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不到一點半,羅非就把重案組人員招集了起來。宣布了紀律之後,就開始了審訊。羅非親自靠在突審楊誌平的這一組裏,在開始的審訊中,公安人員隻是問,楊誌平就答,但一切都跟第一次描述的一個樣兒,他一點都不承認自己支使了孫小龍投毒的事實。羅非朝著一個民警使了個眼色。那民警便拿起了一根電警棍兒,來到了楊誌平的麵前。


    楊誌平本以為賀宏達早就跟公安講好了的,隻是走走過場,不會對他動真格的,所以在開始審訊他的時候,不管公安怎麽問,他都是開始那一個答案。


    但他沒有想到的是,那個民警居然拿著電警棍真的戳到了他的身上,他立即全身一陣劇烈的抽搐,從椅子上滾了下來。那一瞬間的痛苦讓楊誌平立即軟了。


    “不說實話是吧?要不要再來一下?”那民警又走了過去。好不容易從地上爬起來的楊誌平這一下意誌立即跨了。但一想到了賀宏達對他說過的狠話,他權衡了一下,再次咬了牙:“我說的都是實話。”


    那個“話”字剛剛出來,那電警棍再次戳了上去。


    “啊——”又是一聲慘叫,人也在地上翻了一個跟頭,頭上的汗立即滾了下來。現在那民警不再問話,而是徑直走到了楊誌平的麵前。


    不待他手裏的電警棍舉過來,楊誌平立即舉起了雙手求饒:“我說,我說!”


    “識相一點兒才會少受罪,你以為我們這裏是賓館呀?跟你說,別耍滑頭!”看到楊誌平軟了,那民警得意的笑了。


    羅非一直坐在一邊也得意的笑了並說道:“一般情況下不要動那玩意兒,尤其是不要朝著關鍵部位戳呀,要是戳到了小弟弟上的話,人真會廢了的。”


    羅非這句話並不是在警告那民警,而是嚇唬楊誌平,剛才是戳到了身上頭上分別一次,都是那麽難受,要是真的戳到了小弟弟上的話,那會是什麽情況?如果自己讓他警察戳那麽一下,自己不廢了才怪呢。那以後還怎麽玩女人?豈不是要變成太監了嗎?


    “我真的說!”豆大的汗從楊誌平的額頭上滾下來。他艱難的同時又極度恐懼的看著民警手裏的那根電警棍,重新把屁股挪到了那把椅子上來。


    不等民警再問,楊誌平就說出了這樣一個過程:那孫小龍是他好兄弟,去坤子的水庫裏釣魚的時候,因為收費的原因與那看水庫的人爭執起來,最後孫小龍很不情願的交了費,但同時想到了要報複一下對方。於是就拿這事兒跟他商量,他隻是知道了孫小龍要投毒沒有阻攔,但並沒有支使孫小龍。


    這個結果顯然不是羅非他們想要的,因為羅非心裏就認定了是賀宏達支使手下楊誌平,然後又由楊誌平具體找到孫小龍實施的,而現在楊誌平居然說隻是知道了這件事並沒有參與實施,他怎麽會相信?


    “唉,這孩子不說實話呀。你們一行好幾個人一起釣魚,據我們調查了解,孫小龍是會水的,就在水邊上,居然淹死了,說不過去。”說著,羅非有些失望的站了起來。


    那個民警領會,於是笑著拿了那電警棍再次朝楊誌平走來。楊誌平真沒想到這些平時跟玉龍幫還能在一起坐坐抽根煙的民警居然跟他動真格的。一看那民警又要戳他,嚇得他趕緊大叫著:“我說,我說。”


    “你他媽的早幹什麽了?”那民警似乎好容易找到了一個可以過癮的對象,在楊誌平的身上又戳了起來。那楊誌平登時就從椅子上滾了下來,同時伴隨著一聲慘叫。


    “我說呀,我真說!”眼看著那民警又要走過來,嚇得楊誌平一個勁兒的叫喚。


    “孫小龍是我們弄死的!”楊誌平綣縮在地上先就交待了一個總的事實,他覺得這個結果完全可以讓自己免受一次電擊。


    “起來,說得詳細一點兒!”那民警吼道。


    於是楊誌平重新坐到了椅子上,把如何將他灌醉,然後在水裏灌死的過程說了一遍。


    說完了之後,楊誌平似乎放鬆了許多,好像一負重擔從自己的肩上卸了下來。


    “能給我根煙抽嗎?”說完之後,楊誌平覺得自己好像立了一功。不過同時他也清醒的認識到,這些平時看似跟他們老大不錯的公安並不是真的跟他們一心,遇到了事情的時候,對他們這些手下竟然也是毫不客氣。


    羅非使了個眼色,讓那民警遞了一根煙給楊誌平。楊誌平放在嘴上,那煙還是一個勁兒的哆嗦。他猛的吸了一口,覺得好像這是他一生中抽過的最好的煙了。


    “楊誌平,好像不對呀,明明是孫小龍去投的毒,你們沒有理由把他弄死呀?難道你們是想替坤子報仇?嗬嗬,這根本就說不過去。”


    楊誌平的頭一直沒有抬起來,讓羅非這樣一問之後,他沒再拚命的吸煙,而是停在了那裏。


    “因為——因為投毒是我幫他出的主意,我怕坤子會找到我們的頭上。隻要孫小龍不能開口說話了,那這事兒就算是死無對證了。”


    “那還是不對,即使是你幫他出的主意,也不是你去投的毒,你沒有必要殺人滅口。說吧,到底是誰支使你的?”那民警問道。他早就領會了羅非的意思。


    “警察大哥,我真的說了實話了。”楊誌平還在辯白。


    羅非沒有說話,隻是朝那民警使了個眼色,朝旁邊一把特製的椅子上瞥了一眼。那民警就會意的笑了笑。


    “來吧,給你換把椅子坐坐。”


    楊誌平隻得乖乖的坐到了另一把椅子上,但很快他的身子就被縛在了那椅子上麵,兩條腿則被平縛在了前麵一個架子上。那架子比椅子的坐麵明顯高出很多,而他的兩腿又不得不伸直了,並被上麵一條鐵板壓住。現在楊誌平立即明白過來,這可能就是人們常說的“老虎椅”了。


    “大哥,我都說了實話了!”楊誌平叫道。


    可那民警卻不管這些,隻管將一個按鈕按下去,前麵那個鐵架子就慢慢的升起。本來就已經有些承受不住的楊誌平立即感覺到自己的兩腿肌肉要被撕裂似的疼痛。


    “啊——受不了啦——”那家夥大聲叫喊起來。


    可那民警知道這小子根本就是裝疼,還不到時候。所以,他的手一直按著那個按鈕沒有鬆開,那個鐵架子就一直慢慢的上升著,楊誌平的兩隻腳被鐵架子慢慢抬起,那種撕裂般的疼痛漸漸加劇。


    “疼死了!”當楊誌平真的感覺到那種鑽心的疼痛時,額頭上的汗刷的冒了出來。


    但沒有聽到楊誌平關係案情的交待,那民警就不肯鬆開,那鐵架子就一點一點的往上升高。此時膝蓋上的鐵板被拿開,但楊誌平的大腿都要從胯上掉下來了。


    “如果不把你幕後的主使交待出來,那就得再忍受一陣子了。”那民警非常輕鬆的笑著,好像他的麵前隻是一台機器,而沒有任何的感覺一樣。


    當那種撕裂快要達到一種極限的時候,楊誌平大叫一聲:“我說!”


    那聲音明顯是從他緊咬著的牙縫裏擠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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