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吃飯的時候,唐檸的手機傳來一則短信,原本她不想搭理,但對方像是有著急事,緊接著又打了幾通電話。


    唐檸蹙了下眉頭,然後伸手拿過手機,原來是蘇母給她發了短信,看完短信的內容,唐檸抬頭看了眼蘇沫,低聲說道,“她想叫我過去。”


    簡短的一句話內,有著說不清的疏離感。


    蘇沫自然知道“她”指的是誰,她笑了笑。“孩子我看著就好,再說了,說不準她還真的是有什麽急事呢?”


    唐檸看了眼客廳的小小身影,猶豫半刻後,才出門。


    按照唐檸所說的地址,司機把車靠邊停穩後,才讓她下車。


    站在城市廣場前,她眯著眼睛看了眼正往天空中噴出花型水霧的噴水池,深唿吸一口氣後,直接往蘇母所說的位置走去。


    隻是她還沒走幾步,一輛加長林肯就停在她的旁邊,車窗降下,露出安知遠半張臉:“上車。”


    唐檸沒有想到在這裏會遇到他,眼皮都沒有輕抬一下,明顯就是直接把安知遠給當成透明人了。


    然後直接從車邊經過,前往不遠處的餐飲店。


    “唐檸,你就真的那麽狠心,一句話都不和我說?”麵對唐檸的冷漠跟不近人情,安知遠並沒有多大的意外,不過說話的語氣中,夾滿了傷心跟難過。


    唐檸像是什麽都沒有聽到一樣,始終都沒有停下腳底的步伐。


    “我們在一起那麽長的時間,你真的說忘記就忘記?不要離開我,好不好。”跳下車的安知遠猩紅著眼眸,伸手擋在唐檸麵前。


    唐檸緊擰秀眉,冷眼看了安知遠一眼,心想眼前的男人還真的不知道羞恥為何物。


    “太太。”司機見不對勁,連忙示意後麵的武裝人員前去解圍。


    “沒事。”唐檸低聲應了一句,然後對著安知遠冷聲說道,“作為蘇瞳的丈夫,你千算萬算的把蘇家僅有的財產全部都奪掉,就連自己的孩子都不顧,安知遠,當年我唐檸是瞎了眼,才會看上你。”


    唐檸一口氣把口中的話說完,然後直接大步往前走去,如果不是礙於有眾多行路人,她好像上前拿刀子剖開安知遠的胸膛,看看裏麵的心是不是黑色的。


    被唐檸在眾目睽睽之下數落,安知遠的麵子壓根就掛不住,不過為了更大的利益,他還是強忍住怒火。


    一臉討好的說道,“當年都是我不好,我們重來好不好?”


    興許是安知遠說話的聲音太大聲,周圍的路人紛紛停下腳步來,竊竊低語。


    “這不是杜太太嗎?”一個聲音從人群中播散開來,大家像是聽到天大新聞一樣,紛紛盯著唐檸看。


    保護唐檸的幾名便衣男子淩厲視線往四周投射過去,大家都被威震到不得不後退幾步。


    “太太,先上車。”司機把車開了過來,低聲說道。


    唐檸看了眼不遠處的餐飲店,然後直接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而站在原地的安知遠嘴角微微往上揚起一絲弧度,跟混在人群中的男子對視一眼後,才坐車離開。


    男子把手中的小型攝像機放迴口袋,原以為一切神不知鬼不覺,但沒有想到,就在轉身離開事發之地的時候,自己的雙肩被一雙寬厚大手按捺住了!


    就算是使出全身力氣,都動彈不得。


    “你們是誰,到底想幹什麽。”明顯在安知遠特意安排的神秘男子一臉無辜神情,就好像是自己什麽事情都不指導員一樣。


    為首的武裝人員冷嗬了一下,“說吧,誰派你來的。”


    在杜雲深的安排下,外出保護太太時,一個小縫隙都不能放過,更何況是形跡可疑的大活人。


    “你們是什麽人?救命啊,有人要殺我。”被控製在手下的男子突然躁動起來,他深知自己是逃脫不了,但是為了一線生機,都要拚命掙紮。


    況且,他明顯可以感覺到,站在自己眼前的幾名男子,身手肯定不凡。


    見對方敬酒不吃吃罰酒,便衣武裝人員二話不說,直接搜身!任憑該男子怎麽掙紮都好,都不逃脫不出武裝人員的手掌心,不到一會兒的功夫,就把男子藏在口袋裏的小型攝像機給繳了出來。


    海邊別墅。


    三輛黑色防彈路虎直接停在沙灘邊,坐在後座上的杜雲深看了眼出現在眼前的兩層海濱別墅,墨黑眼眸裏折射出懾人視線。


    “老大,就是這裏。”徐風湊在跟前,沉聲說道,然後抬手指了指二樓的窗戶。


    杜雲深微眯眼眸,直接走進屋裏,黑色皮靴在地板上敲出清脆聲響。


    礙於丁父的身份,大家並沒有對他進行強製扣押,走進別墅內後,就解開了冰冷手銬。


    他看了眼坐在沙發上的杜雲深,冷聲說道。“我原以為杜少會有多大能耐,無非就是欺壓老人,利用手中的權利,濫殺無辜!”


    麵對丁父的說法,杜雲深倒也不急著去辯解,線條分明的輪廓隨著潛逃進屋內的一抹陽光逐漸硬朗起來。


    “權利?我想在坐的恐怕就丁老手頭的權利最大了。”杜雲深輕抬眼眸,往前微微前傾身子,墨黑瞳孔裏有著讓人不寒而栗的幽光。


    “混賬!”聽到這話,丁父氣的臉色鐵青,迴想起之前杜雲深對自己還算恭敬,但現在對方似乎並不把自己看在眼裏。


    丁父心想,看來自己以前是小瞧眼前的男子了。


    “跟誰說話呢?”一旁的曲樂護主心切,他直接站起身子,揚聲嗬斥。


    杜雲深擺了擺手,示意大家稍安勿躁。


    他今天能夠把丁父從機場給“請迴來”,那麽他也有那個能耐去跟丁父慢慢耗,況且他想要得到的更多是隱藏在丁父背後的勢力。


    “跟誰說話?杜雲深你別忘了,我的身份是什麽!”丁父顯然對今日在機場的待遇耿耿於懷,


    按照輩分跟職位,杜雲深作為後輩,敢跟自己這般說話,已經算是違反紀律了,現在反而倒好,當著眾人的麵,一點麵子都不給自己。


    “丁老,咱們都是明白人,很多事情還是直接擺上台麵來說比較好。”杜雲深涔薄唇瓣微勾,慵懶的斜靠在沙發上。


    丁父的嘴角抽了抽,“我們沒什麽好說。”


    常年的官場爭鬥,丁父自然知道該如何明哲保身,而且經過多次較量,他發現杜雲深可不是個好對付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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