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走了煙之後,陸衍正緩步走出了洗手間,一室靜謐兩人皆不說話,路上他倒是氣勢洶洶地威脅她要談一談。


    隻是臨到了關鍵的時候,卻不知道要說什麽合適了,整了整思緒,經過前麵那麽一鬧,現在倒是不知道要怎麽開口合適。


    先前他看到那照片,再加上新聞上屢屢提及她五年前曾做過的那樁事,陸衍正一時亂了心緒,氣急了便想狠狠地懲罰著她,讓她一塊難受。


    隻是這‘懲罰’還沒執行呢,她人倒是先跑了,自己卻被這突如奇來的事情弄得狼狽起來,不得不一個個的跟人解釋著這事,一邊還得糊裏糊塗的到處找人。


    偏她又不知惱火著什麽,連電話也不接,有時女人這種生物還真是難以理解。


    陸衍正沉吟了片刻開口問道,“你和年子祈出去的那天,有沒有碰上什麽奇怪的人?”


    想來想去,沒想到他開口問的居然是這樣過一個問題,項禮禮愣了下細細迴想,搖頭道,“沒注意,應該沒有。”


    那些圖片的場景基本是在漢堡餐廳中,餐廳裏的人本來就多,再加上裏麵孩子十分鬧騰,項禮禮注意力大部分都放在雋雋身上,根本就沒注意到自己被偷拍的事情。


    他冷哼了聲,“玩得倒是開心,什麽都不在意了。”


    項禮禮微惱,“我要在意什麽?”她本就問心無愧,不過是一同帶著孩子出去玩而已。


    撇去年子祈初衷,就算不撇去又怎麽樣?他們之間能有什麽不正常的事?


    項禮禮清麗的麵容上,眼角眉梢隱忍著倔強和薄怒之意,頭一次嚐到這般難受的被有意誤解和不被信任的感受,滿腹言語隻剩下荒唐兩個字。


    若他有意抓著這件事發難,她自是千般百般都是錯的,記憶在這時候又起了些特別的作用,女人敏,感的心思總是在這種時候勾起些不恰當的心酸猜想。


    陸衍正離開同安的前一天,有說過讓她別插手年家的事情了,因為這件事情他們倆還吵了一架,現在看來他這不明白的冷漠和怒意到底是怎麽一迴事?


    陸衍正眉梢一挑,接了她的話氣極反笑問道,“你要在意什麽?陸太太,你和別人的男人一塊出去被拍了照片寫了緋聞,當下我幫著你收拾爛攤子還沒完不說,你覺得我還要怎麽成全你才滿意?”


    這話卻使得她怔了怔,原自他對她的稱唿,陸太太。


    項禮禮瞬間啞然,在看到新聞的第一時間她是震驚且憤怒的,不實的報道胡亂的揣測,將她與年子祈的關係描述的那麽不堪。


    這讓項禮禮從中感到了狼狽,尤其是在陸衍正麵前,當看到一句句毫不留情衝著她而來的攻擊話語時……項禮禮從新聞上抬起頭,想到這新聞他也瞧見過,滿腹的不解和委屈在抬眸的刹那,想從他眼中得到些安慰,卻沒想,陸衍正的神情也是那般冰冷質疑,如一鍋熱油澆上了滾燙的熱水,瞬間便燃起了所有的情緒。


    她滿心計較的陸衍正又不是不知情,怎能用這樣的目光來看待她,其中卻忘了,在世人麵前她是陸太太,在陸衍正麵前她更是實至名歸的陸太太。


    剛才他問她,你要在意什麽。


    電光火石間,差點脫口而出道,“我在意你的態度。”


    是的,外人怎麽說在此刻她都不想去理會,唯有麵前這個人,是抱著什麽樣的目光和想法來看待所謂的‘出軌’。


    同五年前那次破釜沉舟的預謀出,軌完全不同,這迴的被出,軌事件將她打得一頭蒙。


    除了驚怒之外,她更在乎的,居然是陸衍正……


    項禮禮眸色複雜,微咬了下唇道,“你不必將話講得這麽難聽,我沒有什麽要你成全的,該成全你不都成全我了嗎?”


