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退迴到部落後,見那些人沒有緊追上來,就停下來稍事歇息。


    烏瓦清點了人數後,悲嗆的告訴我,我們已經隻剩下三十五個人,也就是說我們已經死去了二十個人。


    “這群禽獸。”


    不知道是誰罵了一句。我對眾人說:“眼下我們也隻能退進山洞了,敵人人多勢眾,來勢兇猛,我們隻能選擇先保持實力,來日再戰。”


    “我們的部落啊。”烏瓦仰天大哭:“這麽好的部落,就要落入別人的手中了。”


    “不好,他們來了。”


    我張頭一望,隻見無數火把已經出現了。


    “走,進山洞。”我緊急招唿。


    “長樂。”路穀力拉住了我:“已是生死存亡的時刻了,我去把我的兩隻大鳥召喚下來,跟他們決一死戰吧。”


    “決戰個屁啊,快往山洞跑。”我推了他一把。


    但我的計劃還是被打亂了,在我們靠近山洞還有一百多米距離時,他們的人已經逼近了,我們又倒下了好幾個人。他們追上來了,我們不得不轉身應付。他們卻不再攻擊了,從左右包抄過來,將我們給圍困了起來。


    我長歎一聲,這一次應該不會再有人來救我們了。


    他們大約有三四百人,對此刻的我們而言,已經是密密麻麻的強大軍隊了。


    很快他們的領走了出來了,帶著一個龍頭麵具,身後跟著十幾個人也帶著不同雕飾的麵具。


    彼此相距隻有十來米的時候,他們停了下來。帶龍頭麵具的喊道:“長樂兄弟,好久不見啊。沒想到你也做了國王。”


    我愕然,難以從他的聲音裏辨別出他是誰。


    他見我不迴應,就問道:“怎麽,才一年多不見,就不認識我了。”


    他會說中文,我也就放心多了,沒準還能有活命的機會。我往前走了幾步說:“你不摘下麵具我怎麽知道你是誰?”


    “哈哈哈……”他恣意的狂笑。伸手把麵具慢慢的取了下來。


    他露出真容後,我驚訝不已,竟然是孫鑄。


    “你還活著?”


    孫鑄把麵具交給了身邊人:“很失望吧,你煞費苦心的把我騙進原住民祭祀祖先的山洞裏,怎麽都不會想到,我不僅活著,還成了他們部落的領吧。”


    “我的確很意外。可能真是好人不長命,壞人活千年吧。”我猜想他應該是來給那些被我們殺死的大吳部落的人報仇的,但我不想過多解釋,因為解釋多半也是徒勞。


    “哈哈,我們彼此彼此了。”孫鑄說:“我派我的將領出去打戰,他們戰敗以後逃到你們這裏,你假意收留他們,卻乘他們不備將他們悉數殺死,你可真是好人啊。我這次來,帶了不少的物資,本意是想來看看你們。沒想到你已經變得這麽惡毒,竟然直接攻打我們。你這個人可真是險惡之極啊。”


    “孫鑄,你就別大尾巴狼裝好人了。”我譏笑道:“你們部落的人慘無人道,我們好受收留他們,他們卻吃了我們的人,還奸汙了我們部落的一個女孩。你說該殺不該殺。”


    他已經把話題扯到這兒,我也就轉變思路好好陪他聊聊了,正好可以拖延下時間,雖然我也不知道這樣做的意義何在,但求生的**,讓我不由自主的要去這麽做。


    孫鑄點點頭:“該殺,這在我們大吳也是該殺的大罪。你應該知道,他們部落原本都是吃人肉的,我成為他們大王以後,我改變了他們很多習俗,現在已經很少吃人肉了。”


    “你就別掩飾了,要是很少吃人肉,他們至於殺我們的人嗎,你讓西園有拔自己站出來說,我們是不是好心收留了他們,把他們當做了自己人,給肉吃,給房子睡覺。可他們是怎麽做的,吃我們的人,不聽調遣,維持小群體的獨立,用意還不夠明顯嗎?就是為了有一天,派人迴去通知你們,然後裏應外合占有我們部落。”


    “你沒有誤會他了,但真的誤會我了。”孫鑄說。


    我說:“都這時候了,我們這些人已經是你粘板上的肉了,你還掩飾什麽,這麽虛偽不累嗎?”


    孫鑄一本正經的說:“長樂兄弟,這裏麵真的是有誤會。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們在這裏,他來到你們島上純屬意外。但你也有說對的地方,他見你們部落富庶安定,還能製造大船,就想獲取你的信任,然後通知我來兵前來占有你們的島嶼。但是我怎麽可能是那種人呢,雖然時間很久了,但我一直都沒有忘記,我們曾經在一起生活過啊。雖然你想害死我,但我這個人心胸寬廣,並不打算和你計較,我這次來是誠心實意來看望你們的,但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攻擊我。這就是你的不對了。”


    我冷笑:“那你說吧,現在你想怎麽做。”


    孫鑄說:“老話說了,一人做一人當,戰爭是你挑起來的,你還殺害了我那麽多無辜的將士,這筆賬總該算一算吧。”


