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鍵是前麵那輛車子是箱式的，從外麵看不到裏麵的事情。一旦叫停車子，這個時間空隙可大可小，如果對方故意拖延時間的話，完全可以恢複原狀讓他們兩個白忙活一場。可要是不管不問，那也太窩囊了。
“怎麽辦秦隊？”小李焦急的問。
“超上去，逼停它！”秦保田果斷的說。
小李一腳油門竄了上去。
秦保田早就降下了車窗朝著那邊的副隊長喊起來：“王隊，馬上停一下有個事情。”
秦保田也不多作解釋，他要的就是不給對方時間。
王隊剛才看到那車子忽然追上來的時候就提醒後麵注意，但車上的警員並沒有立即給賀宏達他們戴上手銬。他們在靜觀事態變化。
王隊聽秦保田這麽一說，不知是計，便讓司機把車子靠到了一邊。那車子還沒有完全停穩，秦保田就已經下了車，直奔這輛押解車，車子後門是插死的，顯然不能從那邊上去，他直接來到了王隊的一側朝車上看去。秦保田畢竟是幹了多年的刑警，一眼就發現了問題。
“這是什麽情況？”秦保田既然看得清楚，他說話的底氣就十分的足。
“怎麽了？”王隊裝作不知情的迴過了頭去問。
“他們的手銬為什麽除了？”雖然隻比對方高半個級別，但是秦保田現在可是監督員的身份，又用不著建縣的領導給提級發工資的，他才不怕那一套，而且，這次當代表監督不利的話，那才會丟了自己的臉麵砸了自己的飯碗呢。
車廂裏濃煙滾滾，所有的嫌犯都除掉了手銬。剛才秦保田的動作太迅速，就算是這兩個警察想趕快複原都有些難度了。
“這個……”車上的兩名警員麵麵相覷，卻說不出什麽理由來，自然也不敢說是王隊讓開的。
“你們兩個是警察嗎？啊？”秦保田就像是訓斥自己的隊員一樣，毫不客氣。
“還不快給他們戴上？怎麽搞的？撒泡尿也費這麽大工夫？”王隊朝著後麵吼了起來。
“王隊，有規定撒尿可以給嫌犯打開手銬嗎？”秦保田冷冷的問。
“嗬嗬，秦隊，放心吧，他們不敢跑的，就是讓他們小放了不到一分鍾而已，這就讓他們戴上，秦隊，這事兒你可千萬不能說出去呀！”王隊趕緊拿出煙來敬上。雖然這隻是一個很小的細節，可要是鬧到了市局那裏去，尤其是讓馬長風抓住了這個把柄，那他這個副隊長可就得吃不了兜著走了。
“秦隊，我們不會跑的，嗬嗬，就是想小解一下，這不，還沒來得及呢，就讓秦隊給逮著了。”賀宏達也嬉皮笑臉的道。
兩名警員趕緊給賀宏達他們把手銬戴上了。秦保田下了車子卻是站在那裏看著王隊冷笑了一聲：“王隊，你我都是做刑警的，應該知道這種錯誤是絕對不能犯的。我也是為了你好。”
“嗨，知道了秦哥！”此時王隊的額頭上已經滲出汗來，雖然隻是這麽一個小小的錯誤，但是，這事兒要看落到了誰的手上，要是被雷局長看到了的話，未必有什麽問題，可落到了秦保田的眼裏去，那就非同小可。這跟羅非的死人活人混裝是完全不同性質的兩碼事兒。
前麵羅非發現了後麵的兩輛車子停下了，便也跟著放慢了速度，他隻當是秦保田不放心才檢查的，卻不知道已經讓秦保田抓了一個現行。
車子重新發動之後，李濤就問秦保田：“秦隊，這事兒怎麽辦？”
“先報告羅非。”秦保田打開了手機，把剛剛上車之前輸入的羅非的手機號碼撥了過去並打開了錄音。
“羅副局長，剛才發現了一個情況。”
“什麽情況？”羅非冰冷的問。
“二號押解車上的警員違規打開了四個嫌犯的手銬，這可是嚴重的違規操作呀！”
