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複會想要找尋的七種武器,分別是武當的真武劍,少林的達摩杖,峨眉的峨眉刺,無量山的五毒甕,崆峒的血滴子,全真的重陽鍾,以及昆侖山雪峰寺的降魔杵。


    這七種法器,真武劍在李安安手中,達摩杖被胡車盜走,而隨後在京城劇變之夜,夜複會齊力發動,襲擊了那幾個地方。


    除了雪峰寺的降魔杵下落不明之外,其餘的法器,全部都落到了夜複會手中。


    而雪峰寺的方丈永興法師,卻是傳說中的夜行者六天王中的移山大聖,他拚死抵抗牛魔王的侵襲,最終跌落山崖,人影無蹤。


    雪峰寺也因此被攻破,我當初還擔心過小和尚的生死,所以委托李洪軍幫忙打聽,一旦有了消息,讓他立刻通知到我。


    所以我才會來得這般及時。


    隻不過,沒想到那降魔杵最終落在了小和尚的手中,而小和尚又在這地方,給夜複會給攔截了。


    我說夜複會的人多麽?


    李洪軍搖頭,說不知道,人都在地下,到底什麽情況,我也不是很清楚。


    我又問:“你們來了多少人呢?”


    李洪軍苦笑著說道:“最近上麵的人事變動太大了,我們這邊人手不夠,收到消息之後,我負責的小隊趕了過來,另外還有另外一個小隊的,全部都歸彭隊長來領導,還來了幾個新加入的高手……話雖如此,但那地下的坑道實在是太複雜了,未必夠用。”


    我說我加入,沒問題吧?


    李洪軍點頭,說必須沒問題啊——有實力單殺老牌妖王的齊天大聖,你過來,絕對是鎮場子的王牌。


    我說別扯了,那點兒破事,你又不是不清楚。


    隨後,我說道:“現如今那幫人找上了降魔杵,最後一件,便是真武劍了——這把劍落在李安安手中,這是許多人都知道的事情,隻怕她已經被夜複會盯上了,會很危險啊……”


    李洪軍對李安安有傾慕之意,不過像他這種有格調的高富帥,是做不出太過於激進的事情,但平日裏的關心還是很足的。


    聽到我這般說起,他點頭說道:“我也想到了,還專門打電話提醒了她,好在安安現如今跟在她師父身邊,而她師父的修為又是當世頂尖,所以倒也不怕那幫人。”


    我知曉李安安師父很厲害,但具體的情形並不清楚,聽他這麽自信,也就沒有再多說什麽。


    正聊著,裏麵的會議室門開了,一群人往外走來,為首的正是彭劍雄彭隊長。


    李洪軍瞧見,趕忙迎了上去,問道:“彭隊,怎麽了?”


    彭劍雄一臉嚴肅,說道:“下麵傳來消息,老甲已經打通了垮塌的通道,我們可以進駐了。”


    我與彭劍雄隊長算是老相識了,而且也共過生死,所以此刻也沒有拘謹,上前招唿道:“彭隊……”


    我本以為憑著我與他的關係,人家怎麽著也會搭理我一下,客氣客氣,然而讓我沒有想到的,是彭劍雄隻是瞧了我一眼,隨後目光移到了李洪軍的身上來, 冷冷說道:“洪軍,我幾次提醒過你,工作的時候,不要將私事帶進來,為什麽會這樣?”


    李洪軍張了張嘴,不知道該怎麽接,而那彭劍雄則轉身往外走去,留下了一句話:“給你兩分鍾時間處理這邊的破事,然後下井。”


    說完,他便出了門,而其餘的一群人也沒有再理會我們這邊,跟著出去。


    我一臉懵逼,而李洪軍則苦笑著安慰我,說道:“彭隊長因為田主任的事情,還在生氣呢……”


    王朝安遇害,以及田主任遇襲,這事件之中的說法很多,但不管彭隊長聽到了哪個說法,都會覺得是我、或者我們害了他的老領導,使得他那意氣風發的老領導最終修為大損、黯然退休。


    對於這件事情,我無從解釋,也沒有辦法去辯駁什麽,隻有問道:“現在怎麽辦?”


    李洪軍笑著說道:“彭隊他在氣頭上呢,說兩句也是正常的,你別理他,該咋地咋地——現在的人手這麽緊,有你這麽一個大高手在旁邊助拳,他心裏高興還來不及呢,隻不過是臉上掛不住而已。”