    我點點頭:“你狐狸尾巴露出來了就行,快說你要怎麽算吧,別搞得你跟個大善人似得,還在左右為難。”


    孫鑄說:“我的確很為難,要說恩怨吧,我害過你一次,但隻是想讓你離開。你很清楚的,我比你更喜歡周芳怡,也更能照顧她。我並沒有真的想要害死你。但你我呢,三番五次想置我於死地,兩次戰鬥我得有好幾十個士兵死在你手裏了吧。我希望你能自己站出來接受懲罰,不要牽連其他人。”


    “你的意思是說?你要殺了我,但是會放過其他人?”我已經明了,他這是想收買其他人,同時用我的死,在我的人麵前,樹立他的威信。


    孫鑄說:“不是我要殺你,是你自己犯了死罪。我不殺你,怎麽對得起我的那些兄弟。你放心吧,你死了以後,我不會傷害其他人,他們依然可以在這座島上過安寧的生活。隻不過這座島嶼以後就屬於我大吳王孫鑄的了。對了,還有芳怡,我會照顧好她的。”


    “你就被癡心妄想了,芳怡和我都有孩子了。”我哈哈大笑,好歹的扳迴一局。


    孫鑄不以為然的說:“你們在一起呆了這麽久,有孩子很正常啊。我不會介意的,我會把你的孩子視如己出的。如果他足夠優秀,我甚至可以考慮將來把大吳部落的王位傳給他。隻不過那個時候,你孩子就隻記得他的父王是孫鑄,而不是什麽沈長樂,哈哈哈……”


    “你這個野蠻人。”烏瓦站出來罵道:“你們吃了我們的人,我們是不會相信你們的鬼話的,我們這裏所有的人,哪怕全部都去死,我們也不會背叛長樂王的。”


    “罵我是野蠻人。”孫鑄的語氣又好了起來:“老人家,我可是文明社會來的,您這樣說可是對我的辱罵啊。但沒關係,您是老人,我不會跟你計較,我想要不了多久你就會知道我是個多麽睿智仁慈的大王了。我聽說了,你是個酋長,快帶著你的人到我這邊來吧,我依然讓你做酋長,分給你的土地和民眾,讓你比現在過得更加威風。”


    “我寧死都不會投降給你這個野蠻人的。”烏瓦厲聲嗬斥。


    “就是,孫鑄,你tm是個什麽東西,胖的跟頭豬似得,還想我們奉你為王。”牛仁也氣惱的罵開了:“你也就是占著人多欺負我們,我借你一百個膽子你都不敢跟我單挑。”


    “哈哈哈……。”孫鑄笑了好一陣:“兄弟,我作為一個部落的大王,可不會去幼稚的逞匹夫之勇。我真誠的請你們站到我這一邊來,我不會傷害你們,而且還會讓你們比以往過的更好。罪惡是沈長樂一個人犯下的,我隻懲罰他就夠了,你們都是無辜的,雖然我們剛才交戰了,但是我現在要開始保護你們了。”


    “那你試試看,你叫囂到天亮為止,有沒有一個人投靠過去。”牛仁揶揄道。


    孫鑄驟然變了臉色,厲聲的說:“各位,正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我勸你們還是認清現實的好,投靠了我,我給你安寧,還給你們女人,讓你們每天都有吃不完的肉,喝不完的酒。如果你們一意孤行,非要陪著沈長樂這個罪人去死,那可就怪不得我了。”


    “你真的能給我們女人,還有吃喝不盡的酒肉。”我們陣營裏有人喊了出來。


    “當然了。”孫鑄展開手臂:“我們部落裏有的是女人,別說一人一個,一人兩個都可以。你要是作戰勇猛,能立下功勞,漂亮的女人隨便你挑選。”


    “好,我們願意歸順你。”說著,有兩個人站了出去,旁邊的人都拉不住。


    他們走出來後,我驚訝得現正是那兩個跟卡其布部落大哥爭奪女人的兩兄弟。


    牛仁舉起了手裏的長矛,我趕緊拉住了他手,這時候要是動攻擊,我們這些人就真的要全部覆滅了。


    孫鑄立馬吩咐說:“來人啊,去拿酒肉來,讓這兩個兄弟好好享用,等迴到部落後,我再賞賜給你們一人一個女人。”


    這話的效應,比他之前的話更加起作用,又6續走出去了三個人,這樣一來我們陣營裏就僅剩下三十個男人了。


    “還有嗎?”孫鑄樂嗬嗬的問。


    “卡其布部落的人,要是敢背叛長樂王,我一定親手殺了他。”烏瓦大聲警示著自己人。


    “長樂王,決一死戰吧,拉幾個墊背的,總比我們被他們直接殺光了的好。”有人義憤填膺的喊了起來。


    我有些茫然,雖然剩下的人都堅守了忠義,但孫鑄的態度已經表明了,他要殺的隻是我,其他人都是他想招降的嘍囉。我一個人的生死換來幾十個人的生存,可是賺大了,可我要死了,周芳怡,韓允兒和阿珠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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