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是真糊塗還是跟我裝糊塗呀?”葛順平不由的想笑,“就算是村裏小打小鬧的出了糾紛了,是不是你們派出所負責調解過?你們都是以什麽名義?”


    馬長風尷尬的笑了,試探著問道:“那就以主持調解的身份介入?”


    “馬局你今天這是怎麽了?以前幹什麽工作不是雷厲風行的?今天這個也問那個也問,好像自己沒了主張似的,是考驗我老頭子的智商還是我的耐心呀?”葛順平笑著端起一直沒喝的杯子來喝了一口,剛才一氣講了那麽多,還真有些口渴了。


    至此,馬長風已經完全領會了葛順平的意圖。在他看來,葛順平雖然隻是稍微提了一句劉雪婷那邊的事,但讓馬長風感覺到,要絕對保證那個按摩店的安全,同時醫院這邊,似乎是一定要揪出責任人來了。


    但馬長風當然知道,一旦牽扯到了利益,醫院那邊肯定不會給予真正的全力配合的,雖然說自己在醫院裏享受的待遇不錯,但他也明白這些年醫院對老百姓的態度已經惡劣到了什麽程度,隻是讓他去跟醫院裏作對,這個難度還是相當大的。


    按摩店這邊,劉雪婷決意要留陳半仙吃飯,可陳老漢卻是執意不肯,他笑著說,如果那樣的話,真就成了串通一氣了,所以要求讓坤子送他迴去。


    劉玉芬從店裏直接拿出一千塊錢作為酬謝,卻被陳半仙拒絕了。事實上,陳半仙給那些達官貴人辦事兒的時候,也經常拿到這個數的,但是今天,他卻是決意一分不取。坤子心裏便有了主意,直接把陳半仙送迴了家,然後從家裏拿了兩瓶好酒,外帶一條好煙送了過去。陳老漢還是執意不收,說劉局長跟她媽都是好人,且不說她媽治了那麽多孩子的病,人家劉局長還為咱村裏辦了那麽多的實事兒,怎麽能收人家的禮。坤子說,這是我的一點心意,麻煩了你大半天的,總不能讓你白跑一趟。這樣陳老漢才勉強收下了。


    晚飯之後,劉雪婷洗了澡坐在沙發上看了一會兒電視,想起了今天的事情來,迴想著坤子的猜測,她的心裏就有些不安了,她不知道死者的家屬什麽時候會不會再殺迴來找劉玉芬的麻煩,雖然媽媽劉玉芬就是當事人,但她劉雪婷也不好直接介入去醫院裏做調查,於是她想到了馬長風。


    電話打過去之後,馬長風說他正在歌後跟人一起唱歌,讓她馬上過去,他會另找一個房間說話。


    劉雪婷本來是想帶上丈夫馬長安的,可對於這些事馬長安似乎並不關心,而且他現在還不知道在哪兒跟人喝得正嗨,也就沒指望他,於是一個人開車去了歌後。


    馬長風果然早讓人打開了另一個房間等在了那裏。


    桌上擺了一個果盆幾瓶啤酒。


    “有什麽事兒弟妹?”現在不知咋的,馬長風內心裏也很想見這個弟妹,他並不是有什麽非分的想法,畢竟劉雪婷是自己親弟弟的媳婦,他隻是有一種感覺,就是喜歡跟這個弟妹說說話。但礙於這層特別的關係,馬長風從來也沒有向劉雪婷發出過邀請,他還是怕犯忌諱,讓人說閑話。


    “還不是讓今天的事兒給鬧的嗎?”劉雪婷坐到了與馬長風距離兩尺的地方,端起了馬長風給倒上的啤酒喝了一大口。


    “嗬嗬,你那個小把頭坤子還真有些能耐呀,他是怎麽退的兵?”劉雪婷剛一落座,馬長風就很感興趣的問道。


    於是劉雪婷就把坤子將陳半仙請過去做工作的事情簡單的說了一遍。


    “這個坤子還真是個人才呀,這樣的辦法都使出來了!”馬長風不得不佩服的說。


    “哥,你說那家人還會不會再去我媽那兒鬧騰?我媽可真是經不起折騰的。”劉雪婷不無擔憂的說。


    “這事兒我也不敢保證。不過,一號似乎在幫著你說話。”馬長風也有意試探自家的這個弟妹與一號之間到底是什麽關係,因為今天在葛順平辦公室裏的時候他那句看似不經意的關心,已經讓馬長風捕捉到了一個信號。