“知道了，迴去我收拾他們！”不等秦保田再說話，羅非就想掛斷電話，但他突然意識到不好，接著又改變了語氣，“小秦兄弟呀，這事兒就你我知道就行了，可不要再傳到別人的耳朵裏去了，不然的話，老哥可要擔責任了。”
“放心吧羅局，我報告到您這兒就算完成任務了。”秦保田掛了手機之後，朝著小李得意的笑了笑。
有這一個把柄拿在手裏，到時候不怕他羅非去了建縣之後對自己太冷。
坤子與吳晶晶兩人坐在車上當然也看到了秦保田的車子把那兩押解車逼停的過程，當時他也緊張了一下，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情況。後來見兩輛車子又上路了，他才算放下了心來。於是掏出手機給秦保田發了一條短信。
“你最好還是把手機收起來。”一名警員冷冰冰的說，那近乎是命令了。
“怎麽了，我跟秦隊說個話兒不行呀？我又不是犯人。”
“當然不行了，現在是押解車隊，不能隨便通話，這是我們的紀律。”那警員表情嚴肅。
坤子朝那人翹了翹大姆指，笑了笑，將手機收了起來。秦保田發迴來短信的時候，坤子幹脆看都沒看，直接把手機裝了起來。吳晶晶就覺得這車上的氣氛很是壓抑，比不上跟秦隊他們在一起的時候那麽瀟灑，敢情這不一個地區的公安還不為一個目標工作咋的？
這話她是沒敢說，隻是在心裏動了動而已。而且她已經預感到這次案件的移交有些不妙，尤其是這建縣公安的態度，那叫一個蠻不講理。但她還是不嫌熱的挎住了坤子的胳膊將頭靠在了他的肩頭。
車子進了建縣公安局之後，秦保田先是見過了出來迎接的雷文明局長。雷文明個頭不高，卻是一臉橫肉，看上去更像一個黑道老大，那眼神也挺歹毒的。
羅非先是按照程序向雷文明介紹了一起前來的秦保田與李濤兩人的身份。雷文明早就接到了市局劉政委的電話，自然早就有了心理準備。在秦保田跟李濤一起敬禮之後，雷文明主動伸出了手來表示友好。
但秦保田一看就知道，這個局長不是一個好打交道的主。
看到坤子跟吳晶晶的時候，雷文明的目光就顯得嚴肅了許多，而且他也沒有跟坤子握手的準備，畢竟他們兩個隻是當事人，而且現在他已經知道了，建縣死了兩個人，就是這個坤子幹的。在見麵之前，雷文明還曾經想象過殺死兩個玉龍幫成員的人應該是一個什麽樣的兇神惡煞形象，但一見之下，卻大感意外。他覺得坤子更像一個書生，所以打量坤子的時候，目光裏閃過幾幾絲懷疑。
“請秦隊他們到接待室裏休息吧，你們抓緊開始。”雷文明安排道。
“謝雷局長了，不過我們兩個可不是來休息的，我們兩個是監督審訊的代表，這也是為大家負責嘛。”秦保田不卑不亢的解釋道，他可不想一來之後就讓他們支開了。尤其是昨天晚上與玉龍幫之間的矛盾，很有可能會轉化為建縣公安與坤子之間的矛盾。這次他與李濤兩人來，一是要保證坤子的安全，二是保證玉龍幫的那成員審訊不走過場。
“那行，你們就開始吧。”雷文明看上去好像甩手掌櫃的架勢，接下來便是羅非親自安排審訊。
羅非先把賀宏達他們安排到了一個房間裏，然後把吳晶晶跟坤子兩人分開了解情況。
“羅副局長，我怎麽覺得你們這樣搞，好像把兩個受害人當成了嫌犯？玉龍幫的人關在一起，你就不怕他們串供嗎？”作為一個有經驗的老刑警，秦保田當即就指出了羅非安排的不妥。
“秦隊多慮了吧？賀宏達他們又不是沒有人看守，還怕他們串供？坤子跟吳晶晶這兩人是不是受害人，那也不能隻聽他們的一麵之詞吧？畢竟他們殺死了三個人，這三個人是怎麽死的，我們還沒有搞清楚呢。”羅非現在已經把人都搞到建縣了，自然不用擔心被要挾的問題。
