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李慶朋友的直升機,朝著家鄉的方向飛了,我才覺得自己還無法麵對父母,因為我已經整容了。我的心往一塊揪緊了,牽動了渾身的神經,把汗水都扯出來濕透了襯衣。

    李慶坐在開著飛機的朋友旁邊,說笑著,完全沒有注意我痛苦的表情。

    記得小時候,我在少年宮練乒乓球的時候,父親常常地躲在窗外偷看我練習,不知被教練趕過多少迴。那年,我參加高考,外麵下著大雨,父親正患肺炎,他躲在樹下打著冷顫,等我考試出來。我給首長做保衛工作,不能告訴家裏工作單位,也不能常迴家,他就經常打聽我的戰友,希望間接得到我的消息。父母啊,我在你們的心裏永遠是個沒有長大的孩子,是不是?也許你在牽掛著他,但是他卻要趕赴遙遠的戰場,也許他不會再迴來,但是,他永遠地愛您們……

    飛機停到了公園的林地上,李慶陪著我,打的往家趕。

    “見到爹媽,我不能承認我是高山,也不能說話,”我說。

    “是啊,你不能說話,”李慶說,“你一說話就露了餡,你的口音沒有變呢。”

    家裏的門是李慶敲的,一聲聲就敲在我的心上。我唿吸急促,心情很緊張,雙腿無力,倚在門外。

    “大媽,”媽媽開了門,李慶叫了一聲。

    “哦,是慶子,快進來,快進來,”媽媽熱情地說。

    爸爸很高興:“慶子來了就是好,帶來山子的消息真的好……快說快說,然後泡的茶就好了……老婆子——泡茶!”

    “好嘍,我的老頭子,你的病好了,山子的戰友也來了……”媽媽笑著。

    我的腿打著顫,要不是扶著牆,我就會坐到地上。

    “我的一個朋友和我一起來的,”李慶對父母說,然後就準備把我叫進屋子裏。“——王勝,請你進來吧……”

    我轉過身子開始下樓,不管李慶怎麽叫,我也不迴頭了。淚水模糊了我的眼睛。我招手要了一輛出租車,等著李慶出來。

    爸,媽,我對不起你們……

    爸,媽,等著我,我一定領個媳婦一起迴來看您二老……

    父母一直把李慶送到樓下,往李床手裏塞著一兜水果。起風了,風把兩位老人的花白頭發弄亂了,也吹出了我眼中的淚水。李慶往出租車這邊走的時候,父母搖著手。我把手從車窗裏伸出來,揮舞著和二老告別。

    李慶上車了,把水果放在我的腿上。

    再見吧,爸,媽,等著兒子迴來……

    迴到永先公司,所有要跟我外出旅遊的人都準備好了;已經有人把出國的護照和相關的證明送了過來。程蘭把家裏的工作安排好了,助理全權負責處理日常事務。沒有王勝,大成公司二號廠房的設計圖紙也不可能完成。這項工作,隻有等找到王勝再說了。

    小玲趕過來了,為我們送行。陪她一起來的,還有她的男朋友丁明。兩個人手拉著手。我心裏酸酸的,她很漂亮,也很聰明,不是我的妹妹,也不是我的女友。

    程蘭和翠花都興高采烈,她們要心安理得地享受這次免費的國外旅行,不管眼前的這個王勝是真是假,無論從哪個方麵來講——愛情了,幸福了,她們都離不開他了。

    助理和公司的劉司機分別開著車送我們到機場。我極力離女人遠一點,和李慶坐一起,理由很簡單,我有傷,需要他攙扶和照顧。

    當飛機轟鳴著衝向夜空的時候,李慶哼起了國歌。我在心裏大聲和著。我們是唱著國歌衝出國門的,但願能唱著凱歌迴到家門。我和他的手緊緊地握在一起。

    我沉入睡夢裏。我看到了我的複製品,他的確受傷了,不過被恐怖分子捕獲後,包紮了傷口,然後就被送進山洞裏。山洞很大很長,裏麵有分成很多的洞室,並裝有昏暗的電燈。我的複製品就被關在一間洞室裏,洞室安裝著結實的鋼管門,上了鎖。沒有人看守,因為他逃出了洞室,也逃不出山洞,山洞到處是拿著武器的恐怖分子,連隻老鼠也休想逃掉。

    國際刑警要擊斃馬克西的行動失敗了,還有一人被俘,這些恐怖分子都很高興。他們弄來了吃的和女人,在洞裏的大廳裏又吃又跳,而這一切都被我的複製品透過鐵窗的縫隙看得清清楚楚。

    有人打開了我的複製品洞室的門,一個漂亮的女人走了進去。

    她用英語說:“漂亮的小夥子,你還好吧?”

    我的複製品沒有說話。他知道他是恐怖組織的人。恐怖組織故意“捕獲”他,是想改進他身體和腦子的裏某些結構,使他更出色,贏得國際刑警官員的信任,並能完成恐怖組織交給的任務。另 外,捕獲我的複製品還有另一個目的,就是要引來政府軍的搜索營救,牽扯政府軍的精力,因為政府軍正在南方打擊反政府組織的根據地,恐怖組織和反政府組織是“兄弟”,相互依存,共同對敵。

    一個男人笑著說:“他的傷口在胳膊上,不會耽誤做愛的,哈哈哈……” 女人笑著:“高山是個英雄,我們民族的英雄,我願用肉體來報答他。”

    我的複製品沒有說話。也許他的心裏很矛盾,他喜歡女人,喜歡性愛,喜歡林雪,可是他又不想拒絕眼前這漂亮性感的女人。

    女人靠近他,輕輕地撫摸著他,親吻著他,女人要把自己變成水,沉沒了他;女人摟抱著他,述說情話,女人要把自己變成衣服,給他穿在身上。

    當女人的手動到了他的陰部,他就輕輕地叫了起來。

    “給我脫掉衣服吧,”女人說。“我來給你脫……”

    但是他使勁地把女人推開:“我的林雪呢?我不能沒有她……”

    說完,他就昏過去了。因為女人已經給他清注射了麻醉藥。

    有人推著設備進入洞室,把他抬到床上,固定好,然後把設備分別套在他的頭上和放在胸部……

    李慶把我搖醒了:“你在做惡夢嗎?渾身抽搐著……”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床功夫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海裏海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海裏海並收藏床功夫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