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外地,有點事情,比較頭疼,先寫一半,另外一半中午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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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傷春悲秋這種事情,對我們來說,可能會有,但並不會持續太久。


    正如同馬一嶴所說,別人的人生,用不著我們來負責。


    而且眼下我們的麻煩事兒,還有一大堆,各種焦頭爛額,所以我們實在沒辦法去考量太多,轉身之後,就沒有再多思量,繼續前行。


    瞧見了小村子,我們沿著村道前走,很快就抵達了一個小鎮。


    在鎮子上,我去借口買煙,在一個小賣部裏跟老板套了話,得知這兒還是在樂山,隻不過與峨眉金頂有了一些距離。


    兩人在附近隨便吃了點兒熱乎的,然後馬一嶴帶著我去野地裏,用那泥巴,將自己給重新裝扮了一下,發現有信號了,立刻打了電話給李洪軍,將蘇城之這件事情,跟他聊起。


    李洪軍在路上,聽到我們的消息,頓時吸了一口涼氣,說會立刻通知到當地,讓人去及時處理的。


    另外,他也會將蘇城之沒有死去的消息往上匯報。


    這事兒著實有些嚇人。


    好在南方省是防範黃泉引的前沿基地,官方的力量比較強大,對於此事,隻要上麵有著足夠的重視,就應該會有一個很不錯的處理。


    隨後我們轉道離開,不在這是非之地久留。


    兩天後,我們抵達了中原省的新鄉市。


    這中間發生了許多的事情,首先是江湖震動,大家對於夜複會的出現喜憂不定,一部分人覺得夜複會極有可能會變成夜行者的“遊俠聯盟”,能夠對於旗下的夜行者形成一種行業自律,如此一來,說不定能夠形成一種積極有效的發展趨勢,而另外一部分人則持悲觀態度,覺得這是在激化矛盾,將原本就不是很和諧的兩個族群給迅速劃分出來,並且製造仇恨。


    也有人覺得這極有可能會激怒官方,從而製定出更為嚴苛的規章製度,限製整個江湖的行為模式……


    種種猜測都有,而夜複會的名頭則是一下子就打了出去,整個江湖都是人人自危,齊唿“狼來了”。


    狼真的來了。


    在夜複會亮相峨眉金頂之後,江湖表麵上看著十分平靜,但私底下暗流湧動,無數心中有著想法、野心和謀算的人都在串聯著,各地發生的衝突事件大規模產生,甚至還發生了好多起的殺人事件。


    這些事情,有的是夜複會主導的,有的則純粹隻是有人在盲目跟風,總之一夜之間,仿佛什麽都變了。


    而最讓江湖震驚的,是燕子坡滅門慘案。


    前寶芝林賣魚燦一脈的當家人蘇城之居然在詐死之後出手,為了爭奪內丹,將一位夜行者的家人全數虐殺,並且剝奪了人家內丹的事情,不知道為什麽,突然間就傳遍了整個川西江湖,隨後在有心人的引導下,許多處於中立的夜行者惶惶不已,覺得這起事件,標誌著一部分左翼人士的態度,正在逐漸的成型。


    而且這樣的力量,正在不斷的增加,甚至有主導的趨勢。


    不少人為了自保,開始抱團取暖,甚至選擇加入名聲有些不太好的夜複會……


    這件事情,是我們在火車上的時候聽說的,李洪軍那邊帶著質疑的口吻,詢問是否是從我們這兒流傳出去的。


    我們自然斷然否定,然而在將電話掛掉之後,卻感覺到一股莫名的涼氣浮現全身。


    這件事情,之所以傳遍西南,鬧得沸沸揚揚,自然是有推手的,作為官方的天機處,自然是知曉這件事情背後的意義,按理說應該是不可能到處宣揚的,而我和馬一嶴這兩天也在忙著趕路,根本不知道此事,那麽剩下了最有嫌疑的,恐怕就是蘇城之和他那兩個逃走的手下了。


    蘇城之為什麽要對外界這麽宣揚自己呢?


    這種事情不是應該越隱秘越好麽?


    怎麽還主動宣揚出去,弄得到處都沸沸揚揚的呢?


    一開始我還想不明白,一直到馬一嶴提醒我,蘇城之極有可能跟黃泉引有著密切聯係時,方才恍然大悟。


    賊喊捉賊。


    通過高壓恐怖來挑起江湖矛盾,然後將中立派給恐嚇住,胡蘿卜加大棒,這對不少人來說,其實是非常行之有效的。


    可以預見,不久的將來,夜複會將會得到一個跨越式的發展。


    而在這樣的背景下,我和馬一嶴抵達了新鄉這個有著悠久曆史的美麗城市。


    作為中華民族古代文明發祥地之一的新鄉,又名牧野,薑尚衛河垂釣、比幹剖心忠諫、圍魏救趙、張良刺秦、官渡之戰、陳橋兵變都源於此地,充滿了濃厚的曆史氛圍,兩人抵達之後,隨便找了一個地方,吃了一碗胡辣湯,又弄了一大碗原陽燴麵填飽肚子之後,然後按照永祥禪師給的地址,找上了門去。


    那是位於城郊的一個小村子,是一個大戶人家,房子修得很是氣派,不過門口擺著一個靈堂,吹吹打打,又有許多穿著白色孝服的人跪在靈前,哭哭啼啼,十分“熱鬧”。


    出於某些安全的考慮,我們找上門之後,並沒有第一時間地嚐試接觸,而是在外圍觀察了許久。


    等到下午擺酒席的時候,我和馬一嶴方才摸到了靈堂前麵來,打量著棺木前的遺照。


    紅燭之後,遺像上是一個普通的中年男子。


    下麵的名字,正好與永祥禪師跟我們說的能夠對上。


    的確是這裏。


    我們確認之後,轉身想要找人了解一下,然而就在這時,旁邊突然有一個孩子冒了出來,問道:“你們是誰?”


    我愣了一下,迴頭,打量了一下那個穿著孝服的小男孩,他差不多七八歲的樣子,虎頭虎腦的,臉上還有一個疤,正一臉疑惑地看著我們。


    馬一嶴反應迅速,開口說道:“我們是雷大農的朋友,聽說他出事了,過來看看——你是誰?”


    小孩子聽到,“哦”了一聲,然後說道:“我是他孫子。”


    馬一嶴問:“叫什麽?”


    小孩子開口:“雷猛。”


    說完,他要去外麵叫大人過來,被我攔住了,說不用了,我們就是過來看一眼,然後就走了,用不著這麽麻煩。


    小孩子點頭,懂事地去拿了兩炷香來,遞給了我和馬一嶴,隨後離開。


    我和馬一嶴給那位死者上了一炷香,隨後準備離開,結果剛剛走出外麵,就有一大堆手持各式農具的人直接圍上了去。


    為首的人,與遺像上的死者有點兒相像,舉著手中的糞叉,一臉憤怒地吼道:“你們鬼鬼祟祟的,到底是什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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