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見過不少人,都會被眼前的榮華富貴所迷惑,甚至會為了這些身外之物不擇手段,其實真正珍貴的是情,他很高興文心知道這一點。


    一頓飯吃下來周雲軒一臉鬱悶樣。“爺爺,你過河拆橋太厲害了,要知道是我把文心請進府的,如果不是我你哪來這麽乖的孫女,現在居然隻顧著孫女都不要孫子了。”


    聽見周雲軒吃醋的話,文心和周通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老遠就聽見你們的笑聲,到底什麽事這樣開心啊。”


    下人剛把飯菜撤了下去,屋外便由兩個丫環扶著一位長相俏麗穿著端莊的夫人進屋。


    “媳婦見過爹,軒兒你們在說什麽,那麽熱鬧,有好長時間沒見你爺爺那麽高興了。”孫憶柳進屋文心便看出來了,這位身體柔弱的人,應該就是周雲軒的娘,剛剛大病初愈,難怪臉色蒼白如紙。


    周通趕緊叫周雲軒扶著孫憶柳坐下,一臉擔憂的訓斥扶孫憶柳進屋的丫環。


    “不是吩咐過你們,要好好照顧夫人嗎,夫人身體還沒好,怎麽就扶著她出來吹風了,憶柳也是,身體都沒有好全,怎麽就出來了,要是染了風寒怎麽辦。”


    孫憶柳聞言趕緊跟周通賠了不是。“爹,別怪她們,是我一定要出來的,天天在屋裏都悶死了,我也是聽見有客人來,所以才要她們扶我過來的,我穿著兩件披風,不會著涼的。”


    文心在一旁瞧著,覺得周通和孫憶柳不像公公與媳婦,倒像爹和女兒一樣。


    事後文心才知道。孫憶柳是周通故交的女兒,是他從小看著長大的,長大後也是他去提親,讓她嫁給他的兒子,從過門後周通便當孫憶柳做女兒看,有時還會為了她責怪他的兒子。


    周雲軒讓人在屋裏多生了幾個火盆,又讓下人把窗戶都關上了。屋裏一下變得悶熱起來。


    “爺爺。平時夫人都是這樣待在屋裏嗎?”文心緊緊的皺著眉頭,如果是這樣養病,她敢斷定孫憶柳的病這一輩子都別想好了。


    “是啊。我娘平時都是這樣的,文心你覺得哪裏不對嗎?”周雲軒看文心緊皺眉頭,便知道文心一定是知道什麽。


    周通也示意文心說,一旁孫憶柳則好奇的望著這個叫他公公爺爺的女孩。


    “當然不對了。病人需要唿吸新鮮空氣,而且要適量的煆練身體。天氣好的時候多出去曬曬太陽,平時更要多喝骨頭湯,膳食要均勻,可不能光吃菜不吃肉。不然會引起氣血不足的。”文心看孫憶柳的樣子,估計是有嚴重的貧血。


    “夫人,可有覺得腿抽勁痛得厲害?”文心想孫憶柳長期待在屋裏沒曬太陽。估計是嚴重缺鈣。


    聽文心說的頭頭是道,周通和周雲軒都望向孫憶柳。看孫憶柳點了點頭,都驚訝起來。


    “文心,你居然會醫術,怎麽不早告訴我。”周雲軒非常相信文心說的話,好幾個太醫都說她娘氣血不足,但吃了好多的藥就是不見好,更是越來越嚴重,文心的這番話讓周雲軒大喜。


    “醫術我不會,隻是懂一些護理病人的知識,像夫人這種情況其實也不能說是病,隻要慢慢調理身體,一定會好起來的。”


    文心很有自信,如果孫憶柳按她的方子調理身體,她敢打包票,不出一年孫憶柳的身子就會好一大半。


    “爹,不知這位小姑娘是誰,我到是想試試她的法子,天天喝那麽多藥不見好,換個法子試試也不錯。”孫憶柳其實還是有些佩服文心的,她的確是隻吃菜不喜吃肉,可是她的飲食習慣隻有她的貼身丫環知道,不知道文心是怎麽看出來的,既然看出來了就一定是有些本事的。


    孫憶柳一點沒有在意文心的年紀,想她十幾歲便跟著她爹征戰沙場,她從六歲就開始殺人了。


    最後周通跟周雲軒都同意讓文心調理孫憶柳的身子,事後周雲軒親自送了文心迴去,說了明天帶她熟悉整個府,以後就不會迷路了。


    周通單獨留下了孫憶柳,給她說了文心的事,知道文心就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孫憶柳大吃一驚,沒料到她的救命恩人年紀那麽小。


    吃驚後便覺得文心比她有出息,她十歲的時候隻會跟在她爹屁股後麵,而文心十歲就能找到火靈芝,而且還懂一些醫術。


    “難怪,我瞧這姑娘不凡,可惜爹你認了她做孫女,不然我真想讓雲軒娶她為妻。”


    孫憶柳這話剛說完,周通便哈哈大笑。“這主意你就不要打了,文心是看不上雲軒的,換句話說是她看不上丞相府。”


    孫憶柳聽見這話一頭霧水,極其不相信的問。“看不上雲軒還看不上我們府,那她的心到是挺高的。”


    孫憶柳以為文心想嫁入皇室,對文心的好感急速下降。


    周通聞言又是哈哈大笑,這才跟孫憶柳說清楚。


    “文心她要自由自在的生活,軒兒曾告訴過我,文心跟他說過一首詩,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自由故,兩者皆可拋,有著這樣明確生活目標,她又怎麽會嫁入我們這樣的人家,一旦嫁入我們這樣的人家,意味什麽你再清楚不過了,別說自由,愛情都守不住。”


    孫憶柳一直默念著文心說的詩,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自由故,兩者皆可拋,如果她在年輕時有這點覺悟,現在怎麽也不會落到這種地步。


    看見孫憶柳悶悶不樂,周通問她。“是不是傲之那個混賬又惹你生氣了,你告訴爹,爹去給你出口氣。”


    一想起自己的兒子,周通便覺得頭痛,他的兒子周傲之什麽都好,就是過份寵愛侍妾,一點不給正妻臉麵,有時還會不分清紅皂白幫著他疼愛的侍妾欺負孫憶柳。


    聽到周通說起周傲之,孫憶柳苦笑了一下。“爹,傲之是什麽人您和我再清楚不過了,這麽多年我也沒什麽期盼了,隻求雲軒出息,我是聽見文心說的詩有所觸動罷了,如果以前我能知道這點,我現在哪會落得這種地步。”


    其實周通對孫憶柳過份的好,並不全是因為她的爹和他是故交,更是因為他兒子造的孽,讓他覺得很對不起孫憶柳,更對不起放心把憶柳嫁到他們家的好友。


    當初他替傲之去提親,孫家看是他連考慮都沒有,便把憶柳嫁了過來,過門後的一個月他故友就戰死在沙場,而周傲之也在那個月連娶了兩個侍妾,其中一個還是懷胎八月的。


    當時他恨不得把周傲之打死,還是憶柳勸住他,那時起他就把這個兒媳當女兒看了。


    “唉,傲之那孩子是被他娘給寵壞了,你多擔著點,不管何時隻要我在就不許他欺負你,有什麽委屈就跟我說,爹給你出氣。”


    聞言孫憶柳笑著搖了搖頭,這些年她做了多少努力但都挽不迴相公的心,她累了,以後她隻要兒子就好。(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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