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哥,什麽嫩鮮貨?你可別嚇我呀?我對鮮貨過敏。”看到吳小軍臉上那詭秘的表情,秦保田心裏就猜了個七七八八的。難道說,這個吳小軍給自己弄來了一個幼蟲兒?不過,這幾年與吳小軍打交道,他算是對這個吳小軍比較了解的了,什麽事情他都能做得出來的。


    “嘿嘿,不會的,我保證老弟會滿意。”


    秦保田坐在那裏盤算起來,心想必小軍嘴所說的超嫩鮮貨一定是個雛兒了。他的心裏不由的興奮起來,同時還有些恐懼。但多少年來從事刑警工作,已經練就了他遇事臉不變色心不跳的本領。


    “既然是鮮貨,我可不敢跟吳哥搶了。”他意識到似乎有一種危險正向自己襲來。


    “有福同享嘛,好東西我哪能自己先吃了?”吳小軍一臉得意的壞笑。


    秦保田抬起手腕來看了看表:“都快一點了,我得迴去了,要是晚了,你弟妹可不會饒了我。”說著,秦保田起身欲走。


    吳小軍立即上前攔住了他:“老弟,貨都弄過來了,何必呢?你不是讓哥白忙活了一迴嗎?人就在隔壁。”


    秦保田知道,這種事情一旦沾上,那就是要命的,身為刑警,秦保田也不好坐視不管,萬一就算是他現在一腳走人了之後再出了事情,恐怕他也洗刷不清的。“吳哥,你可不能玩火呀!”


    “放心吧。”


    兩人從四號房間裏走了出來,站在了六號房間的門口,吳小軍輕輕的敲了敲門,門很快就開了,裏麵有一個描眉畫眼的女人把身子一閃,將兩人讓了進來。秦保田認識這個女人,是一家夜總會的老雞頭。


    而裏麵的一張小床上,躺著的卻是一個女孩,一身學生裝,卻是手腳被捆,而且嘴裏被塞著東西,她不停的扭動著小身子,似在掙紮,但秦保田一眼就看得出來,那不是掙紮,而是在與身體裏的一種惡魔抗爭。吳小軍朝著那女人使了個眼色,女人退了出去。


    “老弟,哥派人查過,這妞兒就是一般的家庭,不會翻了你的船的,你就慢慢的享用吧,哥派人給你把著門,斷不會有人進來的。”吳小軍說得非常肯定。


    “吳哥,你敢肯定她真的是鮮的?”現在秦保田知道自己是不可能置身事外了,但他首先考慮的還是自己的安全。而即使他想借這事兒把吳小軍抓了,也不見得抓到他的證據,所以,有時候秦保田對於法律上的一些規定覺得很是蛋疼。


    他從來就沒有對小女孩做過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今天他也不想做,可是,要救這個女孩自己必須擔些風險了。


    那老雞頭早就退了出去。


    房間裏隻剩下了秦保田跟床上躺著的那個女孩,女孩還在扭動中,似乎身上非常的難受,秦保田猜測,他們一定是給這個女孩喂了藥。


    秦保田上前一看那女孩的臉蛋兒,那就是一個初中學生!從少女身上的校服,秦保田就能認出來這是哪個學校的學生。


    到底該不該出手相救?如果坐視不管,那這個女孩今晚恐怕就要毀在吳小軍這幫畜生的手裏了。


    秦保田一屁股坐下來,掏出了香煙點上了一支猛勁的抽了起來,那煙吸得很深,好像那一口氣息流遍了他的五髒六腑。那支煙在他的嘴上不停的抖動著。


    他的內心充滿了恐懼,即使是救人,也有可能把自己給搭進去的。


    但如果不管,他同樣於心不安。秦保田將隻吸了三口的香煙狠狠的擲在了地上,一腳踩滅,猛的站起,朝小女孩的床邊走去。


    撕開了堵在她嘴裏的布,然後將女孩從床上抱起,出了房間。


    一位吳小軍的手下正站在門口不遠處,看到秦保田抱著如喝醉了的少女從房間裏出來,那人問道:“秦隊這是?”


    “這事兒與你有關嗎?”秦保田朝那人瞪了瞪眼,那人立即嚇得退後了幾步,給秦保田讓路。


    女孩子在秦保田的懷裏掙紮得厲害,但秦保田什麽也不說,一路抱著她下了樓直奔自己的車子。


    將女孩扔到了車子的後麵,又鎖了車門任她在後麵折騰,馬上發動了車子朝著自己的家奔去。


    妻子肖玲已經睡下,見秦保田抱迴了一個女孩子,肖玲當即就愣了,“你怎麽迴事兒?”妻子肖玲並沒有往別處想,她不是沒有智商的女人,自然不會上來就大唿小叫的。


    “這孩子讓人下了藥,看看有什麽辦法?”秦保田二話沒說,就把女孩放到了妻子的床上。


    一聽這話,肖玲當時就急了:“讓人下了藥你也往家裏抱?找死呀你?”


