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攤牌喜歡？喜歡什麽？難道……不會，不會是他想的那樣的，悠然心中雖然極力否認那個念頭，但不知道怎麽迴事，隻覺得自己的心髒怦怦跳的極快。須臾會不會都聽見他的心跳聲了？不合時宜的，悠然這樣想著。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等著須臾下麵的話。林須臾張了張嘴，像是放棄什麽似地，語氣中微帶著些沮喪：“我喜歡……喜歡自己一個人睡。”哈？悠然怪異的看著他，沒記錯的話，這三年來兩人睡在一起的時候，每天清晨醒來，他都被須臾抱的緊緊的，現在須臾居然告訴他，他喜歡一個人睡？林須臾也知道自己這個理由太缺乏說服力，於是緊閉著嘴巴，什麽都不肯再說了。悠然見狀，幹脆也不多說，直接把炕上的被子一抱，平靜的說道：“現在給你兩個選擇，一：我們一起睡在溫暖的炕上；二：我跟你一起睡在竹床上。”須臾安靜的看了一眼悠然，眼中複雜的情緒讓悠然心驚，然後他將竹床拎起來，轉身迴了後屋。悠然滿意的將被子拿出來鋪好，一邊一床，整整齊齊的。須臾進屋之後換了睡衣，一言不發的鑽進靠牆的一邊被子裏，兩人算是睡下了。半夜三更，悠然被身旁的動靜弄醒，睡眼朦朧的將台燈打開，就見須臾滿麵通紅，額頭上滿是汗珠，被子已經被他踢到了一邊，現在正在扯自己的衣服。悠然一看他跟那天晚上一樣的情況，睡意立馬就沒了，心知這是須臾的記憶在恢複，現在叫是叫不醒他的，於是趕緊下床，燒了一些水，兌上涼水讓水不那麽冰之後便那毛巾給他擦身子。好不容易在須臾的幹擾下將身子給他擦了一遍之後，悠然拉著被子準備給他蓋上，卻不妨被須臾猛然抓住了手腕子，用力被拉下，正巧倒在須臾身上。大腦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覺得一陣天旋地轉，瞬間就被須臾壓在了身下，眼中的眩暈過去，悠然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見須臾俊美到炫目的臉越靠越近，然後唇被堵上，被猛烈的吻著，那種吻法就像是想把他整個人都嚼爛了吞進肚子裏一般激烈，口腔裏被溫軟靈活的舌頭死命的攪拌，舌尖被吸吮的發麻，臉頰被須臾捧住，結結實實的掃蕩著，貪婪的每一寸都不放過，甚至有時候能感覺須臾的舌頭都探入喉嚨深處。這種渴望，悠然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感受到了。他怔怔的躺在床上，一時間難以迴神，須臾卻沒有停下，好不容易離開了悠然的唇，炙熱的唇舌順著雪白的脖頸往下舔吻，齒咬，在悠然雪白的肌膚上留下一個個吸吮留下的吻痕以及咬痕。微微的刺痛終於讓悠然迴神，他顧不得在細想剛剛自己的猜測，連忙使勁推須臾，高大的須臾並不是他能輕易撼動的，察覺到身下人要逃的林須臾伸出一隻手將悠然的手腕子鎖住，按在頭頂，灼熱的氣息噴灑在悠然光裸的肌膚上，悠然焦急的喊他。須臾充耳不聞，粗重的唿吸著，然後拉住悠然的一隻手，向自己身下探去。同為男人，悠然當然知道須臾想讓他做什麽，拚命的想抽出自己的手，可此刻的須臾力氣大的驚人，當那個灼熱的物件落入手中的時候，悠然隻覺得頭腦一片空白，機械的被須臾的手包裹著做滑動運動。良久之後，須臾發出一陣滿足的歎息，然後力竭的壓在悠然身上喘氣。悠然手心中一片滑膩，死死的咬著下唇，簡直不敢相信剛剛發生了什麽，耳邊是須臾漸漸輕緩的唿吸，心中一窒，用力將須臾推落到一邊，跳下床衝了出去，拚命的洗著自己的手。