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心裏話,不害怕那是不可能的,但是她也知道,項謙澤那麽生氣恐怕是因為俞貴妃說了什麽,而俞貴妃往劉安安房間裏放那些毒蛇蠍子之類的毒物還是她給出的主意呢!


    想到這,雪妃心裏不由得一緊,看項謙澤的樣子,皇上不會已經知道是她指使的吧?


    天呐,那該怎麽辦?!


    雪妃的雙腿一哆嗦,差點就跪在了地上。


    項謙澤沒有說話,就這麽冷冷的看著雪妃。


    “今天中午的事情,難道你不知道嗎?”


    過了好長時間,項謙澤還是說話了。


    “臣妾……臣妾不知……”雪妃知道這時候還是先要明哲保身,反正俞貴妃已經瘋了。


    誰都知道,一個瘋子的話是不能信的,就是俞貴妃說是她指使的,又能怎樣呢?那也是瘋言瘋語,皇上若信了,又和瘋子有什麽兩樣?


    雪妃現在是打定主意,一定不能承認!


    但是在項謙澤看來,雪妃這副視死如歸的樣子卻讓他覺得,有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


    這時候他們已經不在內室了,項謙澤怕吵著太醫們救治劉安安,於是從內室挪到了外間。


    而雪妃就跪在他麵前,瑟瑟發抖。


    看到項謙澤的臉色不好看,雪妃眼睛轉了轉,又說道:“臣妾也是剛剛才知道皇後娘娘中午經曆了那樣可怕的事情,但是剛才臣妾想去皇後宮中去看看,卻得到消息,皇後來皇上這裏了,所以……所以……”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雪妃心裏說不害怕那是不可能的,她感覺自己額頭上的冷汗一陣陣地滑了下來,而項謙澤越是不說話,她心裏就越是緊張。


    因為,如果項謙澤吼她罵她的話,好歹也有個態度,可是這樣什麽都不說,就用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她,這感覺真的讓她很難受啊!


    就在薛妃支持不住的時候,劉安安突然發出一聲低低的唿聲。


    項謙澤聽到劉安安的聲音,哪還顧的上地上的雪妃,他連忙邁著步子走了劉安安跟前,輕輕地握住她的手,問道:“安安,安安,你怎麽樣了?”


    “皇上,不可啊!還請皇上先離開!”一旁的太醫連忙阻止皇上,而這時候刀子還沒有拔出來,劉安安之所以醒過來,還不是因為太痛了。


    “項謙澤……”劉安安睜開眼睛,迷迷糊糊的就看到項謙澤那張放大的俊臉。


    她好不容易能說話了,卻覺得嘴裏有一點液體湧了出來,她又流血了。


    “咳咳……咳……”劉安安忍不住咳嗽,因為動作太大,又震的傷口流出了許多血。


    “你不要說話,你不要說話,太醫們都在呢,他們一定會把你治好的。”


    項謙澤看到劉安安的胸口的鮮血淚淚而出,他害怕的雙手都在抖,但是理智卻強迫他一定要冷靜下來。


    劉安安輕輕搖頭,其實沒關係,她已經是死過一次的人了,就算再死一次,又能怎麽樣?


    隻是可憐了項謙澤和天賜,他好不容易才喜歡上項謙澤,就要和他陰陽相隔了。


    而天賜,這麽小的孩子就被自己的親生母親拋棄了,而現在,他這個養母也要撒手人寰了。不知道


    “”還愣著幹什麽,快點救人啊!”項謙澤吼道。


    他又安慰了劉安安幾句,不得不離開內室。


    “滾!朕看到你就惡心!”項謙澤心裏憋著一肚子火,卻又沒地方撒氣,猛然抬頭看到寧霜老神神在在的站在他麵前,可憐的寧霜,頓時遭殃了。


    “皇上,皇上……您,您怎麽能……”寧霜被項謙澤一聲怒吼嚇得跪在了地上,但是卻沒有離開。


    她沒想到,項謙澤會那麽狠心,她寧霜好歹也是他的妃子啊!居然讓她滾??


    “你想說什麽,趕緊給朕滾!!”