    “他怎麽說的?”劉雪婷也是很敏感,隨意問了一句。


    “反正我感覺他是挺關心你的,很不願意看到伯母那邊出事兒,嗬嗬,當時隻有我一個人在場。”馬長風故意挑出了這點,就是讓劉雪婷不能迴避,葛順平與劉雪婷之間的關係似乎見不得陽光。


    “當官不為民作主,不如迴家賣紅薯,誰讓他是縣太爺的。”劉雪婷捧著手裏的酒杯蠻不在乎的說。而從劉雪婷的這句話裏麵,馬長風似乎同樣感覺到了一種不同尋常的關係。


    “啊哈,是呀,他當縣太爺嘛,當然就得為咱們小老百姓作主了。”馬長風也不得不附和著說,“雪婷呀,你可不能小看了一號這一句話哪,他說一句,我們就得消耗掉多少腦細胞,他讓我們好好的調查一下這個事件的真實情況,還要一手材料。你知道這會有什麽結果嗎?”馬長風因為領會了葛順平的意圖不免有些小得意。現在在自己的弟媳婦劉雪婷麵前,他似乎用不著擺出那種威風凜凜的官威來,他更想營造的是那種溫馨的氣氛。


    而同樣,如果在一般的情況下,劉雪婷也可以不用造作就可以拿捏出一個局長的官勢來,但一到了她這位大伯哥麵前,劉雪婷就會自覺的腦子退化成了小妹妹,她對馬長風這個大伯哥似乎有著一種天然的依賴。


    “哥,放支曲子吧,咱也別這麽幹坐著,運動運動不好?”說著,劉雪婷就自己點了一支曲子放起來站在那裏等著馬長風。


    “嗬,我可是一直都跳不好。”馬長風心裏願意,卻是依然矜持著,畢竟這個女人不是別人,而是自家的兄弟媳婦,但他還是站了起來,這中間他的心幾乎沒有一秒鍾的猶豫,隻是身子起得慢了一些。


    “就是活動活動身體嘛,你沒發現自己胖了呀?”劉雪婷帶著幾分嬌嗔關心的說。


    “倒是有點兒,人嘛,年紀一大,就不愛活動了。”說著,馬長風就一手挽住了劉雪婷的腰,另一隻手則握住了她那溫潤的手。


    劉雪婷倒沒怎麽拘謹,就像平時跳舞那樣很自然的貼住了馬長風的身子,可他這個當大伯哥的卻是很不好意思了,總時不時的躲著劉雪婷的小腹生怕碰上去。


    “剛才哥說會有什麽結果來著?”劉雪婷隻是想以這種輕鬆的方式進行交談,如果兩人一直幹坐在那裏似乎太無聊了些。


    “嗬嗬,以前哥一直覺得自己是個聰明人,可沒想到還有人在哥的上頭。你想想,如果公安方麵一旦介入了這個事件的調查的話,不論會是一個什麽結果,你說是不是會把各個方麵的注意力都吸引到了醫院方麵來了?”


    馬長風忍不住要把自己的揣測端出來讓劉雪婷欣賞。男人都有這樣的毛病,一旦自己在哪一個方麵有了收獲,就會控製不住向自己心儀的女人炫耀。現在馬長風就是這樣一種情形,雖然他在內心裏都不願意承認自己對這個弟媳婦有一種特別的喜歡,但那種情感卻是實實在在的擺在那兒的,這種炫耀,在他本人並不覺得,劉雪婷也注意不到,因為都是一種不自覺的流露。


    “應該是這樣吧?不過,我想,他也不希望死者家屬跟醫院鬧個不可開交吧?這可能並不是他的本意。他可能就是想讓責任方來承擔責任,大哥可能想得太複雜了。”


    聽到馬長風這樣說,劉雪婷隻能信了一半。畢竟劉雪婷跟馬長風兩人考慮問題的角度不一樣。


    “你幹嘛不說是自己想得太簡單了?要不你就是在替他辯護?雪婷,咱們可是一家人哪,我覺得有些事情你對大哥也不怎麽信得過呀。哥說這話你不會介意吧?”他摟著劉雪婷的手現在變得自然多了,如果一直那樣僵硬著自己也受不了,兩人一邊說著話,心情跟身體都放鬆了不少。


    劉雪婷出來之前在家裏是洗過澡的,身上那種比較特別的沐浴液的芳香讓馬長風這個生理正常的男人在這種花暗的氛圍中不自覺的亢奮起來。


    “哥是聽說了什麽還是看到了什麽?”劉雪婷的語氣裏沒有半點的不悅,隻是好奇的笑著。憑著劉雪婷的冰雪聰穎,她怎麽可能聽不出來馬長風話裏有話,畢竟這是一個敏感的話題,馬長風也是憋了好久今天才鼓起了勇氣說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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