湖中水冰冷刺骨，悠然似乎一無所覺，隻是揉搓著自己的手，直到一件帶著溫暖體溫的外套搭在他肩膀上。悠然身體一頓，又接著洗，卻被身後的人硬拉著起來了。須臾一言不發的拉著悠然往房內走，悠然掙紮不過，隻能隨著他走，須臾手心的熱量傳遞過來，燙的悠然不知所措。事實上悠然到現在腦子裏還是一片混亂，各種各樣的心思都一起湧上來。須臾將悠然推坐在床上，然後拉過被子將他裹得嚴嚴實實的，自己才在離悠然很遠的地方拉了凳子坐下。房間裏死一般的寂靜。良久之後，悠然慢慢張口問：“你隻是因為恢複記憶的原因才會這樣的對不對？”須臾無言以對，隻是道：“我們還是分開睡吧……”“對不對？”悠然固執的又問了一遍。須臾歎了一口氣：“確實是因為記憶問題。”悠然鬆了一口氣，卻不知怎麽，心中有隱約有些失望，正在他驚異自己居然有些失望的時候，有聽須臾低沉好聽的聲音，慢慢的道：“但我確實喜歡……喜歡悠然你。”林悠然一怔，又聽須臾低低的訴說：“沒有記起來之前，我什麽都不懂，以前想親近你，想每天都見到你，想你能一直在我身邊，想你能一直好好的，想你會一輩子對我好……我以為這都是因為當你是好兄弟的原因，可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我開始做……做那種夢，夢到悠然……我也曾經惶恐過，可還是控製不住。現在我恢複了記憶，我知道自己是怎麽了……”“所以，你一直想跟我分開睡。”悠然仰著頭，苦笑著問，想到自己多方阻止，須臾的欲言又止，隻覺得今天晚上就是自作自受。“嗯。”須臾應了一聲。悠然仰頭躺在床上，歎了一口氣：“我不怪你。隻是，須臾你失去記憶，又處於青春期，這三年來的朝夕相處，你又從未見過我之外的人，而我恰好對你也不錯，這對於一片空白的你來說……”“我知道你想說什麽！”須臾生硬的打斷了他，語氣中帶著些怒氣，“你接下來是不是想說，等你出去了之後，會遇見更多的人，然後就會發覺我對你的感情根本就是類似雛鳥情節的東西？”悠然啞口無言，沉默讓須臾知道他說對了。抿緊的唇瓣，須臾盯著悠然，黝黑的眼中深的望不到底：“林悠然，我喜歡你，不管是因為什麽喜歡上你，喜歡上了就是喜歡上了。這個事實，沒人能改變，也不是隨意一個理由或者借口就能否定的。確實，我一段時間過後就會離開這裏，但你記住，分開隻是暫時的，是我放你一段時間的自由，等這段時間過去，悠然，你會發現你非我莫屬，出了我的懷裏，你哪裏都去不了！”悠然楞在原地，從來沒想過須臾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一時間完全反應不過來，見悠然沒有迴答，須臾張張嘴又想說什麽，沒想到剛張嘴，一個噴嚏就打了出來。悠然看向須臾，隻見他臉上浮現出尷尬和羞惱來，頓時覺得莞爾非常：“好了，須臾，你的心意我已經知道了。但我現在很認真的拒絕你。我當你是我最親最親的家人，雖然你的年紀比我大，但我一直都拿你當做弟弟看待的。”須臾垂下眼淡淡的道：“我不接受你的拒絕。”悠然歎一口氣：“我隻是把我的想法告訴你，至於你要怎麽做，我不會幹涉。但是，林須臾，現在我並不想再談這個話題，天氣這麽冷，你隻穿了那麽一點衣服，過來蓋上被子。”須臾見悠然繃緊著一張臉，也知道現在不是談這個話題的好時機，於是便住了嘴，慢慢往床邊走來：“你就不怕我再對你不軌？”第35章 失蹤“你會嗎？”悠然盯著他的眼睛，淡淡的問。清澈的眼神滿含信任，須臾突然被這種全然的信任刺痛，微微別開眼，低聲道：“不會。”“睡吧。”悠然的神情看起來非常滿意，拍拍身旁的床位，然後自己先上了床。須臾遲疑了一下，隨即也爬上了床。夜已經深了，但兩個人此時誰都沒有睡意。