“劉曉勇是我們警察打死的，他是持槍反抗，不僅危及著受害人的生命，同時也威脅著我們警察的生命，他是最後一個死的，毫無疑問，那兩個玉龍幫的人是在這之前坤子與之搏鬥時正當防衛才殺了他們兩個，而且，劉曉勇當時手上還有槍，這個我們全體參戰刑警都可以作證。”
“秦隊長，先別激動，這不是還沒有調查嘛，我們總不能連問也不問了吧？將他們兩個分開調查，也是為了更加公正客觀，這樣有什麽不好？”
但秦保田心裏卻是沒底了，在飲馬縣的時候，坤子就將連斃兩人性命的責任攬到了他一個人的身上，如果吳晶晶萬一把話說錯了，兩人對不起茬兒來的話，那豈不是對坤子很不利了，如果在這個問題上出了岔子，必然對於飲馬公安這邊也是不利的。而在飲馬的時候，羅非也是發現了問題，一開始吳晶晶說有一個是她打死的，而坤子卻打了吳晶晶一耳光，承認人是他弄死的，這種矛盾自然逃不過羅非的耳朵。
而現在飲馬公安隻來了兩個人，現在人卻是讓羅非給分成了三個部分，這明擺著是想讓他們兩個分身乏術，首尾不能相顧了。
不過秦保田對於坤子還是比較了解的，也比較放心，他最擔心的就是吳晶晶，對於女人，秦保田向來有一種偏見，尤其是長得漂亮的，智商就一般不會高，所以，他決定派李濤去賀宏達那邊，而自己卻是去了吳晶晶那邊。
讓秦保田放心的是，吳晶晶好歹沒有說出岔頭來，跟前麵坤子所說的基本一致。
當李濤去了關押賀宏達一夥的房間時，老遠負責看守的警察就用咳嗽向賀宏達他們作了提醒，本來還在裏麵嘰嘰喳喳的說話，現在立即靜了下來。李濤聽得出來，卻是沒有辦法。他也不客氣，進去之後，找了把椅子一屁股坐下，就準備打持久戰了。
賀宏達見李濤進來沒打算離開，他也抱起了膀子，非常傲慢的對視著李濤。那種挑釁的眼神，著實令人氣憤，如果是在飲馬縣的話，他真想上去扇他兩個嘴巴子。可這是在建縣，尤其是與飲馬現在已經矛盾升級了之後。麵對這樣的情形，李濤毫不畏懼，以更加蔑視的眼神迴瞪著賀宏達他們。李濤有一種自信在堅持著，小子，現在先讓你橫著，等把你們弄迴了飲馬縣，看你再囂張！
“李警官。”建縣的一個民警朝著李濤使了個眼色，把李濤叫了出來。這種時候，李濤如果不出去，那也太不近人情了，隻好跟了出去。那民警掏出煙來遞給李濤，並給他點上。
“李警官，幹了幾年了？”那民警自己也點上一支，像是跟李濤拉家常似的聊了起來。
從對方的語氣裏，李濤知道對方並沒有什麽正事兒，就知道這小子沒安好心，於是笑了笑道：“兄弟，我們的任務是看著不讓他們串供，這樣出來聊天兒可是明擺著違犯紀律呀？”
“抽支煙的工夫，他們能串什麽供，不是還有人看著嗎？李警官，咱們別太那麽較真兒了，這世道，山不轉水轉，不一定什麽時候誰能用得到誰，別那麽死心眼兒。”那民警輕輕的拍了拍李濤的胸脯，像是為了他好。
“謝謝你的好意了。”李濤也學著樣子拍了拍那民警的胸脯將煙摁滅迴到了屋裏，與賀宏達他們再次比拚起了眼神內力。
秦保田迴到坤子那間屋子的時候，調查剛剛結束，秦保田過去看了看筆錄，然後對那警察說：“現在可以讓他們兩個迴去了吧？”
“對不起，我們管不著，這得問羅副局長。”
秦保田找到了羅非。羅非看了坤子的筆錄之後，搖了搖頭說：“現在他們還不能迴去。”
“為什麽？”秦保田感覺到事情不妙。
“這隻是他們的一麵之詞，那三個人都已經死了，正是所謂的死無對證，哪能坤子說什麽就是什麽？我們不能因為他曾經是受害人就可以輕信他的供詞。就算是他開始的時候是防衛，我們卻無法排除防衛過當的情況呀？”
