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了？”孫凱奇怪地問。
“不。沒啥。我想多了。”葉文說。
嗯。沒錯。肯定是自己想多了。重生已經耗盡他的人品值了，怎麽可能還讓他碰上那位傳說中的人物。
“小語會手語，可是咱們沒有人懂手語，依然搞不懂她什麽意思啊。”葉文有點愁。
“小語說她從來沒畫過路線圖，怕畫不明白。等到了岔路口她可以現場告訴咱們怎麽走。”
孫凱話音落下，葉文看她的眼神就變了。
“你怎麽會手語？”
“我咋不能會手語？這個暑假我不是去特殊學校做義工了嗎？”
額，好像，是有，這麽一迴事兒？
葉文扶額。哦對了，他想起來了。他本來也想和孫凱一起去的，但學費還差點兒沒湊齊，就利用暑假打工去了。雖然孫凱的爸媽把學費都打到他卡上了，可那畢竟是人家的錢，葉文真不好意思收。
誰能想到在末世兜兜轉轉了十年，迴到這一天，他還要攢學費。他這輩子是跟學費杠上了是吧。
葉文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悲傷。“算了。你還是畫一下吧。簡單地跟我們描述一下，不然到時候再指路，我怕來不及。”
誰知道路上到底能有多少喪屍。指路的時候躥出來一個，多鬧心。
孫凱找來紙筆。啞女專心繪製起來，然後用手語描述路線圖，由孫凱翻譯。直到葉文在腦中建立起了清晰的路線，他們才結束，各自去睡覺。
一夜一晃而過。
淩晨四點，按照約定，張恆睜開眼睛，走出了主樓。
孫凱已經將兩輛交通工具都開到了停車場上，然後又去小賣部看看，還有什麽可以拿的。這段時間，葉文對著兩輛車若有所思，似乎已經站了一會兒了。
“咱們幾個人，孫凱肯定跟你在一輛車上，另外一輛車我來開如何？”張恆毛遂自薦。
“你車技很好？”葉文說，“今天的路不會太好開。”
“當然。我可是開車過來的。”張恆笑道，“你看那輛就是我的。可惜撞壞了。”
順著張恆的手指，葉文看到了撞毀在小旅館側麵的那輛跑車，眼神突然一凝。
“怎麽了？”張恆奇怪地問。
“沒事。跑車噪音挺大的吧。不適合進城。就算沒出車禍，你也隻能把它留在這兒。”葉文說。
“說的也是。要不是噪音那麽大，也不會引來太多喪屍。就為了躲喪屍才撞上牆的。”張恆無奈地說，“不過就算車技再好，也不可能一點動靜也沒有。咱們就這麽進城，真的不會被喪屍包圍麽？”
“我就在想這件事。”葉文說，“有必要進行偽裝。”
“把喪屍的腐肉抹到車上？美劇裏頭好像用過這招。”張恆開玩笑地說。
“嗯。咱們開始吧。”
“喂喂你真要這麽幹啊？！”張恆方了，“那得多臭啊，迎風能臭八百裏哎！據說人體腐爛產生的氣體裏有硫，真的能讓損傷人的唿吸道，可不僅僅是難聞那麽簡單。再說這真的能騙過喪屍麽？有腐肉的氣味，喪屍就聞不到人肉味兒了？”
“以後可能不太行。但現在應該沒問題。不過原理還真不是氣味。”葉文說，“張恆，你有沒有想過，喪屍是靠什麽來辨識獵物的？”
“聲音？”
“聲音的確能引起喪屍的注意，但人能尖叫，喪屍也會嘶吼。哪怕喪屍正趴在一個活人身上大快朵頤，隻要那個人轉化成喪屍，其他喪屍就會立即失去對他的興趣。”葉文說，“當然，人身上有人肉味，而且體溫要比喪屍高得多。但剛剛從人類轉化的喪屍身上難道就沒有人肉味兒了？就沒有體溫殘餘在身上？”
“你的意思是……”張恆想了想，“喪屍是靠病毒的有無來判斷眼前的是同伴還是獵物？”
葉文勾起嘴角。這個張恆確實聰明。“所以咱們要做的隻是在車上塗抹足夠多的病毒，而不是足夠多的臭氣。”
“……所以你站在這兒，是在想人屍體腐爛後，哪裏氣味最淡麽？”
“還要病毒濃度盡可能高。”葉文很認真地迴答。
