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麽地方?”蘇南緊緊的抓住司皓清的手,他有一種恐怖的預感,似乎踏進那裏就有一件無法挽迴的事情要發生了。  司皓清死氣沉沉的說了一句:“司氏宗祠。”  蘇南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然後他才吃了一驚,沒想到在這個修真世界,天門宗這個大宗門裏會看見這種代表宗族傳統的建築。  那種不祥的預感更強了,司皓清拉著他的手走了進去。  出乎意料的,裏邊並沒有陰氣森森的排位,反倒是十分的開闊簡潔,一邊空白的玉石做成的石碑矗立在中間。  司皓清領著蘇南站在這座石碑的跟前,他的手再碑前拂過,一個個名字浮現了出來。  第一行,隻有一個人的名字,司飛升。第二行則是五個,再往下每個人名字下邊的數字或多或少,漸漸的分叉越來越多,同樣姓氏的人的名字也越來越多。  司皓清的手指按著其中的一個分支,一個一個的往下:“看,你父親的名字。”他頓了頓,手指往旁邊移動了幾個位置,然後用抑製不住的不甘和難過的聲音說道:“這是我的名字。”  蘇南木然的看著兩個人的名字,這兩個名字是他這輩子最親近的人,他們處在同一行,就隔著幾個名字而已:“所以?這怎麽了?”  司皓清本來清澈的聲音帶上了一絲沙啞,他苦笑:“你怎麽還沒明白?論輩分,我是你的叔叔。”  “哦。”蘇南點了點頭,又看了他看父親的名字:司皓瀧。他的名字裏邊也有一個皓字,旁邊的名字也都是中間帶著皓字:“所以你們都是皓字輩的。”  “對,這就是問題所在。”司皓清深吸一口氣,轉頭按著蘇南的肩膀說道:“我是你的叔叔,所以我們不能在一起。”  蘇南難以置信,他看著司皓清認真的臉,大叫道:“什麽?!”  司皓清受到的打擊不比他小,他心中難過,卻還在竭力的為蘇南說明,他不能讓蘇南不明不白將來為了這件事情惹上禍端。  “雖然天門宗當中天緣派的司家人會找一個道侶,生下後代,可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找同宗的人。更何況,在三十三天境當中,違背常倫,背叛師門,謀逆犯上是絕對會被人不恥的。天門宗內部是姓氏傳承,所以在外人看來司家的宗族就是維係的師門。如果我們在一起就是亂了常倫。”  不管司飛升當年是多麽風光無限,他飛升之後留下的門庭也是要遵守這個世界的規矩和玩法,才能夠安安生生的發展下來。  天門宗發展萬年雖然不算是遲暮,但是到底也比全盛期衰落很多,如果讓人知道這倆人是同一支係的叔侄關係,就算是宗主也保護不了二人,隻能是處死或者是雙雙逐出宗門。  要知道落井下石的絕對不會是少數,司長木敢發誓,羽師門絕對會不遺餘力的打著替天行道的名號把蘇南跟司皓清生生的逼死。  司長木雖然是天門宗的宗主,可是他堵不住悠悠眾口,當初無咎透漏出司皓清有了雙修情緣的事情已經在天門宗內部瘋傳。蒲秋青是知道蘇南身世的知情者,稍有不慎,一場巨大的災難就會降臨到天門宗和司皓清蘇南的頭上。  作者有話要說:我知道這很狗血,楊過跟小龍女就是因為輩分而被輿論攻擊。  更何況天門宗的仇家還很多……一定會被抓住小辮子不放= =  本來倆人關係更近,爆點更足,妥妥滴必死無疑。  