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器人像個十幾歲的兒童,有一張像膠做成的臉。他微笑著,向我伸出手,一旦我被他捉住,他的手就會像鉗子一樣捉牢我,手指上就會伸出針頭,刺入我的腦部;我反抗的話,他就會電擊我,叫我昏厥或是死亡,他就會順利地完成任務。

    毛專家就站在我旁邊,得意地看著我。經理和老二已經退到一邊,好奇地看著機器人的每一個細小的動作。

    我身體雖然不能動彈,但是我的嘴能動,就在我觸電倒下,臉碰到門的一瞬間,我的牙齒啃咬到門板,嘴裏多了一些木屑。現在,我的嘴正對著毛專家那張幸災樂禍的臉,我就“撲”的一聲,把木屑吐出去——“啊!”他大叫了一聲。

    機器人的手本來已經接觸到了我的臉,因為聽到了毛專家的慘叫,所以又停了手:“主人,有情況嗎?工作是不是繼續進行?”

    一片木屑刺中了毛專家的喉嚨,他捂著脖子,倒在我的身旁,手臂擊到了機器人的腦袋。

    “遇到異常情況,起動自我毀滅裝置,”機器把伸向我的手縮迴去。

    隻聽“叭”的一聲,機器人爆炸了,我腿部被一塊鐵皮擊中,從空中落下的一塊鐵皮撞擊到了頭部。

    我聽到了老二痛苦的呻吟,他受了重傷;但是聽不到經理的聲音,也許他死亡了吧。

    我昏迷過去。我的腦子裏打開了心靈感應的窗口。我看到了我的複製品,他和我一模一樣。他那裏是晚上。他剛睡著,緊急集合的哨聲就響了,於是他就急急忙忙地穿衣,然後拿起激光火藥兩用手槍出了房間,跑到會議室。

    組長曼斯已經站在講台上,他身邊還站著努爾,國際刑警組織的負責人。

    不一會兒,全體隊員都到齊了,曼斯伸手把一名隊員叫到講台:“把副組長的選票發下去。”

    努爾說:“接到票就填寫,並交上來。”

    林雪和馬達夫被叫到講台上統計選票:我的複製品9票,霍頓4票,貝克林2票。

    曼斯說:“請你們記住今天的投票情況,外出執行任務的時候,我不在就聽高山的,高山不在了就聽霍頓的,霍頓不在了就聽貝克林的。根據可靠情報,我們通緝的恐怖組織三號人物馬克西秘密潛伏到v國的一個村落,在那裏會見當地的反政府組織,我們馬上出發去消滅他。具體的行動方案我們在飛機上布置。6號車停在門口,我們乘它去機場。開始行動。”

    我的複製品走到門口的時候,正巧和林雪相遇,他的右手抓住了她的左手;兩人相視而笑,拉著手上了車,才把手分開。

    上到飛機,我的複製品又和林雪坐到一起。

    努爾沒有來,他隻把我們送到機場。

    飛機升到天空,曼斯在我們前麵展開了一張發光的電子地圖:“我們降落在村後的那片農田,然後進入靠近村子的樹林。馬克西就在村頭的安德魯克的家裏,門口停著二輛轎車。”

    曼斯放下手中的地圖,拿出一張畫像:“這個人就是馬克西。我們突入住宅裏的時候,要注意,一律用使人麻醉的激光槍,我們不想殺人,要活捉馬克西。——誰有問題嗎?好的,檢查自己的武器和降落傘。”

    林雪小聲對我的複製品說:“現在,家裏人正在上班呢。”

    “想他們嗎?”我的複製品說,又捉到了她的手。

    飛機裏第一遍跳傘的警報響起,隊員們紛紛站了起來。

    “好久沒跟我的男朋友聯係了,”林雪對我的複製品說。

    “忘了他吧,”我的複製品說,“我們做這個,把愛就得隨時奉獻出來……”

    開始跳傘了。隊員們一個接一個地跳出了飛機。

    我的複製品跳出飛機,緊接著抓住機口的下沿,等林雪一出飛機,就一下子抱住了她,兩個人同時下落。

    “啊,我的媽!”林雪驚叫著,“太浪漫了!”

    我的複製品和林雪緊緊抱在一起親吻著。時空仿佛凝固了,天地倒轉,星星出現在腳下,幸福充滿在空氣裏把身體衝刷。

    突然,地麵上亮起一個紅點——那裏發生了爆炸。

    “有情況!”我的複製品叫了一聲,推開了林雪。

    兩個人同時打開了降落傘。

    我醒過來了——我的兩手緊緊地握著,仿佛抓著夢中的降落傘似的。我躺在醫院的病床上,胳膊又插上了針管正在輸液。

    “我沒事吧?”我問站在身邊的醫生。

    “你的頭上有一個包,這沒事,”醫生說,“但小腿傷著了,看來要在這兒住幾天了。”

    我這才覺得右腿的下部被包紮起來,小腿肚子火辣辣地疼痛。

    在鄰床上,躺著一個肚子上纏著繃帶的人,他是老二。

    見我轉過臉來看他,他就伸出手算是和我打招唿。

    “老毛死了,經理死了,”老二說,“我受了重傷,你倒沒事,很快會出院的,享受你的老婆和二奶了。警察已經來過了,責任都是專家的,他研製的機器人不好。我的大哥是警察,可我也無業……”

    病房裏湧進十幾個人來,都是來看老二的,把醫生也擠到了一邊。這幫人歲數都在二十左右,服裝奇異,說話時喜歡動手動腳的,全不把別人放在眼裏。

    不知道我的複製品和林雪怎樣了,他們捉到了馬克西嗎?

    我夢境中的東西是真實的,還是虛假的?我無法得到證實。

    我突然煩燥不安:要是程蘭、翠花、亞麗都來的話,我一定受不了。

    “哥哥!”病房門口有人叫著。屋裏人太多,屋外的人根本就進不來。

    但是這個聲音我一點也不熟悉,她是叫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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