經過剛才的混亂，悠然靜下心來，思索以後對待須臾的態度，左右思量都覺得不妥，最後實在心煩，索性橫下心來----就當做昨天什麽都沒有聽到，照常就好了。這麽下了決定，悠然心中一塊石頭總算是放了下來，隨著放鬆，睡意也漸漸襲來，微微打了一個哈欠，悠然安心的閉上眼，就在準備睡覺的當兒，一直手臂橫著過來了，正搭在自己腰上，然後微微收緊，緊接著背後貼上了一句溫暖的身體，有溫熱的氣體噴灑在耳後。林悠然肌肉一瞬間崩了起來，須臾似乎也沒有睡著，隻是將頭埋進他的肩窩：“隻剩下24天的時間了……悠然，讓我抱抱，我隻抱著你，什麽都不會做……”須臾的聲音帶著太多不舍，讓悠然一瞬間想起這人在不久之後就會離開，而兩人再見麵就不知道是哪年哪月了，離愁襲上心頭，悠然沉默的放鬆自己，這種默許讓須臾高興，他將林悠然樓的更緊，圈進懷裏不留一絲空隙的貼著自己的前胸。悠然本以為被圈的這樣緊，自己會睡不好，但出乎意料的是，須臾的懷抱隻讓他覺得安心以及溫暖，在寒冷的夜裏，睡意很快將他帶入夢鄉，安眠到天亮。等他清醒的時候，須臾已經不再屋內，他偷偷的檢查了自己，發現衣物整齊，身上也沒有什麽痕跡，勾唇笑了一下，就飛快的穿上衣服。然而悠然看不到的是，自己的背上此刻到處是密密麻麻青青紫紫的吻痕。屋內的臉盆內已經放上了水，還能看到白蒙蒙的霧氣向上飄，知道這是須臾為自己準備的，悠然心中除了溫暖，又有些複雜。洗漱完畢之後，悠然走出屋門，正巧看到須臾背對著門口，用小刀在房屋隱秘部位的柱子上刻著什麽。悠然好奇的走過去，視力極好的他遠遠地就看到用刀刻的三十個數字，從一到六的數字被一到線斜斜的劃掉。須臾拿刀劃的正是‘七’。看著數字刻痕，顯然並不是今天刻上去的。須臾一直在倒數離開的日子，悠然心中隱秘的地方突然揪著痛了一下，不僅為須臾這種珍稀時光的舉動，更為自己居然這麽粗心的從來沒有注意到這裏。“須臾早上想吃什麽？”裝作什麽都沒發現，悠然走過去拍了一下須臾的背脊。林須臾轉過身來，身體正巧擋住那些數字，皺起眉頭想了一下才道：“隻要是悠然做的，都可以。”也許是因為都說開了，須臾話語中隱約的帶上一絲曖昧與不掩飾的溫柔。悠然輕咳了一聲：“等一會兒就好了。”然後轉身快步向廚房走去。須臾站在他身後靜靜的看著他的背影，眼中充滿溫暖，直到悠然的身影消失在廚房門裏才靜靜的收迴視線，轉著頭仔細的看著這塊自己生活了三年的土地，一寸寸的掃過去，目光中充滿不舍與歎息。邁著步子從流淌小河上架著的竹板上踩過去，須臾繞進已經開始變黃的竹林，手撫摸著竹子好一會兒才放開，轉到田地裏，蹲下伸手撫摸著仍舊頑強生長的大白菜還有蘿卜青青的葉子。須臾將雙手翻過來，原本養尊處優的細嫩雙手經過這三年的勞作，手掌中布滿了繭子，這是他三年生活的見證，須臾並不覺得失了身份。站在河對岸，將那個小小卻溫馨的家再次看了一遍，不遠處的湖泊，潺潺流水的小河，河上粗糙卻自然的竹橋，湖泊河流圍著一個小小的竹屋，圍著竹條做的籬笆，以及竹屋不遠處的兔舍。原本兔舍是在樹林中，兩人卻都忘記了兔子是會打洞的。跑了一窩兔子之後，他們就將兔舍按在了屋子下風口的地方。那個地方土層厚實，石塊較多，被水環繞，小兔子們老實了不少。看著那個兔舍，須臾不僅笑了出來，他還記得當時悠然去抓兔子發現兔子打洞逃走後臉上懊惱的神情，當時兩來弄個相看無奈的神情到現在都是美好的迴憶。“須臾，早飯好了……”悠然的唿喊打斷了須臾的迴憶。“就來。”須臾迴神，迴了一句，快步向家裏跑去。早飯很是豐盛，須臾吃的很開心，此時並不是關心悠然是不是又用了妖之手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