可惜現在改了設定,所以隻能強化整個世界的這種封建觀念來配合修改的設定。    第67章    蘇南覺得很可笑,他沒想到這種封建思想觀念竟然會在另外一個世界上演,因為是一個宗族的,所以就不能在一起?  他看了看石碑上的族譜,就算是他的爺爺的爺爺跟真君的父親的爺爺是同一個人,在前生的法律來講也不算是近親,是允許結婚的!更何況他們在一起是為了修真,在這個三十三天境當中,任何一件事情都大不過它。  蘇南一臉的不敢置信,司皓清明白他的心思,他歎息一聲說道:“如果單是我們宗門,宗主彈壓下去,門中其他的人是不敢有異議的。你我的關係就算為人詬病,也不會造成任何的妨礙。可是千萬年來,天門宗的仇敵日益壯大,天門宗看似強大,實則因為四千年來沒有出過飛升的仙君,已經麵臨降級。宗級的地位岌岌可危。”  蘇南震驚過去,不明白的說道:“可是,雙修修真者的修煉速度是很快的,而且肯定會飛升。宗主何必放棄這捷徑,一定要直麵降級的危險?”  “滅門的危機和降級,他當然會選擇降級。”司皓清無奈的解釋道:“如果宗主袒護你我,羽師門這次折損了嚴錚這個潛伏在門中數千年的奸細,沒了藏在宗門的耳目可以刺探宗門的消息。必定會興師動眾的糾集不懷好意的修真勢力,以此名義幹涉宗門內部的事務,以圖謀重創天門宗。”  從不動聲色的安插奸細發展成了單獨的一個傳承支係就可以看得出來,羽師門的用心狠毒又險惡。他們積蓄萬年的努力,這樣一個冠冕堂皇的機會,絕對不會被他們放過。  也是天門宗樹大招風,占據著整個赤和天境當中中天境最大最好的一片靈脈,那些萬年老二早就按耐不住的想要蹦著從天門宗的靈脈上分上一杯羹。  司長水雖然是天門宗的宗主,可是他守城可以,讓他以這個理由拉開宗門之間的大戰,他是沒有那個魄力的。理由不夠光彩,天門宗首先就在道理上輸了。  在修真世界當中落井下石者多,雪中送炭卻實在太少。  “那怎麽辦?”蘇南想象不出來情況會多嚴重,多糟糕,可是他認識司皓清以來,從來都見到他信心十足的樣子,就算是那釗風大陣也沒能難倒他。可是這會兒他卻能從司皓清的語氣神態當中看出無可奈何,蘇南開動腦筋,堅定的說道:“那我們走吧,離開天門宗,隨便找一個什麽地方藏起來。”  司皓清看著他,一直沉重的心情總算是鬆快了一些,他嘴角微微挑了一下,在司家宗祠裏,在記錄族譜的石碑前,愛戀的撫摸蘇南的臉龐:“不,現在還不可以。此時離開,對你我的安全都有威脅。”  司皓清的目光充滿的對蘇南的感情,無論前方有何艱難險阻,他都不打算甘願認命。  蘇南抬手握著他的手,從剛才就一直墜在胃中的大石塊仿佛消失了一般,胸中輕鬆了許多。之前真君說的那般危險糟糕,他還以為司皓清真的要跟他分開。  “你有什麽辦法?”蘇南用充滿期待的目光看他,他就知道真君不會沒有辦法的。  “司家曆代雙修當中,曾有前輩的情緣是一位血修。那個時候,那位前輩跟情緣一直流浪三十三天境躲避追殺,最終卻沒人能夠奈何得了二人,被他們修煉到合體期最終飛升仙界。他們做的到,我們一定也能做得!”司皓清充滿信心的說道。  這話說的豪情萬丈,蘇南立刻就熱血沸騰,恨不得跟司皓清一起麵對那些膽敢阻攔二人的壞蛋殺個痛快。  可惜,他現在還沒有那個本事。  司皓清低頭輕輕的吻了一下他的唇瓣:“不過那位血修那個時候已經是元嬰期的境界,而你此時卻還是築基。”  