“怎麽辦秦隊？”小李焦急的問。
“超上去，逼停它！”秦保田果斷的說。
小李一腳油門竄了上去。
秦保田早就降下了車窗朝著那邊的副隊長喊起來：“王隊，馬上停一下有個事情。”
秦保田也不多作解釋，他要的就是不給對方時間。
王隊剛才看到那車子忽然追上來的時候就提醒後麵注意，但車上的警員並沒有立即給賀宏達他們戴上手銬。他們在靜觀事態變化。
王隊聽秦保田這麽一說，不知是計，便讓司機把車子靠到了一邊。那車子還沒有完全停穩，秦保田就已經下了車，直奔這輛押解車，車子後門是插死的，顯然不能從那邊上去，他直接來到了王隊的一側朝車上看去。秦保田畢竟是幹了多年的刑警，一眼就發現了問題。
“這是什麽情況？”秦保田既然看得清楚，他說話的底氣就十分的足。
“怎麽了？”王隊裝作不知情的迴過了頭去問。
“他們的手銬為什麽除了？”雖然隻比對方高半個級別，但是秦保田現在可是監督員的身份，又用不著建縣的領導給提級發工資的，他才不怕那一套，而且，這次當代表監督不利的話，那才會丟了自己的臉麵砸了自己的飯碗呢。
車廂裏濃煙滾滾，所有的嫌犯都除掉了手銬。剛才秦保田的動作太迅速，就算是這兩個警察想趕快複原都有些難度了。
“這個……”車上的兩名警員麵麵相覷，卻說不出什麽理由來，自然也不敢說是王隊讓開的。
“你們兩個是警察嗎？啊？”秦保田就像是訓斥自己的隊員一樣，毫不客氣。
“還不快給他們戴上？怎麽搞的？撒泡尿也費這麽大工夫？”王隊朝著後麵吼了起來。
“王隊，有規定撒尿可以給嫌犯打開手銬嗎？”秦保田冷冷的問。
“嗬嗬，秦隊，放心吧，他們不敢跑的，就是讓他們小放了不到一分鍾而已，這就讓他們戴上，秦隊，這事兒你可千萬不能說出去呀！”王隊趕緊拿出煙來敬上。雖然這隻是一個很小的細節，可要是鬧到了市局那裏去，尤其是讓馬長風抓住了這個把柄，那他這個副隊長可就得吃不了兜著走了。
“秦隊，我們不會跑的，嗬嗬，就是想小解一下，這不，還沒來得及呢，就讓秦隊給逮著了。”賀宏達也嬉皮笑臉的道。
兩名警員趕緊給賀宏達他們把手銬戴上了。秦保田下了車子卻是站在那裏看著王隊冷笑了一聲：“王隊，你我都是做刑警的，應該知道這種錯誤是絕對不能犯的。我也是為了你好。”
“嗨，知道了秦哥！”此時王隊的額頭上已經滲出汗來，雖然隻是這麽一個小小的錯誤，但是，這事兒要看落到了誰的手上，要是被雷局長看到了的話，未必有什麽問題，可落到了秦保田的眼裏去，那就非同小可。這跟羅非的死人活人混裝是完全不同性質的兩碼事兒。
前麵羅非發現了後麵的兩輛車子停下了，便也跟著放慢了速度，他隻當是秦保田不放心才檢查的，卻不知道已經讓秦保田抓了一個現行。
車子重新發動之後，李濤就問秦保田：“秦隊，這事兒怎麽辦？”
“先報告羅非。”秦保田打開了手機，把剛剛上車之前輸入的羅非的手機號碼撥了過去並打開了錄音。
“羅副局長，剛才發現了一個情況。”
“什麽情況？”羅非冰冷的問。
“二號押解車上的警員違規打開了四個嫌犯的手銬，這可是嚴重的違規操作呀！”
“知道了，迴去我收拾他們！”不等秦保田再說話，羅非就想掛斷電話，但他突然意識到不好，接著又改變了語氣，“小秦兄弟呀，這事兒就你我知道就行了，可不要再傳到別人的耳朵裏去了，不然的話，老哥可要擔責任了。”