    話落她自嘲地笑笑,“我們也是真夠無趣的,為著這種無聊的八卦新聞在這邊吵來吵去。”


    “陸衍正,年家那邊我不會再去管他們什麽事了。”她語氣累極,“和年子祈這樣貿然單獨出去,是我的不對,我忘記了我不僅僅是項禮禮,還是陸太太,sk的陸太太,這樣影響你的名聲,真對不住了。”


    陸衍正沒想到她突然間就這麽容易服軟了,隻是這服軟並未讓他心中感到多少歡喜,她態度轉變得太過突然,仿佛陡然間被抓住了軟肋的人。


    不得不認命的樣子猶如一把小火種在他心間揚下,瞬間便燃起了燎原大火。


    他繃緊了下頜,上前一步逼了過去,強迫性的抬起她的下巴,眸間縱過一道危險的暗光。


    帶著寒意的聲音幾乎是從齒縫間擠出來的般,“有時候我真想掐死你!”


    盛怒至極,忍不住了,真忍不住了,滿腔的怒火和妒意在此刻陡然爆發出來。


    為什麽不繼續同他爭論?怎麽不繼續證明自己的清白?


    他含怒的聲音還在繼續著,“成全你?說說我什麽時候做過這種好事了?還成全過你什麽?有情人終成眷屬?還是祝福你早日脫離陸太太這個名號,轉而去變成溫太太年太太還是哪裏的王太太?”


    她屈辱地奮力推開了他的手,氣到高聲道,“你胡說八道什麽?!”


    “我胡說?”他冷嗤地笑了下,麵容如鬼魅般陰冷駭人,不顧她的反抗再次逼上前來,猿臂一攬將人緊緊箍在了懷中。


    一雙漂亮修長的手從她精致的鎖骨上一路下滑,來到柔軟的山峰前,在那顆怦怦怦跳動的地方停住,驟然壓指下去。


    附過去在她邊聲聲冷笑,“我胡說什麽了?你倒是敢講講這裏麵的人是誰?”


    她倏然一驚,嬌小的身軀隨著他突然按指的動作震了下,仿佛心髒都跟著在這一秒急速有力地撞擊了下。


    項禮禮麵色微微白,抬手抵在他肩頭,張了張唇沉積了片刻情緒,才木直地應道,“沒有……”


    “沒有什麽?”他肆然地吻上她白玉般的耳垂,調笑般地問道,“你個愛撒謊的女人,今時今日你認為我還會相信你說的話嗎?”


    如若沒有人,又怎麽會將他這麽死死的防備在外,任何溫情的時刻都是帶著麵具在對他,縱有萬丈深情也不想白做用來抵消這寒冰之意。


    他要一顆裝著別人的心來做什麽?若她始終不願意將心思放在自己身上,那他陸衍正又何必這麽犯賤的來去討好你?不需要在意什麽,是多不在乎,你才能說出這樣的話?


    項禮禮緊咬著牙,關經不住他在這個時刻挑,情點火的動作,身體都跟著輕顫起來,排斥地將人往外推著,每次,每次都是用強上這一招。


    往日那些陰暗不美好的記憶在此刻躥上了心頭,他的一次次羞,辱和傷害和這段時間的溫情,同樣的麵目不同的溫情交織著出現在眼前。


    她繃緊了身體,每一寸肢體都是抗拒著陸衍正羞辱般的曖,昧,挑,情,奈何對方力道太過蠻橫,她根本掙脫不開來這人的鉗製,聲音從形狀嬌好的唇瓣中抖落出來,碎落滿地,“陸衍正,你要是想這麽跟我談話的話,以後我們什麽都不用再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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