    他拉著我往外走,我、李洪軍和接我過來的平小四跟著大部隊往礦井方向走去。


    彭劍雄應該是瞧見了的,但也沒有叫人過來趕我。


    隨後我們來到了礦井口,前一批的人已經隨著彭劍雄從豎井的吊籠裏往下去了,留在旁邊的這些人瞧見我,雖然懾於彭劍雄的威勢不敢過多攀談,但還是紛紛朝著我點頭致意。


    我們這個行當裏,一向都是以實力為尊,即便身處朝堂,也是如此。


    我這一年以來,在江湖做了幾樁大事,每一樁都是驚世駭俗的,而憑借著這一樁樁、一件件的大事,再加上那些被我踩在腳下的大人物,使得我擁有了極大的名頭。


    這些人對我可不敢怠慢,紛紛拱手,我也沒有端著架子,拱手迴應。


    隨後,那吊籠又上來了,我們跟著下到了井底去。


    下井之前,每個人都提供了一個礦工帽,這玩意是藤條編的,頂上還有一個強力電筒,能夠瞧得見裏麵。


    井底下先前是通電的,有光照,隻不過小和尚和夜複會的人闖進去之後,一陣混戰,就把電力係統給搞壞了,現在都還沒有修好。


    我的雙目曾經在熔岩之中熔煉過,在黑暗中也能夠瞧得分明,其實並不需要這個。


    但為了不太突兀,我也沒有拒絕。


    大家下了井底,彭隊長集合眾人,刻意地沒有理我,然後宣布了一些注意事項和規矩。


    他說這些的時候,時不時看向我這邊,而且還著重強調了一點,那就是不要私自行動,需要服從命令聽指揮。


    我聽在耳中,眼觀鼻鼻觀心,當自己是空氣。


    吩咐完畢之後,開始出發,眾人開始往前走,二十幾人,領頭的是重金聘請的一個老礦工,他對這地下礦坑十分熟悉,各個坑道都門兒清,所以彭隊長特意找了礦主,然後花了大價錢將他留下。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這老礦工起先還有些猶豫,但價碼夠了的時候,就沒有再做推脫。


    我不想在彭隊長的眼前晃蕩,太過晦氣,於是留在了隊伍的後麵。


    李洪軍也在旁邊相陪。


    一行人開始往前走,大概走了一百多米,前麵就出現了一個坍塌的區域,而這裏出現了一個很狹窄的口子,卻是天機處派人給緊急搶修出來的入口。


    一行人魚貫而入,這地方因為太過於狹窄,所以很擠,一不小心就刮蹭了一身煤灰。


    不過為了進去救人,大家也沒有辦法,隻有硬著頭皮向前。


    在前行的時候,我與李洪軍聊過這事兒,因為事情已經發生有一段時間了,這地底之下到底是一個什麽情況,無人得知,說不定小和尚已經被人給抓起來了,而那幫人,又找了另外的入口離開。


    這事兒是有可能的,畢竟夜行者的五感,遠比人要強太多,在這黑漆漆的地底之下,常人感到極其不便,但夜行者卻反而如魚得水。


    夜行者,夜行者,聽這名字,就能夠感覺得出來。


    不過即便如此,我們還是進來了。


    隻要是還有一絲希望,我們都不會放棄。


    這地底的礦坑十分潮濕,而且因為黑沉沉的,讓人非常壓抑,即便是走過了那一截塌方的甬道,走在了正常的礦坑之中,這種感覺也沒有消除,反而是隨著越發地深入地下,而感覺到更多的心理壓力。


    這種叫做幽閉恐懼症。


    這兒是一個正在開采的礦洞,裏麵鋪設得有鐵道,旁邊也散落著許多的工具,從現場上來看,能夠瞧出有打鬥的場麵,走了一會兒,我們甚至還瞧見了屍體。


    而且還是好幾具,有穿著礦工製服的,也有其他穿著的。


    我們重點瞧了一下那兩個沒穿的,由隨行的專家確認出了“夜行者”的身份。


    人已經死了很長一段時間,身體早就沒有了溫度,血液也都凝固了。


    這進展並沒有讓我們開心,在痕跡專家和老礦工的帶領下,我們繼續向前。


    這地底之下的礦道很多,十分複雜,差不多走了半個多小時左右,我們來到了一處空曠的礦洞之中,走了一會兒,彭隊長突然低聲喊道:“停住!”


    眾人都停了下來,並且保持安靜。


    我豎著耳朵,聽到左前方,很遠的地方,傳來了很古怪的聲音,仿佛是在碰撞,又仿佛是在尖叫。


    彭隊長低聲說道:“小劉!”


    一個身高兩米的壯漢站了出來,手中握著一把叢林砍刀,小心翼翼地摸了過去,而在他的身後,則跟隨著三個人戒備。


    他們往前移動,差不多走了二十米左右,突然間,小劉腳下一滑,摔倒在地。


    而隨後,黑暗中突然伸出一隻手來,一把就抓住了他的肩膀。


    “啊……”


    我們聽到一聲慘叫,隨後小劉被拖拽著,拉往了黑暗中去。


    眾人瞧見,紛紛照了過去,卻瞧見一個巨大的黑影,彭劍雄立刻領著一眾人等全部撲了過去,李洪軍也想跟著,我卻喊住了他:“等等,不是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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