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大鵬給嶽楷民打電話的時候,他也正在別處跟人喝酒,鄒大鵬也沒有說明是什麽事兒,這倒讓嶽楷民頓時有些緊張了起來。他本想問一嘴的,可一想,要是老鄒肯說的話,想必早就說了。於是他跟桌子上其他人請了個假,趕緊讓司機開車直接把他送到了人和酒店。


    還沒等進酒樓,嶽楷民就看到一群人正圍在停車場上,在不太明亮的燈光底下,他還是看清了兒子跟坤子的臉,甚至申作雷郝為東也在那兒,一路上嶽楷民就一直覺得鄒大鵬這樣的口氣叫自己過來,肯定不是為了喝酒的,現在看到了自己的兒子跟坤子都在這兒,他頓時就明白了。


    下了車,嶽楷民徑直朝著人群走了過去。一看三輛車子撞成了那樣,嶽楷民上來就先問兒子:“怎麽迴事兒?”


    “踩錯了油門兒。”他沒有別的解釋。但嶽楷民一看旁邊一輛是郝為東的寶馬,一輛是坤子的奔馳,他立馬就明白了,這哪是踩錯了油門兒,分明就是故意的。一股怒氣頓時衝上了他的頭頂。


    他本以為上次教訓了兒子之後,嶽劍峰不會再惹是生非了,誰想到這麽快就又鬧出了一場來。


    同時,嶽楷民還聞到了兒子滿身的酒氣,不用說,這小子一定是喝了點貓尿之後又聽誰說坤子在人和這邊喝酒,於是就過來尋上了。


    讓他慶幸的是,現在他還沒看到有警察過來,不然的話,讓坤子一追究,這小子還真難逃脫了。


    “啪!”嶽楷民幾乎是掄圓了胳膊朝著嶽劍峰的臉就扇了過去。嶽劍峰當著那麽多人的麵倒也沒有躲,結結實實的挨了父親一巴掌。


    “你這個兔崽子!你是不是想氣死我呀?”一邊怒吼著,嶽楷民的血壓頓時升了上來,人也馬上向後仰去。一幹人趕緊上前把他扶住了。


    這個時候誰也再顧不上爭執車子的事情,而是隻顧了去搶救嶽楷民了,因為他的身份,就算是別人不著急,申作雷也不能坐視不管的,邊上還有他兒子嶽劍峰呢。


    跟坤子一起吃飯的那位醫生也是跟著坤子跑出來的,一看嶽楷民副市長不省人事了,他趕緊上前去掐他的人中。好一陣子,嶽楷民這才醒過來,但他臉色卻是煞白煞白的,剛才他不是裝樣,確實是被兒子給氣暈了。


    雖然人醒了,但嶽楷民卻還不能自主的站起來,扶著他的人也不敢鬆手。


    此時的鄒大鵬正站在二樓的窗子上朝下麵望著。


    司機也沒有下去,現在有點兒混亂,司機也還站在鄒大鵬的身邊。


    “這個嶽劍峰呀,真是個坑爹的貨!要是我的兒子,早他媽揍個半死了!都是讓老嶽給慣出來的!真是慣子殺子呀!半點兒不讓人省心。”鄒大鵬倒背著手站在那裏發了一通感慨。


    由於嶽楷民一直身體不行,於是申作雷提醒問要不要叫120去醫院。他是不怕事兒大,反正又不是他出醜,但是嶽楷民就不行了,把救護車叫到這裏來把他這個常務副市長拉到醫院裏去,不論什麽原因,傳了出去都不會好聽。


    “讓我的司機送我去醫院吧。”嶽楷民真的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不行,要是再不去醫院觀察一下的話,說不定真會出事了。


    他說話的聲音都很小。


    嶽劍峰也借著這個理由跟著去了醫院。保險公司的人提出來明天再給坤子拖車。因為水箱也被撞破了,不能上路。


    “現在就拖,你把車子擱這兒呆一夜出了其他問題怎麽辦?讓人好好給我拖,要是拖壞了我告你們!”坤子指著那兩個出險員道。幾個出險員也不敢跟坤子爭執,人就是這樣,你越是熊了,人家越會欺負你,你越是牛氣了,雖然說不夠低調,但乍一上來,誰也不敢跟你亂叫,因為他們還摸不透你的深淺。