最直接的想法，肯定要麽是腦漿要麽是血液了。
不過還別說，前世的研究發現，喪屍腦漿的病毒含量雖然是比其他身體部位高一些，但其實也沒高到哪裏去。喪屍病毒並沒有像人類猜想的那樣，集中在大腦中形成結晶或凝膠。
當然蒼蠅腿也是肉，沒多多少也是多，用腦子也行。但大腦也屬於內髒，那個味道……嗯，不可描述。
就算是已經習慣了喪屍氣味的葉文，如果可能的話，也不想坐在喪屍腦漿的包圍圈兒裏。
血液也可以，跟又酸又甜，又讓人吐又能詭異地刺激起人類食欲的內髒腐爛氣味比起來，血腥氣絕對是小兒科了。可是有不少腐敗的體液滲入喪屍的血管，和喪屍血液混合起來，導致血液的氣味也很感人。
“所以呢？到底用什麽合適啊？”張恆話音剛落，臉色突然變了，“我去……不是吧。”
葉文拍拍他的肩膀：“張恆，你真的很聰明。喪屍病毒濃度最高的地方，就是口水沒錯。”
不然人為啥一被咬就會感染呢。
當然也有抓傷感染。但那大多是因為喪屍會用手撕下肉塊塞入口中，在這過程中沾染上唾液。以末世前期喪屍病毒酷烈的感染力，隻要極少的劑量就能讓人感染。
“口水可是個好東西呀。質地輕薄，基本不用考慮腐敗的問題。當然裏頭也會混合著一些腐敗的體液，甚至還有那種很惡心的顆粒狀雜質，不知道從哪兒來的，但大概因為喪屍需要一副好牙口來進食，它們口腔的腐爛很慢。總的來說非常合適。”
葉文說完，二次拍張恆的肩，“我看你很不錯，交給你了。”
“不是，你，你讓我給喪屍刮牙？！”
從到了這個服務區開始，張恆頭一次如字麵意一般跳了起來。
“不是刮牙，我們不需要喪屍的食物殘渣。那也會散發氣味。”葉文一本正經地說，“快點兒吧。那些喪屍都掛了十幾個小時了，再不快點兒口水都幹沒了。咱們有整整兩輛車要抹，我一個人可幹不過來。
還是說你想坐在喪屍腦漿裏？我可提醒你，那玩意兒的氣味跟在暖氣上放了半個月的豬皮凍差不多，也就比它濃個兩百倍吧。”
“不。沒啥。我想多了。”葉文說。
嗯。沒錯。肯定是自己想多了。重生已經耗盡他的人品值了，怎麽可能還讓他碰上那位傳說中的人物。
“小語會手語，可是咱們沒有人懂手語，依然搞不懂她什麽意思啊。”葉文有點愁。
“小語說她從來沒畫過路線圖，怕畫不明白。等到了岔路口她可以現場告訴咱們怎麽走。”
孫凱話音落下，葉文看她的眼神就變了。
“你怎麽會手語？”
“我咋不能會手語？這個暑假我不是去特殊學校做義工了嗎？”
額，好像，是有，這麽一迴事兒？
葉文扶額。哦對了，他想起來了。他本來也想和孫凱一起去的，但學費還差點兒沒湊齊，就利用暑假打工去了。雖然孫凱的爸媽把學費都打到他卡上了，可那畢竟是人家的錢，葉文真不好意思收。
誰能想到在末世兜兜轉轉了十年，迴到這一天，他還要攢學費。他這輩子是跟學費杠上了是吧。
葉文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悲傷。“算了。你還是畫一下吧。簡單地跟我們描述一下，不然到時候再指路，我怕來不及。”
誰知道路上到底能有多少喪屍。指路的時候躥出來一個，多鬧心。
孫凱找來紙筆。啞女專心繪製起來，然後用手語描述路線圖，由孫凱翻譯。直到葉文在腦中建立起了清晰的路線，他們才結束，各自去睡覺。
一夜一晃而過。
淩晨四點，按照約定，張恆睜開眼睛，走出了主樓。
孫凱已經將兩輛交通工具都開到了停車場上，然後又去小賣部看看，還有什麽可以拿的。這段時間，葉文對著兩輛車若有所思，似乎已經站了一會兒了。
“咱們幾個人，孫凱肯定跟你在一輛車上，另外一輛車我來開如何？”張恆毛遂自薦。
“你車技很好？”葉文說，“今天的路不會太好開。”
“當然。我可是開車過來的。”張恆笑道，“你看那輛就是我的。可惜撞壞了。”