    “嘩啦——”項謙澤這次是真的生氣了,他抓著桌布,使勁一甩,頓時,桌子上的東西全都掉在地上,發出巨大的響聲。


    寧霜嚇了一跳,但是此時她卻什麽都不敢說,甚至連眼淚也不流了。


    她爬起來,對著皇上施了一禮,匆匆離開了大殿。


    房間裏恢複了平靜,皇帝大怒,裏麵的太醫原本就很緊張了,現在是更加緊張,給劉安安拔刀的太醫此時剛剛把刀子取出來,就聽到外麵項謙澤發火的聲音,他手一抖,刀子差點又插了進去。


    “張太醫,小心啊!”一旁的太醫連忙提醒張太醫。


    張太醫點點頭,抹了一把頭上的虛汗。


    這時,早已有太醫從內室出來,告訴項謙澤刀子已經拔出來了。


    “好!”項謙澤大喜,又問道:“皇後現在怎麽樣了?”


    “迴皇上,皇後娘娘失血過多,身體虛弱的緊,但是沒關係,容微臣待會給娘娘開上藥方,喝上幾天就會好了。”


    “好好好。”項謙澤說著,就要衝進去看劉安安。


    內室,劉安安靜靜的躺在床上,太醫們剛剛給她處理好傷口。


    太醫們又囑咐了幾句,這才離開。


    “安安。”項謙澤心疼的看著劉安安,他坐在劉安安的床前,拉著劉安安的手。


    他有一肚子的話想說,但是到了嘴邊,卻有什麽都說不出來了。


    在劉安安受傷的時候,項謙澤覺得自己的心髒簡直不能跳動了。那一刻,他第一次這麽恨俞貴妃,也恨自己為什麽這麽無能。


    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劉安安受傷,卻什麽都做不了,而剛才,雖然太醫們拔刀的時候項謙澤沒在跟前,但是他用腳趾頭也能想到,到底有多疼。而且是在這樣一個地方。


    “還好,你還在。”項謙澤說著,又咧著嘴笑了起來。


    是啊,沒有比這更幸福的事情了,雖然說很兇險,但是劉安安到底還是化險為夷。


    項謙澤想了想,又對著劉安安說了幾句話,這才離開了。


    項謙澤剛剛離開內室,整個人就變得兇狠起來,他可沒忘記,剛才與惠妃對劉安安做了些什麽。


    “俞貴妃現在在哪?”項謙澤聲音說不出的冷漠。


    項謙澤身邊的小太監說道:“迴皇上,俞貴妃現在正在天牢裏。”說完這句話,小太監看了看項謙澤的臉色,又說道“皇上需要去看看她嗎?”


    “看看她?”項謙澤冷笑一聲,“這當然要看了,看她死了沒有!”


    項謙澤去了天牢看了俞貴妃,在天牢裏發生了什麽事情,沒有人知道。因為項謙澤進去的時候並沒有帶任何人,而他們說了什麽,也沒有人聽見。


    隻是大家知道,當項謙澤從天牢裏走出來的時候,頒發了一道聖旨,三日後,俞貴妃將被賜死。


    這道聖旨一出,驚訝的人不在少數,可是讓人奇怪的是,俞貴妃就一直老老實實的呆在天牢裏,也不喊冤,也不哭泣,就好像即將被賜死的人不是她一樣。


    時間一晃而過,第三天的時候,俞貴妃還沒來得及被賜死,劉安安就已經醒過來了。


    她睜開眼睛,看到周圍古色古香的環境,既熟悉又陌生。


    “我這是在哪裏?”劉安安動了動嘴唇,好不容易發出幾個聲音卻發現聲音嘶啞又難聽。


    她想坐起來,沒想到,胸口卻傳來一陣劇痛。


    劉安安低頭,看到傷口上纏著潔白的紗布,她這才想起來,三天前,她被俞貴妃刺傷了。


    這裏是項謙澤的寢殿嗎?劉安安左右看了看,越看越覺得像。


    而這時,外麵執勤的丫鬟聽到裏麵的動靜,探進頭一看,就看到劉安安坐在床上,一臉不明的樣子。


    “啊!皇後娘娘,您醒了,您可算是醒來了!”小丫頭這一聲唿喊,頓時將外麵的梅竹和梅蓮叫了進來。


    “皇後娘娘!”兩個丫鬟喜極而泣,“撲通撲通”跪在了劉安安麵前。


    “你們這是幹什麽,我這不是好好的嗎?”劉安安想要坐起來,扶起兩位丫頭。但是她卻不能動,身上隻要稍一使勁,傷口就痛得讓她齜牙咧嘴。


    “皇後娘娘,你別動!”梅竹的速度最快,劉安安還沒有反應過來,她就已經來到了劉安安身邊,雙手扶著她,強行讓劉安安重新躺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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