頂起了罐子,那人見此,也就安心退去。  白若心無旁騖,就這麽頂了一個多時辰,眼看快到了兩個時辰,俞南易卻從院門口走了進來。  手裏竟也抱著個白罐子。  白若心中疑惑,卻不敢動,這會兒也不太想和這人說話,便沒吭聲。  俞南易走到他麵前看了會兒,笑起來道:“你怎麽也被罰了?”  他沒答,反問道:“你又是為什麽被罰?”  俞南易摸了摸鼻子:“迴來的時候看見蕭寒,順手揍了他一頓,那狗東西竟還敢告狀……”  白若一怔:“誰叫你亂打人。”  俞南易眯起眼,心想我是因為什麽你不清楚?  然而白若無動於衷,俞南易追問道:“你因為什麽啊?”  白若神色冷淡:“打人。”  俞南易覺得這人大概還在生氣,不然怎麽突然對他態度這麽差,垂下眼從乾坤袋中拿出個紫檀盒子。  “呐,給你的。”  白若垂眼看了一陣,有些意外,抬眼看他:“冰針?”  俞南易揚起唇角:“說聲謝謝就給你。”  “你不是把它給喬師姐了?”  俞南易理所當然道:“我又給要迴來了。”  白若瞥了他一眼,冷笑道:“和女孩子搶東西,俞南易你要不要臉?”  俞南易被他懟了一句,竟然也沒生氣,隻覺得這小狐狸念自己名字的發音格外好聽。  “快謝我。”  “滾。”  俞南易見他軟硬不吃,硬將那盒子往他手裏放。  白若心煩意亂,瞪著他道:“我不要。”  “你不是喜歡嗎?”俞南易皺起眉:“再說你喜歡什麽,和崇戰說有什麽用,你怎麽不和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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