蘇南失望,他喃喃的說道:“那我元嬰期才可以跟你一起去浪跡天涯嗎?”  “目前看來,恐怕也隻有如此。”司皓清摸了摸蘇南的頭,拉著他離開了宗祠。  蘇南還想問些什麽,司皓清卻領著他一路向著天門宗的西北方向飛過去,司皓清原來的洞府就在這個方向,他們一路飛過瀾清洞府的位置,靈氣越來越充沛,濃鬱到能看見靈氣形成的霧靄。  司皓清帶著蘇南停住,這是一個小小的山坳。  “這是什麽地方?”蘇南貪婪的汲取周圍的靈氣,這裏的靈氣都要形成實質了,他還從來沒有見過這麽豐沛的靈氣地。  “這裏是本來宗主要賜給我們的新洞府。”司皓清低聲說道。  蘇南的眼睛瞪出來,這個地方太棒了。可是這個修仙的好地方再對比剛才宗主的態度,真是怎麽看怎麽覺得世事無常,充滿了諷刺的意味。  “我會懇請宗主不要收迴這恩賜。”司皓清眼睛緊緊的盯著蘇南,手用力的握著他的:“你一定要非常的努力!抓緊一切時間跟機會,早日修到元嬰期。”  司皓清說的決絕,蘇南拚命的點頭,死死的迴握住他的手:“我一定會努力!那?你呢?”  司皓清的話中隻說到了他,卻沒有提起自己,這讓蘇南有不好的感覺。  “我會暫時離開天門宗。”司皓清深吸一口氣,斬釘截鐵的說道。  果然是這樣,蘇南禁不住哀求的道:“為什麽不一起留下來,離開宗門不是會有危險嗎?”  “宗主剛才的意思很明顯,他是在讓我表態。”司皓清冷靜的說道:“你我一同留下,修為不高的現在,違背宗主不可取。隻要你我的關係一日沒有透露出去,你在宗門裏就是安全的,等到將來被人發現,我也不在宗門上。羽師門也沒有辦法拿此做文章。”  說來說去,還是他們兩個人的修為太低,勢單力薄!  蘇南從沒有像現在這樣認識到這個世界的本質,力量決定一切。也許當初的司飛升也是有此痛徹心扉的認識,才會變得那麽強大,再沒有什麽可以束縛他。  司長木的想法也非常的矛盾,如果讓蘇南認祖歸宗,他自然可以享受司家弟子的一切待遇。雖然比不上雙修者的待遇好,可是也比暴露之後成為眾矢之的要強的多。  司長木對司皓清的離開覺得意外,但是卻沒有發表任何意見。他選擇暫時離開,何嚐不是為這對命運坎坷的雙修保留了一絲希望。  司皓清找到雙修情緣的事情本來是一件讓整個宗門歡天喜地的大喜事,可是這件事情隻是一直在門內謠傳,卻沒有被宗主正式的說明。  似是而非的言論讓宗門的弟子門人,將信將疑。有的人言之鑿鑿的相信,有的人卻對宗門高層閉口不言的情況感到疑惑。  但是不管怎麽說,莫名出現在天門宗靈氣最好的靈脈寶地的蘇南還是引起了人們好奇的目光,對他身份的猜測一直都沒有停止。  蘇南跟司皓清的新洞府被取名為“小南天”,自此之後蘇南謝絕訪客,兩耳不聞窗外事,專心致誌的修煉。  一百年後,小南天洞府。  吳俊小心的捧著一杯用靈泉水泡製的仙茗,一口一口的飲下去。  他迴頭望望緊閉的房門,幽然的歎了口氣。這多年過去,吳俊已經難以延緩的步入暮年,而蘇南卻還是定格在他年輕健康的樣子。  歲月顯然厚待修真者。蘇南已經完全的長大成人,成年之後他的身姿挺拔,眉目俊美,充滿了勃勃的颯爽英氣。  本來吳俊就覺得小的時候蘇南有著難以想象的聰慧,他從來都覺得蘇南不是一個普通人。之後的發展果然,很突然的蘇南就從一個混沌靈根的普通人,變成了修真者。  