“放心吧羅局，我報告到您這兒就算完成任務了。”秦保田掛了手機之後，朝著小李得意的笑了笑。
有這一個把柄拿在手裏，到時候不怕他羅非去了建縣之後對自己太冷。
坤子與吳晶晶兩人坐在車上當然也看到了秦保田的車子把那兩押解車逼停的過程，當時他也緊張了一下，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情況。後來見兩輛車子又上路了，他才算放下了心來。於是掏出手機給秦保田發了一條短信。
“你最好還是把手機收起來。”一名警員冷冰冰的說，那近乎是命令了。
“怎麽了，我跟秦隊說個話兒不行呀？我又不是犯人。”
“當然不行了，現在是押解車隊，不能隨便通話，這是我們的紀律。”那警員表情嚴肅。
坤子朝那人翹了翹大姆指，笑了笑，將手機收了起來。秦保田發迴來短信的時候，坤子幹脆看都沒看，直接把手機裝了起來。吳晶晶就覺得這車上的氣氛很是壓抑，比不上跟秦隊他們在一起的時候那麽瀟灑，敢情這不一個地區的公安還不為一個目標工作咋的？
這話她是沒敢說，隻是在心裏動了動而已。而且她已經預感到這次案件的移交有些不妙，尤其是這建縣公安的態度，那叫一個蠻不講理。但她還是不嫌熱的挎住了坤子的胳膊將頭靠在了他的肩頭。
車子進了建縣公安局之後，秦保田先是見過了出來迎接的雷文明局長。雷文明個頭不高，卻是一臉橫肉，看上去更像一個黑道老大，那眼神也挺歹毒的。
羅非先是按照程序向雷文明介紹了一起前來的秦保田與李濤兩人的身份。雷文明早就接到了市局劉政委的電話，自然早就有了心理準備。在秦保田跟李濤一起敬禮之後，雷文明主動伸出了手來表示友好。
但秦保田一看就知道，這個局長不是一個好打交道的主。
看到坤子跟吳晶晶的時候，雷文明的目光就顯得嚴肅了許多，而且他也沒有跟坤子握手的準備，畢竟他們兩個隻是當事人，而且現在他已經知道了，建縣死了兩個人，就是這個坤子幹的。在見麵之前，雷文明還曾經想象過殺死兩個玉龍幫成員的人應該是一個什麽樣的兇神惡煞形象，但一見之下，卻大感意外。他覺得坤子更像一個書生，所以打量坤子的時候，目光裏閃過幾幾絲懷疑。
“請秦隊他們到接待室裏休息吧，你們抓緊開始。”雷文明安排道。
“謝雷局長了，不過我們兩個可不是來休息的，我們兩個是監督審訊的代表，這也是為大家負責嘛。”秦保田不卑不亢的解釋道，他可不想一來之後就讓他們支開了。尤其是昨天晚上與玉龍幫之間的矛盾，很有可能會轉化為建縣公安與坤子之間的矛盾。這次他與李濤兩人來，一是要保證坤子的安全，二是保證玉龍幫的那成員審訊不走過場。
“那行，你們就開始吧。”雷文明看上去好像甩手掌櫃的架勢，接下來便是羅非親自安排審訊。
羅非先把賀宏達他們安排到了一個房間裏，然後把吳晶晶跟坤子兩人分開了解情況。
“羅副局長，我怎麽覺得你們這樣搞，好像把兩個受害人當成了嫌犯？玉龍幫的人關在一起，你就不怕他們串供嗎？”作為一個有經驗的老刑警，秦保田當即就指出了羅非安排的不妥。
“秦隊多慮了吧？賀宏達他們又不是沒有人看守，還怕他們串供？坤子跟吳晶晶這兩人是不是受害人，那也不能隻聽他們的一麵之詞吧？畢竟他們殺死了三個人，這三個人是怎麽死的，我們還沒有搞清楚呢。”羅非現在已經把人都搞到建縣了，自然不用擔心被要挾的問題。
“劉曉勇是我們警察打死的，他是持槍反抗，不僅危及著受害人的生命，同時也威脅著我們警察的生命，他是最後一個死的，毫無疑問，那兩個玉龍幫的人是在這之前坤子與之搏鬥時正當防衛才殺了他們兩個，而且，劉曉勇當時手上還有槍，這個我們全體參戰刑警都可以作證。”