順著張恆的手指，葉文看到了撞毀在小旅館側麵的那輛跑車，眼神突然一凝。
“怎麽了？”張恆奇怪地問。
“沒事。跑車噪音挺大的吧。不適合進城。就算沒出車禍，你也隻能把它留在這兒。”葉文說。
“說的也是。要不是噪音那麽大，也不會引來太多喪屍。就為了躲喪屍才撞上牆的。”張恆無奈地說，“不過就算車技再好，也不可能一點動靜也沒有。咱們就這麽進城，真的不會被喪屍包圍麽？”
“我就在想這件事。”葉文說，“有必要進行偽裝。”
“把喪屍的腐肉抹到車上？美劇裏頭好像用過這招。”張恆開玩笑地說。
“嗯。咱們開始吧。”
“喂喂你真要這麽幹啊？！”張恆方了，“那得多臭啊，迎風能臭八百裏哎！據說人體腐爛產生的氣體裏有硫，真的能讓損傷人的唿吸道，可不僅僅是難聞那麽簡單。再說這真的能騙過喪屍麽？有腐肉的氣味，喪屍就聞不到人肉味兒了？”
“以後可能不太行。但現在應該沒問題。不過原理還真不是氣味。”葉文說，“張恆，你有沒有想過，喪屍是靠什麽來辨識獵物的？”
“聲音？”
“聲音的確能引起喪屍的注意，但人能尖叫，喪屍也會嘶吼。哪怕喪屍正趴在一個活人身上大快朵頤，隻要那個人轉化成喪屍，其他喪屍就會立即失去對他的興趣。”葉文說，“當然，人身上有人肉味，而且體溫要比喪屍高得多。但剛剛從人類轉化的喪屍身上難道就沒有人肉味兒了？就沒有體溫殘餘在身上？”
“你的意思是……”張恆想了想，“喪屍是靠病毒的有無來判斷眼前的是同伴還是獵物？”
葉文勾起嘴角。這個張恆確實聰明。“所以咱們要做的隻是在車上塗抹足夠多的病毒，而不是足夠多的臭氣。”
“……所以你站在這兒，是在想人屍體腐爛後，哪裏氣味最淡麽？”
“還要病毒濃度盡可能高。”葉文很認真地迴答。
最直接的想法，肯定要麽是腦漿要麽是血液了。
不過還別說，前世的研究發現，喪屍腦漿的病毒含量雖然是比其他身體部位高一些，但其實也沒高到哪裏去。喪屍病毒並沒有像人類猜想的那樣，集中在大腦中形成結晶或凝膠。
當然蒼蠅腿也是肉，沒多多少也是多，用腦子也行。但大腦也屬於內髒，那個味道……嗯，不可描述。
就算是已經習慣了喪屍氣味的葉文，如果可能的話，也不想坐在喪屍腦漿的包圍圈兒裏。
血液也可以，跟又酸又甜，又讓人吐又能詭異地刺激起人類食欲的內髒腐爛氣味比起來，血腥氣絕對是小兒科了。可是有不少腐敗的體液滲入喪屍的血管，和喪屍血液混合起來，導致血液的氣味也很感人。
“所以呢？到底用什麽合適啊？”張恆話音剛落，臉色突然變了，“我去……不是吧。”
葉文拍拍他的肩膀：“張恆，你真的很聰明。喪屍病毒濃度最高的地方，就是口水沒錯。”
不然人為啥一被咬就會感染呢。
當然也有抓傷感染。但那大多是因為喪屍會用手撕下肉塊塞入口中，在這過程中沾染上唾液。以末世前期喪屍病毒酷烈的感染力，隻要極少的劑量就能讓人感染。
“口水可是個好東西呀。質地輕薄，基本不用考慮腐敗的問題。當然裏頭也會混合著一些腐敗的體液，甚至還有那種很惡心的顆粒狀雜質，不知道從哪兒來的，但大概因為喪屍需要一副好牙口來進食，它們口腔的腐爛很慢。總的來說非常合適。”
葉文說完，二次拍張恆的肩，“我看你很不錯，交給你了。”
“不是，你，你讓我給喪屍刮牙？！”
從到了這個服務區開始，張恆頭一次如字麵意一般跳了起來。
“不是刮牙，我們不需要喪屍的食物殘渣。那也會散發氣味。”葉文一本正經地說，“快點兒吧。那些喪屍都掛了十幾個小時了，再不快點兒口水都幹沒了。咱們有整整兩輛車要抹，我一個人可幹不過來。
還是說你想坐在喪屍腦漿裏？我可提醒你，那玩意兒的氣味跟在暖氣上放了半個月的豬皮凍差不多，也就比它濃個兩百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