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他想表達什麽。


    他在用眼神告訴她,他不想死。


    可是沒人要他死,最後他不是活得好好的,隻是人清醒過來身上有了主子的氣息和神情。


    尚含蓮心裏最恨的人是文心,最害怕的人是花神。


    容淩身上帶了花神的氣息和神情,她跟他說話都帶著小心翼翼的客氣。


    她心裏琢磨著,容淩是主人的血脈,主人現在如此重視他,如果她討好了容淩,以後隻要容淩在主子麵前替她說幾句好話,那麽主子一定會對她刮目相看的。


    她心裏決定要對容淩有求必應,有問必答,做好容淩要求她做的所有事情。


    可是出乎她意料的是,容淩醒後沒有對她提任何要求,甚至沒有讓她去辦任何事情。


    今天她再次來找容淩是因為他聯係不上主子了,她想來問問容淩有沒有見過主子,畢竟他是主子的血脈,是主子重視的人,說不定主子在她不知道的時候來找過他。


    容淩昨晚一宿沒睡,他兩條細又長的腿隨意搭在書桌上,身子懶散的靠著椅子,尚含蓮進來他沒有睜開眼睛。


    他心裏還在迴味昨晚那美妙的滋味,重新做男人的感覺真好。


    “你來做什麽?”


    略顯沙啞的聲音在屋裏響起,平和的好像春日裏溪流撞擊石頭的聲音,讓聽見的人心裏莫明的放鬆,也讓聽見這聲音的人知道說話人的心情非常的好。


    尚含蓮站在原地未動,又來了,這種感覺又來了。


    不管是語氣還是神態,簡直就跟主人一模一樣。


    可是眼前的人明明是容淩啊。


    尚含蓮兩條眉毛擰在一起。她張了張嘴,心裏糾結了半天才問道:“你到底是誰?”


    是的,眼前這個人肯定不是那個沒出息,見到她就會被嚇得全身發抖的容淩,可是也不可能是主人。


    這個人,到底是誰?


    朱紅木椅上的容淩忽然睜開了眼,一雙幽深的眼睛凝望著尚含蓮。露出不悲亦不喜的神情。扯彎了嘴角,他異常慵懶挑起胸前一縷頭發,身上散發出極其透人的魅惑之力。


    “你說我是誰。這才幾日不見,你就連主人都不認識了。”


    容淩話音未落,尚含蓮身體猛得向前一傾,後又極力控製好自己身體。她真的是活見鬼了。


    這世上哪裏有那麽厲害的易容之術,能讓人完全看不出破綻。她真的是瘋了。


    尚含蓮心想,她要是相信容淩說的話,那她就是徹頭徹尾的傻蛋,大傻蛋。


    尚含蓮把腳步向後移了一步。隱藏在披風兜帽下的臉,向他射去了兩道不相信的目光。


    “你說你是主人,有何憑證。”如尖刀劃過玻璃一樣的聲音。在寂靜的書房顯得更加刺耳。


    尚含蓮極其不喜歡自己的聲音,每一次她出聲都會想起以前的自己。都會在心裏恨上文心,如果不是她,她又怎麽會變成如今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


    所以她在人前極少出聲。


    躺在朱紅椅子上的容淩,聽見尚含蓮刺耳的聲音,臉上不僅沒有嫌棄和難受,反而一臉安逸享受半眯著眼。


    “毒功境界又高了一層,可見你最近沒有偷懶,不過這邊已經不需要你了,把所有散播瘟疫的弟子全部撤迴,老鼠那麽快死了也沒什麽樂趣,還是得我親自捉才有趣。”


    容淩說話間沒有望尚含蓮一眼,就是那種無視的態度,讓尚含蓮內心徹底亂成一團亂麻。


    居然真的是主人。


    她隻在主人麵前感受過那種可怕的威壓。


    尚含蓮撲通一下跪在地上,頭狠狠低下,心裏不敢再有絲毫懷疑,眼前這個人以後隻能是她主子。


    容淩優雅的抬起手對著尚含蓮一揮手,等她走遠了他才慢慢睜開眼睛。


    他沒想到這種秘法居然會讓他失去一半的修為,失去一半修為的他根本不是文心的對手。


    他還沒有確認第二個聖女,不能如些冒險行事。


    以後世上便再無花神,隻有容淩了。


    花神嘴角泛著寒冷的笑意,他在容淩靈魂消散前答應過他一個要求,他會幫他完成的,江南是吧,蔣家是吧,他百年未出無花穀,正好四處遊玩一番。


    等修為恢複再去找文心不遲。


    春陽城瘟疫一下又消失不見,就連雨國邊境都恢複了平靜。


    這種平靜卻讓文心覺得心驚肉跳。


    她討厭花神,討厭他一直隱藏在背後,不敢現身。


    都說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長期這樣擔憂下去,她的精神能好嗎。


    好多時候文心心裏都在想,花神是不是閑著沒事做,逗著她玩,就是喜歡看她這樣緊張,吃不好睡不好的模樣。


    看著對手疲於奔命,心裏的變態滿足感便更加強烈。


    瘟疫漸漸消失,花神的痕跡也像從文心他們的生活中抹去。


    王震天從尚含蓮那裏知道,他已經複活的兒子被文心一把火燒死了,身體已經變成了飛灰。


    當場一口心頭血吐了出來,雙目恐怖凸出,神情扭曲,喉嚨中發出異常痛苦的嘶啞聲。“文心,我王震天在這裏對天起誓,此生跟你不死不休。”


    帶著恨意的怒吼,驚起了滿林子的飛鳥。


    尚含蓮領了容淩的命令,撤迴邊境負責散播瘟疫的弟子。


    半路遇到王震天,她聽主人的意思,好像近期不準備對文心出手,她便特意把這個消息告訴了王震天,讓他去找文心的麻煩。


    而且,她並沒有說謊,王羽和煙兒的確是被文心燒毀的,隻不過他們並不是真的複活而已。


    主人下的命令她不敢違抗,但她決不能讓文心過輕鬆的日子。


    王震天臉上恨意越濃,隱藏在兜帽下的尚含蓮,臉上表情越發滿意。


    雨國邊境的瘟疫就像被一陣仙風吹過,染上瘟疫的人死了,人們發現再也沒人染上新的瘟疫,瘟疫就這樣慢慢平息下來。


    活下來的人開始感謝蒼天,祈求上天繼續保佑他們。


    春陽城城主府裏,文心的肚子微微有些顯懷了,每天她都會被上官冥扶到院子裏散步,每天都要喝那些讓她反胃的湯水。


    文心不想喝,但為孩子,她不得不喝。


    雨國邊境的瘟疫慢慢消失,上官冥第一時間得到了消息,他派人把春陽城城門打開。


    一些聽見瘟疫消除的民眾,也開始迴家了,春陽城一天比一天熱鬧起來。


    西門冷和唯安確定了這段日子城中沒有新的瘟疫毒,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的發展。


    隻是她們都不懂,花神這是什麽意思,廢了那麽大力氣,到底為了什麽?(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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