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還是一肚子氣的坤子聽了張部署的一番解釋之後,居然真的沒話可說了,作為一個市的大領導,對於他這個項目給予如此的關注也是無可厚非的,畢竟他不想產生什麽負麵影響,即使在省領導何雲峰的主導下,他依然能搞了這麽大的動作來表示質疑,也算是有勇氣的一個領導了。


    “解坤呀,雖然你是大老板了,我這樣直唿你的名字你不反感吧?”張部署早就料到了坤子對於這次辯論會一定反感他的。


    “說什麽呢張書記,我是您的晚輩,您直接叫我坤子好了。”坤子很是謙和的笑道。


    “我跟你嶽父都是一把年紀了,想你也不會多麽在意的,我是擔心你家大業大了之後思想膨脹呀,嗬嗬,跟你說句大實話,對於目前我市醫療機構的狀況,我也是知道一些的,對於其中的弊端也不是沒有耳聞,早就想改了,可是你也知道,不論哪個領域裏的改革,都不是一蹴而就的,你動到了哪一個,都會跟你吹胡子瞪眼。所以,前期兩家公立醫院的改革沒能取得如期的效果,那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換了誰都不好搞。而要建設私立醫院的困難我也是前思後想呀,雖然說開始的時候我並沒有怎麽反對你,可內心裏並不是真的支持你呀。我也覺得你嶽父說的有道理,這東西聽上去是一個很美好的事情,可真要做起來,那就不是那麽簡單了。這也正是舉辦這次辯論會的目的。我所以不讓你有絲毫的準備,正是想看看你是不是認真的對待這件事了。可不要小看了這場小小的不到一個小時的辯論,它的作用可是不容小覷的喲!讓你跟兩位公立醫院的院長正麵接觸一下,有些事情反而更好解決了,不然的話,他們或許還會對我一肚子怨氣呢。現在好了,他們如果有本事,那就衝著你去,隻要他們能把你給辯倒了,你自然會偃旗息鼓,辯不倒你,就說明他們沒有這個能力來阻擋你的想法兒!到時候誰都怨不到,你說是不是?”


    張部署剛想摸煙,坤子馬上把自己的軟中華遞了上去,並殷勤的給他點上。


    “嗬嗬,我可沒白支持你呀,賺了你一根煙抽!”張部署笑嗬嗬的道。


    “張書記,我現在更佩服您的領導機智了,您用了如此公平開放的方式卻是主導了這一場改革呀!”坤子這一次的讚美絲毫沒有虛假的成分,而是百分百的由衷。


    “光說好聽的沒用,到時候要看你的實際行動了。哪怕是在我任期之後,我也可以自豪的跟人說,陽光市的那家私立醫院是我張部署頂了壓力主持下建起來的!”


    “張書記,您放心好了,等醫院落成之時,我請您給我們醫院題院名!”坤子興奮的說。


    “我的字可不隨便亂寫,得收費的。哈哈哈哈。”


    兩人談了將近一個小時,坤子堅持請張部署中午一起吃飯,可他還是拒絕了,“等你什麽時候醫院建成了,我一定去!”


    從張部署的辦公室裏出來,坤子又去了葛順平的屋,這次交談讓他對於這次辯論有了真正的認識。他把兩人交流之後的認識說給了葛順平聽,葛順平笑而不語。


    “爸,您這是什麽意思?”坤子看出來葛順平的笑有些深意。


    “我哪有什麽意思?你小子就知道亂猜。”葛順平嬌嗔的瞪了坤子一眼,然後又勾了勾手指向坤子要煙抽。他不收別人的禮,自己又從來不舍得花錢買太好的煙,所以,辦公室裏一般不存煙。坤子幹脆把整盒都要給他,他卻隻抽出了一根讓坤子給點上,其餘的又扔給了坤子,“你要是把我的煙癮給慣出來了,你管我抽煙呀?”


    “說什麽呢,要不是疼你抽壞了身子,你可著勁兒的抽還能抽多少?”


    而葛順平很快就轉迴到了正題上來:“你能這樣想很好,張書記考慮得確實夠周到,這樣的話他就可以緩解了來自多方麵的壓力了,你看看,現在不論是哪一方,都不會對他有什麽怨言了吧?你得好好跟張書記學一學這為官之道呀!”


    “讓我學為官之道?我又不在官場?”坤子心說,你倒是學呀。


    “管理企業其實跟為官之道有著許多的共通之處。有時候你放開了讓下麵的人好好的爭辯一下,該怎麽做,一下子就明白了。有時候你一個人呆在那裏絞盡腦汁也未必起什麽作用,特別是在雙方相持不下的時候,讓他們鬥一鬥,看誰更有說服力好了。其實那種所謂的一團和氣才是真的害死人呢。這叫領導藝術,懂不懂?”


    坤子也跟著拍了幾句馬屁,兩人又沉默了一會兒,葛順平這才說:“邢苗苗的事兒,我也有很大的責任,都怪我。”他沒有往深處說,他也不想再說當初是為了讓邢苗苗先避一避風頭的事兒,這樣倒顯得自己更虛偽了些。畢竟坤子也是他的女婿,這隻是他兩人之間的交流,沒有必要弄那些虛的了。


    “爸,你不要太自責了,這事兒不怪你,當初那個節目就是我的主意,後來江連海去糾纏邢苗苗應該也是衝著我來的,所以這事兒責任不在你。”坤子知道這些事情瞞不過葛順平,幹脆就交了實底兒,葛順平倒是沒有驚奇什麽,因為這些早就在他的意料之中。


    “哎,一切都是定數呀!或許這樣也好,邢苗苗會有一個更好的歸宿吧。不過,不論哪裏都是一樣的,隻是這事兒與咱們有著直接的關係,心裏內疚呀!你現在就算是找到了她,也已經於事無補的,她是斷不會再迴來了,良鳥自有玉樹棲的。你不必太為她擔心了。不知道雪婷會不會為這事兒跟你鬧騰?”


    “沒有。”坤子隻說了兩個字。對於劉雪婷,坤子心裏當然也是存著內疚的,說多了,反而顯得他太不長良心了。


    “你們兩個好好的過日子,我也就放心了!現在有人都說雪婷成了蹲點幹部了,我看你是不是多去幫她兩把?”葛順平倒沒有用那種命令的語氣,但在坤子聽來,那也算是命令了。


    “嗯。反正這段時間醫院的事兒還早著,得等到明年才有眉目,搞合作社是我的老本行,我可以讓她直接退出來迴到市裏。”


    (今天隻有兩章,第二章晚上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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