蘇南感念他的幫助,在他來到小南天洞府沒多久,就把吳俊接到了天門宗。  司皓清的使者無咎雖然是不知者無罪,可是到底把本應該暫時先隱瞞的消息傳了出去。後來因為他在嚴錚謀害蘇南的時候,奮力的抵抗其弟子,身受重傷,也算是將功補過。  無咎被司長木指到外姓一個元嬰期修士的門下做了內核的弟子,要求他不得再隨意提起司皓清雙修的事情。  無咎被調走,本來宗主要給蘇南一個得力的外姓弟子做侍者,蘇南婉言謝絕了,直接把吳俊接了過來。  蘇南多年來除了下山看望父母,從來也沒有離開過中天境一步。  他在小南天閉關,並不需要宗門提供的福利靈丹,隻不過每個月送來的靈果靈茶,都被送給了吳俊。  吳俊肉體凡胎,沒有辦法築基,但是在靈氣的滋養跟靈果靈茶的滋潤下,到底修煉到融合期。  他不像蘇南注定要走修仙之路,在最靠近天門宗的城市娶妻生子。吳家挨著蘇家,兩家多年來形同一家,感情深厚。  蘇南的養父母在蘇南不間斷的充滿靈氣的事物滋補之下活到了一百五十歲,安享了幸福的晚年,平靜的在睡夢中離開了人世。  吳俊時不時的望著蘇南的房門,感受著靈氣湧動。  三根靈根都非常的強,如果是普通的修士也許覺得苦惱,可是小南天這個地方是在是太好了。蘇南憑借著天分和努力,硬生生的從築基中期修煉到了靈寂期中期。  百年跨越兩個境界,雖然比不得單靈根的妖孽,卻也創造了奇跡。  吳俊不知道是什麽信念在支撐著蘇南,隻是覺得他越來越隻能仰望。  他最近如此心神不定,是想著要向蘇南辭別,下山迴到家中去頤養天年。    第68章    吳俊也非常想要侍奉在蘇南的身邊雖然蘇南總是說他不必吧自己看做仆人,可是吳俊自己卻非常注意兩人的差距但是隨著他百年時間過去,他的妻子也已經老暮,兒子也年歲不小,他還能活個五六十年,剩下的時間想要多多跟家人相處。  可惜跟家人和侍候蘇南是不能同時進行,吳俊也隻能決定下山去。  蘇南的雙親去世之後,他閉關的時間越來越長,這次已經將近一年的時間沒有出來。  吳俊不知道蘇南在為什麽焦急,就好像是有人用身後趕著他一樣,拚命,努力。  吳俊還以為今天又等不到了,門卻在他沒有意料到的突然的打開了。  “真君!”吳俊大喜的從打開的門口向著屋內望去:“你出關了。”  蘇南身穿一身淺藍色的法衣,腰間束縛著一條黑色的玉石腰帶,他的長發及肩,如墨一般披灑著。  相貌停留在二十歲左右的蘇南表情沉靜,人也看著穩重很多,他站在門口,看著一臉喜色的吳俊,露出一個微笑來:“你在門外焦躁,是有什麽要緊事?”  吳俊麵色一怔,原來蘇南是感知到他在門外的情況,才中斷修煉,提前出關了。  “都是我不好,打攪真君修行了。”吳俊羞愧的說道。  蘇南對於吳俊的執迷不悟感到無奈,自從他進入靈寂期之後,吳俊就稱唿他為真君,死也不敢再叫他的名字。  “吳俊,我說了多少次了,你直接叫我的名字就是了。你是我的朋友,真的沒有必要那麽生分。”蘇南再一次的勸說道。  可是同樣的,吳俊又一次認真的堅持著:“這不可以,你既然已算是小有所成,就要注意身份。我既然是你的朋友,當然不可因此而讓人輕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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