“秦隊長，先別激動，這不是還沒有調查嘛，我們總不能連問也不問了吧？將他們兩個分開調查，也是為了更加公正客觀，這樣有什麽不好？”
但秦保田心裏卻是沒底了，在飲馬縣的時候，坤子就將連斃兩人性命的責任攬到了他一個人的身上，如果吳晶晶萬一把話說錯了，兩人對不起茬兒來的話，那豈不是對坤子很不利了，如果在這個問題上出了岔子，必然對於飲馬公安這邊也是不利的。而在飲馬的時候，羅非也是發現了問題，一開始吳晶晶說有一個是她打死的，而坤子卻打了吳晶晶一耳光，承認人是他弄死的，這種矛盾自然逃不過羅非的耳朵。
而現在飲馬公安隻來了兩個人，現在人卻是讓羅非給分成了三個部分，這明擺著是想讓他們兩個分身乏術，首尾不能相顧了。
不過秦保田對於坤子還是比較了解的，也比較放心，他最擔心的就是吳晶晶，對於女人，秦保田向來有一種偏見，尤其是長得漂亮的，智商就一般不會高，所以，他決定派李濤去賀宏達那邊，而自己卻是去了吳晶晶那邊。
讓秦保田放心的是，吳晶晶好歹沒有說出岔頭來，跟前麵坤子所說的基本一致。
當李濤去了關押賀宏達一夥的房間時，老遠負責看守的警察就用咳嗽向賀宏達他們作了提醒，本來還在裏麵嘰嘰喳喳的說話，現在立即靜了下來。李濤聽得出來，卻是沒有辦法。他也不客氣，進去之後，找了把椅子一屁股坐下，就準備打持久戰了。
賀宏達見李濤進來沒打算離開，他也抱起了膀子，非常傲慢的對視著李濤。那種挑釁的眼神，著實令人氣憤，如果是在飲馬縣的話，他真想上去扇他兩個嘴巴子。可這是在建縣，尤其是與飲馬現在已經矛盾升級了之後。麵對這樣的情形，李濤毫不畏懼，以更加蔑視的眼神迴瞪著賀宏達他們。李濤有一種自信在堅持著，小子，現在先讓你橫著，等把你們弄迴了飲馬縣，看你再囂張！
“李警官。”建縣的一個民警朝著李濤使了個眼色，把李濤叫了出來。這種時候，李濤如果不出去，那也太不近人情了，隻好跟了出去。那民警掏出煙來遞給李濤，並給他點上。
“李警官，幹了幾年了？”那民警自己也點上一支，像是跟李濤拉家常似的聊了起來。
從對方的語氣裏，李濤知道對方並沒有什麽正事兒，就知道這小子沒安好心，於是笑了笑道：“兄弟，我們的任務是看著不讓他們串供，這樣出來聊天兒可是明擺著違犯紀律呀？”
“抽支煙的工夫，他們能串什麽供，不是還有人看著嗎？李警官，咱們別太那麽較真兒了，這世道，山不轉水轉，不一定什麽時候誰能用得到誰，別那麽死心眼兒。”那民警輕輕的拍了拍李濤的胸脯，像是為了他好。
“謝謝你的好意了。”李濤也學著樣子拍了拍那民警的胸脯將煙摁滅迴到了屋裏，與賀宏達他們再次比拚起了眼神內力。
秦保田迴到坤子那間屋子的時候，調查剛剛結束，秦保田過去看了看筆錄，然後對那警察說：“現在可以讓他們兩個迴去了吧？”
“對不起，我們管不著，這得問羅副局長。”
秦保田找到了羅非。羅非看了坤子的筆錄之後，搖了搖頭說：“現在他們還不能迴去。”
“為什麽？”秦保田感覺到事情不妙。
“這隻是他們的一麵之詞，那三個人都已經死了，正是所謂的死無對證，哪能坤子說什麽就是什麽？我們不能因為他曾經是受害人就可以輕信他的供詞。就算是他開始的時候是防衛，我們卻無法排除防衛過當的情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