    “那有什麽辦法?難道你讓我把她送醫院裏去?那幫畜生還不接著跟了去?”秦保田覺得自己做了一件感天動地的大善事,自然在妻子麵前理直氣壯的。


    “我隻知道人喝了農藥就灌肥皂水,不知道這法兒管用不?”肖玲是個聰明人,她立即明白了老公這麽做的道理,也不問原委,立即報上了這個土法兒。


    “那就趕緊去弄肥皂水吧,說不定管用呢。”秦保田一直守在女孩子的身邊,生怕她從床上滾下來,而女孩此時也不停的扭動身子,兩手還在自己的身上亂抓,那種難受滋味兒讓秦保田再次罵起了吳小軍那幫混蛋來。


    很快肖玲就把肥皂水弄來了,秦保田把女孩子的頭移到了床沿上,讓她伸出一截,同時扶住了她的肩膀。


    “是什麽人幹的?”肖玲端著肥皂水湊過來遞給了秦保田。


    “吳小軍那幫混蛋!”


    “什麽時候這幫喪天良的王八羔子死絕了,這天下也就太平了!”肖玲身為女人,當然痛恨做這種事的男人了。


    “好人不長壽,禍害萬萬年!”秦保田讓女孩把身子翻過來,仰著脖子,然後就要給女孩喂肥皂水。


    “你想嗆死她呀?”肖玲一看就急了眼,趕緊把女孩扶了起來,讓她坐著。


    雖然說秦保田身為刑警,可是許多方麵的小經驗卻不及一個女人,尤其是在這種時候。肖玲接過了丈夫手中的杯子,給女孩喂。


    剛喝了一口,那女孩哇的一聲就吐了出來,秦保田沒躲得開,被噴了一身。肖玲繼續灌了一口,小女孩再次吐了一陣。


    “會不會藥力全散發開了?”肖玲擔心的問。


    “胃裏總會有殘留的,還是吐一吐的好。”


    一杯子灌下去,小女孩一邊吐了數次,最後兩人看看女孩肚子裏實在沒啥好吐的了,這才停了手又喂了些白開水。


    女孩的躁動曾經一度竄高,把床上的東西都弄得七淩八亂的了。可肖玲耐性好,一直熬過了藥力,女孩終於安靜了下來。


    這時候肖玲才想起了最關鍵的事情:“這女孩沒被他們禍害了吧?”她關心的是日後的責任,雖然說救了女孩,但如果女孩醒來之後發現自己被那個了,她豈不是要大吵大鬧一番?盡管兩口子可以相互作證,誰也沒有傷害過她,可現在女孩畢竟是醉著,不省人事,哪知道是誰害了她?別到時候好心得到了一個惡報。


    “應該沒有。”秦保田也不敢肯定的說。這個問題他當時就考慮了,其實至於這女孩是不是已經被人禍害了,他並不是十分的關心,今晚之所以這樣處理,他主要還是為了自己的良心,隻要吳小軍不是有意做他秦保田的飯,這事兒女孩子應該賴不到他身上的。他可以隨便找一個理由說他是如何發現這個女孩並把她救迴來的。至少還有妻子為他證明,雖說法律上沒有什麽效力,但一般情況下還是會被孩子家長相信的。


    等女孩漸漸的睡著了之後,肖玲這才算是鬆了一口氣,也感覺到了剛才的一陣忙碌把自己給折騰得夠嗆,她可是從來沒有幹過這樣的苦差事的。


    秦保田主動打掃了一下房間裏的穢物,然後點上了一支煙,如果是平時,肖玲是不許秦保田在臥室裏抽煙的,但這一次破例沒有說他。


    “這幫家夥平時作惡多端,你卻還替他們做事,你以為他們的錢就那麽好使嗎?你不覺得心裏有愧呀?”肖玲瞪了秦保田一眼。


    “你以為我願意呀?”秦保田恨恨的吸了一口煙生生的咽了進去。他不是沒想過要把這些壞蛋收拾了,可是,他越來越覺得自己是那麽的力不從心,因為他逐漸發現,那並不是孤立的一個小團夥,而是一個很大的利益鏈,而且,就在他的頭頂,時刻懸著一把利劍,如果他想有什麽特殊的舉動,自己首先玩完。


    “那你打算這孩子醒來後你怎麽對她說?”肖玲正為這事兒犯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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