    尤其是今晚這情況,嶽劍峰真的是喝了酒,幾個出險員也都聞到了嶽劍峰身上那濃濃的酒氣,而他們並沒有提出來對嶽劍峰進行酒檢。如果將來坤子對這點提出異議的話,他們兩個出險員也有麻煩的。


    “我們全責,您放心好了。”其中一個出險員保證道,他們看到市長也在,而坤子的車又是上百萬的奔馳,身份自然了得。


    交待了幾句之後,坤子就又迴了房間。


    在坤子走到迴房間的半路上時,他就已經沒有了氣,像坤子到現在的這種境界,他不光是修煉的拳腳功夫,同時對於修身養性也有了大進展,那就是有一個原則——絕對不能拿著別人的錯誤來懲罰自己!


    邱大夫一邊與坤子往迴走著一邊念叨著:“那個嶽劍峰怎麽開車的?竟然連撞了兩次,也真是的!”他明明看出來嶽劍峰是故意的撞的,卻不敢那樣說。


    “嗬嗬,他那是故意撞我車的,這小子對我恨著呢。”坤子笑嗬嗬的說。


    “跟解總有仇?不會吧?”邱大夫確實不知道坤子與嶽劍峰之間的恩怨。


    “郝總是沾了我的光了。沒辦法,誰讓他把停車在我車邊上的。這個嶽劍峰已經找我的茬兒好幾次了,真拿他沒辦法。”坤子笑著搖了搖頭,那感覺好像嶽劍峰就是一個不懂事兒的小孩子。


    “解總真是大人大量,要是換了別人,早就揍他了,就算是有什麽恩怨,也不能這樣呀,太小人了不是?”邱大夫雖然並不想介入兩人的紛爭,卻也忍不住說兩句公道話。


    “既然這樣了,能有什麽辦法?我要是揍了他,那嶽副市長那邊必不好看,算了,碰上這種玩意兒,能有什麽辦法?就是一個無賴。”


    兩人說笑間迴到了房間裏。


    郝為東跟申作雷兩人也是邊說邊往迴走。


    “欺人太甚!什麽玩意兒!我這叫什麽事兒?他們有矛盾,可我礙他嶽劍峰什麽事兒了?憑什麽撞我的車子?”郝為東一肚子的氣沒處撒,如果剛才不是嶽劍峰而是換了別人的話,他那一拳是指定要揍下去的。


    “算了,那就是一個毛頭小子,沒什麽城府,我想他不是針對你的,而是衝著解老板去的,你能怎麽的?連嶽副市長都氣得半死了,唉,嶽副市長生了這麽一個寶貝兒子,也算是倒了八輩子黴了!”申作雷一路勸著郝為東。對他來說,談不上生氣,畢竟他沒有受到任何的損失。而郝為東剛剛換的新寶馬,正愛惜著新鮮勁兒,哪受得了。


    “他嶽楷民生了這樣的兒子,那他是活該!他媽我郝為東礙著誰了!”


    “行了行了,咱們迴去喝酒!車子修修就好了。”


    在鄒大鵬的房間裏,代智同也是剛剛迴來,他是出去看熱鬧來著,他想看看嶽楷民來了之後會怎麽處理這事兒,沒想到一耳光打在了兒子的臉上,自己卻進了醫院。


    “嗬嗬,老嶽狡猾狡猾的!”代智同笑著說,畢竟也算是看了一場熱鬧。


    “怎麽講?”鄒大鵬問道。


    “我聞到嶽公子滿身的酒氣,要是解老板打110報警的話,我看這嶽公子也安頓不了的,而嶽副市長這一巴掌把自己打進了醫院,解老板也不好意思再去追究什麽了。這不是標準的苦肉計嗎?”代智同狡黠的笑道。


    “也未必呀,據我所知,嶽副市長身體一直就不好,前一陣兒就住了一段時間的院。非要鬧著提前出院,結果又讓我給逼了迴去。他這身板兒呀還真成問題呢。”鄒大鵬顯然沒有幸災樂禍的意思。


    “那要是嶽副市長身體出了問題,那不是得有人頂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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